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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陪着年兮兰来到浮碧亭,两人一起喂了一会儿水中的锦鲤,随后又在亭中坐下歇脚、观景。
年兮兰见池中的莲花开的正艳,迎着和煦的春风摇曳起舞,融融的暖香夹杂着池水特有的凛冽清新,裹夹着春风迎面而至,心里也觉得一阵轻松,情不自禁的笑弯了精致的眉眼。
心细如发的李德全连忙吩咐宫人们摆好带来的新鲜水果、精致细点以及味道醇美的香茶。康熙与年兮兰一边吃着茶果,一边轻声细语的闲谈着,两人时而手指相碰,时而远眺着四周春意盎然、香浮碧水的美景,好不自在逍遥。
康熙见年兮兰心情颇好,也跟着舒展了眉眼。
康熙脸上带着柔和的浅笑,忽然眼中微光一闪,伸手拿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起茶来。
年兮兰见康熙独自品着茶,不禁露出怅然羡慕的眼神。
年兮兰舔了舔嘴唇,满含期待的问道:“虽然刘御医嘱咐妾身怀孕之时不可过多饮茶,但是,妾身刚刚走了好多路,如今正口渴得厉害。皇上正喝的茶是六安瓜片吧,可否也赏妾身喝一口?”
康熙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年兮兰满含祈求的小眼神,揶揄的浅笑道:“朕知道你一向最爱六安瓜片,原本让你少喝几口也是无妨,但是要像昨晚那般喝法才可以。朕倒是无所谓,只怕你脸皮薄,不愿意。”
年兮兰听闻此言,立即想到昨晚康熙故意逗她来喝自己口中的六安瓜片。到头来,年兮兰根本没有喝上几口茶,却被康熙压在美人榻上好一顿亲热缠绵。当时,康熙虽然念着年兮兰怀有身孕,因此并未进行到最后一步,却依然缠着年兮兰半晌,直到将她吻得娇喘吁吁,才起身为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勉为其难的放过她。
年兮兰红着脸颊,不由自主的轻轻抚着自己的嘴唇,只觉得自己的唇间口中满是康熙独有的味道与气息。
康熙望着敛眉垂首、娇羞不已的年兮兰,心中也有些悸动不已。然而,康熙望着年兮兰浑圆硕大的腹部,也只能皱着眉头,将心中的欲念勉强压下,心中却忽然更加期盼起孩子的出生来。
康熙知晓年兮兰面皮薄,也不再继续逗她,将手中剩下的半盏茶递给年兮兰,却不忘细心叮嘱道:“你只喝两小口就好了,可不许耍赖抱着茶杯不放!”
年兮兰欣喜地接过茶杯,接连喝了三小口茶才停住了口,舒服地叹息道:“好久不曾喝到这么好喝的茶了!”
年兮兰见康熙正微笑着望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妾身让皇上见笑了!但是,对妾身这个无茶不欢的人而言,由于怀有身孕而不能痛快的饮茶,真的是很难熬的一件事情呢!”
康熙微笑着握住了年兮兰的手,温柔的劝慰道:“你看你,都是快要当人家额娘的人了,还是这般小孩心性,真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朕这里的好茶多的是,等你生产之后,朕再挑些好的送到翊坤宫,给你解解馋。”
康熙一边说,一边温柔的从年兮兰的手中取回茶杯,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专门挑拣年兮兰刚刚喝茶的地方饮了一口茶,随后眼含笑意的望着年兮兰,微勾起唇角,“味道的确美味至极,朕甚爱惜之。”
年兮兰嗔怪的瞪了康熙一眼,生怕康熙又再说出什么让她脸红心跳的话,便想努力的转移话题。
年兮兰望着面色柔和的康熙,知晓康熙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年兮兰忽然心中一动,微微皱起眉,脸上露出些许迟疑之色,“妾身虽然入宫时间不长,但却清楚的记得亲王嫡福晋见了妾身,只互行平礼就好;亲王的侧福晋则需要向妾身行全福礼,而亲王的格格、侍妾才需要向妾身行跪礼。新年之时,妾身由于怀有身孕身体不适,而错过了一些宫宴,因此不曾见过雍亲王福晋。刚刚妾身又在为摔碎了皇上送给妾身的耳坠子而懊恼心疼,因此未能及时注意到福晋身上的服饰,未能让福晋们和小阿哥立即起身。此时想来,妾身着实有些不安。更何况,若无皇上格外恩恤,免了妾身在怀孕期间的一切跪拜之礼,否则按照宫中的规矩,妾身还应该向两位王爷行礼呢!”
