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盯着她
这些字迹工整、娟秀，像是出自女人之手，只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堆积一起，排列的杂乱无章，可以分为好几种读法，乍一看就像随意涂鸦上去的，纸条尾端还有个表达爱意的小小心形。
我放下纸条，疑惑不定，心中有许多不解，按照字意来分析，应该是舅舅的手笔，他是二十三岁出的事，灵门也就剩咱俩了，但是这女人手书与表达爱意又是什么意思？试炼结束呢？生死、自由……
三居生此时解开了心结，心情不错，与屋内的人谈的很愉快，我呆愣愣的坐在一边，直到姜昕把我拉起来，迷迷糊糊的跟着她走，结果便到了饭桌上。
姜昕的父母也回来了，这是一对举止优雅的中年夫妇，不时的盯着我看来看去，我摇摇脑袋从纷杂的思绪中回过神，发现身处一处豪华的餐厅中，面前是三层雕花玻璃旋转桌，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放满了素斋，寿服老头、三居生与汪泉等人都在，而姜昕紧紧的贴着我，眼前的盘子被她夹满了菜，两人暧昧的模样像一对小夫妻。
我连忙歉意的点点头：“谢谢，我自己来、自己来。”
这时候已经过了午时，早上就没吃饭，确实饿了，一顿狼吞虎咽下来，还有些意犹未尽，从没想到过素菜可以做出这种味道。
饭后，一群人在会客厅闲聊了一会，我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了，不知为什么二胖和四叔还没打来电话，不过我得先告辞了，实在受不了姜昕父母那双眼睛。
姜昕和汪泉开车把我送回“呈祥服务公寓”，路上汪泉吞吞吐吐道：“这个……韩先生，姜叔叔和阿姨好像误会了，他们……让我带句话给你。”
我将一直握在手中的纸条和红衣女画像放好，问道：“什么？”
“呵呵，这个……他们说你和昕昕处对象也可以，但结婚的话只能做上门女婿！”
“啊？”
好家伙，原来如此，竟然把我当女婿看了，先不说误会不误会，我脑海中首先幻想出一副画面：结婚当天，教堂中教父手拿圣经问道，韩非你愿意姜昕成为你的妻子，作为朋友和伴侣生活在一起吗？这个时候陈县长一脚踹开教堂的大门，点着肚子提着把杀猪刀大吼，我不同意，这畜生做什么上门女婿，我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我先砍死他！
想到这里我打个寒颤，摇摇头苦笑道：“别开玩笑了。”
姜昕正在开着车，这时回头一笑：“你不尝试怎么知道是开玩笑呢？我对你很感兴趣哦。”
“开车、开车。”我连忙插科打诨，“前面有交警，我没带身份证。”
回到“呈祥服务公寓”送走姜昕两人后，我点了根烟抽了两口，也懒得往里进，就拨打二胖电话，抢先道：“二胖，赶紧出来，我要回老家了，把年礼送出去，货物倾销吧，提前放假，我先回去。”
二胖气虚喘喘，好像在跑路，焦急道：“先别管这些了，我出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他肥壮的身影从大门内跑出，离得老远就喊道：“回家干嘛？先别着急，咱们干儿子快不行了！”
“咱们干儿子”说的是顾程明家的那小子，上上个月，顾程明的老婆不知从哪里找的偏方说是认干亲对病情有缓解的作用，就把我们喊上了，反正我们没羞没躁，也没什么讲究，于是那孩子给咱们一人磕了两个头，算是定下亲戚了。
我一听也很着急，既然是干儿子快不行了，哪里好意思回老家去，于是急急忙忙和二胖开车往回赶，路上二胖说四叔还有事，交流会结束后就直接走了，让我好好混云云，再说顾程明的儿子这边，腿病熬了这么久，终于撑不下去了，昨晚大口大口的吐血，顾嫂病急乱投医，到处给人打电话，二胖也接到了。
刚说到这里，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正是顾程明媳妇打来的，这女人快疯了，哭哭啼啼说的乱七八糟，我好言安慰一番，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
