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因果
第037章
村雨？
祁天到底不是万事通，只是因为职业以及兴趣的原因知识面广了点，说起华夏的神兵来历他还能扯上几句，但对十一区的器物就没这么了解了，更不要说还是把虚构的妖刀。不过经过他自己的调查，那刀分明就是村正，也不知艾尔莎有什么根据能那么肯定。
艾尔莎一见祁天疑惑的样子，就知道他并不知道，不过两人还是先出了门，驾车前往过去的古岛明夫故居，如今的宫本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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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确切的调查过了，那把刀虽然看起来是一把村正，但根据查到的一些情形来看，那刀可能被称为「村雨」更合适。”
“只不过和拥有真正历史的村正不同，村雨没有真正的历史，甚至说是幻想出来的也不为过，所以我也不是很肯定。”
“据调查，这是一把在江户时代戏剧作者·曲亭马琴的《南总里见八犬传》中登场的名刀。”
“那是一本十一区江户时代戏作文学的代表作，在十一区非常深入人心，在“八犬传”中登场的名刀就是源氏的重宝·村雨。”
“据传此刀具有浓烈的杀气，杀气会凝结空气中的雨水。”
“当拔出此刀杀人时，那由杀气凝结的露水，会在此刀斩杀敌人之后，流过刀锋清洗血迹。”
“这种情形就像是村雨清洗叶子一样，因此被称做村雨。”
“而这就是村雨的来历，其本身就是虚构的宝刀，而此刀更是跟随着理应死去之人出现在了人世，我才会觉得也许它是「村雨」也说不定，毕竟现在看来那是足可称为货真价实的妖刀了。”
在路上听完艾尔莎的描述，祁天才明白那为何被称为「村雨」，但还是有着不少疑问。最大的问题就是……
“克莉斯汀，你确定古岛明夫死了？”
艾尔莎点头答道：“我最初倒是不确定。”
但她话锋一转，另起话头，说道：“前几天十一区发生了一件命案。”
“死者也是一个姓古岛的人，死在了东京警视厅的停车场内。”
“但是之后却没有丝毫的后续报道，新闻、网络、报纸都没有，这让我好奇了。”
“所以我就查了查这家伙，没想到他还和古岛明夫有着血缘联系，不过不是古岛明夫的宗家，而是分家。”
“和宗家的凋零不同，那人所在的分家倒是枝繁叶茂，只不过已经从商从政，不再继承古岛家的剑道了。”
“而那人就是分家现在的当家——古岛明经，算起来应该还和古岛明夫是一辈的人。”
“那人也颇有手腕，他在二十年前，先是借了古岛明夫的声望开始在警界崭露头角，又在古岛明夫仅失踪一天后，就以古岛明夫行事狠辣，所对决者非死即残，太为残忍为由，迅速和宗家断绝了关系，出门自立。”
“之后更是把古岛明夫家的祖宅卖给了宫本家。”
“本来这是宗家的宅子，他也没有处理的权力，但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成了古岛明夫独子的监护人。”
“然后把这独子远送米国留学，然后不但借机分了宗家不少的家产，更是出卖了祖宗家宅讨好宫本家。”
“而宫本家本就是源远流长剑道世家，进入近代后，在政界、商界更都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古岛明经凭借着宫本家的关系竟然在警界更是青云直上，如今甚至有传言说，他将成为警视厅的新一任警视总监。”
“结果这么个人物竟然死在了警视厅内。”
“但是，除了最初的报道外，之后竟然没有一点关于凶手、关于死者的后续消息，这就让我由好奇转为了惊讶。”
祁天听到这，大概是明白了，这家伙的死，别有因缘，所以被十一区的高层压下了。
祁天猜测，应该有证据表明他的死和古岛明夫有关。而压下消息的应该是宫本家的人做的。
恐怕这家伙还和古岛明夫的失踪有关，不然这站队时机就选的太好了，而古岛明夫的失踪，恐怕就是宫本家做的，为的自然就是报「封圣之战」的仇了。
祁天早已知道，那时是在古岛明夫刀下的，就是宫本家的人。
就像艾尔莎说的，宫本家自宫本武藏以来就是剑道世家，其后虽屡有沉浮，但不忘宫本武藏的临终之辞，也就是独行道，其中最精髓的思想就是最后两句：
身を舍ても名利はすてず。常に兵法の道をはなれず。
这两句的大概意思是：身可死，武士之名不可弃。常不离兵法之道。
这里的兵法指的就是武道、剑道。就如同宫本武藏自创的「兵法二天一流」一样，也就是双刀流的一种。
宫本家一直谨守宫本武藏的武道思想，也因此越发繁盛，更是在二十年前达到顶峰。
