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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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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初苒苦思时,远处忽然黄沙滚滚,一队重骑奔袭而来。

不远处的侍卫穆风如影一般掠到初苒身前,他是荻泓特意为初苒安排的贴身护卫。

初苒却已经看清了来人,惊讶地喊道:“师傅?”

乐熠也看到了山岗上俏立的身影。他今日没有着戎装,一身布衣依旧威风凛凛。见他策马而来,穆风便悄悄退下。

“师傅,您怎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苒怎么知道本侯今日会到?”

两人同一时间问出问题来。

初苒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些日子的沉闷纠结,都在这一瞬消散。

乐熠也释然一笑,四下环顾后,问道:“怎么在这风口儿上站着,在齐姜待不惯吗?”

“没有,齐姜民风淳朴,风光旖旎。阿苒都打算留在这里,住下了呢,哈哈!”初苒没心没肺的笑着。

乐熠眼神一凝,初苒忙敛了笑,转了话题问道:“师傅怎会回来的这样快,不是要等一月之后的吗?”

“本侯乃是卫将军,戍边本不是分内事。此行不过是为了视察督战而来,自然是早去早回。”乐熠缓缓解释道。

初苒忽然没来由的觉得师傅的眼神有些压抑,想想又说道:“那师傅,我们是马上要回晟京了么?”

乐熠不答,握了马鞭朝王庭走去,徐徐问道:“恩,本侯马上要赶回晟京,阿苒你呢?还是想要回闵州家乡去么。”

初苒摇摇头,见乐熠背朝着她,又忙跟上去清声说道:“我不回去了,家乡也没有什么亲人。”

“莫不是还真喜欢了齐姜,想留在这里不成?”乐熠顿住脚步,回头问道。眼里含了笑意。

初苒讪笑道:“当然不是啦。”

自乐熠离开的这些日子以来,初苒一直对自己隐瞒了师傅耿耿于怀。纵然是在为元帝的瘾毒解药纠结烦心的时候,也不曾忘了这事。始终记着在师傅回来后,要把建州的经历都如实告诉师傅。

今日乐熠回师,心情似乎也不错的样子。初苒觉得正是时候,于是润润嘴唇,鼓足了勇气说道:“师傅,其实我是想告诉您,这半年来,我都在建州。懿王救了我,他……”

“莫非你还想回建州去不成?你竟真对懿王起了绮念!”乐熠顿时有些震怒。既不是想留在齐姜,也不打算回乡,这般吞吞吐吐,言下之意是要回雍都去找萧子珩?

“师傅他,怎么会知道我对萧鸢动了心!”混乱间,初苒大惊,完全没意识到是因为自己忽然转了话题,而乐熠歪打正着了。见乐熠震怒,初苒忙摇着手,下意识的否认道:“没,没有,阿苒不敢……”

“那萧子珩身为嫡皇子,建州藩王,在封地,上马治军下马治民,私铸银钱扩充军备。上不效行国策,下不征缴赋税。任免官吏、生杀予夺,行的尽是逾矩之事。虽名为藩王,实已是大晟一贼也!”

“你可是要与这样不忠不义之人扯上干系?你项上有几颗脑袋,敢与他有牵涉。若你再这般不识大体,便不要再叫我师傅!”

初苒张大了嘴,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引出师傅这许多狠厉的话来。看他眉眼凛凛,声色之下俱是雷霆,吓得初苒竟一时摸不着头脑。只会说:“阿苒不敢,阿苒不敢的。”

乐熠怒气冲冲,大步向王庭内走去,晚宴上也不曾理会初苒。

初苒垂头丧气,苦思许久才隐约明白是说岔了话。想要去给师傅认错,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自己真是对萧鸢生了情愫。

晚宴后,初苒端了茶站在师傅房门外。徘徊了半日,茶都快凉了,还是不敢进去,怕万一说不出个所以然,又被骂出来。

心里忖道:师傅也真是的,萧鸢至于那么差么,一说起来,就象是要除之而后快的似的。“大晟一贼”?初苒打了个冷战,至于么。难道师父与萧鸢有仇?可萧鸢离京时是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皇子,当时乐熠还在戍边,能结什么仇?可师傅就是妥妥地在针对萧鸢,莫非乐熠与皇上有基情?

初苒轻轻在自己脸上掴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做这样的遐想,若是被师傅知道了,还不直接拆了自己的骨头。

乐熠却早在房中听到初苒在外头悉悉索索,徘徊不定。气道:“藏头露尾的,在外头做什么!”

初苒一惊,只好推门进去,准备斟茶认错。

乐熠却不受,反问道:“你知道你错在何处了?”

