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它老窝
红衣鬼的老窝在我看来也就是张福海家，歇了这阵子也差不多了，宜早不宜迟，俩人收拾收拾开着车前往张福海给的地址。
路上我打开车窗吹了会风，忽然感觉肚子饿的慌，这才想起一天没吃饭，见前面有家KFC，就和二胖停车准备吃点儿外国菜。
正赶上饭点，餐厅里非常拥挤，我让二胖赶紧去占个座位，自己到前台点吃的，当我端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找过去时，见二胖和人吵成了一团，对方是两女一男，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两个女孩子长的不错，可那小嘴跟刀子似的，唾沫星子喷二胖一脸，二胖平日里自称口才牛叉能辩鬼雄，此时也被说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我赶紧上前劝解，一打听原来是争座位引起的，二胖恰好和对方同时坐上了座位，这事也太巧合了，我说咱大方一回吧，跟几小娘们怄啥气，二胖一瞪眼说你瞧四周有坐吗?
此时餐厅内人挨人，大人喊小孩哭乱哄哄的一团，我就不明白了这外国饭就这么好吃吗，能比的过咱中国文化悠久的八大菜系？二胖说咱说不定都是快死的人了，吃个饭还受鸟气。这话虽然说的晦气，我觉着却实是这个理，就要加入战团，那俩女孩也毫不相让，大眼睛一蹬要开骂，这时不远处一个女孩子急匆匆走来呵斥了一句，二胖打眼一瞧乐了，对我说你对象来了。
我转头一看见是陈津津，她穿着一套白色休闲西装，长发散扎，整个人衬托出一股子干脆俊秀的气息，旁边一男两女喊声陈姐迎了上去，好家伙还是认识的。
我觉着有点尴尬，主动打声招呼，两伙人又相互介绍一番便顺理成章的凑在了一张桌子上，我心想这得大方一回，掏出钱包让他们随便点，不料陈津津说:“我们就是来这里聚集，喝点饮料就行，等下还有事，不劳你破费。”
不待我客气一下，她又似笑非笑的说道：“韩总真是大忙人啊，都忙到肯德基来了，只是俩大男人有什么意思，怎么不带个女孩子？”
女人果然不能只看表面，第一面发觉她是个挺文静的姑娘，这一次却说话这么刁钻，我感觉不好意思，就埋头吃东西不搭话。二胖却大咧咧道：“咱们这是忙里偷闲，但你要说带什么女孩子就太冤枉人了，我们可是守身如玉……那个洁身自好，特别是韩非，跟我念叨你几次……”
我连忙打断他：“丫的吃饭都塞不住你的嘴。”
陈津津脸色微红，喝着可乐看向了一边，旁边的三人听出了点门道，呵呵笑了起来。
因为心里惦记着事，我和二胖吃的匆忙，完事擦擦嘴扯了几句闲话就先走了。
二胖边开车边取笑我说，看不出来啊悍匪，手段见长啊。我好奇问他，这话怎么说的，哥们儿现在见到女孩子还脸红呢。
二胖撇嘴说:“你没见临走前那陈津津幽怨的眼神吗?据我混迹情场多年的经验来看，那是深深迷恋一个人时才会展现出来的，你这招以退为进用的不错。”
“你就扯吧，命都快没了，说这些有意思吗？”虽然我也有点小激动，但对自己太没信心，何况这种时候说这些也没什么味道。
张福海给的地址处于郊区，车子顺着出城大道七扭八转的开了半小时，又沿着一道残破的水泥路行了一段，最后在一处单门独户的八十年代破旧小洋楼前停了下来。
我拿着手上的纸条一对照，没错就是这里，二胖点根烟打量一圈四周对我说:“张福海这家伙看着挺能耐的，怎么住这破房子，感觉阴森森的。”
“谁知道，连电话也没留一个。”我让二胖去敲门，自己上车检查一下东西，顺带着又熟悉一下“七星诛邪阵”，如今布阵需要的东西齐了，但人就要交给张福海了，不过以这附近的情况来看，只怕要凑齐人数够呛。
正在我思索的当口，二胖“啊”的一声鬼叫，接着从门前台阶咕噜噜的滚了下来，我连忙打开车门出去，见门前立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穿着身黑色紧身服，长长的黑发，齐眉刘海，模样还算俊俏，只是此时满脸怒气，颇像个愤怒的小辣椒。
我见二胖还趴在地上直哼哼，赶紧扶起他，对那女孩儿说:“你怎么随便打人呢?”
女孩儿一叉腰:“打扮古怪，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打?”
