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决心
苏杭之所以想下山，除了想救师父段方华之外，还要赚钱偿还10万金币的贷款。
光是在学府之内，是绝对无法攒够金币的。如此一来，就像是慢性死亡一样，等到还贷日期时，神级代入装置就会启动自我销毁程序，与苏杭同归于尽。
所以他不能不下山！
“既然如此……那就到演武场上去吧，那里虽然有些破败，但应该能用。”
柳青竹知晓苏杭心意已决，叹了口气后，淡淡说道。
其余众人虽然心里依旧有些不希望，但到这份上，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
苏杭点头答应，一行人很快便是从前者屋舍所在的位置赶到了演武场内进行准备。
柳青竹将力量从武师层次缓缓压制到武者一段层次，元力的强横度虽然下降，但武师层次的身躯坚韧度是不会下降太多的。
故而，想要撼动柳青竹的防御，在不少人眼里看来，苏杭终究是太过心急。
“苏杭，我想加上一个条件。”
就在苏杭认真做着准备时，柳青竹突然开口道，这让包括前者在内的许多学徒都显得诧异无比。
“呃……什么条件？”
“我可以不躲不闪，且不施展任何绝技进行防御，但如果这样你还是输了，你就得安安心心呆在学府半年，这半年你决不能有下山的念头，如何？”
苏杭神色微眯，柳青竹能够提出如此条件，可见她对自己的防御是有着足够自信的。同样，这份自信也给苏杭创造了最大的机会，只是这半年不能下山着实让前者有些犹豫。
毕竟真输了的话，苏杭就跟判死缓并无差别……
大约是半分钟的沉默，就在所有人等待苏杭回应的那一刻，后者终于是朗声开了口。
“我答应这个条件！”
“好！”
柳青竹袖袍一甩，纵身跳到擂台上，朝苏杭扬了扬手掌。
苏杭见状也不再犹豫，身形一动，便是跟上柳青竹的步伐，一同跳跃到了演武场擂台上。
“来吧，千万不要留手，要不然你就得失去自由了哦！”
柳青竹笑道，而苏杭则是径直走向已经散乱在地上的兵器架子，取了一张弓以及一只羽箭后，沉声回应道：“这点师姑还是放心吧，苏杭绝不会留守的。”
开什么玩笑，输了那可是得“判死缓”的！
“那就好！”
柳青竹笑呵呵道，就这么站立在原地，等待苏杭的攻击。即便见到苏杭选择兵器，也是浑然不惧。
身为武师在面对武徒，终究是有种傲气在内的！
当苏杭拉弓搭箭，整个人的气息顿时发生改变，在连横之术毫无保留的施展下，身体上方就像是燃起了一层血光，让旁观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横之术，有着大幅度增加攻击力的能力，不过也会消耗大量的元力。其身体表面浮现出来的血色红光其实就是燃烧元力产生的现象！
发动的越彻底，元力燃烧速度也就更快，以苏杭现在的状态，恐怕持续不到三分钟，元力就得全部耗尽！
见到这一幕，柳青竹也微微收敛了原先的轻松之态，整个人的注意力开始高度集中。
“不成功便成仁！搏虎穿石箭！”
还算大的演武场擂台，已经足够搏虎穿石箭发挥最大的威力，再加上连横之术的增幅，苏杭松弦的那一刻，箭矢瞬间被一股血光席卷而上，仅射出三四米，已经出现龙卷雏形，等到十米位置时，血色龙卷彻底成型，并且还在不断增强威力！
“奶奶个熊的，这是武徒能够展现出来的实力？”
围观学徒已是大惊失色，当初在妖月崖时，众人是见过这一幕的，但真正亲眼见识苏杭施展时，依旧有种无法掩饰的震撼。
龙卷箭矢爆射而去，播散开的强大气劲让所有人不由朝后退了四五步，生怕被这可怕的攻击给波及到。
而箭矢经过的地方，都会产生一道丈粗的沟壑，无数碎石又被龙卷一同卷走，几个眨眼的功夫，血色龙卷箭矢，颜色已经由血红变成了厚重的土灰色！
如此攻击，不少武徒层次的学徒已经产生一种窒息感。
“苏杭，不管你这些绝技从何而来，不管你隐藏着多少的秘密，今日我柳青竹绝不会轻易妥协！”
嗡！
一道嗡鸣声响起，柳青竹身外已是御起了一层浓郁到无以复加的元力防御层！
“轰！”
箭矢与元力防御层相互碰撞的那一刻，一道响声猛然响起，连带着整个学府都是摇了三摇。
劲风吹鼓得苏杭以及柳青竹衣袍猎猎作响，而二人所站着的位置也开始龟裂，就像是被烈日照射数月的土地，脆弱不堪。
真正面对这一箭时，柳青竹终于明白苏杭为何会拥有如此大的自信，敢挑战自己。仅仅只是武徒九段的实力，竟然能够施展出连武师都会为之心惊的攻击，光凭这一点，就已经达到下山的要求。
“咔！”
元力防御层虽然僵持住了搏虎穿石箭，但本就脆弱不堪的地面却是发出一声似是要崩裂的声响。
察觉到这一幕，柳青竹神色微沉，气息涌动间，将周身一米范围之内全部护在了元力防御层。如此一来，整个地面再没有破裂迹象。
“光是这一箭，一般的武者一段强者根本承受不住，但我不同，我可是真正的武师！苏杭，你赢不了的！”
柳青竹朝着苏杭喊道，然而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龙卷箭矢竟是猛然发力，以接触点为中心轰然爆发，朝四周席卷开一股气浪，直接将前几排的围观学徒给吹翻在地！
柳青竹同样没有料这一击，整个人连退三四步方才止住身形。而元力防御层也近乎失去九成的力量，险些破碎！
“怎么会……”
苏杭整个人陷入呆滞的状态，刚才的一击已经耗尽了他仅存的全部元力！
“苏杭……”
一直沉默着的小九不由出声道，它当然知道，刚才那一击是带有赌博性质的。出乎预料的奇袭，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将柳青竹防御破开……
但谁都知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搏虎穿石箭之后的攻势依旧存在着，但没有了苏杭元力作后续，在经受抵挡的情况下，威力开始迅速消退，最终全部消散……
“苏杭居然输了……”
本来在双方实力如此大的差距下，苏杭失败应是理所当然，但在爆发出之前的那一箭后，不少人反倒对苏杭的落败感到难以相信。
柳青竹神色复杂的站立在原地，看着因耗尽元力，单膝跪在地上苏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杭，这便是你的决心吗……”
“师姑，我输了，今后半年我不会再提下山之事……”
苏杭沉声道，整个人已是连维持单腿下跪的蹲姿都非常吃力。而厌倦失败的他，失败所带来的苦楚近乎在无限放大，对其身心有着相当大的打击。
更何况，这一次失败，他必须得呆在龙飞学府半年，也就等于被宣判了死缓。
“等过了这阵风头，再偷偷下山吗？可是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再去攒钱还来得及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师姑，我真是被你害惨了……”
就在苏杭几绝望的这一刻，柳青竹却是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话语。
“苏杭，是我输了，所以你可以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