和古岛明夫一战的，正是当时宫本家最杰出的剑道高手——宫本二月。
那所谓的封圣之战，其实并非是为古岛明夫一人而已，甚至在那之前，所有人都更看好宫本二月。
毕竟那时比起名不见经传的古岛流，传承多年的二天一流显然更让人认同。
而比起四五十岁才显露名声的古岛明夫，号称宫本家四百年来最接近乃至超过宫本武藏的剑道天才宫本二月，年不过三十，已是声名远扬，二天一流更是推陈出新，自创二月一流。
虽然刀剑无眼，但这位天才在比剑论武中，也多次手下留情，不但体现他高超的剑术，还被人盛赞他的武德。
所以相比起如彗星般崛起，而且杀性深重的古岛明夫，这位剑道世家出身的天才显然更受人关注和欢迎。
封圣之战正是为这两人举办的。
或者说，是宫本家为了宫本二月举办的。毕竟古岛明夫既没钱，也没势，当时虽然挑了众多剑道名家，但也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而宫本家如此做的目的：一是为了把宫本家族的声望彻底的推到新的高度；二也是为了宫本家从未真正出过的剑圣。
宫本武藏虽然受人崇敬，但剑圣之名却仍有分歧。
宫本家正是打算借着当时在日本众多剑道流派间凶名昭著的古岛明夫，来成全宫本家四百年的夙愿，顺带交好了众多在古岛明夫手下非死即残的剑道流派，好让宫本家更上一层楼。
结果自不必说。鸡飞蛋打，彻底成就了古岛明夫的剑圣之名不说，更是凭借着踩了宫本家的天才，让他自己的凶名升华成了剑圣的威严，再也没有人计较他动手就是非死即残的情况了。
更是把古岛明夫的家传剑法古岛流称为极剑流，而凶威赫赫的古岛明夫也因为「平成の剑圣」之名受人推崇。
这些人的想法还真是令人无语。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所谓的失踪应该就是杀了古岛明夫，但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怎么确定这和古岛明夫有关的？
当祁天把疑问问出来后，艾尔莎也点点头。
“我一开始甚至没有关注这个命案，后来关注后，才去收集了其他的消息，而在十一区的Twitter上，就曾经流传出你拿到的那张照片，拍照的那人是东大剑道社的社员，自小就很崇拜古岛明夫，所以知道他的长相，那天他在警视厅附近看到了这么个人，他只以为是个还原度爆表的coser，就拍了照片上传。”
“那照片，一开始甚至没人在意，毕竟是二十年前就失踪的人了。但之后警视厅的人却找上了那个东大的学生。”
“据我事后调查，当时宫本家也有人在场。”
“他们也没能确定那是不是古岛明夫。”
“他们没能确定这一点本身就让人奇怪，毕竟那照片上的人无论是气质扮相，哪怕是眉上的疤，都太过相似了。”
“但更奇怪的是，宫本家的高手却确定了古岛明经身上的伤确实就是古岛流也就是极剑流的剑法所造成的伤势，而且实力不在二十年前的古岛明夫之下。”
“哦？”祁天眉头一挑，“这倒是奇了，他们凭什么那么肯定？”
也不怪祁天奇怪，虽然日本剑术流派众多，光是刚才谈及的剑道世家宫本家，就有两门家传流派，其一正是「二天一流」，这是宫本武藏所创，自无可说，而「圆明流」则是宫本武藏父亲所创，由宫本武藏发展的流派，这两派都有人继承。可见日本流派之多之杂。
但他们的兵器却都是日本刀，倒不是说这样就没有变化，而是刀比起剑来优缺明显，利于劈砍，失却圆润，可以说本身变化就不多，而据祁天了解古岛流，也就是极剑流更是其中变化最少的流派之一了。
这并非夸奖，而是古岛流的真实情况。
古岛流最初仅是居合道的一种，说他是流派都勉强，可以说不过是古岛家祖传的一式拔刀术，相比起一般坐着的的居合术来，古岛家的拔刀术最大的特点就是站立。
可站立时又岂是这么容易一击致命的？而不一击致命又称什么居合？所以古岛流才不出名，只是一种家传剑术罢了。
直到古岛明夫，他于古岛流传统的站立居合更添了两式，形成了三式·古岛流，也就是之后的极剑流。
但是祁天了解过，这三式只有古岛明夫练到极致，称得上「极剑」，其他人使出来，和一般的剑道没什么区别。甚至比起来还不如其他的剑道合理，因为古岛流没有守式。
而就算是古岛明夫使出来，也只是威力巨大，依旧没有特点，没什么特色。
因为那三式说白了，也不过是反手逆斩一刀，正手横切二刀，双手竖斩三刀。
想到这，祁天倒是有些明白了，他带着一丝猜测的问道：“因为古岛明经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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