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非天
昏迷的弗雷慢慢地醒了过来。伏在地上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而后缓缓地站起身来。
弗雷定睛看了看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眼前的一切令他感到万分地惊讶。
这个世界和海姆冥界一样,都是笼罩在夜空之下的世界。弗雷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枉死城一般的空旷的原野之上,这片原野一望无垠。
弗雷转过身去,他赫然便看到了远处的夜色下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城楼。弗雷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感到自己似乎再度进入了一个枉死城一般的世界之中。
弗雷定了定神,而后缓缓地朝高大的城楼走去。当弗雷走到了距离城门的不远处时,站在城头上的一名卫兵忽然发现了弗雷的身影。卫兵心中一惊,随后便举起手中的号角吹响起来并大喊道:“警戒!有人闯入阿修罗道!”
弗雷的心中也是一惊,只见城头上举着火把的士兵来回奔跑,并且从城中传来了高亢的号角声。弗雷定了定神,他赫然便看到城门上方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光明城”。
不一会儿,光明城的城门洞开,之后从城中快速地冲出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中为首的是五男一女共六员骑乘着飞马的将领。弗雷看到六员马将中领头的那一位首领的样貌极为地丑陋,丑陋得令弗雷感到有些忍俊不禁。
“你是什么人?”六员马将中的首领厉声向弗雷发问道。
弗雷在朝着六位大将深深地鞠了一躬后说道:“几位大人,在下名叫弗雷,是从天道来到这里的。听说如果想要离开六道就要必须经过这里,所以在下想请几位能够通融一下,请各位放在下离开这里,好让在下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
“哈哈哈哈。”六员马将同时发出了冷嘲般的大笑,为首的主将笑着对弗雷说道,“年轻人,既然你能通过了天道,想必你的法力绝非等闲。本座乃是阿修罗道中的光明城阿修罗王罗睺。如果你想要通过阿修罗道,就必须要闯过所有的关卡。否则的话,你就一定要死在这里!”
还未等弗雷作答,罗睺便对身旁五位同样骑在飞马上的将领说道:“阿耆尼,伐由,俱毗罗,罗波那,马里安曼,给本座上!”
“遵命!”四男一女共五员猛将应声着一齐从胯下的飞马上面一跃而下并冲向弗雷,弗雷见状连忙从手中幻化出胜利之剑迎战。
只见伐由扎稳一个马步面向弗雷,而阿耆尼则跳到了伐由的肩膀上。只见阿耆尼面向弗雷,他的口中喷出一股熊熊火焰。而伐由则对着阿耆尼喷出的火焰用力一吹,但见一股狂风裹挟着烈火迅速地朝弗雷扑了过去。弗雷心中一惊,他连忙将胜利之剑再度幻化隐藏起来,而后又从手中幻化出波塞冬三叉戟来。当烈火烧向弗雷的时候,弗雷快速地转动起手中的波塞冬三叉戟来,随后便轻而易举地挡住了火势的攻击。
一旁的马里安曼见状,她便也在离弗雷的不远处扎稳了一个马步。这时俱毗罗一跃跳到了马里安曼的肩上,而后俱毗罗便念动起咒语来。只见俱毗罗将手臂朝空中一扬,随后无数的金钱镖便从俱毗罗的手中幻化出来。金钱镖飞向了空中,并消失在了夜空中。
