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审讯
周青用手摸了摸自己右边原先长有耳朵的地方。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和胖子。而我俩，也在这间审讯室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要不要说点什么？”我点了一根烟对周青说道。
“给我也来一根吧。”周青说道。我没说话，直接把烟盒和打火机推到了他的面前。周青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我和雪儿都是孤儿，从福利院开始就一直生活在一起。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生活到老去那一天。
我喜欢搏击，喜欢枪械。甚至我差一点就当兵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了。可是，就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雪儿却突然住进了医院。
她怕我担心，怕影响我的前途。根本就没有告诉我。可是，她怎么知道，她才是我的全部，跟她相比，那些见鬼的梦想和前途，根本……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住进医院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我拿着从福利院出来后我们攒下的全部积蓄三千二百多块钱找到了她的主治医生。医生说，她脑子里长了一个肿瘤。目前的医学水平，治愈的希望渺茫，而且手术费十多万。我的那些钱连住院费都不够。
我跪在那位医生的面前，苦苦的哀求，让他救雪儿一命。他，拒绝了我。是的，拒绝了我。我理解，我理解他，毕竟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根本就没有资格减免这么一大笔钱。
我走投无路，想过偷想过抢。却没想到，会有人自愿赞助我钱。是的，那个人就是拐哥。他找到我，主动给了我二十万，不求我任何回报，甚至，给了我钱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想他一定是我的贵人。没有他，我根本就无法攒够那笔天额巨款。
说到这里，周青按灭了烟头对我和胖子说道：“你觉得，我会出卖他吗？”
“可你的女朋友最终还是死了。而且他还要杀你灭口。”胖子说道。
“那又怎么样呢？雪儿死了，我不怪别人，只是命罢了。拐哥要杀我灭口，呵呵，虽然我心里很难受，但其实只要他说一句话。自杀我都愿意的。”周青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无所谓的说道。
“你确定女朋友的死只是命？”我抽出一打文件说道。
“你什么意思？”周青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声音有些嘶哑的嘶吼道。
“看看这个吧。”我说着把那打文件丢给了他。这是从当年他女朋友所住的那家医院紧急调来的。资料上显示，当年他女朋友情况虽然危险，但其实因为是早期，手术治愈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事实也正是如此，他女朋友通过手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在休养的当天晚上时候，被人一刀刺入心脏，才死亡的。医院当时怕承担责任，而且因为病人没有亲属，唯一关系人周青，那几天又不在医院，所以谎称手术失败。
周青翻看着那些文件，越看翻的越急，最后双手一松，文件全部掉落到了地上。整个人也瘫在了椅子上，口中喃喃的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对，不是真的，一定是你们在骗我，一定是这样的。”
“真的不是真的吗？那你想想你又是怎么加入他们的？”我笑了笑，点烟问道。
“我那几天去找他表示感谢，他留我在他那儿呆了几天。期间聊过很多事，拐……拐哥说，他是一个西方宗教的信徒。他们的宗教讲究，世人有爱互助，还……还说。”说到这里，他猛然一顿，又接着说道：“还说，就算我的女朋友这次手术失败也无所谓。他们宗教是有真神降临的，可以……可以复活一切信徒。”
“所以，当你回到医院得知你女朋友手术失败死亡后。你就加入了他们？”
“是……是的。”周青艰难的开口道。紧接着，情绪激动，站起来死命的拍打着桌子吼道：“这难道是真的？这难道只是一个局？这难道都是谎言？”
他情绪非常激动，吼了一阵又像是失去力气一样，倒在椅子上，低声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算雪儿好好的活下来，我也会报答他的啊。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愿意的啊。”
“如果，她真的活下来，你不会太卖命的。只有给你一个复活的希望，你才能不在乎自己命一样的努力。”我望着他的双眼，缓缓说道。
周青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呆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胖子问道：“三拐到底让你干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杀你灭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杀我灭口，他只是让我接待了一个外国人。给那个人安排了住处而已。”
“外国人？哪国的？”
“不清楚，我们之间没有交谈过，我试着和他搭过话，但是他并不理我。”
“他长得什么样？”
“化妆前还是化妆后？”
“他有化妆？”
“恩，我把他接到住处，他卸妆后的样子和我第一次看到他完全不一样。”
“他卸妆后什么样？”
“金发，体形消瘦。唔，眼神很忧郁。大概三十岁左右。”
这个形容似乎似曾相识。我看了胖子一眼，胖子会意。又直接问道：“这个人是不是叫戴维?K?史密斯？”
“不清楚，我没有和他搭过话。不过拐哥当时让我接他的时候曾给我看过照片。你们这里有那个人的照片吗？”
“有！”我喊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正是开会的时候我们看到过的那张照片，我特意洗出了一张随身带在身上。
周青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点头道：“对，就是这个人。”
“你确定？”
“确定！”
我和胖子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终于有重要线索了。强压下心头的兴奋，我又接着问道：“他现在住在哪儿？”
“平安小区，九栋三单元，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