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斗法
鼓鼓囊囊的信封里，除了一摞什么都没有的白纸之外，空无一物。讀蕶蕶尐說網刘驽马有些疑惑，把那些白纸一张张摊开，却仍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别找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马四爷嘿嘿笑了两声，见小玲的眼中透出危险的光芒，又赶紧止住了。他从一个小混混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眼光极准，一眼就看出小玲绝对是那种做事一根筋的傻子，枪在这样的人手里非常可怕，因为只要她想开枪，她就不会顾及后果。
刘驽马把手里的文件袋和那一摞白纸丢到一旁，冷笑道：“马四爷，我是该夸你还是骂你？恐怕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真心想跟我合作吧？”
“不，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来着。”马四爷摇了摇头，伸出右手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沉声道：“只不过，想和你合作，我手里唯一的筹码就是徐松南的秘密，而只有将它们藏在脑子里，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这些秘密的安全。现在看起来，我的谨慎是必要的，我们的刘大主任不是也留了后手么？咱们两个是半斤对八两，谁都别笑话谁。”
小玲哼了一声，冷声道：“别把我们家姑爷跟你这种渣滓相提并论，我来这里是我自己的判断，事先他并不知情，如果不是你们想要对他不利，我根本就不会出现。”
马四爷看了小玲一眼，皱起眉头问道：“你叫他姑爷？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手里这把枪是怎么回事？”也难怪马四爷会疑惑，国内的枪支管制极为严格，他们这么大的一个组织，也不过有两把枪管锯短的双筒猎枪，小玲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一把，还敢随手开枪，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简单人物。再加上称刘驽马为“姑爷”她的身份就更加神秘起来。
小玲摇摇头：“你没必要知道。”转头看了看刘驽马，轻声道：“姑爷，没事吧？
刘驽马恩了一声，感激道：“没事。小玲，谢谢你。”
小玲用枪比着马四爷，侧转头朝刘驽马问道：“姑爷，这个人怎么处理？我觉得他非常危险，应该采取措施。”她的话里含着一股凌厉的杀气，马四爷混迹江湖多年，谈起人命也不会像她这般漠然。
刘驽马摆摆手，道：“小玲，马四爷虽然可恶，不过自由法律和公理制裁他，今天你开了一枪，当时情况特殊，我就不说什么了。以后尽量避免开枪，你现在既然在社会中生活，就要适应这个社会，而不是将以前那一套带进来，明白了吗？”
“好。”小玲很干脆的答应下来，并没有因为刘驽马的话有一丝不满。
看了看手里的那一摞无用的资料，刘驽马摇摇头，没了这东西，以马四爷在文城的能量，就算抓他回去，没两天也会被放出来。而且真想带他走的话，势必会引起在场这些人的反弹，万一弹压不住，更是会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想到这里，他便对马四爷道：“四爷，今天弄成这种局面，是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现在，咱俩各退一步，好不好？”
马四爷看了看小玲手里的枪，笑着道：“刘书记说笑了，马某求之不得。”
刘驽马笑笑，对小玲说：“走吧，接着便迈步朝外走去。”小玲一边朝后退去，一边用枪比着马四爷，直到刘驽马走下楼梯之后，她才转过身，快步朝楼下跑去。
“老大，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几个小混混有些不甘心的凑到马四爷身边，急声问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马四爷脸色铁青，哼了一声：“她手里有枪，而且从枪法看，一看就是玩儿枪的老手，谁想去试试成色？”
长毛兀自不服，强辩道：“咱们手里不也有长短管儿么，那玩意儿不比手枪厉害？管他什么刘主任还是牛主任的，一炮管子轰下去，都让他变死狗。”
“莽撞！”马四爷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教训道：“长短管儿，那是什么东西，动静大的吓人，一炮放出去，半个城都知道，咱们不得被一锅烩了？”
挨了一巴掌，长毛捂着脸噤若寒蝉，旁人也不敢再说，马四爷在地上来来回回走了两圈儿，才指了指仍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那个手下：“还看什么？还不把人送医院？教训过你们多少次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韩信能忍胯下之辱，这点儿事儿算什么！”