康熙却是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你不必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在宫中,朕都不愿意让你向朕行礼,又有谁敢受你的礼!乌拉那拉氏是个明白人,她不顾品级直接向你行了跪礼,一是想要放低姿态为李氏求情,但是更为重要的却是因为忌惮朕对你的宠爱,因此才甘愿在你面前伏低做小。”
见年兮兰依然蹙着秀眉,康熙轻轻握了握年兮兰柔软的小手,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无需为了乌拉那拉氏这一跪而耿耿于怀。不久以后,她再见你之时,即使按照宫中的规矩,也依然要向你行跪拜之礼。如今只不过是早磕了一个头罢了,哪里值得你如此放在心上!”
年兮兰听出了康熙言语中的暗示,不禁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康熙,却见康熙微笑着点了点头,忽然便红了眼眶,喃喃低语道:“皇上,您对妾身这样好,会将妾身宠坏的……”
康熙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为年兮兰扶了扶发髻上的碧玉簪,“傻丫头,朕只不过才对你好了一点点,你便感动成这样,那日后待朕对你更好时,你岂不是要感激涕零、终日以泪洗面了?可是,朕还是喜欢看你笑的很甜、很开心的样子。若是以后你变成了一个动不动就爱哭鼻子的小丫头,朕可是要好好罚你的!”
康熙故意将“罚”字咬得重了一些,微微上扬的语调带着说不出的暧昧。
年兮兰却仿佛没有听出康熙的暗示一般,只是用水润清澈的双眸痴痴的望着康熙,半晌后才缓缓低语道:“妾身知晓皇上是真心疼爱妾身的。因此,皇上的惩罚,妾身不怕!”
康熙不禁微微一愣,想他贵为大清帝王,执掌天下大权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当面直言对他说不怕他的惩罚。而更加诡异的是,康熙不但不觉胆敢以极为认真的神色说出此番话的女子无礼放肆,反而觉得这句话如此动听,简直可以媲美他所听过与读过的最为动人的情话。
康熙心中一热,忽然低头在年兮兰的耳边轻轻说道:“赶快平平安安的为朕生下两个孩子,朕想要好好的抱抱你……”
康熙声音渐低,又絮絮的在年兮兰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年兮兰如玉般的俏脸顿时如同火烧一般,盈盈水目含着无限娇羞,令本就出众的容颜多了几分动人的艳色。
由于康熙并未下令禁止宫人们谈论今日御花园中发生之事,因此,此事竟于后宫之中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东西六宫。
早已心若死灰的荣妃、惠妃对此事置若罔闻、漠不关心;和嫔、宣嫔不管心里真实想法如何,面上却是一笑置之;密贵人微微皱了皱眉头,露出怅然羡慕的神色;谨贵人与静答应虽然不敢再随意说年兮兰的半句坏话,然而心中却依然对她嫉妒不已,想方设法的搜罗打探各种美容秘方,梦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取代年兮兰的位置,独占康熙的宠爱。
钟粹宫的宜妃听闻此事,先是不屑的冷笑了几声,随后却好奇地皱起了眉头,喃喃低语道:“虽然早就听说雍亲王的李侧福晋是个牙尖嘴利,爱咬尖儿的蠢妇,但她竟然如此针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年氏,也的确有些奇怪……”
宜妃忽然眼前一亮,恍然想起去年选秀之时,德妃曾经动过欲将年兮兰嫁入雍亲王府为侧福晋的念头,再联想李氏出人意料的反应,不禁琢磨出些许其他的意味来。
宜妃心中暗自猜测着事情的真相,微微上挑的凤眼中精光一闪,冷笑道:“若是只有李氏一人犯蠢也便罢了,但若是雍亲王也跟着犯了糊涂,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到时候,本宫定会送你们一个永生难忘的大礼!”
