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欲望
坐在沙发上又抽了一根烟,刘驽马起身出屋,叮嘱住在门房的护卫人员照顾好里面两个女孩子的饮食起居,不是韩家人,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之后,才走出小院。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来时候坐的是孙蓓蓓的车,那辆车现在应该已经进了孙渤的黑名单,不能再用了。好在这家属院里公车还是有不少的,他到门房找到在这里守夜的李剑波,跟他说用车一事。李剑波是负责军委家属院保卫工作的警卫加强连连长,调用公车自然不在话下,见刘驽马从那房子里出来,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说实在的,如果这位韩家姑爷带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这儿住一宿,就算真的没什么事,对刘驽马和韩家的名声都不好,作为韩飞的战友,李剑波可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在现在他出来了,李剑波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见刘驽马脸上颇为疲倦,便主动要求开车送他回去。刘驽马正好准备回去的时候想一些事情,开车想事容易出事故,有人相送自然是好,便答应下来。
在路上,他打了个电话给韩江雪他们,说自己今晚不回去了,要到韩家老宅一趟。这会儿韩江雪他们正一边围在桌旁打牌“守岁”,一边等刘驽马了回来。听他语气颇为凝重,韩江雪就放下手里的牌,拿着电话走到书房问道:“怎么了?小马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蓓蓓的一个朋友遇到了麻烦,牵扯的人和事都很广,已经不是我能够解决的了。我现在回老宅,找三叔商议一下,再做打算,你们不用等我了,赶紧睡觉吧。”刘驽马又嘱咐韩江雪几句,这才挂掉电话。拿起手机看了看,都三点多了,三叔身体不好,这个时间想必已经睡下多时,再打电话打扰实在是不好,反正距离天亮也就剩下三个多小时,干脆就再等等。
回到家,在沙发上打了个小盹儿,家里的长辈就都起来了。见刘驽马竟然在家里沙发上睡着,众人都很诧异,二叔韩忠信笑着打趣道:“小马,你去年整年都和雪儿聚少离多,不趁着过年的功夫好好解解相思之苦,怎么却要跑到这里来睡这冷沙发?难不成是和小雪儿吵架了?”
旁边的韩忠信说道:“二哥,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没点儿正形呢?小马专程连夜赶回家里来,怕是有什么事要和咱们商议。小马,我说的对不对?”最后一句,却是问向刘驽马的。
刘驽马还没睡太醒,满脸都是倦意,用双手搓了搓脸,朝韩忠义点点头,说道:“三叔,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商量,咱们现在就去书房谈吧。”
“再大的事也要先吃了早饭,否则的话,肚中无食,这脑袋也灵光不起来。”韩忠义说着话,指了指卫生间,对刘驽马继续道:“还有啊,你赶紧去洗把脸精神精神,遇事不要乱了方寸。”
刘驽马点点头,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饭,感觉整个人都精神许多,跟着三叔来到书房,韩忠义将书房大门关好,又泡了两杯浓茶放在桌上,这才道:“好了,说说吧,这大过年的,有什么大事。”
稍稍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刘驽马就把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孙蓓蓓的身份是不能说的,只说是韩江雪,昨晚演出完毕已经不早,雪儿怕她一个人开车晚上不安全,便托他相送,之后才碰上了那一系列事件。
“你说孙渤……”韩忠义眉头紧皱,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慢慢点燃,吸了一口,才问道:“昨晚的事,有人看到你了吗?”
