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飞来子弹
正想着，大头直觉银白色的岩石之中，一道细微的寒光闪过，不由开始摆动狙击步枪，朝那寒光瞄去，还没来得及反应，直觉心里一紧，一个后仰，几乎在同时，直升机厚厚的钢板传来沉闷的响声，一颗细长的弹头，将钢板击穿。
天彤带着天鹰只道：“我们先去救宇轩……”
自个儿快速的旋转开门转盘，打开直升机的门，推开来。因为飞机颠簸得厉害，天彤一手未抓稳，直接被甩了出去。
直升机螺旋桨扇起的疾风，形成一股强大的向下的力气，失重严重的天彤，只觉眼前一黑，快速往下坠。
天鹰见状，形如闪电，直插往下，在离地面只有十米的地方，接住了天彤。
大头额头冒汗，正如马湘云所料，这一带有不明武装分子的埋伏。眼前天彤又坠了机，顾不上那么多，顶住从机窗灌进来的大风，探出脑袋，飞机再一次一晃，差点也跟着掉了下去。也在这时，硕大的脑袋顶上，传来一阵木然的刺疼。
“中枪了。”大头不由自主的喊道，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一手掌的血。子弹擦过他的头皮，在他硕大的脑袋上画了一个“一”字。
马湘云意识对面有狙击手，大喊道：“天彤怎么样？大头，出击。”说着，一边摇动操作杆，直升机盘旋而起，以四十五角斜飞而上。
大头大脑一片空白，听到马湘云的命令，条件反射搬的爬了起来，托住枪，快速调整呼吸，轻扣扳机。砰，枪响了，飞机抖动的厉害，刚才那观望镜中狙击手早已经逃之夭夭，这一枪打在石头上，冒出火星。
“脑袋有事吗？人早跑了，机警点。”马湘云吼道。
马湘云暗暗叫苦，这帮神秘的外国雇佣兵到底有多少人，什么实力，他一概不知，这是十分危险的。现在，就算悬崖勒马也无济于事，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没，没事，擦破了皮。”大头回答道。
情况紧急，马湘云别无他法，直升机所有无线设备都被关闭，只能拨打卫星电话，通知三个小分队，做好战斗准备。
刚做完战斗准备，来不及反应，地面再一次飞来密密麻麻的子弹，只听到一阵突突的声音。直升机瞬间被打的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报告，直升机尾翼受损，冒起了浓烟。”大头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战斗的危险和刺激，心理虽然忐忑，但还是极力的保持镇定，朝马湘云喊道。
马湘云低头望了望仪表，已经亮起了黄灯，这是一件民用直升机，既没有防守武器，也没有攻击武器，这样下去，只会导致机毁人亡。
民航飞行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早已经吓得不能自己，双手发抖。马湘云直吼道：“所有人坐稳了，准备降落。”边喊便放下操纵杆，直升机如受了惊的苍蝇，尾翼的损坏导致飞机不能保持平衡，在空中乱窜。
两个老头一点也不慌张，系好安全带，闭目养神。大头先是害怕，慢慢的仇恨激怒了他，他使劲的趴在座椅上，用枪托敲碎玻璃，将狙击步枪架了出去。
屏住呼吸，瞄准，矫正，矫正……轻按扳机，一声清响，一颗子弹快速飞了出去，一个正举着机枪正要对直升机进行扫射的美国雇佣兵，脑袋顿时开花，同被砸碎的西瓜一样，张开一朵殷红的大花。
第一次杀人，枪响过后，大头只觉得自己耳朵嗡嗡只叫，全身颤抖不已，刚才那脑袋开花的样子，快速重复的在脑袋里重现，他几乎不能呼吸。
马湘云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沉着应战，终于在一处高地，成功降落。占驻有利地形后，马湘云只指挥大头，快速将两位考古专家拉下直升机，那飞行员抱着头，也跟着躲进洼地。
刚才的火力虽猛，但根据弹道分析，人数不多。半刻，马湘云朝大头说道：“你掩护我……”
说着，头也不回，一阵左右躲闪，上蹦下窜，蹦下山头。
大头几乎没有反应过来，马湘云已经跑出去了老远。大头咬了咬牙，匍匐在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瞄准器，脑海里那血腥的画面重复出现，困扰着，不觉十指乏力颤抖。
一番扫视，大头心理默默计算，一共七人，应该也是一个小分队。马湘云急速下去，如鬼影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已经干掉了两个。
