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绝境
众人走在彩虹桥上,他们漫步在云层中,并始终朝通往恒星天国的方向前行着。
走着走着,众人眼前的云雾中突然之间便开出了大片大片的曼陀罗华,洁白的曼陀罗华充满了众人的视野。众人睁大了双眼望着铺满云层的曼陀罗华,他们全都感到了无比的惊喜。
只有弗雷目光呆滞地看着大片的曼陀罗华,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将会被包尔等人带向何处。
包尔兴奋地说道:“地藏王说只要我们走到了开满曼陀罗华的地方就意味着我们已经走到了想要抵达的地方了,莫非说我们现在已经抵达恒星天国了?”
当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并能够来得及施展法术腾云之时,众人脚下的彩虹桥突然便消失不见了。只听得众人全部都发出了惊恐的喊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众人便从云层中朝地面快速地跌落了下去。
众人全部都从高空中重重地坠落在了地面上,并全都昏死了过去。
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包尔才慢慢地醒了过来。他奋力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并坐起身来,而后包尔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头部,使自己能够恢复清醒。接着包尔便朝四周围望了望,他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巨大的树林之中。
包尔惊叹地望着这片树林,他似乎感到这片树林十分地熟悉。
包尔看到弗雷、沙拉曼达和埃尔三人还伏在一旁昏迷不醒着,于是他便唤醒了三人。
当三人全部都清醒过来时,弗雷、沙拉曼达和埃尔也朝四周围望去。这时沙拉曼达自言自语道:“这里怎么这么眼熟呢?”
包尔点了点头道:“朕也感觉这里很眼熟。”
沙拉曼达又困惑地朝四周望了望后,他瞬间便恍然大悟道:“包尔太皇,臣想起来了。这里是离亚斯格特不远的格拉希尔树林!”
包尔也顿悟道:“没错!是格拉希尔树林。朕以前经常到这里来狩猎的,怎么就没想起来呢?这么说我们已经回到恒星天国了!”
包尔、沙拉曼达和埃尔三人都显得异常地兴奋。只有弗雷默默地看着众人,他的心中依然具有着无限的恐惧。
沙拉曼达笑着对包尔说道:“包尔太皇,这里是格拉希尔树林的最深处,我们还需要再步行很长的时间之后才能够走出树林。”
“是的。”包尔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地赶路吧,我们朝尤加特拉希树的方向走。只要我们看到了尤加特拉希树,就代表着我们即将走出格拉希尔树林了。一旦我们走出了格拉希尔树林,就代表着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到亚斯格特了,我们最终的行动也就可以开始了。”
沙拉曼达点头道:“臣还记得尤加特拉希树的方向,臣可以带路,我们赶快上路吧。”
包尔和沙拉曼达站起身来,他们准备继续上路。一旁的埃尔依然轻声地对弗雷说道:“弗雷大公,我们继续走吧,下官马上就可以带您回家了。”
弗雷点了点头,并与埃尔一同站起身来。在沙拉曼达的指引下,众人朝着尤加特拉希树的方向走去。
洛基在篡夺了帝位后不久,他所施行的虐政便引起了恒星天国全国人民的强烈不满。在洛基登基后不久之后,仙女座便爆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起义领袖是一位名叫芙蕾雅的少女。在短短的几个月内,芙蕾雅所率领的起义军兵力便发展到了百余万人,并攻陷了恒星天国的十余个星座。就在弗雷等人回到恒星天国的这一天,芙蕾雅率领着起义军便已经兵抵亚斯格特城下。洛基急忙倾全国之力从全国各地调集了百余万恒星天军,这百余万恒星天军由诺姆统一指挥,与芙蕾雅所率领的起义军于亚斯格特郊外展开了最后的决战。这场战役,史称“亚斯格特会战”。
