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修成正果
修成正果
按照约定，柯龙去李娇家。
“呵呵呵，世上还真有奇缘啊！这是第五次与李娇见面，事情果然按预想的那样发展，同台亮相后立即就相亲。”他美滋滋想。
他一一盘点与李娇的五次邂逅，“一见隔门看，二看楼道惊天邂逅见，三见见义勇为救人车上看，四看同台亮相对面见，五看谈婚论嫁家里见，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呵呵呵，世界上真有这等奇事吗？”他唱了起来，美得简直没法儿形容，。
“这是李娇的丈夫。”
到了李娇家，徐曼把殷昌介绍给柯龙。
“大哥。”柯龙招呼道。
“你坐，老弟。”殷昌挣扎着要起来，“娇娇，快给客人倒茶。”他招呼道。
李娇面无表情，脸上挂着淡淡的哀愁，例行公事似的做着一切。
“好你个殷昌，这不是没影的事儿吗？”她在心里骂道，“让一个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的人相看你媳妇儿，你就一点也不别扭？”
徐曼在殷昌床前放把椅子，等再拿椅子准备让李娇也坐下时，被李娇制止了，“让他俩谈去，看到底能谈成个啥样。”她好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躲到另一间屋子去了，“反正也是假的，让他们鬼话连篇去吧。”
“大哥，你这残疾是咋落下的呀？”柯龙颇为同情道。
徐曼抢过话题，讲了殷昌的遭遇，大家闲聊了一会，就进入正题了。
“柯龙，你也看到了，”徐曼首先发言，“李娇的丈夫瘫痪，光靠李娇那点收入真是无力养家糊口，再说她丈夫后续的手术费用和康复治疗费用不是小数目，两口子真是陷入绝境了。两人一商量，决定离婚。李娇怜惜丈夫无依无靠，决定带上丈夫嫁人，离婚不离家，今后依然是这个家的家庭成员。新丈夫不但要负责家庭日常开销，养家糊口，还要管离婚丈夫的手术和康复治疗。”徐曼故意把状况说得很严重，“你看要是行呢，就跟李娇处处，不行呢，就拉倒，你就当来串回门儿。”
徐曼当着两个男人，把事先想好的一番说辞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大哥这病得抓紧治啊，不然耽误了今后就不好治了。”柯龙没有直接回答徐曼的问话，“我看这样吧，我出钱先把大哥送到康复中心去治疗吧，治病要紧。”柯龙显得颇为仗义。
徐曼的心咯噔一下，“这小子一开口就是出钱，看来是同意了。”不过她还是追问了一句，“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李娇带着丈夫出嫁啊？”
“带不带我是次要的，关键是你愿不愿意娶我们家娇娇。”殷昌道。
“同意，同意，没问题，带上大哥出嫁是对的，不带那不成遗弃了嘛，人之常情，必须的。”
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李娇虽说躲在另一间屋里，但仍不免好奇，竖着耳朵听这屋的动静。
柯龙的回答李娇全听到了，她感觉这是自己此生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了。
“联系医院吧，过后我就把钱送过来。”柯龙临走时撂下一句话道。
在离开前，他特意来到李娇待的另一间卧室，冲侍立在窗前背对他的李娇深深一鞠躬，说了声“我走了”。
李娇回身，看了一眼转身走出的柯龙，没有讲话。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李娇的心“霍”的一下子收紧了，她意识到柯龙走了，才木咯噔地过来见徐曼和殷昌。
李娇与徐曼对视良久，心中暗暗叫苦，意识到自已无形中做了一件蠢事。
徐曼也深为自己不自觉参与其中而感到自责。
只有殷昌像完成一项重大使命似的感觉轻松释然，他瞅着两个女人沉重的样子感到十分不解。
李娇恼羞成怒，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忽然看见丈夫心满意足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满腔怒火向丈夫撒去。
“殷昌，这下你满意了吧。”李娇恼羞成怒，“明天你媳妇儿就是别人的媳妇儿了，这下你高兴了吧，你媳妇就要和别人上床了，钻别人的被窝了，这下你心满意足了吧。”她故意说得很难听。
“你看看你，当着徐姐的面别胡嘞嘞啥呀，多难听啊！”
“你也知道难听啊？！你说难听话的时候咋不说呢，你不光说难听话儿，还做让人难堪的事儿。你非逼我再嫁不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呀？我们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不好吗？！呜呜呜... ...”她失声痛哭起来。
徐曼呆立在一旁，一时竟不知该怎样劝解二位才好。
第二天，淫雨霏霏，加上心情不好，李娇全天没有出车。
她把家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刚要休息，门上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李娇从猫眼往外看，发觉来者是柯龙，“你来干嘛？”李娇冷冷地问道。
“请把门打开，让我进去说好吗？”
“不好。”李娇厉声道，“你是我什么人，我要给你开门。”
“诶，昨天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谁跟你说好了？我跟你说好了吗？”
“你丈夫跟我说好了。”
“我丈夫跟你说好了，我丈夫跟你说好了你让我丈夫给你开呀。”
“好了别闹了，开开吧。”
“谁跟你闹了？我丈夫生病在床，你进来有没有企图谁知道。你若图谋不轨，我丈夫连保护我的能力都没有。”
“我能有什么企图？我是来帮你的，给你送钱来了。你丈夫康复治疗需要钱，我把我的全部积蓄二十万拿来了，请收下吧。”
“你是我什么人？我要收你的钱！”
“我是那个要与你共同供养你丈夫的人。”
“我答应与你共同供养我丈夫了吗？”
