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陪皇子读书
“这，这不公平！”罗伯特脸色铁青。
“罗伯特圣法师阁下，你是在质疑本王的判断吗？”菲利普亲王脸色一沉。作为王国权势可以排在前十的人物，即使原力只有15级，但威严却不是罗伯特可以抗衡的。
“不，我不是质疑殿下刚才的话！但是——”罗伯特眼珠一转，响起了什么，脸色立刻变得生动起来，“刚才崔斯特化解安德烈元素之枪时用的那招好像不是魔法吧，这难道没有违背比赛的规则吗？”
菲利普亲王愣了一下，其实他对此也有所疑惑，只是最后的对决有些出乎意料的惨烈，看得他热血沸腾，激动之下一时忘了这茬。
“特里利尼圣法师，您知道崔斯特刚才用的是什么招数吗？”
特里利尼微微一笑，心里简直了开了花，这可是一个宣传魔法理论实用论的大好机会啊！长时间以来，魔法理论之所以不被人重视，归根结底就是没有实战价值。实战时只要能够施展出魔法就够了，至于这魔法是如何产生的，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仅是绝大多数普通人的看法，也是绝大部分魔法师的想法。罗伯特就是其中的代表者之一，他之所以能在不到35岁时晋升为17级圣域法师，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将全部精力都用在学习现成的魔法和修炼原力上面，对魔法力理论的了解甚至可能还不如一个初学者。这也是他对特里利尼一直不太看的对眼的关键之所在。
“殿下有所不知，崔斯特刚才那招虽然不是魔法，但胜似魔法！”特里利尼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哦，什么意思？”菲利普亲王果然被吊起了胃口。
“哼，故弄玄虚而已！”罗伯特冷哼一声。
特里利尼看都没看罗伯特一眼，自顾自说道：“亲王当然知道，所有的魔法，其本质都是魔法元素的不同排列组合。那么，如果这些排列组合被打乱了，会发生什么事呢？”
“打乱排列组合？”菲利普亲王眼睛一亮，悚然动容，“难道魔法就会失效？！”
“呵呵，殿下英明！”特里利尼小小的一记马屁送上，“这就是刚才崔斯特所做的！所以我才会说不是魔法胜似魔法，因为没有对魔法理论的深厚积累和深刻认识，是绝对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原来如此！本王真是大开眼界啊！原来纯粹的魔法理论还有这样的实战价值，哈哈！这一场比试实在太值得了！更难得的是特里利尼圣法师好不藏私，将其中秘密倾囊相授！能得如此良师传授，三皇子真是有福了啊！”菲利普亲王放声大笑，话语中显然已经做出了最终决定。
“能为三皇子讲授魔法知识，是在下的荣幸！”特里利尼深深鞠了一躬。
罗伯特脸上的肥肉都快凝固了。他是商人家庭出身，做任何事情都最讲究实用，后来学习魔法也是一样，对于纸上谈兵的所谓魔法理论一向嗤之以鼻，收安德烈做学生时也是一味地腔调提升原力，甚至为了今天的比赛不惜大量使用魔法药剂促使他原力飞涨，所以安德烈才能在没有悟命的情况下，原力水平直逼职业者。没想到，今天会在这莫名其妙的魔法理论上吃一个大亏，实在让他打心底里不服气。
不过，形势比人强，不服也得服。同样是作为商人的天性，罗伯特迅速调整过来心情，至少是在表面上调整过来。
“呵呵，恭喜特里利尼圣法师阁下了，看来我今后也要在魔法理论方面多多学习了，不然恐怕就要被年轻人超过去了啊！”
“哈哈，罗伯特圣法师说的极是，本王与你共勉！”菲利普亲王哈哈一笑，接着话锋又是一转，“不过罗伯特圣法师也不用气馁，安德烈同样是可遇不可求的天才少年，其魔法天赋、战斗技巧和心性都是有目共睹。因此，本王决定——将崔斯特和安德烈一同招为宫廷侍卫，陪同三皇子殿下一起上课！”
“什么？！”特里利尼心里一惊，差点就要惊呼出声。还好多年的修养使他及时关上了嘴巴，但脸上的惊讶之色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了。再看看罗伯特，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不过，后者的惊讶很快就转化为了惊喜！
“怎么？两位看起来好像有些吃惊？”菲利普亲王淡淡说道。
“呵呵，是啊，是啊，太惊喜了！”在交际应酬方面，罗伯特至少比特里利尼高出一个档次，立刻就笑呵呵地答道，“本以为一败涂地，没想到殿下还愿给安德烈这样一个难得的恩典，作为老师，我也是与有荣焉啊！”
罗伯特这番话倒也不算说谎。无论如何，安德烈能成为三皇子伴读，对他来说确实大有好处，至少也是聊胜于无。
有了罗伯特的缓冲，特里利尼也缓过神来：“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崔斯特还能有这样的运气，实在是太感谢殿下的一片心意了！”
“哈哈，不用感谢本王，其实这也是皇兄的意思！”菲利普亲王哈哈一笑，眼神从特里利尼和罗伯特脸上扫过，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特里利尼和罗伯特都是一惊，下意思地低下头来。