“变阵!”恒星天军后方的诺姆大声地下令道,诺姆胯下的坐骑正是弗雷的爱马勃洛度格霍菲。只见恒星天军结成了阖燧阵和云阵,手持长枪的重骑兵位列军阵的最前面,轻骑兵则紧跟在重骑兵的身后。骑兵们手持刀斧,朝起义军迅猛地冲锋了过去。重步兵则蹲守在原地,并将手中的长矛指向前方组成了拒马。而轻步兵则位于重步兵的后方,并仰卧在地面上蹬开了踏张弩,而后轻步兵朝斜上方发射出了箭雨,箭雨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抛物线,最终落向了起义军的军阵。
“变阵!”起义军后方的骑在独角兽上的芙蕾雅也大声地下令道,只见起义军迅速地结成了危口阵。重步兵手持长矛组成了拒马蹲伏在军阵的最前面,轻步兵、重骑兵和轻骑兵则依次位列于重步兵的后面。当无数的弩箭落在了起义军的军阵中时,轻步兵、重骑兵和轻骑兵便举起了手中的圆盾,挡在了军阵的头顶上面,并将身体隐藏在了圆盾之后。箭雨纷纷落在了一面由圆盾组成的巨大掩体的上面,从而未能对起义军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当恒星天军的重骑兵即将冲入起义军的军阵中时,起义军中最前方的重步兵突然将手中的长矛刺向了恒星天军的重骑兵胯下的军马。只听得恒星天军的重骑兵部队的一匹匹军马发出了一阵阵哀鸣,而后这些军马便纷纷倒在了地面上。而恒星天军的重骑兵们也随之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他们全都丢掉了手中的长枪,并仰面摔倒在了地面上。
这时起义军的轻步兵突然从重步兵的背后冲了出来,他们挥起了手中的刀斧砍向了恒星天军重骑兵们的脖颈。只听得沙场上发出了震天动地的阵阵哀嚎,头颅、残尸、马的尸体和鲜血便铺满了起义军军阵的前端。
此时,恒星天军的轻骑兵已经快要冲到了起义军的军阵中。此时起义军的轻步兵和重步兵突然朝两侧闪开,起义军的重骑兵便手持着长枪迅速地朝恒星天军的轻骑兵冲锋了过去。当双方在冲向对方的那一刹那,恒星天军的轻骑兵顿时便被起义军的重骑兵所冲散,只见恒星天军的轻骑兵人仰马翻,鬼哭神嚎。恒星天军的轻骑兵有的被起义军重骑兵的长枪戳穿,有的则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并被起义军重骑兵的军马踩成了肉泥,一时间恒星天军伤亡惨重。
“变阵!”芙蕾雅再次地振臂高呼道,只见起义军的轻骑兵从重步兵和轻步兵的背后冲了出来,并朝恒星天军猛攻了过去。而起义军的重步兵和轻步兵则紧跟在轻骑兵的身后,攻向了恒星天军。起义军结成了庞大的索阵,朝恒星天军迅猛地冲锋了过去。
诺姆见状大吃一惊,他连忙从手中幻化出戴因斯莱夫剑来,并策动胯下的勃洛度格霍菲意欲冲入起义军的军阵中。勃洛度格霍菲发出了一声长鸣,而后它便载着诺姆冲入了起义军的军阵之中。
诺姆挥动着手中的戴因斯莱夫剑左劈右砍着,无论是起义军的重骑兵,抑或是起义军的轻骑兵、重步兵和轻步兵,都难以招架诺姆的攻击。恒星天军的重步兵和轻步兵在诺姆的行为的鼓舞下顿时便士气大振,他们朝起义军迅猛地冲锋了过去。
没有马匹的恒星天军的步兵部队迅速地冲向了起义军的骑兵部队,重步兵举起手中的长矛刺向了起义军骑兵部队的军马的咽喉,轻骑兵则挥舞着手中的刀斧砍向了起义军的军马的马腿。一时间起义军骑兵部队的军马纷纷发出了阵阵的哀嚎声,兵士们纷纷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并仰面摔倒在了地面上。随后恒星天军步兵便挥动着手中的兵刃对起义军的骑兵展开了疯狂的屠杀。
芙蕾雅见状也大吃一惊,她连忙从手中幻化出乾坤弓来,并策动着胯下的独角兽,朝诺姆猛冲了过去。
独角兽载着芙蕾雅冲入了两军的阵中,眨眼间便冲到了诺姆的面前。芙蕾雅拉紧了乾坤弓的弓弦,朝诺姆射出了一道以太。诺姆见状便连忙挥动起戴因斯莱夫剑奋力地挡开了芙蕾雅所射来的以太,以太打在了诺姆身后的一名正在作战的起义军步兵的身上,顿时便将起义军步兵的身体打得粉碎。
诺姆骑在勃洛度格霍菲上,芙蕾雅则骑在独角兽上。两人都死死地盯着对方,两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恨不能将对方剖腹剜心的欲望来。
诺姆大声地对芙蕾雅怒斥道:“芙蕾雅!你这个逆贼,你居然胆敢聚众谋反,犯上作乱。莫非你就不惧怕天理昭彰,而胆敢如此逆天而行吗?”
