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你还爱我吗
白子雪含着泪伸出手指擦了鞋面,又摩挲了几下,我满意一笑:“我没有你那么残忍,让人去舔鞋子,但是我怕可不保证以后哦有没有这个心情去这样做。”
“你这样子,活该许生不要你!”她冷冷一笑,拿出许生来压制我。
可惜,我对这个名字已经没有免疫力,纵然她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去在乎了。
“不是许生不要我,是我不要他,你说你这个女人可真够贱的,穿了我丢掉的鞋子,还四处炫耀吗?”我浅浅一笑,肖蕙兰戳戳我的胳膊,一回头看到许生在后面,他面无表情看着我,说:“不要欺负我的女朋友,警告一次。”
呵,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了,我正要还话,白子雪已经扑到许生怀里痛哭:“生哥,她刚才踢我。”
她边说边指着自己胸口一大块黑灰,我刚才可是很有把握的,可没有离她的胸口那么近,因为我怕脏。至于那一大块黑灰,我得佩服她有那个时间去弄,这样子的人不练武可惜了。
“道歉!”许生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是话却格外冷,“请你道歉!”
要我道歉,即便是阎王老子来了也没有我道歉的份上了,何况是一个对于我来说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前男友。
肖蕙兰说:“紫尽又没有踹上去,凭什么她道歉。”她拉拉我的手想带我走。
许生冲到我面前,“你把我女友的衣服弄脏了, 难道不道歉赔偿吗,今天比较忙,赔偿不需要了,但是最起码的道歉难道不应该有吗?”
我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他是不是故意的也无心追求,白子雪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她笑着勾起嘴角,话却是可怜兮兮的:“生哥算了吧,这种女人我不想和她多计较什么,就当自己是被狗踢了吧。”
话音刚落,我的苍戒也收回去了,白子雪惨叫一声,捂着自己流血的肩膀,只怕她连我什么时候出手都不知道吧。
许生对于白子雪的惨叫纹丝不动,我可以肯定刚才他只是想气我的,还真是一种幼稚的行为。
我笑着是:“你女友被我打伤了,你怎么看?”
正常情况,爱人如果受伤,自己会第一个跑过去关心情况,而不是纠结于为什么受伤这一块。
许生做到了,如果白子雪真的是他喜欢的人, 那么他会横抱起她,焦急地找来医生。但他却有心和我耗时间,而白子雪在别人的搀扶下去处理伤口。伤口不大, 只用了一层力而已,所以苍戒收回得也比较快速。
“你这样子做好玩吗,还是说你在吃醋?”
果然如此,许生这么一说,我忽然把一早的雅兴都消去了,这种人真是够幼稚的。我可没时间和他耗下去。
正要喝肖蕙兰离去,许生伸出手从我肩膀拍了一下,下手很重。如果是在平日里,我怎么也不会掉以轻心被人伤害到的,现在万万没想到出手的会是许生。
他说:“刚才你伤我女友的地方,现在还给你。”
他说:“如果有下次的话,许某定然加倍奉还。”
我说:“恭候。”
他快步离去,我和肖蕙兰告了别,带着许老回到墨林。因为许老的出现,所以许家继承权有待调整,毕竟许生只是临时接任,并没有许老的应允。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能否打破许家和白林的关系还是得看许老的选择了。
墨林总部的地下室,葙奶和海哥正在商量事情,许老和我打断了他们,嘘寒问暖后许老书:“我和你奶奶打算不再过问这些事情了,你们年轻人自作主张吧。”
许老放出话来,一下子震惊了我和海哥,本以为他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没想到还要把葙奶带走。
