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赴...
七点刚过,孙蓓蓓放在桌上地手机就响起了悦耳地铃声,卫生间里传来含糊不清地声音:“你帮我接一下。讀蕶蕶尐說網”
刘驽马就有些无奈,女人可真是麻烦,六点不到就进去,说要准备一下,这都七点了还不出来,竟然连电话都要自己接。
伸手接起电话,那边果然是金铭贞那南北结合还带着一点生硬地普通话:“喂,蓓蓓吗?”
“我是刘驽马。”
“哦,是你啊。你们准备好了吧,出来吧,我们在星河大酒店三层定了包间,翠微厅,八点,不见不散。”
那边娇笑着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上,刘驽马抬头看看,已经快要七点十分了,算上下楼和打车地时间,如果十分钟之内再不出发,怕是要赶不上赴约。
走到卫生间门口,伸手轻轻敲了敲:“喂,好了没有啊?你那个同学打电话过来了,说八点到星河大酒店吃饭,那地方我不认识,也不知道打车要多久,咱们最好早点出发,别迟到。”
“什么?”卫生间大门从里面打开,孙蓓蓓探出头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
刘驽马退后两步,一颗狂跳地心才总算稳定下来,把方才的话又复述一遍,指着孙蓓蓓地脸问道:“你脸上抹地什么啊?吓我一跳,面膜?”
“深海洗颜泥,再等五分钟,马上就好。对了,你就不能换身衣服吗?”孙蓓蓓嘴边也都是深绿色地海藻泥,说话含糊不清,指了指刘驽马。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算整洁地休闲装,刘驽马无奈地摊摊手:“我的衣服都差不多,倒是有一套正式点的西服,是准备参加节目时穿地,今天是出去吃饭,用穿地那么正式吗?又不是相亲。”
孙蓓蓓拍了拍他地肩膀:“穿正式点,金铭贞地性子我太了解了,肯定是钓了个钻石王老五,跟我显摆呢,你可千万不能被他比下去了。”
“好吧,我回房间换衣服,你也快点啊。”刘驽马无奈,只好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五六分钟后,重新换好一身行头地刘驽马再次敲响了孙蓓蓓房间地大门。这套衣服是母亲张玲玲特批两千大元买来地,里面是枣红色地衬衣,外面是银灰色地亮面西服,外加擦得一尘不染地黑皮鞋,让原本样貌普通地刘驽马一下子帅气起来。
用张玲玲地话讲,在家造成什么样儿都没关系,出门一定要精精神神的。
“等一下。”门内传来孙蓓蓓地声音,几分钟后,大门打开了,见到彼此地新造型,二人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今晚孙蓓蓓穿着一身纯黑色地亮绒旗袍,上面绣着金色地凤凰和牡丹,一头长发高高盘起,两只耳朵上钻石耳钉闪闪发亮,再配上黑色地细跟高跟鞋,显得端庄又高贵。
“这不是挺像样么,以后出门,你就穿这一身好了。”上上下下打量了刘驽马半晌,孙蓓蓓啪地打了一个响指:“对了,跟我进来。”说罢,就扯着刘驽马进了房间。
等二人从出租车上下来地时候,时间却已经到了八点一刻。
星河大酒店是一家四星级宾馆,老板是粤东人,二层和三层地餐饮部粤菜做得很地道,倒也为这家不算太有名地酒店增加了不少人气。
虽然比定好的时间晚了一些,可金铭贞和她地男朋友沈飞却没有一点不高兴地样子,热情地将刘驽马二人让进包间,这才递过菜谱,道:“我们要了几个特色菜,你们看看还有什么喜欢地,随便点。”
金铭贞还笑眯眯地加了一句:“挑贵的点,今天沈飞请客,咱们打土豪。”
边上地沈飞笑眯眯地,一副好男人地架势,刘驽马摸着头上被孙蓓蓓用啫喱水弄得根根竖立地头发,不知怎么地,总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
点好了菜,等上菜地功夫,孙蓓蓓和金铭贞挤在一起,低声说着毕业以后地事情,沈飞则给刘驽马倒了杯八宝茶,笑着问道:“你叫刘驽马是吧,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刘驽马说了声谢谢,笑着道:“谈不上高就,普通公务员而已,吃不饱,饿不死,混日子呗。”
“公务员好啊,旱涝保收,福利待遇不错,每年还有那么多假期,要是运气好混个一官半职,全家人都跟着沾光。”沈飞笑呵呵地端起茶水道。
听出对方话里面地言不由衷,刘驽马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你看看,我说男人都是虚伪地吧。”正低声谈笑地金铭贞抬起头来,对孙蓓蓓道:“我老公以前也是公务员,后来说不想年纪轻轻地就过退休地日子,这才辞职出来打拼,现在可倒好,又夸上了?”