“哼!”芙蕾雅冷冷地一笑,她不屑一顾地回应道,“天理?诺姆公爵,民女问您,难道说洛基陛下谋篡奥汀先帝的帝位就合乎天理吗?您助纣为虐,协助洛基陛下在全国范围内强征所有的未婚女子,从而用来满足洛基陛下那永远都无法填满的邪欲,这难道就合乎天理吗?民女如今只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至于您跟洛基陛下,最终必然会受到民女和亿万恒星天国人民正义的审判!”
“呸!”诺姆气愤地驳斥道,“贱民们只不过是洛基陛下的脚下所踩着的奴隶,本就应该对洛基陛下无条件的服从。如今贱民们竟然胆敢以被统治者的身份反抗统治者的统治,那么贱民们就应该得到最严厉的惩罚。既然你就是贱民们的代表,那么本座今天便要取下你的项上人头,从而给贱民们一个最为严厉的警告,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皇权至上!”
说罢,诺姆便策动着勃洛度格霍菲,并挥舞着戴因斯莱夫剑,朝芙蕾雅猛地冲了过去。芙蕾雅连忙拉紧了乾坤弓的弓弦,她再次地朝诺姆射出了一道以太,诺姆将头轻轻一偏,以太便从诺姆的面前飞了过去。芙蕾雅大吃一惊,她连忙策动着独角兽向远处逃遁,诺姆则驾着勃洛度格霍菲朝芙蕾雅快速地追了过去,眨眼间两人便冲出了两军交战的阵中。而恒星天军与起义军依然在激烈地厮杀着,那喊杀声震天撼地,而血色也染红了整片大地和天空。
“站住!”在芙蕾雅身后紧紧地追赶着的诺姆大喊道。芙蕾雅不时地回过身来,并拉动乾坤弓朝诺姆射出了数道以太,但这些以太不是被诺姆轻易地躲过,就是被诺姆用戴因斯莱夫剑所打飞,这些以太丝毫没有伤到诺姆。
速度极快的勃洛度格霍菲不一会儿便追上了芙蕾雅胯下的独角兽,当芙蕾雅在看到诺姆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旁时,她大吃一惊。这时面目狰狞的诺姆举起戴因斯莱夫剑便要朝芙蕾雅的脖颈砍来。
突然之间,诺姆胯下的勃洛度格霍菲便抬起了两条前腿,并朝空中发出了一声长鸣。诺姆顿时便失去了平衡,惊慌失措间他便从勃洛度格霍菲的背上跌落了下来,并仰面摔倒在了地面上。
芙蕾雅见状便连忙止住了胯下的独角兽,而后她便拉紧了乾坤弓的弓弦,并瞄准了摔在了地上的诺姆。
诺姆冷冷地盯着芙蕾雅,他凛然地对芙蕾雅说道:“既然本座输了,那你就杀了本座吧。”
芙蕾雅冷笑着看着诺姆,她用嘲讽的口吻说道:“诺姆公爵,看来你们真的是倒行逆施,众叛亲离啊,就连您的坐骑现在都与您存有二心了。不过您先别急着赴死嘛,您还是先回头看看您的军队吧。”
诺姆转过头并望了过去,只见恒星天军此时几乎已经全军覆没,而仅剩的残军败将也仍然在遭受着士气正盛的起义军那持续不断的打击。
诺姆瞪大了双眼盯着惨败的恒星天军,他忍不住地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两名恒星天军士兵从战阵中向诺姆跑了过来,他们扶起了伏在地上的诺姆并问道:“诺姆公爵,您没事吧?”
