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偷袭
出了千机阁的陈天生背负剑囊,脚步稳健地从人群里挤过,目光凝重地看着道路的前方。
他看上去像是茫无目的地乱走,可实际上不管他怎么走,目光却穿过重重阻隔一直停留在千机阁的门口,一刻都不曾移开。
自那日在青阳侯府之内窥视被发现后陈天生就小心谨慎了很多,堂堂千机阁肯定有高人坐镇,所以他不敢轻易把目光延伸到千机阁里面去。
突然,陈天生沉寂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是他!
与陈天生在千机阁楼道里擦肩而过的冷酷白衣少年出现在了千机阁前,随后汇入了人群之中,径直地往城外走。
这白衣少年就是那日在青阳城外废墟之上以两道火蛇术将陈天生击伤之人。两人再次相遇之时他没有认出陈天生,可能是陈天生精气神和打扮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可能是白衣少年根本就未曾将陈天生记在心上。
而陈天生却只一眼就认出了是他。
两人也算有仇,按陈天生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性子,再次遇到就自然不会放手让那白衣少年轻易离去。
陈天生隔了一里地,远远地跟在白衣少年后面,一直从城里跟到了城外。
起初在城内之时,有人群作为掩护,陈天生跟得比较随意,他的视力远超常人,不怕白衣少年会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出了城以后陈天生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武者不同于常人,洞察力超乎常人,跟的距离近了极容易被发现。更何况对方是一个拥有操控火自然属性能力的武者,就算是陈天生也不敢大意。
主动地拉开了两里地的距离,目光远远地锁定住那白衣少年,跟在后面。
那白衣少年出城以后一路向南,青阳城已经是唐国最南方了,出城往南几十里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山林。
这山林被人们称为横蓬山林,横蓬山脉的范围具体有多广阔没人知道,据说足足有大山数十万重,层层叠叠,一直向南延伸,就算是唐国的疆域也远不及其十一。
这横蓬山林深处孕育了无数强大的妖兽,这些妖兽就算是强悍无比,寻常武者根本不够看,更有强大的王级凶兽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不敢轻易触怒。
所以这片蛮荒的山林乃是武者的禁地,就算先天高手也不敢深入其中,更遑论横渡这横蓬山林。
白衣少年的速度很快,半个时辰已经接近了这片原始山林,然后没有一丝迟疑身形直接没入其中。
陈天生脸上出现了一丝怀疑之色,他来这横蓬山林做什么。
不过他本意是想截住那白衣少年报那两道火蛇之仇,现在那白衣少年进了横蓬山林,正好符合了陈天生的心意。
隐蔽的地方更好动手。
陈天生身形轻灵,跟着进入了山林之中。
有着强大视力作为基础的陈天生在山林之中更是如鱼得水,身体如同一只灵活的猿猴一般在遮天蔽日的树林之间窜梭。
慢慢地接近在山林之中不停赶路的白衣少年,有了这枝繁叶茂的山林做隐蔽,陈天生的胆子大了许多。
不断地靠近,一百五十丈,一百丈。
在前方赶路的白衣少年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悄悄的临近。
陈天生手掌悄无声息的伸入怀中,摸出三根闪动着幽光的流星梭针。三根梭针有手掌长短,筷子粗细,被他夹在手指之间。
陈天生嘴角一动,此时他跟白衣少年只有五十丈的距离,这个距离对别人来说可能有难度,但对于身怀巨力的陈天生而言,毫无压力。
手臂挥动,三根流星梭针疾射出去,如同三根夺命之箭,瞬息刺破空间,直奔那白衣少年而去。
那白衣少年也不是无能之辈,三根梭针飞到他身后十丈远的时候他擦觉出了异常。身形一顿,一柄银色钢刀赫然出现在手中,长刀舞动,铛铛两声把陈天生的前两根梭针挡开。
不过陈天生出手隐蔽,他发现的时候梭针已至身前,而且三根梭针呈极为刁钻的排列,挡掉了前两根梭针的他却没能躲掉第三根。
第三根梭针刺入了他的手臂之中,威力强大的梭针瞬间通体而过,“笃”的一声带着血光钉在了他身后的树上。
“是谁?躲在暗地里偷袭可算不得什么本事!”白衣男子手持银色钢刀厉声喝道。
唰!唰!唰!
回应他的又是三根嗜血的流星梭针,梭针迅捷无比,转眼之间已至那白衣少年身前。
白衣少年眉头一皱,单手执刀,长刀一横,将陈天生呈品字形的三根梭针一一挡掉。
陈天生眉头紧锁,暗道一声果然自己的梭针在他有防备的情况下难以起到作用。
不过陈天生并不认为自己凭借流星针就能对付这白衣男子,借梭针之势,陈天生身形如电,双手握剑,从山林之中窜出,居高临下,一剑开山。
白衣男子目光一凝,此时抽刀回挡已经来不及,大喝一声,身形暴退开去。
这一刻陈天生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从第二次激射而出的三根梭针到陈天生的突然一剑窜出都发生在火光电石之间,一气呵成,可以说就算是内劲大成境的武者都很能全身而退。
更何况是已经受伤了的白衣少年。
然后就在陈天生以为得手的时候,只是半个呼吸间,那少年的身形暴退的速度激增,以诡异的身法躲开了陈天生势如开山的一剑。
他的身体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后一个位置上的一般。
长剑落到空处,土石尽碎,爆发出强大的冲击。
白衣男子的瞳孔骤缩,这看似一剑平平无奇,但如果要是落到了他身上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这时他自然认出了陈天生,不过他只以为陈天生是在千机阁遇到的那人,还没有想到他们之前在废墟上的恩怨,目光中透露着不解之色。
陈天生惊异地咦了一声,没想到这样绝杀之境竟然被眼前这白衣少年化解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他。
四目相对,竟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