“错在——错在……”初苒冥思苦想,一时也编派不出好理由。

“错在,你根本不知那懿王是何等人!”大约是晚宴间饮了些酒,乐熠难得地话多:“所谓藩王,仍然是皇上的臣子,食朝廷俸禄,与朝中官员无异。而官吏任免、银钱铸造这些事,都该经由朝廷管理的。懿王却偏要处处逾矩,行生杀予夺之权,豢养军队。这不是包藏祸心是什么?”

乐熠目光灼灼的看向初苒:“你说他救过你,所以本侯骂他是大晟之贼时,你便觉得本侯是言过其实,是不是?”

初苒垂着头,不敢说话。

乐熠又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如今朝廷、皇上都在危难之中,懿王身为皇上胞弟,本该从旁协助。他却一心只顾自己,在雍都大兴府邸,改王府为王宫,对外则自称寡人。”

“他的军队,还沿着建州外围,四处圈占无人之地,扩边设郡。这是一个忠义之臣,在国家危难之时,该做的事么?他这分明就是拥兵自重,想从皇上手中,划一个国中之国出来。”

初苒楞住了,这些事情,她在雍都之时,还当真是不知情。

乐熠又说道:“那监御史赵光谦,本是朝廷外放官员,当对藩王行监察之职。但是他却因着自己的女儿是懿王妃,就与萧子珩沆瀣一气,置皇权法度于不顾,以致朝廷失了对建州的管控。如今建州的百姓只认得懿王,而不知皇上。萧子珩早已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封国之王。”

初苒心中不由长叹,看来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先帝赐婚在前,后又把赵静柔的父亲放了监御史一职,可不就是为了让赵氏一族死心塌地的辅佐萧鸢。

监御史!懿王妃?怪不得他们少年夫妻,伉俪情深;怪不得阖府姬妾,只有赵静柔才有资格孕育子嗣。他们根本就是两团打碎的泥,兑了水又和在一起。不管到了何时,都是夫妻一体,荣宠与共的。

偏自己离开时,还百般不舍,念念不忘……真是可笑至极。

见初苒有些动容,乐熠便冷笑道:“你现下知道错在哪里了?可还要执迷不悟?”

初苒脖子一梗,信口诌道:“师傅多虑了。萧子珩虽救了我,却让我在他府中卖身为奴,我不堪府里的规矩,所以才逃了出来。如今既然知道他不是我大晟的忠义之臣,从此阿苒再不提他就是。”

乐熠凝看初苒,虽然对她所说卖身为奴的事,有些莫名。但是她既然愿意与萧子珩撇清关系,乐熠便也不想再深究。遂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便启程回晟京。本侯已与荻大师道过别了。”

“明日?”初苒惊诧道:“走得这样急?”

乐熠面色一凝,问道:“你还有什么幺蛾子不成?”

“没,没有。阿苒这就回去准备。”初苒意兴阑珊,心乱如麻,讪笑着退了出来。

本来就无甚好收拾,打好一个小包袱,初苒就在靠在榻上瞎想。一会儿想到萧鸢与赵静柔夫妻情厚,一会儿又想到萧辰昱与顾玉姌惨惨戚戚,心里说不出是酸楚还是郁闷。

朦胧间,忽然见玉姌袅袅婷婷,朝自己走来。近到跟前,初苒却发现玉姌两眼空洞,面如死寂。

不待初苒惊骇地叫出声来,玉姌枯瘦的手便已掐上初苒的脖子,声音凄厉:“为何?我连身体都给予了你,你却为何舍不得区区血引,就是不肯救他。你可知他受了多少折磨屈辱,你的心好狠!!”

初苒双手划拉,想挣开玉姌,可玉姌却如同一抹飘忽的虚无,怎么也触碰不到。

“呼——”初苒猛地坐起,清醒过来。

果然又做噩梦了。初苒擦擦额头的冷汗,看一眼身边的小包袱,银牙一咬,便推开房门,毫不犹豫的融进夜色中。

荻泓的寝殿外。

“让我见见大师吧,我真的有极重要的事,大师一定会见我的,不然我明日就走了。”初苒在寝宫外苦苦哀求。

“让她进来吧!”荻泓沉暮的声音响起。

初苒进了荻泓的内寝,才发现荻泓衣着整齐,根本不曾休息。初苒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她终是来对了,知道她要走,荻大师也是彻夜难眠,放不下的吧。

“大师,我想试一试。”初苒不再犹豫。

“你都想好了么?你不怕死,也不怕深宫似海么?”荻泓问道。

初苒点点的头:“是,都想好了。其实,从知道玉姌是为什么而死的时候,阿苒就已然想帮她实现遗愿了。阿苒不能既占用了她的躯壳,又置她的感受于不顾。阿苒做不到,阿苒不想一辈子活在歉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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