诺姆没有答话,他的身体一直在不停地颤抖着。
芙蕾雅微微一笑并说道:“诺姆公爵,今天民女是不会杀了您的。民女要您回去给洛基陛下报个信,叫他在三天之内开城投降。否则的话,起义军一旦攻入了亚斯格特,后果你们就要自负了!”
诺姆喘着粗气,他愤怒地看着独角兽上的芙蕾雅,而后诺姆对身旁的两个恒星天军士兵说道:“牵着本座的勃洛度格霍菲,我们迅速撤退!”
“得令!”两名恒星天军士兵应声道,而后他们便拽过了站在一旁的勃洛度格霍菲,并与诺姆朝亚斯格特的方向撤去。恒星天军此时在起义军持续不断的打击下几乎已被诛戮殆尽了,数百面写着“恒星天”三个大字的战旗躺在了地面上,并被起义军的无数马蹄踩在了脚下。
芙蕾雅望着狼狈撤走的诺姆,她轻蔑地微微一笑。
亚斯格特,夜晚。
格拉兹海姆宫,洛基的寝宫。
寝宫中不时地传出一个男人粗野的喘息声和两个女人轮流发出的尖脆的叫喊声,这些声音的分贝极高,且十分地刺耳。尤其是两个女人的口中所发出的叫喊声,一直传到了格拉兹海姆宫之外。
突然之间,寝宫之内便响起了“啪”的一声,洛基的一耳光重重地打在了伯伦希尔的脸上,浑身一丝不挂的伯伦希尔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而后她便从洛基的床上滚落到了地面上。伯伦希尔坐在了地上,她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并且一言不发。
浑身也是一丝不挂的洛基从床上跳了下来,并从手中幻化出提尔锋剑来,洛基用剑指着伯伦希尔的鼻子并怒斥道:“朕登基之后,叫你继续掌管瓦尔哈拉神殿和海姆冥界,你就是这样替朕办事的吗?今天诺姆已经在亚斯格特郊外吃了败仗,我们的百万大军全军覆没,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与叛军相抗衡了。如今我们已经是到了大厦将倾的时候了,你却在这个时候让弗雷跟包尔太皇从海姆冥界中跑了出来,从而为我们如此危险的局势火上浇油,而且你都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向朕禀报此事。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是怎么替朕管理海姆冥界的?你不是说海姆冥界没有任何的出口吗?”
伯伦希尔捂着脸,她极其委屈地说道:“义父,儿臣也没有想到地藏王会叛变啊,他居然耗尽了体内全部的法力为三哥和皇祖父他们搭起了彩虹桥。地藏王的彩虹桥可以通向任意的地方,儿臣也是无法阻拦啊!”
洛基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他举起提尔锋剑便要朝伯伦希尔的脖颈砍去。这时浑身同样一丝不挂的希尔菲德连忙从洛基的床上翻身下来,希尔菲德紧紧地握住了洛基的手臂并恳求道:“义父,就请您原谅伯伦希尔殿下这一次吧。看在伯伦希尔殿下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饶了她吧。”
洛基气愤地一把便将希尔菲德推倒在了地面上,伯伦希尔连忙扶起了希尔菲德并说道:“希尔菲德侯爵,你没事吧?”
希尔菲德摇了摇头,洛基十分气愤地看着二人。而后洛基便将提尔锋剑幻化隐藏了起来,接着他便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洛基喘着粗气并说道:“看来朕也只能一边向宗动天国求援,一边依计行事了。”
伯伦希尔和希尔菲德看着愤怒的洛基,此时二人的内心都感到了有些恐惧。这时洛基从一旁绰过了二人的衣服,他将二人的衣服扔在了她们的身上并说道:“穿上你们的衣服,朕今晚不需要你们了!”
伯伦希尔和希尔菲德默默地穿好了衣服并站在了一旁,这时洛基朝寝宫外高喊道:“来人!”