“徐曼说，只要我答应你带着丈夫改嫁，你就嫁给我，这不是你同意了的吗？”柯龙十分不解，“怎么才过了一天，就变卦了。”
李娇听了这质问一般的话儿，感到理屈，她支吾了一下，没有讲出来。
不过她不想在柯龙面前露怯，于是无理搅三分说道：“我反悔了，我不想离婚了。你说我说话不算数也好，说我反复无常也罢，随便你。”她冷冷道，“我不想让别人养我的丈夫，更不想投入别人的怀抱，丈夫就是丈夫，与他白头到老，相守一生，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看...看...看，刚说过的话就反悔，没意思。”柯龙涎着脸皮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哪有说出的话还要往回收的呀！”他挤兑磕碜李娇道，“人在世上混，最要紧的是守信用，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吐口吐沫砸个坑，那样才像话。”柯龙不遗余力地蛊惑着。
“我不是大丈夫，用不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一时没想通，说了错话，难道还要我负法律责任不成？”
李娇明知心里有愧，但又不想在柯龙面前服软，于是胡乱地搅合着，她想男人跟女人讲理通常讲不过女人，女人可以无理搅三分。
“没人追究你法律责任，但你说话不算数，心里不有愧得慌吗？”
“有愧怎样？无愧又怎样？有能耐你去告我呀？”
两人谁也不服谁，就这么你有来言我有去语，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逗着嘴。
“哎，简直没法儿说你，拿不是当理说，拿你没办法。”柯龙假装感慨道，“说出的话可以不算数，答应人家的事儿可以反悔，那我答应你的钱呢？照你的做法儿，完全可以收回。可我不像你，你说话不算数，我不能不讲信用，我要做一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大丈夫，答应出去的事儿绝不反悔。现在我决定把带来的钱给你留下，你一定不同意开门拿钱，那么放哪呢？嗯... ...哦，有了，就放脚垫底下吧，记得一定来拿，我走了，拜拜！”
柯龙下楼的声音传入李娇的耳畔，让她觉得他真的走了。
李娇等了很久不敢出门，她担心柯龙虚晃一枪，假装走人，诓她把门打开。
过了很久，外面真是鸦雀无声，连一根儿针掉地上都听得见。她把门打开，见脚垫果然被移动，掀开一看，果然有一本存折，里面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密码。
李娇向楼道下瞅了一眼，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她确定柯龙已经走远了。
她忽然感觉自己欺骗了柯龙，而柯龙却没有因此而报复自己，还言必行行必果地留下了拿来的钱。
“两相对比，自己更像一个说谎任性的孩子，而柯龙却很仗义，形象因此而高大许多，相反自己有些矮小。在整个的过程当中，柯龙没有错，有错的是自己。
她心有愧疚地返回到房间。
“谁呀？”
丈夫殷昌在房间里听到妻子和一个男人隔空喊话了好一阵子，不明就里，待妻子进来后问道。
李娇没有回答，仍沉浸在对方才谈话的遐想之中，直到殷昌又问了一遍。
“一个朋友。”她漫不经心道。
“来做什么？”
“来给送钱，二十万。”李娇一面说，一面将手里的存折扬了扬。
“什么钱？”
“我卖身的钱。”李娇故意道。
“什么？你在说什么？”殷昌瞪大眼睛吃惊地问。
李娇不回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娇，你说什么呢？”殷昌不满李娇的话，追问道。
“我说是我的卖身钱，不对吗？”李娇大声喊道，语气同样含有不满，“你要和我离婚，要徐姐给我介绍男人，让他娶我。这不，人家找上门来了，同意娶我，还送来二十万，你说这不是卖身钱又是什么？”李娇仍在生丈夫要自己离婚改嫁的气，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现在你该满意了吧，你媳妇儿就要成为别人的媳妇儿了，哈哈哈。”她故意笑得歇斯底里。
殷昌听罢，不仅不感到难堪，而且心中稍感欣慰。
“娇娇，”殷昌愧疚道，“我说话你别不爱听，你是二婚，又有我这么个累赘，遇到一个喜欢你的不容易，你就答应了吧，和人家好好处。”
“殷昌，你他妈的自私！”李娇不听则已，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妈的算什么男人？！哪有三番五次把自己老婆往外推的，我看你见不到别的男人占有我你是不甘心，咱俩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害我？”李娇气急了，简直是义愤填膺，“难道是你贪图人家的钱财，非要把我往火坑里推？真要是贪人家的钱财，你直说呀！明码标价把我卖了不就完了吗？那多立竿见影！”她指责丈夫简直不遗余力了。
“什么？！”殷昌听罢大为震惊，“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人家钱了？要钱的事儿与我有关吗？”他质问道。
“你是没说，但你说和我离婚，离婚我不能不管你，管你用什么？没钱怎么管你？！”
“天地良心！哪个要你管我？！”殷昌也来了气，“我和你离婚，就是要让你脱离苦海，不再要我这个累赘，管人家要钱，绝非我愿，如果不是你管人家要的，也是他自作主张要给，不要就完了呗，给他退回去。我早想好了，大不了进养老院，谁也不拖累。”
经殷昌这么一说，李娇方才醒悟，是徐曼说今后要负责为殷昌出钱治病，而徐曼这么说也是为了吓跑柯龙。如此想来，感觉冤枉殷昌了，于是紧闭嘴巴，不做声了。
“赶紧把钱给人家退回去，不能拿婚姻做交易，否则就太不仗义了。我只是建议你找个好人，疼你爱你，和你共度一生，绝不想管人家要钱。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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