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经历过才会懂
这……
什么……
下方，众人石化在原地，在无尽的皇者之威下跪在了地上，然而他们的双眼却是清澈如水，看清了虚空中的情况。
那巨大的，遮天蔽日般的鲲鹏败了，仅仅一击，它便化成了万道的光雨，在微风中，在月色下，化成了刹那的烟火，彻底的消散了。
一只狂霸的鲲鹏败了，而且败得那么的彻底，毫无反击之力，一击而已，一击而已啊！
很多人简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太过梦幻了，真凤现，鲲鹏散，仅仅是一个呼吸间，这战局再一次扭转，充满了太多的变数，也带着那么一丝的戏剧性。
转败为胜，几次轮回，这场旷世的大战，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胜者呢？
百国会盟，浩浩天台之上，谁能一骑绝尘，屹立万古，睥睨天下呢？
静静悄悄，没有人说话了，只有风在吼，泪在涌，血在流。
“我不信！”
离恨天在嘶吼，他的前方，空荡荡的，巨大的鲲鹏解体，而那只虚幻的凤凰的影子也是渐渐的消失，再一次的化成了那只轻若鸿毛般的翎羽。
他眸光猩红，看着前方那道迎风独立的少年，充满了不甘和怨念。
嗡！
凌霄淡漠无比，他轻轻扬剑，身上的血液虽然依旧在淌出，可是却是在沸腾。
杀剑复苏，无上杀意冲天袭地，上面的血液还在不断的洒落，顺着三尺青锋缓缓流淌着。
嗤！
一道虹光飞起，快如流星，划出了一道灿烂夺目的光束，径直的没入了离恨天的身体内。
噗！
一口鲜血喷出，离恨天险些直接跌落下去，胸口处被斩出了一道剑孔，血水正如泄洪一般从中涌出。
哇！
“我败了……”
他缓缓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苦涩的笑道。
“你没败，只是在为你当年的所作所为还债！”
凌霄手持杀剑，他没有动，只是看着离恨天，冷冷的笑道。
的确，这不是一场胜负之战，凌霄在复仇，而他在还债。
出来混，有些东西早晚都要还的，而他不过是还的比别人要晚一些罢了，足足用了两年之久。
天空中，大风渐渐的吹起，沉寂的寒风再一次的吹起，将浓厚的血腥气带到了天地间的各个角落。
似也是将这场纷争带向了远方，向世人讲述着关于它的的种种。
败了……
下方，众人木讷的看着虚空，看着那浑身是血的男子，他们一阵长叹。
这一刻，没有了惊呼声，或许他们谁能笑道最后都是情理之中，因为他们太强了，本不该同属于一个时代。
而且他们不是百国会盟的冠军之争，而是在延续着当年的大战，那名白衣少年一人一剑复仇归来，而离恨天，不过是在保护着当年的战果罢了。
咚、咚！
一声声鼓音响起，很沉重，也很有力，只是没有了当时的战意与激情，如那葬钟一般，在送行。
同样的送行，而这一次却是选择了离恨天。
哇！
吴国的宫殿处，刚刚苏醒不久的吴成一大口鲜血喷出，旋即他伸手指了指虚空，再一次的气晕了。
离恨天败了，而且败得那么的彻底，也许他此生也无望战胜凌霄了。
这天台就像是因他而建，是属于他的。
“终究是逃脱不掉宿命。”
离恨天没有疯狂，他已经油尽灯枯了，看着凌霄，他无声的笑着。
想来他机关算机，到头来也没能改变这命运的安排，这一生一世，他都不会再是凌霄的对手了。
曾经试图着改变，袭杀其于边荒，致其筋脉寸断，原本已经过去的事情，可是怎奈这一页的史书不曾翻过去，今日凌霄归来，结果却是颠覆了那一年，那一刻。
他败了，彻底的败了，即便是不死，此生也永远难以翻身了。
“这不是宿命，而是因果报应。”
凌霄淡然一笑，他仰天凝望，许久后才吐出了这几个字。
这怎么会归咎在命运的身上，当年离恨天阴险至极，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和命运没有半点的瓜葛。
如今归来，他不过是想要讨回当年的耻辱，收一些利息罢了。
至于如何处置离恨天，他是绝对不会斩杀他的。
对于离恨天，此刻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吗？
“你知道筋脉寸断的滋味吗？”
凌霄一步步上前，虽然他也是身受重伤，可却是情况要比离恨天好上一些，想要斩杀他，不过是一息之事。
可是，他不会这样做，凌霄一步一顿，轻声问道。
“你来告诉我吧，你可是尝过的啊！”
离恨天面不改色，即便是木已成舟，他依旧不曾屈服，话语间不断的打击着凌霄。
确实，凌霄的确尝过那生不如死的滋味，这种滋味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到的，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会说，因为不论你讲述的有多么的清晰，也没有亲身体验过明白的透彻。
轻轻一笑，凌霄没有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旋即继续逼近离恨天。
这……
下方，众人有些错愕，并不清楚凌霄为何如此的和善，毕竟他们可是生死大敌啊！
“胜负已定了。”
云梯上，几人皆是长呼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这一战中，凌霄之名定然会传遍四域，闻名虚妄大陆。
这年轻一代中，可与其缨锋的人太少了，而眼前的这位也是彻底的失去了机会。
“怎么，舍不得说吗？”
离恨天仰天长笑，他看着凌霄，一点惧意都没有，毕竟败了就是败了，怕也没有用。
“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身经历过的好啊！”
凌霄摆了摆手，对着离恨天轻笑道。
此刻，他表情淡然，眼中的杀意敛去，显得很和善，像是刚刚经历大战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嗯？
亲身经历？
下方，一些人神情惊愕，若有所思，轻轻摇着头。
“哈哈，好办法啊！”
云梯上，马三笑只是微微愣神，旋即忍不住的大笑道。
“又少了一个争锋的人。”
杭天卓几人轻叹，他们知道凌霄的意思，故此感叹道。
“你……你说什么？”
终于，在听到了这一句话后，离恨天的脸色终于大变，他彻底的怕了，筋脉寸断，这种滋味简直是比死还要可怕，而且这一生跌落废人，漫长的岁月，他如何度过？
“废了你。”
凌霄神色一变，他停下了脚步，大手轻轻探出，对着离恨天吐出了森然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