弗雷见此情形,顿时便提高了警惕,这时俱毗罗脚下的马里安曼念动起咒语来。此时就在不知不觉中,一朵乌云飘到了弗雷的头顶上方,而后一场瓢泼大雨立刻朝弗雷洒下。弗雷心中一惊,当他正被大雨淋得有些莫名其妙之际,大雨瞬间便夹杂着金钱镖朝他袭来。
一枚金钱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划破了弗雷的脸颊。弗雷大吃一惊,他连忙躲避着大雨和无数金钱镖的侵袭。但猛烈的大雨和金钱镖对弗雷步步紧逼,一时间弗雷有些招架不住。
弗雷连忙将波塞冬三叉戟幻化隐藏起来,而后他又从手中幻化出玲珑塔来,弗雷将玲珑塔轻轻一摇,一道以太从玲珑塔中飞出后化作了天罗伞落在了弗雷的手中。弗雷急忙撑开天罗伞,随后他将天罗伞遮在自己的头顶上方,这时无论是大雨还是金钱镖,都无法再穿透天罗伞而袭击弗雷了。
当夜空中的大雨和金钱镖全部止住之后,弗雷将天罗伞再度收进玲珑塔中,俱毗罗和马里安曼顿时便大吃一惊。这时弗雷将玲珑塔向空中用力一抛,只见两道雷电从玲珑塔中射出,两道雷电分别射在了伐由和马里安曼的脚下。伐由和马里安曼的脚下一个趔趄,二人顿时便摔倒在地,而两人肩扛着的阿耆尼和俱毗罗也都随之跌落在地。玲珑塔则在做出了攻击之后又落回到了弗雷的手中。
“大哥!”一旁的罗波那冲着俱毗罗尖叫道,而后罗波那恶狠狠地看着弗雷,紧接着罗波那从手中幻化出一支维纳琴来。
罗波那盘腿坐在了地上,而后他将维纳琴抱在怀中,并开始拨动起维纳琴的琴弦来。当罗波那只刚刚弹奏出一个音节时,弗雷顿时感到五脏剧痛。弗雷紧紧盯着罗波那手中的维纳琴,他瞬间便明白了维纳琴的攻击形式。罗波那的维纳琴既不同于泰山王手中的凤凰琴,也不同于持国天王手中的琵琶,更不同于乾闼婆手中的琉璃琴,罗波那手中的维纳琴的攻击方式是用强烈的声波对敌人的内脏进行震撼,从而导致敌人在胸腔及腹腔出血后死亡。
弗雷也连忙盘腿坐在了地上,并将玲珑塔幻化隐藏起来。而后弗雷将凤凰琴从手中幻化出来,并将凤凰琴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上。弗雷准备用美妙的音乐来对抗维纳琴那强烈的声波,从而用凤凰琴的琴音击败罗波那。
罗波那依然在用维纳琴那强烈的琴声攻击着弗雷,弗雷强忍着剧痛,并开始轻抚起凤凰琴的琴弦来。
当弗雷和罗波那二人开始斗琴之后,一开始罗波那的琴音还能攻击到弗雷,但维纳琴的琴音渐渐地开始对弗雷不再奏效。当凤凰琴那美妙的乐声飘扬在光明城的上空时,包括罗睺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弗雷的琴声给迷惑住了。渐渐地,光明城的士兵们都头晕目眩地倒在了地上,罗波那此时仍然硬撑着身体用维纳琴对抗着凤凰琴的琴声。
只见罗波那手中的维纳琴的七根弦开始逐一地断裂,先是一根低音弦断裂开来,紧接着两根节奏弦也断裂开来,而后四根主音弦便一根接一根地断开。当最后一根主音弦断开的那一刹那时,但见罗波那顿时便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便倒地不起。
仍然骑在飞马上的罗睺此时瞪圆了双眼,罗睺强忍着凤凰琴带给他的剧痛,他突然大吼一声,从飞马上一跃而下。当罗睺落于地面上之后,他突然幻化出四只手来,而他腰部以下的身体则化作了龙的长尾。
罗睺狰狞着扑向弗雷,弗雷连忙将凤凰琴幻化隐藏起来。而后弗雷一跃而起跳向一旁,避开了罗睺的进攻。随后弗雷顿时也化作了三头六臂的模样,弗雷的六只手上则分别幻化出胜利之剑、指天剑、开天斧和射日弓来,接着弗雷便对罗睺发起了反击。
