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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悉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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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层浪!拓跋严宇一句话,令众人哗然……

拓跋乞颜挑眉,这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还是大兄第一次在朝堂之上为舒默说话呢!“哦?那依仁诚汗看,此事该如何处理?”拓跋乞颜饶有兴致地问。

桑拉一急,想要再度开口,拓跋乞颜看他一眼,不悦道:“桑拉,本汗昔日所说,你全当耳边风是吗?尊长说话时,轮得到你一小辈插嘴吗?”

“是!父汗,儿臣知错!”桑拉无奈,只得安分地站在原地。

拓跋严宇目不斜视地说道:“启禀大汗,关于大将军拓跋舒默擅离职守一事,臣以为若强扣上临阵脱逃的罪责,按军法处置,是有失公允的!拓跋舒默任大将军一职带兵出征数次,可以说是战无不胜,且拓跋舒默严于律己,体恤将士,众人无不拜服。此次提前返京也是在打了胜仗之后发生的。虽然作为主帅他这样做是错误的,但是,法理不外人情。”

一时间整个大殿上只有拓跋严宇掷地有声的话语,就连舒默也十分诧异地看着他。对于舒默而言,其实当他决定提前返京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有些事,如他所言,就是明知不可为而必须为!所以,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早在意料之中。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唯一因素就是大伯父拓跋严宇的反应!

拓跋严宇不喜欢他,甚至多少有些瞧不上他,这些他都知道。站在拓跋严宇的角度上,似乎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所以他从不恨他,至多只是不亲近他。在他看来,拓跋严宇身为仁诚汗,是相当成功且称职的!

“臣已派人查过,拓跋舒默此次返京是因为其夫人早产兼难产,长子云楼也受伤,所以臣以为拓跋舒默返京乃是人之常情。他首先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其次才是大将军!若是他对至亲之人都不闻不问,那么试问,他对手下将士又能如何?加之其夫人在其身患时疫时,千里侍疾,两人也算是患难见真情。所以,臣以为拓跋舒默此举恰好证明了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拓跋严宇一板一眼地说着。

拓跋乞颜听了不住地点头:“仁诚汗言之有理!众爱卿可还有异议?”

“那依仁诚汗所言,是不是以后诸人皆可以此为由在处理政事时擅离职守呢?”悉罗站出来反问道。

众人听此言开始小声议论:这悉罗不是二公子家侧夫人的阿爸吗?这于情于理都应该替二公子说话,不是吗?怎么今日全然站在二公子的对立面呢?这平城一直在传二夫人和小公子之所以早产、受伤,全是拜悉罗的女儿所赐,所以二公子严惩了他女儿!看来真是这样!否则以悉罗的性子断不会公然同二公子作对!

悉罗听见周围人的议论,有些不爽,但是仍然挺直背脊,一副“公事公办、他最公平”的架势!

拓跋严宇听了这话,眉毛都不动一下,淡淡扫一眼众人,开口问悉罗:“你这话是说本王偏袒了二公子?”

此言一出,悉罗原本的气势弱了一些,放眼整个乌桓,谁不知道仁诚汗做事向来公允,从不偏私!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仁诚汗向来是不喜欢二公子的。

“臣不敢。只是觉得仁诚汗在为二公子开脱!”悉罗低声说道。

拓跋严宇嗤之以鼻,质问着:“不是本王为拓跋舒默开脱,而是你心中有鬼!众人皆知,此次拓跋舒默之所以会提前返京,归根结底是因为府中侧室下毒所致。而据本王的消息,那侧室叫蓝纳雪,是你的**!你如今不分青红皂白地针对拓跋舒默,无非就是因为他责罚了蓝纳雪!所到底,你这是徇私枉法!”本来他并不想这样咄咄逼人,这要是在年轻时,如悉罗这样的人,他必定不饶。如今上了年纪,整个人都不没有那么尖锐了,也愿意同他讲下道理。

拓跋严宇这话说得犀利,悉罗面上冒着冷汗,众人皆对他指指点点,拓跋乞颜也不悦地看着他。他连忙跪地道:“大汗,臣绝非徇私枉法,请大汗明察!”

拓跋乞颜没有理会悉罗,而是看着拓跋严宇说:“本汗以为仁诚汗所言极有道理!仁诚汗素来是绝不徇私之人,本汗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拓跋严宇拱手,说道:“谢大汗夸赞!臣的意思是虽说法理不外人情,但是拓跋舒默确有做事不妥之处。因此惩戒是不能少的!臣建议,不如功过相抵吧!”

