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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小妾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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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盈月被刘少堂揭开红盖头之后越发娇羞,手掌抚游下温顺如冬阳下懒洋洋的小猫,鼻息微微。她没有主动迎合过一个男人,即便在怡春堂也没有。今天她要迎合刘少堂,因为刘少堂是自已男人,尽管自己是花银子买来的,也要做一回像样的新娘。

盈月被脱光了,玉体横陈于散发阳光香味的床单上。

银子一样清亮的月光轻盈流进窗棱,给盈月身上镀上毛绒绒的光泽。

窗外叫春猫声高声低不显凄清更能撩拨黑暗中的男女,刘少堂俯伏在镀了光的玉体上,身子挺入。

盈月没有掩饰,呻吟与窗外同时入港的猫叫,混合成声乐比拼,同时听见窗根踩碎瓦砾的脆响。

刘少堂用力抽动,身体像二胡的弓,潺潺水声如淙淙细流,人间仙乐。

刘少堂第二次要点灯。

盈月想既然是你妻子,想怎样就怎样吧。

刘少堂点灯后看着盈月的兴奋是从没体会过的,盈月也在他百般冲撞中露出百般娇媚,想不到年过五旬劲道仍如此不减,她身轻飘如鸿毛,心忽悠忽悠无着无落,全身先如火灼,随之通体汗如水浇,一声嘶喊全身瘫了。这时候,刘少堂看到盈月脸颊潮红洇到耳垂,呈半透明,晶滢欲滴像只鲜嫩的瓜蒂。

有此发现,刘少堂必点行房。

第二天,刘家大院的晾衣绳上挂出刚洗过的白床单,鲜艳的图案如红牡丹,洇透迿丽的晨曦。

刘少堂站在院里捧铜水烟壶,神情肃穆。他看到雄鸡咯咯叫着从母鸡身上下来,抖着华丽的羽毛神气活现。

佃户们下地经过那块床单都忍不住看上几眼,又回头,青壮年裤裆里有了变化,步履拖沓。

其实床单上的图案是另一只雄鸡的血,盈月问何苦要如此,刘少堂说村人口毒呀!

昨晚 ,刘少堂从盈月身上下来,天太热无法入睡,找族中同辈推牌九。闪电和暴雨来临之前手气一直很臭,输了十几块大洋,身心燥热难当,想到近段时间与盈月房事,每次到达顶峰越来越快,不知是自己无法控制,还是房事频繁雄风锐减。想到此,神情愈加恍惚,只到暴雨急趋而至驱散酷热,刘少堂逐渐进入状态,输出去的大洋慢慢赢回来,正当他忘乎所以之时,打更锣声和枪声吓得他跌坐在牌桌边。

更锣是土楼上更夫敲响的,枪声是河北岸土匪朱秃子开的。

刘少堂连滚带爬回土楼时与老佣撞在一起。

“老爷,少奶奶不见了。”老佣吓的声带哭腔,浑身哆哆嗦嗦筛糠一般。

刘少堂又一次跌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有人拿着刀枪锄镰涌进土楼,他才醒过神来,跑进卧房,从褥子下抽出沉甸甸的盒子炮,带领村民追了出去。

如果这晚不是刘少堂嫌天热出去赌钱,或许就死在朱秃子的枪下了。

朱秃子带人悄悄摸进圩子里,并没有被人发现,当时更夫也因溽热难耐,无心外面世界,即便圩子内外狗吠叫成一锅粥,也未能引起更夫的警觉。

刘少堂和朱秃子的冲突是从粮店生意开始的,初时的冲突仅是暗地里互相攻击,造谣对方在米里拌细沙坑骗村民。朱秃子命人夜里抬两桶粪便浇在刘少堂的粮店门上。刘少堂则命人于夜间攀墙越屋将大桶的煤油泼在朱秃子粮库内的粮包上,令他损失了几百担大米。然而,他俩所做的这一切始终没酿成流血事件。

事实上,朱秃子是在等待时机,等待自己势力日渐强大。

朱秃子居住的朱庄与小刘圩子隔河十几里地,小刘圩子在上游,河两岸连接的渡口名为曹渡,摆渡老头曹老六日间夜间在此守望。

曹老六知道朱庄的朱秃子,刘少堂他也知道。河面不宽,雨季来临河水咆哮,有货船此经进临河镇入运河进扬州。

这天夜里,曹老六被棚顶漏下的雨水浇醒了,他支起身掀开芦苇草帘,望着黑漆漆的雨。

河床内河水冲撞,风雨中茅屋哆嗦颤粟,渡船在洪浊的水面跳荡飘摇,栓船木桩象老人硬朗的身躯牵着揽绳不放。

天地玄黄,水色连天,水声一片。

曹老六无回天之力,缩回床脚。

曹老六迷迷糊糊中,茅屋的门帘被脚踢开了,茅棚如正在xx的男人抖颤中畅快地呻呤。

风雨裹着湿透的一群人冲进来。

“朱爷,您快趴上,老六点灯。”

“噗哧。”曹老六被“趴上”两字逗笑了,笑归笑,不敢怠慢,点亮一盏马灯。

天渐亮,雨势稍减。

朱秃子被乱枪打中屁股,铁沙让两扇屁股成了蜂窝煤,伤口经河水浸泡血肉模糊。

“日你妈刘少堂,偏打中老子屁股,送老子回庄。” 朱秃子说。

读过几年私塾的朱修道,人称半仙,如今给朱秃子做师爷,他指挥手下喽罗抬着朱秃子进庄子。

曹老六看到朱秃子的狼狈相,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世道要变?