弗雷举起胜利之剑刺向罗睺的颈部,罗睺连忙向后一闪身,而后他便抡起龙尾朝弗雷用力抽来。弗雷连忙一低头,让过了罗睺的攻击。紧接着弗雷纵身一跃,并高举起指天剑朝罗睺的天灵盖劈来。罗睺再次猛地一转身,并挥动龙尾朝半空中的弗雷抽来。弗雷躲避不及,他一下子便被龙尾重重地抽打在了他的腰部上。弗雷大叫了一声,他的身体顿时凌空飞了出去,随后便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弗雷奋力站起身来,而后他咬紧牙关转过身来,此时罗睺再度朝弗雷扑了过来。弗雷连忙举起射日弓用力一射,一道以太朝罗睺的面门飞去。罗睺心中一惊,他连忙朝一旁闪开,躲开了射日弓的攻击。但由于罗睺的躲避十分地突然,造成了罗睺的龙尾重心不稳,罗睺一下子也摔倒在了地面上。
弗雷连忙将手中的开天斧朝罗睺的龙尾飞了过去,只听得罗睺“嗷”的一声惨叫,开天斧一下子便劈在了罗睺龙尾的末端并嵌在了地面上。罗睺一边嚎叫着一边用力拉扯着自己的龙尾,只见罗睺在经过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将龙尾的末端撕成了两半并拽了出来。这时罗睺的尾部喷出鲜血,他再度变化成了完全的人形。只见罗睺的左脚被完全地砍了下来,他的伤口处不停地喷涌着鲜血。
这时阿耆尼、伐由、俱毗罗和马里安曼全都冲到了罗睺的周围并喊道:“大王!大王!”
罗睺痛苦地对四人说道:“快!带上罗波那,即刻向星鬘城撤退!”
“遵命!”阿耆尼、伐由、俱毗罗和马里安曼四人应声道,这时阿耆尼抱起受伤的罗睺,而俱毗罗则跑过去抱起了昏迷的罗波那。众人跨上飞马,携已从凤凰琴的琴声中醒来的光明城的士兵们快速地退回城中,而后火速地从光明城迅速向北转移。
弗雷缓缓地站起身来,并走向嵌在地面上的开天斧,而后用力将开天斧从地面中拔了出来。这时弗雷再度化为原形,并将手中的兵器全部幻化隐藏起来。望着洞开的光明城城门,弗雷冷笑着喃喃道:“哼哼,没想到这么快就溃退了。”
弗雷缓缓地走进了光明城,他看到光明城的城中灯火通明,点亮了整个夜空,同时弗雷也看到了城中的繁华。弗雷摇了摇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叹息如今罗睺将整个光明城都扔下了不要,留给了自己。
可弗雷丝毫没有想要在这里流连的心思,如今他只想着也能够尽快地通过光明城,而后继续朝前进的道路行进。
走了很长时间,弗雷才走到了光明城的后城门。在走出光明城之后,弗雷又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平原之上。
弗雷又在黑暗的平原上走了许久之后,便又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之下。
又有一名站在城楼之上的士兵瞪大了眼睛看着弗雷,并一边吹响号角一边高喊道:“闯入阿修罗道的人已经来到城下了!”
弗雷定睛看了一下悬在城门上方的牌匾,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星鬘城”。
星鬘城的城门慢慢打开,这时只有一个人骑着飞马从城中慢慢地出来。弗雷仔细一看,这个人的相貌长得比罗睺更加丑陋。
此人骑着飞马缓缓地来到了弗雷的面前并对弗雷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此人突然笑着问道:“你就是闯入到阿修罗道中的人?”