一名男奴打开了寝宫的房门,并走了进来。洛基对男奴说道:“叫两名婢女来为朕侍寝。”
“遵旨!”男奴应声着退出了寝宫。过了一会儿,两名女奴便走进了寝宫。
洛基对一旁的伯伦希尔和希尔菲德说道:“伯伦希尔,明天一早你就到格拉希尔树林去阻击弗雷和包尔太皇一干人等。如果明天你不能干掉他们的话,你也就不要再活着回来了。好了,你们两个出去吧,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
伯伦希尔和希尔菲德对洛基施了一个半蹲礼,而后她们便走出了洛基的寝宫。当她们在与两名女奴擦肩而过时,两名女奴便轻蔑地看了她们一眼。
伯伦希尔和希尔菲德关上了洛基的寝宫的房门,只听得寝宫内立刻便传来了两名女奴的浪笑声,而洛基也浪笑着并大声地说道:“朕要册封你们为恒星天后和恒星天妃。”
伯伦希尔无奈地摇了摇头并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是这样。”
“哼。”希尔菲德冷笑了一声并说道,“就因为这样才会无法保住自己的帝位。”
伯伦希尔苦笑着看着希尔菲德并说道:“希尔菲德侯爵,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就不要再回风族自治领了,你不如跟本座到瓦尔哈拉神殿去休息吧。”
希尔菲德也苦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步出了格拉兹海姆宫,两人一直朝瓦尔哈拉神殿的方向走去。
路上,两人一言不发,她们始终默默地走着。当路旁出现了一棵高大的榴莲树时,希尔菲德便兴奋地叫道:“榴莲!”
希尔菲德跑到了榴莲树旁,她兴奋地从树上摘下了一个硕大的榴莲。希尔菲德用力地剖开了榴莲,而后她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伯伦希尔走到了希尔菲德的身旁,她捂着鼻子,并微笑着看着希尔菲德。希尔菲德顿时便羞红了脸,她感觉到很难为情。
伯伦希尔微笑着问道:“希尔菲德侯爵,你很爱吃这种东西吗?”
希尔菲德羞涩地摇了摇头道:“以前下官和伯伦希尔殿下一样,只要一闻见榴莲的气味就很排斥的。可下官不知最近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闻到榴莲的气味,下官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就想要立刻冲上前去饱餐一顿。”
伯伦希尔笑了笑,这时伯伦希尔突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反胃,她有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伯伦希尔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并做出了将要呕吐的动作来,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呕吐物从伯伦希尔的口中喷出来。
希尔菲德连忙不好意思地问道:“伯伦希尔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榴莲的味道让您感觉很不舒服啊?”
伯伦希尔皱着眉头,她摆了摆手并说道:“不是的,本座也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感到反胃。本座想抽出时间找医生看一下,看看本座是不是生病了。”
希尔菲德点了点头道:“那您还是尽快地找医生看一下吧,千万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健康。”
伯伦希尔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她双眼紧紧地盯着希尔菲德的脸并问道:“希尔菲德侯爵,本座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希尔菲德笑着说道:“殿下若有问题的话就请尽管开口吧,下官一定据实回答。”
伯伦希尔在思考了一下后问道:“希尔菲德侯爵,本座委身于义父是因为本座跟随他反叛了自己的父皇,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本座已经无法再回头了。可是本座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义父享用呢?你跟义父本来就是仇人,可你为什么却如此地作践自己呢?”
希尔菲德捧着手中的榴莲,她默默地低下了头并说道:“正是因为义父用下官的哥哥的性命来要挟下官,下官才不得不委身于义父的。”
伯伦希尔瞪大了双眼并问道:“你是说希尔芙侯爵吗?”