刘驽马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始终都待在车上。孙渤的人倒是看到我们开进军委家属院了,可据我所知,在那里居住的人至少也有几十户,他们未必能一下子查到咱们头上。”
“那也未必。”韩忠义却不像他这么乐观,眉头紧锁道:“他们既然能查到那个****的关系网,当然也能查孙蓓蓓的,把两人关系网当中和军委有关系的人往出一拉,想知道是谁在插手就很容易了。”
刘驽马愣了一下,心里一沉,是啊,普通人谁会和军委的人扯上关系,就连孙蓓蓓,最多也不过是认识韩江雪这个韩家的大小姐,那个****十有八九是没有这方面关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孙渤只要稍加探查,就不难查出这件事和韩家有关。
“当然,你也不用太担心,别说没有证据,就算是有证据,他孙家虽然势大,可咱们韩家想保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韩忠义示意刘驽马不用担心,皱眉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现在唯一的问题是,那个****手里的移动硬盘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只有孙渤的违法乱纪的证据,还是有其他的什么?”
刘驽马听韩忠义似乎是话中有话,忍不住开口问道:“三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还有其他的东西?你希望有什么东西?”
韩忠义犹豫了半晌,终于缓缓开口道:“小马,其实以你现在的身份和条件,有些东西已经能知道了,既然今天话说到了这里,我也就不瞒你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三叔代表韩家和谁结了盟吗?我告诉你!”说着话,就说了一个名字。
刘驽马吃了一惊,韩忠义说的这个名字真可谓如雷贯耳,此人经常出现在新闻报道当中,极有权势,据说是下届二号首长的热门人选,如果是他在后面推动,那干爸雷万鹏的调动,以及最近省里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是很快,他就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忙开口问道:“不对啊,三叔,省里最近一系列的人事变动,除了咱们这一边之外,胡卫东及其身后的势力也获益不小,如果咱们后面是这个人的话,那胡卫东他们那边的又会是谁?难不成也是某位大人物?”
韩忠义微微点头,微笑着说道:“没错,他们身后的那位也是非同小可的人物。”说着话,又报上了一个名字。
刘驽马心里一阵发凉,对韩忠义道:“三叔,这种层面的争斗,咱们贸然加入进去,是不是有些不太明智?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咱们把宝押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这个人胜了,韩家自然是兴旺发达,可如果败了,万一对方秋后算账,咱们又该如何是好?”其实有句话他没有说,就他个人看来,从政一来是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二来就是做一些有益于社会和人民的事,掺和进这种高层的争斗,实属不智之举。
谁想这韩忠义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道:“放心吧,古代有一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风险越大,回报也就越大,更何况,咱们韩家的势力虽然不如这两位强,可也算是一个分量不轻的筹码,咱们倒向哪边,哪边的赢面就大上几分,这不是在赌,而是在险中求胜。”
虽然不认同韩忠义的话,可他毕竟是长辈,刘驽马也不好反驳,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韩忠义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小马,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可是你要明白,一个人的目标越大,所需要的力量也就越大。你当官是为了造福社会,造福人民,可你如果是一村一乡之长,最多也就造福一地,多则十万,少则数百,可如果你是市长省长,就大有不同,若是能再往上一步,手里掌握的权利,甚至可以影响到国家的施政纲领和发展方向。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虽然都是一时豪杰,可他们能青史留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做了皇帝,如果他们只是县令太守之流,哪怕就是再怎么能干,成就恐怕也极为有限。”
听了韩忠义这番话,刘驽马微微点头,可事实上他依然没有被说服,如果人人都这样想,那大伙儿岂不是都挤破脑袋要往上爬了?那基层工作谁来做?雷万鹏曾经说过,官职不分重要大小,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只要将本职工作做好,就算是一个好官了,不想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知道不停的往上爬,这样的做法,其实已经背离了为官之道。说白了,就是被权利蒙蔽了双眼。
看着双眼当中闪烁着光芒的韩忠义,刘驽马心里暗暗拿定主意,看来,有时间是该回去见一见干爸,跟他好好谈谈三叔现在的情况了。很多话,自己说不合适,三叔也不会听,可干爸说出来,分量则完全不同。现在只能希望,三叔不要陷得太深才好,否则的话,自己,韩家,乃至韩系的一干干部,都有可能因为他而走上危险的道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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