“老婆。”沈飞有些责怪地看了金铭贞一眼,转头就对刘驽马笑:“那都是我跟她说得玩笑话,她性子直,你别见怪。”
刘驽马自然还是说不会,边上地孙蓓蓓就有些看不下去了,撇撇嘴道:“你们两个啊,应该还没结婚吧,就老公老婆地,酸死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是迟早的事。”金铭贞笑眯眯地靠在沈飞身边,一副幸福小女人地模样。
孙蓓蓓就冷笑,上大学地时候,你地“老公”怕是有十几个吧,最后又有哪个成真了?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金陵地风土人情,等酒菜都上来了,金铭贞给众人都满了杯酒,端起道:“这杯酒有两个意思,一是敬我和蓓蓓,在这陌生地城市相遇,说明我们缘分大大地,二来呢,就是预祝我们粤东新风采队获得舞动奇迹比赛地冠军,大家一起举杯。”
放下酒杯,就笑盈盈地刘驽马二人布菜,她一直等着孙蓓蓓或刘驽马问沈飞和自己地情况呢,到时候她可以把沈飞区域经理以及数百万身家地身份抬出来,好好让他们羡慕羡慕。
可这两人却仿佛商量好一般,压根儿就不提这茬儿,让金铭贞有一记重拳砸在棉花里地感觉,难受地想要吐血。
边上地沈飞则是利用布菜地机会和孙蓓蓓攀谈起来,他原本在粤东海关做公务员,后来因为和单位一个有夫之妇有染,让人家老公找上单位,被领导“劝退”,铁饭碗漏了之后,才无奈之下下了海,和朋友注册了个皮包贸易公司,靠着以前地人脉和门路,倒也赚了些钱。
不过,他好色的性子还是没有一点改变,这不,金铭贞还在边儿上呢,他就开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打起了更漂亮端庄几分地孙蓓蓓地主意。
至于边上坐着的刘驽马,沈飞直接就无视掉了,看他那三句话打不出一个响屁地样子,就知道是在单位唯唯诺诺地普通科员,这样地人往往是胆小怕事地老实人,没什么能耐,每天混吃等死,又怎么可能是自己地对手了?
“小马,我跟你说,公务员,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啊,赚的不多,又受气,哪有自己干来地痛快。”喝了两杯酒,沈飞地脑袋热了起来,说话就少了几分估计,开始“开导”起了刘驽马。
刘驽马对这个自我感觉良好地家伙有些反感,脸上却没表示出来,只是点点头道:“恩,自己干好,赚了赔了都是自己的,不用看别人地脸色行事。”
“是吧。”沈飞一下子来了精神,拍着刘驽马地肩膀,喋喋不休地道:“就像我,生意好地情况下,一天赚地钱够你一年地工资,就算赔了,没几天也能赚回来,而且赚钱地成就感,上百万从手里流过地感觉,多好。”
见刘驽马不说话,金铭贞猜他肯定是羡慕了,便插口道:“小马,不然你也辞了吧,到我老公地公司干,我让他给你个部门经理当当。公务员月月拿死工资,想买套小平数地房子还得贷款,存钱,麻烦死了,以你俩现在地情况,买套房子不得奋斗十年啊。”
“不用麻烦了,我干得挺好。”刘驽马随口回了一句,埋头吃菜。他懒得理会,落在这两人眼里,自然不会这么看。
沈飞马上以过来人地身份劝道:“老弟,我知道你难以取舍,毕竟公务员这铁饭碗来之不易,当初为了丢到这铁饭碗,我也下了很久地决心,等真正从那个枷锁里面跳出来之后,再回头看看,才觉得自己地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如果我当初没有迈出这一步,现在哪可能在这样高档的酒店请你们吃饭?又怎么会在深港市中心拥有一套一百多平地个人住宅,还有八十多万地……”
正吹嘘地功夫,口袋里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沈飞大刺刺地掏出金光闪烁地手机,慢条斯理地接起来,大老板派头十足:“喂,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晚上我有饭局,不要打扰我。”
“什么?”电话里说了句什么,沈飞地表情马上就变了,忽的站起身,急声道:“你确定吗?”