希尔菲德点了点头道:“正是,义父告诉下官,如果下官不屈从于他的话,他就会下旨让您命令海姆冥界的守将处死家兄,所以下官才一直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家兄的生命。不过从明天开始,下官就不会再为义父侍寝了。起义军眼看就要攻入亚斯格特了,家兄也已经跟着弗雷大公他们回来了,下官再也不用惧怕义父的淫威了。”
伯伦希尔顿时便热泪盈眶地将希尔菲德抱在了怀里并说道:“对不起,希尔菲德侯爵。这次跟随三哥和皇祖父回来的人中没有希尔芙侯爵,他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希尔菲德顿时便惊呆在了原地,她手中的榴莲也随之掉落在了地面上,希尔菲德喃喃地问道:“为什么?家兄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伯伦希尔捧着希尔菲德那呆滞的脸,她哭泣着说道:“几个月前希尔芙侯爵就已经在海姆冥界中被阎罗王给杀死了。本座不知道你是因为这个才委身于义父的,本座应该早一点就把真相告知于你的。”
希尔菲德的脸色顿时便苍白了,她抽搐着面容,并颤抖着嘴唇,希尔菲德的目光凝结在了伯伦希尔的脸上。伯伦希尔有些惊恐地看着希尔菲德并问道:“希尔菲德侯爵,你怎么了?”
两行热泪从希尔菲德的双目中落了下来,但希尔菲德却笑着看着伯伦希尔,希尔菲德的笑容显得是如此的僵硬。希尔菲德用极度悲伤的声音对伯伦希尔说道:“伯伦希尔殿下,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还是谢谢您能告诉下官真相。下官知道您也是职责所在,所以下官不怪您,您不用害怕。”
说罢,希尔菲德便转身离去了,伯伦希尔站在希尔菲德的背后,并悲伤地望着希尔菲德。希尔菲德在走出了几步之后,她便升上了天空,并在夜色之中驾云而去。而后伯伦希尔忽然听到了远处的天际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号声。
伯伦希尔悻悻地转身离去,在夜幕中她独自走在返回瓦尔哈拉神殿的道路上。走着走着,伯伦希尔再次地感到了莫名的反胃,她又一次出现了想要呕吐的感觉。伯伦希尔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这次又是没有任何的呕吐物从她的体内涌出来。
忽然,伯伦希尔便瞪大了双眼,她的嘴唇微微地颤抖了起来。此时芙莉嘉那张充满了慈祥与和蔼的面容瞬间便出现在了伯伦希尔的脑海中。
芙莉嘉微笑着对伯伦希尔说道:“伯伦希尔啊,当年母后在怀你的时候,你在母后的肚子里可是很不安分呢。那时母后经常地会感到胃部不适,并有想要呕吐的感觉,可母后却偏偏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而且母后以前根本就不吃辣椒,可母后在怀你的时候,却每顿饭都离不开辣椒了,所以说你可真是个小捣蛋啊。”
伯伦希尔瞪圆了双眼,此时她又想起了狂吃榴莲的希尔菲德。伯伦希尔颤抖着双唇并自言自语道:“希尔菲德侯爵,我们已经……”
“哇”的一声,伯伦希尔蹲在了地上,并放声大哭了起来。
风族自治领,风族族长府。
府内的温泉汤池中已经注满了温热的泉水,泉水的表面则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薰衣草花瓣。希尔菲德一回来便泡在了温泉中,她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身体,并放声大哭着。侍奉在一旁的女奴们则伤感地望着希尔菲德,她们的心中也感到无比地悲痛。
虽然希尔菲德每次在格拉兹海姆宫过夜之后回来时,她都会一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一边尽力地洗去自己身体上的污垢,而女奴们对此也是司空见惯了。但是希尔菲德这次的表现却比任何一次都显得更加地沉痛和绝望。女奴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们还是为希尔菲德感到忧伤与痛心。
希尔菲德在哭喊了一阵之后,她便恢复了平静。希尔菲德目光呆滞地坐在汤池中,此时的她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希尔菲德面无表情地对侍奉在一旁的女奴们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本座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族长。”女奴们应声着全部都退了下去。
希尔菲德颤抖着双唇,她面如死灰一般地坐在汤池中。忽然,希尔菲德也感到了自己的胃部有些不适,并出现了想要呕吐的感觉。希尔菲德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和伯伦希尔一样,也没有任何的呕吐物从希尔菲德的胃部之中涌出来。
希尔菲德此时也瞪大了双眼,她抽搐着面庞,似乎她也想到了什么。
希尔菲德颤抖着双唇并喃喃道:“伯伦希尔殿下,难道说,我们都已经……”
希尔菲德没有再一次哭泣,她只是面色苍白,且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因为此时已经没有泪水可以从希尔菲德的眼中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