宜妃侧头思索片刻,招了招手,将心腹侍婢姚黄唤到跟前,低声对她吩咐了几句。姚黄恭敬的点了点头,脚步匆匆地退出殿外办差去了。宜妃望着宫灯里摇曳的烛光,唇角微扬,溢出一抹冰冷的笑纹。
永和宫的德妃听闻此事主之时,正在寝殿内插花。德妃尚未听完宫婢的回禀,便气恼的砸碎了手中青玉花瓶。
“好一个年兮兰,本宫真真是小瞧了你!”德妃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阴冷的声音中满是怒意,“本宫原以为你想要得到的就只有皇上的宠爱,没想到你如今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弘历的身上!”
绿竹生怕花瓶的碎片会伤到德妃,赶忙将德妃扶到一旁的黄花梨木椅子上坐下,带着两名宫婢将地上的碎片仔细打扫干净。
绿竹收拾完以后,又为德妃端来一杯刚刚冲泡好的碧螺春,柔声劝道:“主子先消消气,犯不着为了一个以色侍人的女子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德妃喝了两口茶,略微稳了稳神,拧紧眉头仔细将年兮兰入宫选秀开始发生的每一件事细细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年兮兰不同寻常、十分可疑。
德妃惶恐的猜想着年兮兰究竟是与她一样的意外从未来世界穿越回古代的穿越者,还是更为可怕的重生者。德妃揉了揉疼痛的额角,越想越觉得一颗心慌乱不已。
德妃一想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年兮兰极有可能一步步夺走她所在意的一切,便觉得毛骨悚然,心中对年兮兰愈加憎恨,决定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可放过一个隐患。
如同德妃当年只因为定贵人万琉哈氏一句无心之言,便怀疑定贵人是重生之人。为了防患于未然,德妃施计谋害了定贵人。直到定贵人身死,德妃才放下心来。
正在此时,侍奉穆常在的宫婢匆匆前来禀报,称穆常在又犯了癔症,又哭又笑,且时常疑神疑鬼,请示德妃能否派人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来为穆常在诊治。
德妃眼中微光一闪,平静的说道:“如今天色已晚,若非是极重的急症,请太医漏夜前来后宫为嫔妃看诊总是不妥。还是先让本宫去看看穆常在究竟病成什么样子。若是能撑过今夜,本宫便明日再请太医前来为穆常在诊治。”
德妃说罢,便亲自前往穆常在所住的偏殿探望。
许是穆常在对德妃极为敬重,又或是穆常在病得当真不是很重,穆常在被德妃拉着手轻声细语的安抚了一会儿,又吃了几块儿德妃特意带来的精致细点,之后,穆常在果然安静了许多,双眼明亮如同常人一般。侍奉穆常在的宫人们啧啧称奇,直将德妃捧成了活菩萨。
然而德妃回到寝殿之中,却露出一抹无情的冷笑,嗤笑道:“本宫耐心的养了那个疯子这么久,如今,也是时候让她为本宫的大业尽一份力了!”
次日上午,康熙下了朝以后,便带着李德全刚从私库里取来的一对成色极佳的正阳绿色翡翠耳环,兴致勃勃地向翊坤宫赶去,打算给年兮兰一个惊喜。
康熙的御驾行到翊坤宫,尚未步下御辇,便见年兮兰带着芳蔺、芳婉正要出门,显然是打算去御花园中散步。
康熙微笑着走下御辇,正欲向年兮兰走去,却见穆常在忽然在一名宫婢的搀扶下赶了过来,哭泣着跪倒在年兮兰面前,不住地磕头请罪道:“婢妾一时糊涂,竟然将有毒的胭脂送给熙嫔娘娘使用,还借由假孕之事意图陷害娘娘,实在是猪油蒙了心,万死亦言难赎己罪!婢妾担心娘娘误用了那盒胭脂,定要亲自帮娘娘指出来才肯放心。之后纵使娘娘原谅婢妾,婢妾也决定要将这条贱命陪给娘娘,以赎前罪!”