又听菲利普亲王继续说道：“而且呢，运气还不止这一点，三天后特里利尼圣法师记得带崔斯特和安德烈一起来宫里，到时对两位少年英雄还另有赏赐！”
“代小徒谢过殿下！”特里利尼和罗伯特同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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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能机车飞快地驶过街道。
在皇宫用过晚餐，又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治疗，此时已是深夜时分，街道上空无一人，甚至连两侧的高楼中也基本一片漆黑，只有两派路灯和远处的魔法塔洒下一片片柔和的光芒。
司机是特里利尼多年的老仆，因此车厢中特里利尼和崔斯特的谈话也不虞被外人听到。
“什么？我被封为宫廷侍卫了？还要和三皇子一起上课？”
听到这个消息，崔斯特也是一惊，但心里还是多少觉得有点兴奋——要知道，仅仅在大半年前，崔斯特见过的最大官还是思尔镇镇长呢，这一不留神就要进皇宫当官了，而且还要和皇子一起上课，能不兴奋吗？
“呃——那个——宫廷侍卫算是多大的官啊？”
特里利尼忍不住一乐，没好气地拍了拍崔斯特的脑袋：“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官迷啊！”
“这个，总不能连自己当得什么官都搞不清楚吧？”
“呵呵，倒也是！简单的说，王国的官员共分为十二个等级，比如你们以前镇上的镇长就是第十二级，也就是最低的一级。至于你这个宫廷侍卫，那就可大可小了，不过最小也是十一级，比那个镇长高，所以，恭喜你啦！崔斯特大人！”特里利尼揶揄道。
崔斯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笑过之后却发现特里利尼脸上写满忧虑，即使是刚才开自己玩笑，也只是一掠而过。
“老师，您怎么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唉，我这人就是这点不好，藏不住心事，连你个半大小子都看出来了！”特里利尼自嘲的一笑，“也罢，反正你也要当宫廷侍卫了，以后难免会碰到这类事情，多和你说说也好！”
特里利尼语气渐渐严肃：“皇家做事，哪怕是一丝微不足道的小事，背后也是有无数考虑的。这次突然让你和安德烈陪三皇子一起上学，看似临时起意，但绝对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要知道三皇子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啊！甚至有传言，陛下想将三皇子列为第一顺位继承人！”
“啊？”崔斯特并不傻，经历过这大半年的事情后，思维更是越来越成熟，之前只是太兴奋，所以没有深想。现在被特里利尼一提醒，立刻觉出不对来，“我和安德烈都是平民出身，难道是陛下故意想打压贵族势力？”
特里利尼赞许地看了崔斯特一眼，正要说话，却听崔斯特继续说道：“可是不对啊！我怎么听说贵族现在的力量已经大不如前了，比如我们洛奇市就有个男爵，但好像也就能在我们这些平民面前摆摆谱，连一个普普通通的职业者都能不把他放在眼里。”崔斯特响起了瑞德，也想起了当时杰奎琳、巴斯巴隆等人对瑞德的不屑一顾，不禁有些迷惑。
“呵呵，你看到的只是一个方面而已！确实，最近几百年来贵族的力量比起最开始，总体上是弱了一些。但实际上，贵族内部也在分化。子爵、男爵这种低级贵族，地位的取得主要依靠族人的天赋，一旦后继无人，实力就会急剧萎缩。但公、候、伯这些高等贵族，靠的却是综合实力。即使后人天赋不足，也可凭借强大的人力、物力，堆也能堆出足够的高手来。”
“所以，总的来说，就是差的越差、好的越好！子爵、男爵确实不足为患，但公、侯、伯这些贵族的势力却已经渐渐威胁到了皇权。特别是现任国王，登记时还是幼儿，贵族趁机攫取了大量权力。因此，陛下成年后就一直在想法设法从贵族手中夺回权力，甚至进而削弱贵族势力。”
“这么复杂啊？”崔斯特咋了咋舌，“那我和安德烈岂不是很危险？”
“那倒也不用这么紧张！”特里利尼微笑道，“我说的这些都只是潜规则，明面上皇室和贵族还是一家亲的，还远远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更何况，你们现在还只是小人物，陛下这么安排更多也只是表明一个姿态，也没有指望你们真起什么大作用，所以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当然了，要是三皇子真成了第一顺位继承人，那情况就会不同了，但真到那个时候，恐怕也轮不到你们留在三皇子身边了！”
“不是吧，老师，你这话也太打击人了吧！算了，我还是想想三天后能得到什么礼物吧！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