“是的。”弗雷面无表情地答道。
来者微微一笑并说道:“你不用紧张,本座乃是阿修罗道中的星鬘城阿修罗王婆稚。罗睺是本座的兄弟,他是因为不懂事才冲撞了你,还望阁下见谅。”
婆稚此言一出,弗雷顿时呆在了原地,不知说什么好。
婆稚依然笑着说道:“其实,来到阿修罗道的人就是客人,怎么可以阻拦客人前行的道路呢?小伙子,罗睺刚才已经到了本座这里,他已经把你的事告诉本座了,本座已经训斥了他。小伙子,不如你到星鬘城中来喝一杯,让舍弟为你陪个不是,而后本座再派人送你继续上路,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弗雷愣了愣神,而后低下头思考起来,他半天也没有答话。婆稚依然笑着说道:“小伙子,不用想了,就这么定了,请吧。”
说罢,婆稚引飞马向旁边让开,而后抬起手水平朝向星鬘城的城门示意请弗雷进入。
弗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并说道:“好吧,那在下就跟着阁下到城中喝一杯。不过喝完酒,在下便要立刻离开。”
婆稚将嘴角向上一翘并说道:“当然可以,请。”
弗雷跟着骑在飞马上的婆稚,缓缓地走进了星鬘城。
一进入星鬘城,弗雷便看到星鬘城中的繁华远非光明城可以媲美。负责守卫的士兵林立在城内的各个角落,他们都用敌视的眼神看着弗雷。但弗雷丝毫没有感到恐惧,他认为自己毕竟是婆稚亲自请进城中的客人。
弗雷跟着婆稚来到了一座大殿的前面。婆稚翻身下了飞马,而后对弗雷说道:“这就是星鬘城的宴会厅,请吧。”
弗雷跟着婆稚一起迈上了星鬘城宴会厅的玉阶,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敞开,弗雷和婆稚一起步入了大厅之内。弗雷一眼便看到了刚才与自己交过手的罗睺、阿耆尼、伐由、俱毗罗、罗波那和马里安曼,以及与自己未曾谋过面的两位老人、两个中年人、一个少女和一对未及弱冠之年的双胞胎。
宴会厅中的所有人一见到弗雷便都纷纷站起身来,向弗雷表示问候,就连刚刚与弗雷交过手的罗睺等人也是满脸堆笑着迎接着弗雷,这让弗雷感到十分地诧异。只有那个不知名姓的少女,在一见到弗雷后便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弗雷,并且她的脸上泛起了一阵阵的红晕。
婆稚将弗雷请到了主座,让弗雷与自己和罗睺坐在了一起,而后婆稚向弗雷逐一地介绍各位陪客。他首先指着身旁的罗睺和坐在罗睺一边的阿耆尼、伐由、俱毗罗、罗波那和马里安曼说道:“刚才阁下已经与舍弟和他的部下们交过手了,本座觉得就不用多做介绍了吧。”
弗雷点了点头,而后婆稚笑着指向了坐在自己一边的众人并向弗雷介绍起来,婆稚首先指着两位老人说道:“这两位是特尤斯和陀湿多。”
特尤斯和陀湿多笑着对弗雷点了点头,而后婆稚又指着两位中年人说道:“这两位是苏利耶和苏摩。”
苏利耶和苏摩也都微笑着朝弗雷点了点头,随后婆稚又指着那对双胞胎说道:“这两位是双马童。”
双马童也笑着朝弗雷点了点头,最后婆稚指着那位十分貌美的少女说道:“那位是乌莎斯。”
乌莎斯没有冲着弗雷点头,而是害羞地低下了头。
婆稚又向弗雷问道:“本座能否请教阁下的尊姓大名?”