葙奶知道是我把许老带回来的,她吩咐人去喊一下康剑,她有事情要商量。我对他们的离去有些伤感,并不是缺少了他们的力量,而是我也想离去。
也想和喜欢的人离开纷乱的这里。
葙奶说:“还是得感谢紫尽把你给救出来,现在你和她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再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走。”
两位老人毕竟年纪大了,路途奔波也不方便,留在墨林又难免被绞尽风波,我问许老:“能不能把继承权给许。”
许老摇摇头:“继承权本来就应该是许生的,我这些年表面上宠爱许老,实际上是给他磨练的,如果我宠爱许生的话,那么兄弟两人的身份得互换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为许生还拼尽全力去争夺。我不禁觉得好笑,有些东西自己想要却得不到,不想要却可以拥有。
“白林斗不过墨林的,即便是和许家联合在一起,我说的话不多,也就这些了。”许老和葙奶四目相视,“今晚我们就走吧。”
“那方南呢!他不是你亲孙子吗,他的能力你也应该清楚。”我的话一出也惊动了他们,这时候康剑推门进来,他说:“紫尽,你终于回来了。”
“别说无关紧要的话。”我冷言,他很快噤声,我这样子他也习惯了。
“这些事情顺其自然吧。”许老摆摆手,葙奶有些担忧:“不知道我这一走,紫尽你能不能管理好墨林。”
“放心,一些事务我基本上可以管理了,你们要是走的话大可以放心离去,只是不要被人抓到落入把柄。”
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如果白林拿许老和葙奶威胁我们的话,那么再强大的墨林也会溃不成军。
虽然我不知道情若把许老抓去做什么,又无缘无故放出来,而且许老为什么一点也不怨恨,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
还是替二老订好了机票让他们离开,临走之前许老把他的小金库的密码给了我,里面有那副画,是父亲画的深蓝。
机票是第二天早上的,他们被我们强留下来,至少也要送个行。
康剑和我不冷不热的,他喝多了酒,闷声闷气:“我现在都不知道在你心中是什么地位。”
我道:“我也不知道。”
他又灌了自己酒,我也不劝阻,劝阻的话他说不定又要多说几句话。
许老借口不胜酒力,已然去阳台醒酒了,我趁机拿着酒杯去找他说话,白天这么多人在,很多话都不方便说。
我问他:“现在可以告诉我事情了吧。”
“你想知道什么?”许老根本就没有醉,他书:“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被方南那小子关了一年为什么还不怪他?”
“你心里愧疚,而且想远离纷争,自然不会怪他,我想知道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
“哈哈丫头果然聪明,但我预料到又如何,还是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我这辈子表面上风风光光,但谁又能知道,我的亲孙子想害我,他们互相斗争,儿子不要我,老来好不容易找到初恋情人,她却是我催眠得来的。”
我欲言又止,葙奶其实根本不是被催眠,她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奶奶其实对那画有免疫力的,你根本催眠不了她的。”
许老皱起老眉:“你说的是真的,她是真心陪我的?”
“不信你就去问她吧。”
“既然你告诉我这么一个大秘密,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许老恢复了老顽童的形象,“丫头你不要喜欢许生那混小子了,他心中早有所属,就是那个白子雪,早在多年前白子雪被我捡回一条命时他就喜欢上了。”
我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免又是一番疑惑,“那个白子雪被捡回一条命?”
