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了却心结
向师兄罗峰辞行以后，莫然便离开了九环山，去了结尘世的一段恩怨。走之前，莫然担心陆万方怀恨在心对谢嫣然不利，于是请罗峰多为关照。莫然相信有了罗峰这个核心弟子做后台，陆万方是不敢乱来的。
锦阳城，依旧繁华，依旧热闹喧嚣。看着往昔如旧的城市，莫然不禁感叹物是人非。一间客栈，一壶好酒，一碟烧牛肉，坐在窗口自斟自饮。
“喂，听说了吗？城主府昨晚又死了一个女子，据说城西杂货铺刘老汉的女儿！”旁边桌子上一公子打扮的年轻人对同伴说道。
“哎，造虐啊，又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给糟蹋了！”
“可不是吗，听说那女子刚烈的很呢！”有一男子搭讪的说道。
“哎，整个锦阳城被这个欧阳飞闹得是乌烟瘴气！咱这个锦阳城是没有天日喽！”一位老者不快不慢的说着。
……
莫然静静的听着众人的话，静静的喝着碗里的酒，但是眼中的一丝杀机更甚。
莫然心中暗道，这欧阳飞还真是死性不改，俨然成了锦阳城的一大祸害。既然这样，那就更由不得我了！
夜，清冷而瑟瑟，莫然来到城主府门前，虚空一掌轰开大门，向府内走来。巨响之声使得所有人聚集在前院中，家丁，兵将齐拥而上。然而却被附体罡气所震飞，精元之境中期的修真者，又岂是这些凡人所能接近的。
“不知道友来府所为何事？何必与凡人一般？”迎面飞来一位老者，脸上略有微怒。说着便出手想要制服莫然，但是莫然又岂会任由摆布，一剑挥出斩断因果。剑锋所指，又岂是这位精元初期的老者所能抗衡的，顿时被打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莫然见所来之人，正是当年放了自己的刘老，便没有痛下杀手，收回长剑，语气缓和了不少:“刘老，半年未见，别来无恙！”
“你是？”
刘老初见莫然，倒是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端详顿时一惊：“原来是你！”
莫然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今日你是阻止不了我，你对我有恩，我今天便还你恩情，你走吧！”
刘老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是后悔？是羡慕？是欣慰？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缓缓的走出城主府，当走出的那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禁哈哈大笑，飘然而去。
众人见城主所请的仙人都大败而逃，便纷纷放下武器做鸟兽散。顿时整城主府可谓是鸡飞蛋打，好不热闹。
莫然从前院往里走，除无辜之人，欧阳一脉，一个不留，就这样慢慢的向后院走去，府中一处宅院里灯火通明。
“小妞，别跑，来陪哥哥喝酒！”宽大的房子里传来欧阳飞的声音。接着传来不断的物器碰撞，打碎的声音。
“放开我！求你放我回家吧！”房屋里女子梨花带雨的哭腔让人倍生怜惜。
“到了这里想再出去，比登天还难，嘿嘿，你就从了我吧！”欧阳飞苍白的脸上显得无比猥亵。
……
“欧阳飞，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悠远而绵长。
“恩？谁？”欧阳飞停止了猥亵身旁的女子，赶忙追问道，因为他感觉这个声音很是熟悉。欧阳飞感觉不妙，赶忙向门外大喊，寻求帮助，但是等了半天却见无一人进来。
“没用的！都死了！”话音刚落一阵风飘过，一位白衣少年出现在房中，前额处一缕紫发不断的飘动着，在黑发里显得有些邪魅。
“是你？你竟然没死？”欧阳飞如见鬼般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说话有些颤抖。
“怎么？你很希望我死？”莫然赤红的眼睛犹如洪水猛兽看向欧阳飞。
欧阳飞暗骂一声手下王阳欺骗自己，当年王阳见没有抓住莫然怕交不了差事，便以莫然掉崖为谎言，随意找了个面目全非的尸体交差。
欧阳飞不甘坐以待毙，上前一步，准备冲出房门，然而却莫然虚空一抓给抓了回来。见逃跑无果，于是便施展拳脚打向对面的莫然，但是他却失望了，此刻的莫然又岂是当年任人摆布的莫然。
莫然冷冷的看着欧阳飞，见他向自己扑来，一个回手，就把欧阳飞甩了出去，撞在了卧榻上，顿时卧榻便凹了下去。
“莫大侠，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欧阳飞脸色变得苍白不少，爬了起来，跪在莫然面前带着哭腔不停的乞求。
不求还好，欧阳飞越乞求莫然越感觉心头疼痛，赤目怒吼道：“有因必有果，家破人亡的滋味你有感受吗？双亲离去你感受过吗？被人一路追杀的感受你有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受你有过吗？恩？”
咆哮的莫然，像发疯的魔，面目狰狞，一边说着一边向欧阳飞走去，无形的真气威压，让欧阳飞这个练武之人不断被震飞，骨骼寸寸断裂，最后撞在墙壁上弹了回来。
被几次撞击的欧阳飞感觉身体有一种撕裂的迹象，仅仅只剩下一口喘息之气。莫然再也无法保持以往的冷静，眼中怒火让本就有血丝的眼睛变得血红。
“如果有一天我莫然能够站在巅峰之时，我会让世人记住我的座右铭：滴水之恩我当涌泉相报，永世怀恩；负我之人我当屠其满门，灭尽苍生。”
“去死吧！”长袖一挥，化手为刀劈向欧阳飞，带着无边的愤怒劈去。
看着欧阳飞的身体轰然倒地，莫然瘫软在凳子上，一行清泪挂在脸上。呆呆的看着地面，脑中一片空白。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让他此刻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过了许久，莫然浑浊的眼睛恢复了以往的清明。起身站立，看了看昏过去的女子，略一思索，在墙壁上留下一行字：
‘昔日莫家玉满城，
却遭欧阳飞灭门。
因果循环终有报，
为民除害莫姓人。’
做完这些，莫然没有停留，抱起女子一个闪身消失于房间，向城西杂货铺刘老汉住处飞去。
山神庙的后山。
月夜，依旧空明，丝丝的清风吹拂着莫然的长发，此刻的他嘴角微微上扬，终于露出了他少有的笑容。
“爹，孩儿回来了，终于报了仇，杀了欧阳一家！”莫然跪在早已不在清晰的木质碑前，自言自语的说。
“娘，今日孩儿让您和爹合葬在一起，希望您二老能够在另一个时空幸福，相依相伴！”说着把身边的一包骨灰埋进了坟里。
在坟旁种下一棵松树，青松相伴，醉卧青山。
“爹娘，孩儿种下一棵青松，就像然儿一样常伴您二老左右，你们不会寂寞，伴山而眠，松子相伴。虽然有很多问题孩儿想向你们询问，但是我会去自己寻找答案！”
抚摸着坟前的墓碑，不禁心潮起伏，了却凡尘牵绊，便可以毫无牵挂的规划自己的未来。
是鲲鹏欲飞，还是九幽潜龙？且看莫然掌轮回，逆生死。正所谓，了却凡尘牵绊事，固心为道见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