“在下名叫弗雷。”弗雷客套地答道。
“弗雷。”坐在远端的乌莎斯微笑着小声念道。
婆稚依然笑着对罗睺说道:“罗睺啊,你还不赶紧向弗雷公子赔不是。”
罗睺此时满脸堆笑着端起案上的酒杯并对弗雷说道:“弗雷公子啊,方才本座多有冒犯之处,望你海涵。”
说罢,罗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弗雷此时望向了桌案,他发现自己的面前并没有酒,这让弗雷觉得十分地尴尬。一旁的婆稚对苏摩说道:“苏摩啊,酿一杯苏摩酒,请弗雷公子品尝品尝。”
“是。”苏摩一边应声道一边端起一个空杯并用手在杯口轻轻一摆,只见一杯橙黄色的酒在杯中幻化出来。苏摩端起盛满酒的杯子来到弗雷的面前说道,“请弗雷公子品尝一下本座的苏摩酒的味道如何。”
“好。”弗雷接过盛满苏摩酒的杯子,而后对一旁的罗睺说道,“罗睺大王,在下和您不打不相识,今日我们能够化敌为友,是在下的荣幸。在下就将这杯苏摩酒一饮而尽,聊表寸心。”
说罢,弗雷便将苏摩酒递到了自己的嘴边,这时殿内的所有人都用冷笑的眼神看着弗雷。
此时,乌莎斯突然站起身来并大叫道:“小心!苏摩酒里面放了钩吻!”
弗雷心中一惊,而后连忙站起身来,并将杯中的苏摩酒朝案几上一泼。只见苏摩酒顿时便烧焦了案几的一大片。
这时殿内的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弗雷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摔碎在了地面上,而后弗雷指着婆稚大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想要暗算于我!”
婆稚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弗雷,而后对乌莎斯大吼道:“乌莎斯!你怎敢向着外人,破坏我们的计划?”
特尤斯也对乌莎斯喊道:“乌莎斯!你头壳坏掉了吗?”
紧接着苏利耶也摇着头看着乌莎斯说道:“小妹,真没想到你会做出叛变的事情来。”
乌莎斯急忙对婆稚、特尤斯和苏利耶解释道:“大王,父亲,哥哥,我只是一时紧张,才做出了不智之举。希望你们原谅。”
“算了!”婆稚瞥了一眼乌莎斯,而后他又继续紧紧地盯着弗雷说道,“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还是要解决掉这个擅闯阿修罗道的小子。弗雷公子,你来到这里已经是死路一条,如今你还打伤了本座的兄弟。本座岂能与你善罢甘休,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星鬘城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大家一起上,杀了他!”
只见特尤斯、陀湿多、苏利耶、苏摩和双马童一齐冲向了弗雷,弗雷连忙从手中幻化出胜利之剑迎战众人。
先是特尤斯双手合十念动咒语,只见房间内的一切家具和摆设都凌空悬浮了起来,而后快速地朝弗雷飞了过去。弗雷连忙挥起胜利之剑劈砍着一件件飞来的桌椅和器皿,当一个木凳飞向弗雷的时候,弗雷瞅准时机对着木凳吹出一口仙气。这时木凳又朝特尤斯飞了回去,特尤斯未加防备,木凳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随后特尤斯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
“父亲!”苏利耶和乌莎斯大声喊道。
“祖父!”一旁的双马童也跟着大声喊道。
紧接着苏摩抡起了双臂,而后朝弗雷扑了过去,只见从苏摩的周围凭空出现一团以太,而以太中显现出了数件刀枪剑戟来。苏摩身旁的兵刃自动攻向弗雷,弗雷连忙又从手中幻化出指天剑来,而后用指天剑与胜利之剑双剑合璧迎战攻来的刀枪剑戟。
“岳父,我们一起上!”这时苏利耶对陀湿多大声说道。
“好!”陀湿多大声回应道。
只见陀湿多将双手叠在一起,且双手掌心朝上。苏利耶一下子便跳到了陀湿多的手上,而后用单脚稳稳地站在陀湿多的手上。突然之间,苏利耶浑身燃起熊熊烈火,而后陀湿多大喝一声,他将苏利耶朝着弗雷用力一推,浑身燃着烈火的苏利耶便快速地飞向了弗雷。
弗雷此时已经几乎将苏摩所幻化出来的各种兵器全部打落在地,仅剩一对子午鸳鸯钺还在与弗雷搏斗。弗雷在一眼看到了飞来的燃着烈火的苏利耶后,便将胜利之剑和指天剑插入了一对子午鸳鸯钺的握把中。而后弗雷用胜利之剑和指天剑将子午鸳鸯钺旋转起来,紧接着弗雷便先将挂在自己右手中的胜利之剑上的子午鸳鸯钺朝苏利耶飞了过去。
正在飞向弗雷的苏利耶心中一惊,他的身体躲避不及,一下子便被子午鸳鸯钺割破了手臂。浑身燃着火焰的苏利耶发出了一声惨叫,而后他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站在苏利耶身后的陀湿多的心中也是陡然一惊,这时弗雷将挂在左手指天剑上的子午鸳鸯钺朝陀湿多飞了过去,陀湿多还正在一边看着倒地的苏利耶一边发呆之际,弗雷飞来的钺便迅速地割破了他的大腿。陀湿多也是跟着发出一声惨叫,随后便瘫倒在地。
“哥哥!”乌莎斯大叫道。
“父亲!外祖父!”双马童也跟着叫道。
这时双马童其中的一位对另一位说道:“我们一起上!”