曹老六心里舒服着,憋一泡热尿,连忙跑进芦苇丛。

“轰”。茅棚如瘦死的骆驼坍塌在水中。

正当人们议论盈月被抢之事,刘少堂却带她并肩走上临河镇街头。

赶集的人们见到他俩临街驻足,窃窃私语。铺里掌拒伙计各自停下手中活计,直勾勾盯着刘少堂和美貌的盈月招摇过市。

朱秃子雨夜抢盈月被打烂两扇屁股的故事刮遍了废河两岸以及临河镇的每个角落,这样有趣的故事可谓惊天动地。

其实人们最大的疑问是朱秃子没抢着人,屁股成了蜂窝煤,会不会就此罢手,今后还会发生什么才是人们最想知道的事。

今天刘少堂是胜者,竟管朱秃子公然挑战。

新任保镖王豆豆,背一杆火枪,神气活现,挺起脖子像一只雄鹅撇着八字脚,倒也威风凛凛。本来倪瑞轩一起来的,他要筹备民团,只有王豆豆一个人护着。

配备护卫,这是刘少堂的又一壮举,增几分威严。

在临河镇做生意的人知道,刘少堂和朱秃子早就是商业中的竞争对手,各有一间粮店,只是不在同一条街,自古同行是冤家,冤家对久了终生仇恨。

刘少堂心中也有计划,今天之举只不过是第一步,他要告诉临河镇乃至南北两岸的人。我刘少堂不是好碰的,朱秃子一枪就趴了。

临河镇水路通扬州入镇江换大船进南京下关码头,水路比陆路方便。

临河镇是方圆百里集镇最为繁华之一,清乾隆皇帝二次下江南,曾在此镇停靠过半个时辰,接见地方县令。能与临河镇相比,是上游二百里外的另一镇:“洋河镇”。乾隆品尝了此镇出的酒,留下“酒味香醇,真佳酒也”的赞话。数百年来,民间一直传咏“酒气冲天,飞鸟闻香化凤,糟糠落地,游鱼得味成龙”的佳联,此酒为“洋河大曲。”

乾隆爷在临河镇码头停靠过的那块青石被无数乡民抚摸过,曾一度是学子进京赶考前必拜之物,祈求得功名蒙皇上垂询。

官道把临河镇一分为二,官道直通码头。随着时间推移,此镇不停向外扩张,建筑以码头为中心,沿河道向两侧延伸。

临河镇有富人也有穷人,有赌徒就有恶棍,偶有扬州从运河逆流而来的花船,多是富家公子游玩拐进废河,采办粮油菜蔬停靠在此镇。

常有无聊之徒吹嘘上过花船,尤物诱人,身边聚结爱听花船故事的男人。

如今常有外地采办粮棉酒的商船在临河镇停靠。

盈月走在街头,别说让男人犯愣,连号称上过花船的男人也痴了,呑咽口水。刘少堂面带微笑,盈月低眉含笑。

季节进入夏末,清晨天气不冷不热,盈月穿着不薄不厚。

一件水红小坎肩罩在水银色真丝旗袍外,**风起云涌处一枚绿玉扣连接坎肩两襟。

水银色旗袍顺流而下,经蜂腰丰臀波浪起伏。

油黑的长辫垂过腰,辫梢搭在两片丰臀合起处,随步履款款浅摇上下摩擦。

吞口水的男人恨那辫梢不是自家双手,身下之物不听使唤挺起来。两眼生出手在旗袍开叉处向里延伸,此人无法站立,靠墙蹲下,一只手伸向裆内,呼吸局促。

“日你妈刘少堂,临入土的老牛吃如此鲜嫩的芽,伤天害理呀,日你祖宗八代。”有人心里悄悄在骂,却不敢放开喉咙。

临河镇出了名的几个泼皮也在人群里,其中以刘九为首,其次是房士光,吴超。刘九是刘少堂嫡亲侄子,刘九的哥哥刘家文在刘少堂的“圩屯粮店”当账房。尽管几个泼皮吞咽口水,却也碍于刘九与刘少堂是本家,没人敢口出淫词。

黄旗酒馆马掌柜马银龙东北人,蹲在门口瞧热闹,见刘少堂走过来客气地叫了声刘老爷。

刘少堂挥手示意,之后背双手扇一把油纸扇。

马银龙脸上笑容不减,心里说背着手扇扇子,装大尾巴鹰。

刘少堂一摇三晃走到自家米铺前,早有帮工和刘家文,镇上人都叫他刘账房躬身迎接。刘账房接过刘少堂和盈月手中之物嘴里恭敬地叫着老爷太太。原本想叫叔叔婶娘,刘家文感觉不妥,便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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