“是啊,她不是白家的女儿,被我捡回来后为了给她一个好生活,就送到白家。因为那小孩长得不错,两个孙子也喜欢,就打算和白家联姻。”
“爷爷的意思是,许生压根不爱我?”即便是和我在一起告诉我千万遍我不是替身,也是假的吗。即便我现在和康剑在一起,听到他的名字还是可以微微一颤,这些都是骗人的吗。
许老若有所思,“我不太确定,我开始以为许生和你感情挺好的,所以把许家大太太身份给你。而把白子雪许配给许也是很不错的。”
“我都知道了,爷爷尽快休息吧。”
我已经分辨不出真真假假了,许生对白子雪态度恶劣,但他今天又对白子雪那么好,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他?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潜去许家的酒店顶楼,因为许老给我的一把莫名其妙的金牌,所以一路无阻。
顶楼我是去过的,里面藏的都是许老的东西,包括我手上的苍戒,还有一条项链,里面应该有其他奇珍异宝。
我输入密码,改了指纹认证,进去后又按照许老的指示,终于把办公室弄成我自己的专属了。找了几番都没有找到那副深蓝,我不禁埋怨起这个小老头了,居然说他也记不得画在酒店还是在许宅。
许宅我是不想去的,怕遇到许生,其实最怕的是遇到许生和白子雪。许老说有时候他都分不清我和白子雪的模样,所以许生可能也是感情模糊。
我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两个人必须消失一个,才能让许生真正知道自己爱的是谁。我的杀人名单里又多了一个白子雪,排行仅次于许静心。
捣鼓很久都没有找到深蓝,我坐在沙发上,俯视大厦一下的霓虹灯,仰视月亮,只有一个人的夜晚可真是寂寞。
两个小时后许宅,又凭着许老的金牌进去了,许老给我的金牌只有半个扑克大小,图案迥异,薄入纸片,不知道用途有多少。
许宅很大,所以找一幅画还是很困难的,我这一身黑衣服像是一个小偷,鬼使神差之下竟然去了许生的房间。
我是找不到他的房间的,只是主卧室本来应该是许老的,后来他是许家管理人,自然也睡在主卧室。
刚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娇喘,我忽然停住了脚步,完全没了去窥察的兴趣。搜寻其他房间后未果,我又停在了主卧室门口。
旁边的侍女见我鬼鬼祟祟的样子上来盘问,我把金牌展现后她连忙低下头,不敢言语。
这就类似于古代皇上的令牌了吧,许老真是有闲工夫制造这些无聊的东西,只是我暂时还得用上这无聊的东西。
主卧室门被我打开了,我甚至有一种这个就是万能钥匙的功能。真的不是故意开门的,我就是来找一幅画。
“许老让我来取东西,抱歉打扰了。”
我面无表情说着,心中被掀起波澜自己还要强装镇定。许生把被子盖在白子雪白皙的身子上,他自己套了一条短裤,满脸怒气地向我走来,“你要取什么东西?”
我忽然有了一丝玩弄得兴趣,“来取她的狗命!”
说话之间,我已然移步到白子雪旁边,她用被子盖住自己,许生冲过来和我打斗起来,招招并非致命,却十分消耗体力。
我体力不支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才停手。如果接下来他还想继续做那件事情的话真是难为他了,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体力了,我承认我是一个心肠狠毒的女人,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样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没取到,下次再来!”我含笑离去,不知道心中的眼泪流了多少,一年里我一直把自己的心冰封起来,遇到他自认为不会再温热,却是一击就碎。
我漫无目的穿梭在许宅,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一个庭院,种了许多花,因为时间长没人搭理。这一点可以确定这是许老种的,他一般都会亲自搭理的,所以园丁并不负责这一块。
时过境迁,杂草重生,我为这些花感到悲哀,想不到自己也会有黛玉葬花的感伤。
无人的夜里,弦月空明,我埋头痛哭起来,一年内伪装得很好,也不会随便找一个地方去痛哭流泪,这些都是懦夫的行为。我不希望自己会是一个天天以泪洗脸的女人,我希望我是那种可以对任何事情百毒不侵的人。
但是叫人怎不落泪。
一年来支撑我活下去的不是葙奶的教诲,也不是墨林的事业, 而是他啊。
我一直在鼓励自己,只有强大了才能和他在一起,等到我把李雄霸的实权夺走,把大大小小的帮派聚集在一起,我和许生就能在一起了。
那都是荒不可言的梦,我不小了,却还会做那种没头绪的梦。
他许生可以拿我当替身,可以拿我去争夺继承权,没了我也照样可以左拥右抱几个女人,也可以管理许家,他本是匹脱缰的野马,我何求他的回头。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我自欺欺人,咎由自取罢了。
“你还爱我吗?”
许生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似乎也沾着露水的香气,他择了一块草地做了下去,和我并肩在古色古香的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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