等手下人七手八脚的把那人送下楼去，马四爷才一脚踢翻了茶案，脸色狰狞起来。
……
另外一边，刘驽马坐着车返回市政府招待所，驾驶位上的小玲一边开车，一边轻声道：“姑爷，下次您要再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一声，这次如果不是我跟着，您恐怕会遇到危险，要是真的出了事，让我怎么跟小姐交代。”
刘驽马老老实实的恩了一声，揉了揉鼻子，这才岔开话题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我昨天就从你那边离开了，你不会是从那时候就跟在我后面吧？”
小玲恩了一声，回答道：“您走之后，我不放心，就一直跟着您了。”
“那……”刘驽马咋舌道：“昨晚上我回家睡的，你在哪里？”
“我在你家楼下。”小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家楼下有另外一伙儿人，我跟他们过了招，身手都不错，我本来以为是和下午那两个家伙一伙儿的，谁知道后来一问，是二爷派来保护你的家人的。”
刘驽马微笑道：“他们在楼下守着么？有时间该向他们说一句谢谢，从他们来了以后，家里就再没了莫名其妙的人骚扰，多亏了他们。”
小玲就道：“姑爷，我觉得，今天晚上这事儿之后，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您身边不能没人守着，要不，我就暂时跟着你吧？”
刘驽马摇头道：“不行，我是纪委干部，出出进进都有不少人盯着，你跟在我身边，实在是太不方便。”心说自己身边总跟着一个小姑娘，背后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今天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小玲又问：“他应该算是黑社会吧？”
“你以为我不想啊？”刘驽马苦笑道：“这人在文城的势力有多大？你知道吗？不光是十大民营企业家，还是劳模，甚至还当过一届政协委员。他背后的人是市委副书记，文城市的三把手，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怎么抓？以什么罪名？就算抓进去了，不把徐松南搞倒，过不了多长时间，他照样能出的来。而且，今天那种情况咱们想走容易，可想把他拿下却很难。你就是再厉害，也没有三头六臂，那些人要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咱俩怕是都走不了。”
小玲就不再说话，只是看她脸上的神情，似乎还有些不大服气。
两人便沉默下来，过了半晌，刘驽马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见是孙晓蕾打来的，便接起电话，低声道：“小孙，什么事？”
孙晓蕾低声汇报道：“刘主任，我什么时候行动？她这两天有假，我准备去找她谈谈。”
“沉住气。”刘驽马想了想，道：“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消息。”
“刘主任，大概需要多久？”孙晓蕾忍不住问道：“她过两天就又飞了，到时候想找她谈都没机会了。”
沉吟片刻，刘驽马才回答道：“就这一两天的功夫吧，你沉住气，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等我给你信号的时候，你再行动。”
“好。”孙晓蕾答应一声，挂掉电话，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刘驽马掏出一根烟点上，沉思起来。
第二天上午，刘驽马先去了趟文城市纪委，和纪委书记刘爱军碰了个面，刘爱军的态度非常好，笑容满面的将刘驽马迎了进去，轻声道：“刘主任，文城的案子让省里的同志们费心了，这是我们工作上的疏漏啊。”
刘驽马微笑道：“刘书记言重了，我们这次下来只是搞一下初步调查，还需要市纪委的同志们多配合。”
刘爱军点头道：“没有任何问题，您办案的时候有任何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只管说话。”
刘驽马笑着点头道：“这样最好了，正好，我现在想去文城市市委找副书记徐松南谈一谈，市纪委这边是不是派几位同志陪同一下。”
刘爱军的笑容一僵，他原本就是说说，没想到刘驽马竟然当真了。在市委书记李晓波和省纪委副书记叶正勋的压力下，居然还要坚持调查徐松南，这也太一根筋了吧。
可话都放出去了，现在再反悔不是在自打脸么。无奈之下，刘爱军只好打了个电话，派了市纪委这边的干部一同前往，看着刘驽马朝楼下走去，刘爱军摇摇头，在他看来，刘驽马主动去找诉讼难谈话，已经等于是宣布调查没有结果了，只是碍于面子，才没有认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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