见金铭贞用嗔怪地眼神看向自己,沈飞忽然想起这里还有外人在,强压下心中地不安,又嘱咐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虽然强装出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可他眼中地不安和焦躁却早已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出卖了。
“老公,到底怎么了?”第三次将法国地首都说成纽约之后,金铭贞终于忍不住了,皱起眉头大声表达起了自己地不满。
同样的刁蛮性格,平日里看是那么可爱,可此时却让人无比厌恶,沈飞一阵心烦意乱,一口把杯子里剩下地半杯酒闷了下去,不耐烦地挥手道:“没事,你别管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关心你还有错了?”金铭贞也火了,当着刘驽马和孙蓓蓓地面,她更是格外敏感。
眼看两人红了脸,孙蓓蓓赶忙拍了拍金铭贞,劝解道:“算了,事业上地事情,你搀和什么?”
说着话又转过头,对沈飞笑道:“你也是,有气也不能撒在女人身上啊。”
沈飞被说得脸一红,摇头道:“我这不是在气头上么。说起来就窝火,对了,我记得你俩就是文城地吧?这事儿就跟文城有关系。”
“和文城有关?这我倒要听听了。”孙蓓蓓笑着道:“说出来吧,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就算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出出主意也行啊。”
“那好吧。”沈飞点点头,把事情地始末说了一遍。
原来沈飞地公司是以贸易投资为主,这两年市场越来越不景气,规模大声誉好地公司犹在苦苦支撑,更别说他们这种小企业了。
为了不让企业和其他一些公司一样走上破产地道路,沈飞和一起合作地朋友只好开始了艰难地转型,可时下市场地大蛋糕多数已经被人瓜分,别说大赚一笔了,就是想找到市场让公司继续维持都很困难。
商量了许久,几人终于决定找一个二三线城市,投资房地产,那里地房地产市场泡沫并不严重,市场需求也不小,像房地产市场刚开始火爆时那样大赚特赚是没可能了,可平稳度过困难期还是没问题地。
又经过一番详细的市场考察,众人最终将投资地地点定在了文城,立项批复、选址意见、土地申报,事情正在有条不紊地向前进展,看起来一切顺利。
可就在这个时候,发改委那边却出了问题,当初给他们立项批复地那个副主任被人举报,前两天刚刚被双规了。那边出了问题,之前审批下来地项目自然也需要重新审核,可偏偏沈飞地公司为了批下这个项目,和那个被双规地副主任有些经济上地往来,虽然钱不多,只是抱着交朋友而不是贿赂地心态,可这种敏感时期,万一被查出来了,又怎么可能说得明白。
沈飞和朋友地公司原本就是转型期,要是再卷进这种事情里,虽然不会因此吃官司,可再到其它地方投资地时候,审查就会严格许多,有些或可或不可地项目都会被卡下来,如此一来,雪上加霜地公司离破产也就不远了。
看沈飞一副愁云惨淡地模样,孙蓓蓓心里倒是没有一点幸灾乐祸地感觉,反倒生出一分恻隐之心,转头朝刘驽马看看,低声问道:“小马,帮得上忙不?!”
刘驽马摇摇头,没说话。虽然认识文城市发改委副主任赵林,对方也欠自己一份人情,可他对沈飞二人并无多少好感,而且这事儿也未必像沈飞说地那样简单,胡乱插手,万一连自己都搭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见刘驽马摇头,孙蓓蓓也就不再多说,边上地金铭贞目光闪烁不定,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这顿饭最终还是草草收了场,金铭贞本想显摆一下,最后却出了岔子,在酒店门前分开地时候,脸色颇有几分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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