“好!”双马童的另一位答道。
只见双马童相对而立,两人将双手的掌心与对方的掌心相对,但见一团巨大的以太在两人双手的相距间产生。随后双马童大喝一声,一起将巨大的以太朝弗雷推了过去。
这时弗雷将指天剑再度幻化隐藏起来,而后弗雷双手握紧胜利之剑,并念动咒语。只见胜利之剑的剑身发出一阵以太,当双马童发来的以太飞到弗雷的面前时,弗雷便一下子用胜利之剑挡住了双马童的以太。
以太与胜利之剑碰撞在了一起,而后激起了一阵强大的能量。这时弗雷用力将胜利之剑向外一推,只见以太再次朝双马童飞了回去。双马童顿时大惊失色,但见以太一下子便打在了双马童的身上,双马童的身体凌空飞了出去,随后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二人的口中喷出了鲜血。
“双马童!”乌莎斯又一次尖叫道。
双马童其中的一位缓缓地抬起头并痛苦地看着乌莎斯责问道:“姑母,您到底在干什么?您为什么不战斗啊?”
“我……”乌莎斯一时答不上来。这时乌莎斯抬起头看了看婆稚和苏摩,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罗睺、阿耆尼、伐由、俱毗罗、罗波那和马里安曼,她发现所有的人都在怒视着她。
婆稚盯着乌莎斯,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本座不怪她,本座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才这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女人也是一样。”
乌莎斯默默地低下了头,婆稚的一番话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婆稚再次转过头来冷笑着看着弗雷说道:“小子,本座才是你真正的对手,但现在本座已经不想杀你了,因为法力像你如此高强的人实在是难得。这样吧,如果你能打败本座,本座就放你离开这里。如果你不是本座的对手,你要留下来,留下来做阿修罗道的守将,并要娶乌莎斯为妻。”
弗雷顿时呆在了那里,乌莎斯也瞪大了双眼看着婆稚喃喃道:“大王。”
婆稚又转过脸看着罗睺问道:“罗睺,你认为我这样做可以吗?”
罗睺也看着弗雷并冷笑了一声后答道:“没问题,三哥。我也觉得像我们乌莎斯这样如此美丽的姑娘也只有弗雷公子才能配得上。”
婆稚紧紧盯着弗雷,等待着弗雷的回答。弗雷眼珠一转,而后坚定地答道:“可以!”