一个端着轻型机枪的家伙，见自己一连损失了两名战友，发了疯似的朝马湘云的方向，一陈扫射，披挂在那强壮黝黑的身躯上的子弹，如履带一样，往机枪里鱼贯而入。
马湘云被这强大的活力压制住，眼看就要被其他三名黑人雇佣兵包围。大头额头上汗如雨滴，视线越来越模糊。半刻，喘了一口粗气，口里自言自语的喊道：“大头，不能这样，镇定点，镇定点……”
又一次将眼睛紧紧的贴近瞭望镜，快速的移动枪头，砰！砰！两枪没有击中正要背后朝马湘云开枪的家伙，马湘云手疾，趁着那家伙躲闪大头狙击步枪的时候，反手两枪。
那两个家伙如蒜头一样，栽进水沟里，溅起两朵巨大的浪花。大头直觉双手颤抖，已经不能自己。
“小伙子，第一次杀人吧……来，把这个带上……你不杀人，人要杀你，这是没得选择的。”
年过七十的封馆长不顾枪林弹雨，趴在大头的身边，拿出一副墨镜，递给大头。大头迟疑了片刻，备受鼓励。形象这老人家虽然年逾古稀，却没有一点畏惧之色，自己是狼牙特战队的战士，岂不是无地自容。
大头，咬了咬牙，接果封馆长手中的眼睛，带上，整个世界，顿时变成了黑白，没有刺眼的鲜血，只有面貌狰狞的敌人。大头调整气息，按动扳机，一枪命中，直中眉心，脑袋开花，二枪命中。
最后只剩下两个身材高大的白人。也正在这时，马湘云已经直逼两人，从高处而下，直扑而去。
双手紧握明晃晃的匕首，在方圆两尺的地方，挥出一个圆形银罩，很快两个白人手无握枪之力，挥腿抵御，从天而降的马湘云。
两个外国雇佣兵也不是吃素的，很快调整了姿态，虽然手背被马湘云割伤，四腿腾空而起，一起踢向马湘云。
马湘云往右躲闪，躲过其中两脚，后背被击中，斜飞了出去。那两人乘势而上，将马湘云压在身下。握住马湘云手中的匕首，反将过来，直逼他胸膛。
大头急了，屏住呼吸，瞄准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打滚的三人，犹豫着该不该开枪，手指却情不自禁的按动了扳机，砰的一枪，子弹冲破云霄，直插而去。
子弹没有击中，在扭打翻转过程中，击穿马湘云的耳朵，顿时鲜血淋漓。大头取下眼镜，弃下手中的狙击步枪，飞步而下，直朝马湘云奔去。
眼看两个雇佣兵合力就要将锋利的匕首插进马湘云的胸膛。大头侧身飞下，一手扣住一个雇佣兵的脖子，另一只手提起手中的匕首，斜挥而上，直觉一股带着体温的鲜血扑面而来，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谁叫你下来的，放弃自己的阵地就是违背军令。”干死小分队的最后两名雇佣兵后，马湘云一手提着被碰了一脸鲜血的大头，直吼道。
大头发出狼嚎一般的叫喊声，挣脱开马湘云的手，眼睛已经被那个洋鬼子的鲜血蒙住，跌跌撞撞掉进山间的小溪，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脸。
他只觉得自己脸上那热血的温度，一直未退，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他一路狂奔，不敢看那往下，已经被染成淡红色的潺潺流水。
“给我回来！”马湘云随声而下，将大头揽腰抱摔，压在河水之中。大头在水中手舞足蹈，同疯了似的，继续抓自己的脸。
马湘云实无可忍，挥动大手掌，给了大头两个响亮的耳光。“醒来，给他们醒来……”大头被马湘云这两个耳光打醒，慢慢的镇定下来，口里喃喃的说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你要信佛，就不应该参加狼牙特战队……”马湘云无奈的吼道，一把抓住大头的衣领，连拖带拉，将湿漉漉的大头从河里拉了上来。
大头面色苍白，全省颤栗。马湘云在一边坐下，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场景，和大头如出一辙。那会儿自己的教官，周海川也是这样对待他的……往事如烟，一幕一幕涌向心头，也难免有些伤感，悲伤心头。
不觉眼角有些湿润，马湘云从腰间拿出指南针，宇轩指定的目的地就在眼前，不由骤然立身，直朝大头吼道：“走！再不走宇轩就没救了！”
说着头也不回，大步往山头奔去。
听到宇轩这两个字，如被刚才几个被他杀了的雇佣兵魂魄魇住了的大头，翻的起身，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