年兮兰面露惊讶之色,却是警觉的向后退了两步,双手交覆于腹部,正欲开口之时,却听康熙沉声说道:“你患了癔症这么久,今儿倒是清醒的古怪。你先且退下,有什么话午后去乾清宫直接向朕禀报便是,不可在此打扰熙嫔的清静。”
康熙正欲唤来宫人将穆常在带下去,却见穆常在倾身扑到年兮兰身边,紧紧的抓住年兮兰的双手,口中不停的说道:“都是婢妾的罪过,请熙嫔娘娘原谅婢妾!”
康熙自从严审过宫婢杜鹃,便已经知晓穆常在被有心人利用,进而成为了奸人手中伤害年兮兰的利剑。康熙命太医为穆常在诊治后,知道她已经神志不清。为了不打草惊蛇,康熙故意在穆常在身边布下眼线,命其记下究竟有哪些人与穆常在接触过,进而查出幕后主使之人。然而,康熙万万没有想到,已经疯疯癫癫的穆常在竟然会直接跑到年兮兰面前撒野。
康熙见穆常在大胆的握住年兮兰的双手,生怕穆常在冲撞了年兮兰,连忙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扣住穆常在的手腕,将她从年兮兰身旁拉开,冷声吩咐道:“来人,将穆常在送回永和宫偏殿,再请一位太医去永和宫为穆常在诊诊脉。”
穆常在此时却是忽然安静了下来,异常柔顺的被宫人们带离了翊坤宫,微微垂下的眼帘掩去了眼中的憎恨与疯狂。
康熙见年兮兰惊魂未定,便带着年兮兰返回翊坤宫中。
康熙拉着年兮兰的手,将其送回寝殿,柔声说道:“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朕再让芳婉找刘声芳取一碗安神的汤药来。等你服了药、休息好了,朕再陪你去御花园散步。”
年兮兰连忙劝阻道:“妾身无事,哪里就到了需要和喝安神药的地步了?若是皇上依然不放心,妾身多休息一会儿也就是了!”
康熙宠溺的点了点年兮兰的鼻子,“也罢。你好好休息一下,若是睏了就小睡一会儿。朕哪里也不去,就在此处陪着你。等你醒了,朕再陪你去逛御花园。”
年兮兰莞尔一笑,乖巧的躺在床榻上合上眼睛。
康熙原本只想为年兮兰盖好锦被,然而,望着年兮兰恬静的睡颜,康熙心中忽然涌起强烈的渴望,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缠绵的吻上了年兮兰柔嫩的嘴唇。
尚未睡着的年兮兰习惯性的伸出双臂,轻轻揽住康熙的后背,温柔的会应着康熙的吻。
年兮兰原本以为康熙会像以前那般浅尝辄止,只缠着她亲吻片刻便会放开她,却没想到康熙原本轻柔缠绵的吻,渐渐却变得火热而激烈。
年兮兰心中猛然涌起一阵不安,伸手抵住康熙的胸膛,却被康熙狂乱的心跳吓得越发心惊不已。
年兮兰望着康熙往日深邃明澈的凤眸中此时已经被炙烈的**激得通红,渐渐失去了理智,动作之间越发粗暴,竟然不顾她的反抗将她狠狠压在床榻上,有力的手掌更是利落的撕开她身上的藕粉色旗装,用力的揉捏着她的身子。
年兮兰大惊失色,不住的挣扎起来,哭泣着恳求道:“皇上,快放开妾身!妾身此时还不能为皇上侍寝,不然咱们的小格格会有危险的!”
然而,平日里对年兮兰百般疼惜、万般怜爱的康熙此时却丝毫不为所动,有力的手臂紧紧扣住年兮兰的身子,不顾她的祈求与哭喊,继续疏解着自己心中的欲念。
年兮兰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康熙,心中忽然闪过一抹疑惑,一边躲闪着康熙的亲吻,一边大声唤道:“皇上,赶快醒醒!您这是怎么了?您说过不会让我和孩子们出事的,难道,您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