黄昏时到了顾程明家，豪阔的别墅前停满了轿车，雇佣的保姆、保安进进出出，不知在忙活什么，也没人招呼我们，好在我和二胖早就熟门熟路了，点着根烟就走了进去，大堂里坐满了人，大都是顾程明夫妻的亲戚和朋友，也有几个医生模样的人。
我找了个熟悉的人问了下情况，原来顾程明重金请了一群医生坐诊，现在谁都不让探视，也不知具体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顾程明夫妇神色憔悴的从楼上下来，大堂里的人都围了上去，顾程明摆摆手说道：“妇道人家做事不靠谱，打扰大家了，唉！被这孩子折磨的够呛，要死早点死吧，不要再讨债了，还也还够了。”
话刚说完，顾嫂傲唠一嗓子就抓了过去，顾程明匆忙躲闪，脸上依旧留下五道深深的爪印，他也不甘示弱，扬手一巴掌就拍了回去，众人一见乱糟糟的上前劝架，我和二胖也想往里挤，没挤进去，过了会夫妻两终于被劝开了，保姆倒了茶，一屋子的人焦急的等待医生诊断结果。
这时顾程明悄悄拍拍我的肩膀，让我跟他走，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顾程明亲自给我倒了杯茶，又递了根烟，原本挺注重外表的一个人，此时胡子邋遢，几天几夜没睡过了似的，满脸疲惫，头发也乱七八糟。
俩人默默抽了会烟，顾程明道：“我是快不行了，这孩子没死，我就要死了。”
我说：“顾哥，说啥丧气话呢，人有祸兮旦福，月有阴晴月缺，遇到事了咱去面对，尽力就行了，想来应该不会有事，从来也没听说得了腿病，人会没的。”
“承你吉言了。”顾程明叹了口气，弹弹烟灰盯着我看了一会，说道：“小非啊，哥对你怎么样？”
我楞了一下，不知他突然整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就说那是铁铁的，没的说，怎么了？顾程明神色有些扭捏：“你比富贵靠谱点，帮我做件事吧！”
我拍拍胸脯说道：“什么事你说，包在我身上。”
顾程明满意的点点头：“是这样的，我吧……这辈子生意做的还行，但摊上你嫂子那种人，生活就太不幸了，如今呢除了儿子就霞儿对我最重要了，可是最近我忙着儿子的事，发现这丫头很不对劲，好像、好像外面有人了，你帮我盯一下吧。”
“啥？”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拍着桌子道，“我说顾哥，嫂子咋了？要模样有模样，要个性有个性，对你帮助也大，何况嫂子自己也有工作，没靠你什么，你凭啥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外面的小，你糊涂了吧？”
顾程明苦笑连连，叹了口气道：“你不懂的，我他娘的不能没有霞儿，也许我和你嫂子只有亲情和相互利用，这么多年活下来好辛苦，霞儿她是我的真爱，没了她我会活不下去的，你嫂子他爹是个强硬派，你哥胆子小不敢和你嫂子离，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我满腹疑惑道：“顾哥，你不是吧？这得多么倾城倾国的美人才能让你这么痴迷？”
“说不清，要论长相，她足以把所有的电影明星比下去。”顾程明满脸甜蜜，说道：“而且她身上有股特别的气质，那是谁也无法比的。”
我看着他一脸的猪哥样，心里也犯了嘀咕，有种想马上一窥真容的冲动，顾程明继续说：“她跟着我很久了，哥心里不但愧疚而且纠结，给不了名份，又放不开，小非你帮帮我，也不求你做别的，如果她外面真有人了，你悄悄告诉我，不要打搅他们，当然，能拆散最好拆散，要是看着不顺眼帮我撕了那个贱婢小子！行了，别小家子气，男人的事你懂得，这里你不用管了。”
靠！不知谁小家子气，老牛吃嫩草，装大度，又让我去撕人家，这跟装了婊、子还立牌坊有什么区别？
我一个头两个大，这算哪门子事嘛？想拒绝吧，想起他帮了我们不少，推辞的话说不出口，最后咬咬牙，行！全当做一次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