“舒默,你自己觉得呢?”拓跋乞颜问。

“仁诚汗所言合乎情理,儿臣甘愿受罚!请父汗降罪!”舒默恭敬说道。虽说有些诧异大伯父的动机,但是依大伯父所言,他还算占了便宜,没有理由再矫情。

拓跋乞颜颔首:“好!此事就依仁诚汗的说法办吧!众爱卿可还有异议?”

事已至此,众人自是没有任何异议了。眼见事情峰回路转,连着悉罗在内那一众之前批判声音极大的人都不敢再说话。桑拉气极,每次遇到这样的事,舒默都有那个运气峰回路转,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运啊!

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朝后,拓跋乞颜将拓跋严宇留下:“大兄,今日这是怎么了?你为了舒默同悉罗在大殿之上起了争执。”

拓跋严宇一笑:“大汗,您是最知道我的性子,像悉罗那样的货色,我是看不上的!”顿了顿,他说,“大汗,我跟您说句实话,对舒默,我承认我是有成见的。原因嘛,我不说您也知道。我这人啊,就一个毛病,认准的事就改不了。但是,这次关于舒默提前回来这事,我是真的能理解。”

拓跋乞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像悉罗女儿那种行为,若是放在我府里,我必定直接杖毙!我可听说舒默只是将她软禁起来了,这可算是轻的。悉罗就该感恩戴德!舒默做的事,我一向看不上,但是这次我觉得他做得好!有原则,像我们乌桓汉子!”拓跋严宇难得地称赞舒默。

拓跋乞颜笑着说:“这大概是舒默长这么大,你第一次在本汗面前夸赞他。不容易啊!”

拓跋乞颜留拓跋严宇对弈一盘后,方才着人将他送出去。拓跋严宇回到府上,便听到下人说:“王爷,公子在书房等您。”

拓跋严宇心思微动,便知道承昭那小子是为何事等他。果然,一去书房,就看见承昭站在那儿,拓跋严宇故作严肃道:“难得你主动找上阿爸,该不会是为了今日大殿之事吧?”

承昭回身,看着阿爸,挠一挠脑袋,笑着说:“阿爸,还是您最了解儿子!怪不得人家总说,知子莫若父!”

“少跟我在这儿插科打诨!你阿爸向来是只论对错,你若是想为舒默道谢,就大可不必了!我只是帮里不帮亲!”拓跋严宇绕过承昭,坐在桌案前。

承昭知道他的性子,凑上前,问:“阿爸,其实您也觉得二堂兄是个不错的人,是不是?”

“哼!”拓跋严宇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承昭继续说:“阿爸,您以前对二堂兄是存有偏见的。从常山要塞到现在,我一直跟着二堂兄,看着他运筹帷幄,体恤将士 。他从不因为他是二公子而有任何的不同,总是同将士们同寝同食,绝没有任何的特殊;且他治军极严,也一向严于律己。”

“那为何今日朝堂之上那么多人都要求严惩不贷?”拓跋严宇故意问。

承昭嘴一撇,颇为不以为然:“阿爸你向来看人看事极准,难道看不出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大堂兄的人?大堂兄为了世子之位向来是奔走于众大臣间,礼尚往来嘛!而二堂兄为人刚正不阿,所以没有大堂兄那么讨喜!”

拓跋严宇看他一眼,说:“你从前不是一直觉得桑拉为人不错?”

“那是我年幼无知!”承昭说道。

拓跋严宇瞪他一眼,在他眼中,桑拉是自幼看到大的,多少都更有感情些!想起某些事,他说:“我以为为了某人,你会同舒默疏远,怎么看你比原先还要维护他?”

承昭面上的笑容一滞,察觉到阿爸审视的目光,随即恢复之前的样子,摆摆手说:“这和二堂嫂没有关系,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再说,我若因为二堂嫂的关系而去说二堂兄的坏话,会有损我男儿气概!好了好了,阿爸,不说了,我回房了!我今日找您呢,就是想劝劝您,您要适时改变一下对二堂兄的偏见!”说罢,他故作潇洒地离去。

拓跋严宇看着承昭的背影,若有所思……

离开书房,承昭卸下脸上不羁的笑,微露苦涩。幸好今日大殿之上有阿爸为二堂兄说话,若是真如他们所说,按军法处置了二堂兄,舞惜该怎么办……

他已不是能给舞惜幸福的那个人,那么至少让他看见舞惜能收获幸福!只要她幸福,他便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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