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最后的牺牲(十六)
“什么?”何勇又使劲拍了一下大头的脑袋道:“死大头,你是猪脑袋吗?这是奇袭作战,定时器最少要调二十分钟啊!万一日军的重要人物因为事情耽搁了哪?你想炸空车吗?而且这里距离一会的爆炸地点只有几分钟的路程,被吸引去的日军能够迅速的返回,这点时间根本就不够我们在这边发动袭击的。”
大头面无表情犹豫了下道:“何副队长,我是考虑优先确认第一目标得到摧毁才这么做的,否则我们无法确认战果,朝香宫鸠彦亲王是此次行动的第一主要目标。”
何勇郁闷的望着渐渐远行的日军车队,自言自语嘀咕道:“想一箭双雕还真难啊?难道就如此放过鬼子的前敌指挥部不成?”
轰!随着一声巨响和冲天的火团,原本恢复了秩序的日军营地又乱了起来,几名大门口的日军宪兵惊慌失措的高声叫嚷着朝香宫鸠彦亲王阁下遇袭了,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爆炸的地点距离日军指挥部营地仅仅不足二百公尺,营地内剩余的日军宪兵几乎蜂拥而出。
原本准备悄悄撤退的何勇发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从后背摘下冲锋枪,哗啦一声拉动枪机推弹上膛,对大头等四人嘿嘿道:“走搞他一家伙去,给小鬼子在添点堵,别太便宜了小日本,记住要挑肩膀上带参谋绦的小鬼子先打。”
大头四人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何勇的脾性他们实在太了解了,今晚何勇是铁了心想端日本人的派遣军前敌指挥所,特种作战部队突击小队内的队员都是死生弟兄,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水里火里都得陪着他走一趟,于是几人迅速摆开战斗队形,跟在何勇身后径直扑向日军指挥部的中央大帐篷而去,此刻帐篷的门口挤满了日军的作战参谋人员,等待转移的他们正在紧张好奇的观望着,互相交换着各种未经证实的流言和消息,今天晚上实在是个不眠之夜,没有人意识到死亡的阴影正在向他们罩来。
在接近指挥部帐篷的一瞬间,何勇等五人抛出手榴弹,等待手榴弹爆炸后,趁着硝烟冲进日军指挥部的帐篷内,端着汤姆逊冲锋枪不管是人还是设备就是一顿扫射,朝香宫鸠彦亲王的指挥部所用的帐篷是日军的一个所谓的发明,有点类似古代蒙古贵族使用的联体的大蒙古包一样,但是牛皮与帆布毕竟挡不住子弹和手榴弹的破片,更何况那些每枚手榴弹多达七百颗的钢珠,肆意横飞扫荡。
短短十几秒钟的工夫,几十名日军军官和倒在了血泊中,这些日军精干的参谋人员几乎是日军中国派遣军的精英人员所组成的,为了这些参谋人员的安全,避免出现类似大本营高级特别作战参谋宫口少将在南京遭遇冷炮遇难的事件,为此朝香宫鸠彦亲王才将指挥部设在了杭州而不是南京前线,同样也是怕遭到中国空军的轰炸造成不必要甚至是难以挽回的损失,所以来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派遣军前敌司令部设在了风景优美,并且隐蔽性好而且宁静的西湖湖畔。
何勇可没工夫去计较他到底杀了多少个日军,杀的到底是什么人,他将手中的冲锋枪一丢,整个人在地上的鲜血上打了个滚,然后又往脸上抹了些血,耗子几个人也有样学样。
营区之外是朝香宫鸠彦亲王阁下的坐车被炸,后面等待转移的指挥部遭到了袭击,几十名日军宪兵挺着枪冲向指挥部,后面更是跟着几百名日军。
几名满身鲜血的同伴大声呼叫冲出来后,冲进指挥部的日军宪兵顿时被吓傻了,之前还都活蹦乱跳不可一世的陆大精英的参谋们此刻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们的脸上的表情在定格在死亡的一刻,震惊、痛苦、扭曲、惶恐,死亡对于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在将残忍落向中国人的同时,这些来自异域的日军参谋们恐怕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以这种方式惨死在这片大地上,用中国人的老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在死亡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失去了生命之后,无论是皇亲贵戚,还是百姓贱民,也只是一具冰冷毫无知觉的尸体罢了,尸体很快会僵硬、腐烂以致于腐朽。
日军宪兵配合着仅有的几名医护兵在尽力的抢救伤员,没有人注意到之前获救的那几名士兵的去向,在混乱的现场最先被抢救的是军官,士兵的命不值钱,只能眼睁睁的等死,这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中都是铁一般存在的规则。
袭击得手的何勇自己都没想到竟然如此的顺利?一时间可谓得意洋洋,定时炸弹爆破了朝香宫鸠彦亲王的坐车,将朝香宫鸠彦亲王炸成了零件,估计塞回他妈的肚子里面也组装不上了,又在日军的眼皮底下血洗了派遣军的前敌指挥部,然后无惊无险的脱离了日军的警戒范围,如此的痛快淋漓让何勇无比兴奋,与死亡共舞,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现在何勇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成功后的喜悦,不过何勇也非常清楚,他们现在还远远没有脱离死亡的威胁,只有尽快的完成任务脱离战区,他们才真正的安全,十死无生的任务让他们又一次创造了奇迹,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能活着总比死了好。
这次奇袭的战果让何勇自己本人都有些云里梦里的感觉一样,他们只是感觉日本人的警戒松懈了很多?而且日本人也变得好对付起来了?他们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变化最大的其实就是他们自己。
他们这些林定远按照特种部队作训实战大纲精挑细选出来的特长人士,结合后世特种部队作战的纲要进行近乎残酷的严格训练,对于林定远那些稀奇古怪的训练方式和方法他们只能拼尽所能去坚持去适应,不断的挑战自己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