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北上大都
齐孟感觉身体充满力量，郧城已经待不下去，接下来会去大都。齐孟不明白，哈尔巴拉为什么不肯放过他，萨满巫师一定要齐孟死。
齐孟杀了恶龙，等于杀了哈尔巴拉祖宗，是在要他的命。郧城因为这条恶龙已经奉献了无数美貌女子，无数男人对巫师心怀不满！如果让人们知道原来江神也可以被人杀死，那么，人们不禁要问，每年进献女人到底合不合适，巫师的话究竟能不能听？可以肯定的是，到那时，没有人会再听巫师的命令，没有恐惧就没有信仰，没有信仰就没有权力，人们要是知道他们虔诚信仰的江神被一个毛头小子乱剑砍死，大司命以后还怎么吃饭？
巫师利用人们的无知来维持他们的权威，借助一些超自然现象吓唬天真善良的民众，这是齐孟在历史课上学到的理论。
杀掉齐孟，没人会知道恶龙已经死去，哈尔巴拉可以凭借人们心中高高在上的江神继续作威作福，统治郧城。这就是大司命仇视齐孟的原因。
“养着一条专门吃人的怪物，还不让人杀，大司命难道是疯子吗？”
齐孟感觉一阵恶心，巫师的行为何止是可耻，简直是可耻。
大司命手下的士兵已经包围了城墙废墟，朝废墟顶部一步步紧逼上来，齐孟和长乐公主站在废墟中心，背后是退潮大江留下的一片沼泽。真可谓是前有追兵，后无生路，看样子他们是插翅难飞了。
“妖人，我要把你丢进神鼎里煮熟喂江神。”
“喂，你们，齐孟用剑指着逼上前来的楚国士兵喊道，
“江神是一条恶龙，它已经被我杀了！以后你们不用再献上自家妻女！大司命一直在骗你们！恶龙只是一条作恶多端的畜生，不是什么神！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神！”
齐孟站在废墟顶部，高举手臂，像电视上的革命烈士一样向一群神情漠然的蒙古士兵们宣传无神论思想。不得不佩服齐孟的是，关键时刻，他还不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用用道德的力量感化一群杀人机器。
大司命被气得半死，污蔑神灵，诋毁江神，简直是大逆不道，在郧城，从没有人敢这样说话！看来这个毛头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江神要是没死，你诅咒他老人家，对江神无礼，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江神要是真被你杀了，杀害神灵，更要你偿命！”
巫师提起江神，好像说起了自己亲爹，态度毕恭毕敬。
“呸，那条龙已经被我宰了，你还想糊弄谁啊？江神没有了，你这个巫师还当他干什么？你也可以滚蛋了！”说理无效，齐孟火了，
“那恶龙龙早该死了！一亿年前，来自外太空的小行星撞击地球，你的亲爹就该和它姥爷一起变成化石，和石油天然气一起睡在棺材里，不过你爹命大，没没被流星撞死，苟延残喘到现在！你每年送活人给你爹吃，这就是******你说的所谓的礼吗？你爹死了你在郧城就混不下去了，所以你要杀我，对吧？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掩盖你爹被杀的事实吗？！你杀得了我吗？”
一席话从恐龙灭绝的白垩纪说到国师当道的元朝末年，大义凌然，气壮山河。说的巫师云里雾里，听不懂齐孟在说什么，不过最后一句他还是听明白了，一席话话击中德尔哈拉要害，大司命被气得半死，望着齐孟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妖人，在郧城，大司命的话就是礼，坏了郧城的规矩，你就得死！”
士兵长戟排成整齐一排，指向齐孟，齐孟握着神兵利器，传说中的莫邪宝剑，护住长乐公主，且战且退，士兵们认得莫邪宝剑，知道厉害，莫邪宝剑削铁如泥，砍人当然不是问题。士兵们知道自己的血肉之躯没有钢铁坚硬，迟疑着不敢上前。
齐孟跳下废墟，挥舞莫邪宝剑，猛砍向一排长戟，士兵连忙招架，只听咔嚓一响，长戟纷纷折成两截，戟头落了一地，士兵手里只剩下一杆杆光秃秃的木棍。
莫邪宝剑果然是神兵利器，削铁如泥！
“不杀死妖人，大司命就拿你们全家祭献江神！”
士兵不再犹豫，赶忙丢下木棍，纷纷拔出腰刀，不要命朝齐孟杀来。
齐孟一剑砍断刀刃，大喝一声：“都给我闪开，我只杀这个草菅人命的老巫师，和你们无关！”
士兵们望着自己手中缺了口的腰刀，怔怔的站在原地。
正在士兵犹豫之际，只见城外大道上滚滚烟尘。
“大司命！”骑马将军指着马蹄前的砖石瓦砾，怒不可遏道。
问话的将军正是府尹大人司马双，听闻祭祀途中，闯进一个怪异少年，现在正在城头和江神搏斗，司马双一听，大吃一惊，马上带兵赶来。
司马双目光扫视四周，很快停在了司马双身上，厉声喝问道：
“你是何人？”
“大人，此人亵渎江神！扰乱祭祀，致使江神发怒，冲毁城墙！”
齐孟鄙夷望巫师一眼，拉起长乐公主道。
“齐某路过贵地，见你们用活人祭祀，觉得很是不妥，才出手相助。”
扰乱祭祀，伤害江神，辱骂大司命，样样都是死罪，齐孟的淡定让现场群众深感震惊。
“阁下是何人？”司马双压住心头怒火。
“宋人齐孟！”
“宋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孟想起《史记》中一段关于商人的经典台词，脱口而出道。
“哦，原来是个商人！你不知扰乱祭祀是死罪吗？”
司马双翻身下马，仔细打量着齐孟脚下的篮球鞋，他从未见过这种鞋子。
“我没有听说过宋国还有人祭，只有蛮夷还保留着这种残忍的制度，”
“弓箭手准备！”
司马双一声令下，弓手排成一排，张弓搭箭，瞄准齐孟。
“住手！不要杀他！”
长乐公主上前护住齐孟，挡在士兵前面，劈手夺过齐孟手中的宝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对司马双说道。
“你要是敢杀他，我就死在这里！”
司马双撩起战袍，朝后摆摆手，示意弓箭手退下，弓箭手哗啦一声松开紧绷的弓弦。
“公主自顾不限，还要管他？”
公主没有任何反应。
司马双大喝一声：放箭！
密密麻麻的箭支铺天盖地压上来，几乎就要把天空淹没，说时迟那时快，长乐公主拉起齐孟，纵身一跃，从废墟上面跳入退潮的江水之中，大江卷起的浪潮很快吞噬两人，箭矢追赶上去，无声无息消失在一片潮水中
“他们活不了，竟敢跳江，我只看过有人从大潮中进去，从没有看过有人出来。”大司命老谋深算的说道。
“从前我在京师时也听说过丹江大潮的威力，涨潮退潮时，天地变色，神灵撼动，说是连江神都要避让三分，”
司马双翻身上马，白马扬起马蹄，沿着江滩奔腾起来。
“传我的命令，搜查江面，生擒齐孟者赏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