我们现在还缠着纱布，但受伤人士还能被人看扁了，这是什么道理，我不服这个劲，刚要上前和她理论，二胖一把扯过我:“这娘们是个练家子，我都没反应过来，就挨上掏心窝的一脚爆踹，太特么厉害了，你还不如我，别逞能。”
二胖不是个受气的人，看来真是被揍狠了，我抬头打量这女孩发现她依稀和张福海有些像，顿时一拍脑袋:“你是安儿?”
女孩子好奇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小名?”
二胖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拍拍屁股说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丫头片子，我们和你爸都是称兄道弟的交情，简直没大没小，还不开门倒茶。”
女孩儿眉毛一竖又要发飙，我赶紧问道:“张福海在不在?”
“马上回来。”
安儿哼了一声皱皱眉，也不问我们来意，打开门把我们让了进去，一楼大厅很空荡，就一张书条桌，几张椅子，正堂墙壁上挂着副中堂画，画中是一个红衣女子，书条桌上还有个香炉。
我心想这画中女子八成就是红手绢的开门祖师爷红衣了，本着入门随俗尊重他人祖上的意思点上一炷香拜了拜，二胖有样学样，过了会安儿一手拿了把芹菜，一手提着壶开水啪的一下扔在桌子上，“旁边有杯子自己倒，我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什么态度。”
二胖不满的嘀咕，随手倒了两杯水，递一杯给我说道:“我怎么觉着张福海父女都不像正常人，脾气古怪，喜怒无常，跟他妈外星人似的。”
听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头打量四周，不见那桃氏春色盏，稍稍心安，轻声对二胖说:“少说两句，这女孩儿正被脏东西缠着，能不怪吗?”
二胖缩缩脖子，闷头不说话了。喝着带着茶碱与芹菜混合味的开水，我突然间觉着很烦躁，这么一件要命的事儿，本来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但现在一切的重担都压在了我头上，关键我还没有把握，我发现自己的脾气也快变成二胖口中的外星人了。
就在俩人喝了一肚子水，闲的低头找蚂蚁时，张福海提着个蛋糕盒子回来，见我们老神在在的坐着，吃了一惊。
我迎上去悄悄问他:“这里说话方便吗?”
张福海嘘了一声，将蛋糕放在了桌子上，又朝安儿在的那间屋子喊了一声，拉着我和二胖急匆匆的出了门，到了一处远离房子的草丛中，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想出办法了?”
“可不是嘛！”二胖一脸厌烦:“我说老张你寒不寒碜，怎么跑草丛子里说话，到处都是蚊子！”
张福海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意思好像是那东西能听见，转头问我:“有把握吗?”
我摇摇头老实说:“不确定，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你曾经说九是极致，眼看没几天了吧，咱们得赌一把。”
张福海一脸歉意，拍拍我的肩膀:“连累哥俩了，只是……今晚是安儿的生日，去年这个时候老妖婆异常兴奋，我怀疑今年也是这样，估计今晚难度很大，要不……换明天?”
我看着他一脸郑重的样子，心里一阵腻歪，甭管那老妖婆什么时候厉害什么时候弱，对我们来说都是很难抵抗的存在，过了今天就算不被红衣鬼害死，只怕我也失去了勇气。我对他说:“老张你别打击士气，那鬼东西又不是野兽还有发情期哺乳期，咱们拼吧。”
二胖也跟着说:“悍匪说的太对了，咱们已经憋足了一股劲，就等着今晚除了它，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你可别认怂！”
张福海见我们说的像模像样，终于咬牙点点头:“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就干！”
我考虑一下又说:“干可以，但前提是做好计划，我这里准备的法门什么都不缺，就缺人，你我二胖还有安儿是四个，还差三人。”
“安儿不能算。”张福海摇摇头说:“我虽然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法子，但总得等它出来，不可能对着瓷杯做法对吧？到时安儿与那老妖婆合体，六亲不认啊。”
这一点真的令人头痛了，魅煞诡异恐怖，杀个人跟玩儿似的，如果我找人来，今晚又出了意外，那纯粹是谋杀啊。
张福海突然一拍手:“安儿今天过生日，听说请了三四个朋友，我本想着午夜之前把他们送走，听你这么一说，不如和他们商量一下?”
我和二胖对视一眼嘴角直抽搐，心想都这逼样了还有心情请人过生日，人才啊，张福海好像看出了我们的想法，一脸苦笑说:“实不相瞒，安儿并不知道她的异常，我也不敢告诉她，怕吓着她。”
既然那几人是张福海找来的，就不管我的事，反正甭管是谁总是缺四个人。几人商量妥当，随即挠着一身虫包返回楼房。
这时已经到了晚上六七点钟，郊外的夜色似乎比城里要黑，小楼大门上的灯已经开启，一堆你虫围着直打转，三人刚到门前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嬉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