一旁的乌莎斯在听到弗雷的回答后显得异常兴奋,她激动地看着弗雷喃喃道:“弗雷公子。”
“哈哈哈哈。”婆稚十分得意地笑道,“好!看来我们的麾下又要多一员猛将了。”
“哼哼。”弗雷冷笑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之所以会答应你,是因为我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败在你的手里。所以说,我是不可能留下的。”
乌莎斯此时又皱着眉头看着弗雷,此时她又心情低落地喃喃道:“弗雷公子。”
“哼!”婆稚怒视着弗雷说道,“还没有人有如此大的口气敢跟本座这样讲话,看来本座真得教训教训你。好叫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婆稚双手合十,念动咒语,这时大地开始晃动起来,宴会厅内除婆稚的所有人都开始跟着摇晃起来。弗雷顿时感到自己的双脚难以站稳,便急忙用胜利之剑戳在地上以求稳住重心。
这时星鬘城宴会厅的花岗岩地面突然全部碎裂开来,而后花岗岩渐渐地分成无数碎石并悬浮起来,紧接着无数碎石快速地飞向了弗雷。弗雷心中一惊,他连忙挥起胜利之剑抵挡,但无奈这些碎石大而重,弗雷一时间无法抵挡。突然,弗雷被一块碎石重重地打在了身上,而后他便凌空飞了出去。
这时无数的碎石仍然朝弗雷飞去。弗雷强忍着剧痛,而后他将胜利之剑幻化隐藏起来,并又从手中幻化出玲珑塔来。
弗雷将玲珑塔轻轻一摇,只见一道以太从玲珑塔中飞出化作了三足乌并落在了地面上。弗雷拼力站起身来,而后他用双手奋力抱起三足乌那巨大的身躯。三足乌将头低下并凑到了弗雷的面前,弗雷在三足乌的耳旁低语了几句之后,他便发出了一声怒吼,只见弗雷用双手奋力地将三足乌抛了出去。
三足乌发出一声长鸣,它的全身顿时燃起熊熊烈火。三足乌借着弗雷将它抛出的力量展开了双翼飞翔起来,一只巨大的火鸟在星鬘城宴会厅中展翅翱翔。这时半空中的碎石还未等飞向弗雷之时,便被快速飞翔的火鸟一个接一个地撞成了碎片。随着火鸟的飞翔,大厅中的四处尽被点燃,一时间火光冲天,婆稚和所有人都顿时怔在了那里。只见火鸟发出了一声长啸,它立时便飞到了婆稚的面前,就在等婆稚还未回过神来之时,火鸟已然冲向了婆稚的胸口。
婆稚躲闪不及,他被火鸟一下子重重地撞在了胸口上。只见婆稚喷出一口鲜血,他的身体顿时便飞了出去,而后倒地不起。一旁的众人连忙惊叫道:“三哥!大王!婆稚大王!”
罗睺急忙冲到婆稚的面前,而后扶起婆稚问道:“三哥!你没事吧?”
婆稚痛苦地对罗睺说道:“快!马上向坚牢城撤退!”
“好!”罗睺一边应声道一边抱起受伤的婆稚,并对没有受伤的众人下令道,“快带上伤员,立刻向坚牢城转移。”
“遵命!”苏摩、乌莎斯、阿耆尼、伐由、俱毗罗、罗波那和马里安曼一边应声道一边抱起受伤的特尤斯、苏利耶、陀湿多和双马童,并随着抱着婆稚的罗睺冲出了燃起熊熊烈火的星鬘城宴会厅。弗雷则始终稳稳地站在那里,他对慌忙撤离的敌人并没有赶尽杀绝,火鸟则依然翱翔在已经逐渐焚毁的宴会厅中。
当火鸟发出一声长鸣,正欲扑向撤退的众人时,它身后的弗雷突然对火鸟喊道:“三足乌,穷寇莫追。”
戍守星鬘城的军队随着罗睺和婆稚等人一齐撤退了。当众人远去时,乌莎斯转过脸来看着远处焚毁的星鬘城宴会厅,她看到宴会厅燃起的大火将阿修罗道的夜空映得通红通红,宴会厅中的弗雷正面向他们,如一尊雕像一般地屹立在火海之中。三足乌落在了弗雷的身旁,它身上的火焰也已经完全消退了。乌莎斯伤感地看着弗雷喃喃道:“弗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