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几乎是必死之局
“喂喂，青牛。你怎么对苍圣医这么不恭敬？”陈空笑用胳膊肘推搡了一下身旁青牛，歪着头小声问道。
听陈年说，苍圣医是灵川大陆公认的圣医，医道造诣高深，青牛竟然肆无忌惮的叫苍生天圣医为苍老头？
“没事儿的，陈公子若是愿意，也可以叫老朽苍老头。只是名字而已，陈公子大可不必介怀。”苍圣医毫不在乎的摇摇头，手中资料快速翻看。
青牛嘿嘿一笑，露出穿了一个洞的门牙，道：“我爹与苍圣医是拜过把子的兄弟，没事儿的。”
“苍圣医，请问找到了吗？”陈空笑点点头，脸色略带恭敬的问道。
苍圣医回过头看了一眼陈空笑，目露诧异，只一瞬间便恢复浑浊，摇头道：“还没有，我师傅把关于毒药类的书籍资料、记载典籍全部放在第七层了，已经找了一半了，估计快了吧。”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麻烦苍圣医了。咳咳，那啥……青牛，我们也来帮忙吧。”陈空笑轻轻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淡笑，走上前去一同帮忙寻找。
苍圣医偏头看看正在认真寻找资料的陈空笑，心中奇怪。
虽然苍圣医是第一次与陈空笑接触，但陈空笑给他的印象并不坏，也不像传闻中那样纨绔。
三人在笔砚阁开始寻找了起来，转眼已经日落西山，天空中一片火烧云，没一阵儿天色便暗了下来。
“凤尾红。”青牛一字一句的念道，再三看清上面的记录，赫然是凤尾红的记载，顾不得细看，连忙大喊：“苍老头，笑哥，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你找到了？”苍老头比陈空笑都积极，风一样的跑到青牛面前，下巴上的花白胡须微微摆动，劈手抢过青牛手中厚厚的纸质灰皮书，老眉一皱，浑浊中透露着睿智的双眼紧盯手中半翻的书籍。
陈空扔下手中竹简，拍了拍青牛的肩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青牛啊，本公子记你大功一件。”
“凤尾红，灵川大陆西界，浴火森林中特有。传说九天凤凰尾巴孕育的草药，由极品灵草至普通草药不等。凤尾红本身身怀剧毒，可入药，与传说中的青龙草配合可得灵丹妙药。”
苍圣医声音低沉、缓慢，将记载慢慢说出，陈空笑和青牛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苍圣医的每一个字，生怕遗漏一个字。
“凤尾红制作而成的毒药，无色无味。单独服用凤尾红，三刻内必死，如有例外，毒性潜伏至心脏，三月内必然爆发。毒性由心脏扩散全身症状：脸色惨白、瞳孔发红、浑身无力，指甲发黑。”
“解毒之法有三。其一，中毒者服用青龙草可解此毒，并可能拥有随机灵根。”
“其二，服用上品灵丹或奇异天材地宝，此毒可解，后遗症因人而异。”
“其三，由修为臻至绝顶境界高手亲自吸毒，此毒可解。解毒之人修为减半。”
苍圣医念完后，将手中陈旧的灰皮书放在靠窗的桌案上，坐在木凳上，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捏着眉头，望着窗外景色，愁眉不展。
“耶！”陈空笑右手握拳，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嘿嘿一笑：“本公子命不该绝，阎王都不要我。”
“咦，怎么，你们不高兴？”陈空笑眨了两下眼睛，挠挠头皮，发现青牛与苍圣医皆是愁眉苦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青牛苦笑两声：“笑哥，这三种方法难比登天，光是说第一种方法就是不可能，那青龙草绝世罕有，在西界的浴火森林后面的绝杀之地，进入的人，从没有活着回来的。”
“再说第二种方法，上品灵丹乃是极致稀罕之物，就连我们六大家族都没有一颗。也就是周边门派有那么几颗，各个视若珍宝，一毛不拔，也不可能。就算解毒了，那也有劳什子后遗症。”
“而第三种方法就更不可能了，简直就是坑到家操蛋方法。灵川大陆修为臻至绝顶境界的人也只有上古出现过那么一两个，至于现在，举世都没有啊！而且解毒后，人家的还修为还要减半，鬼才肯同意啊……”
随着青牛的解释，陈空笑的心也渐渐平静，也明白了苍圣医与青牛为何皆是如此神态。
陈空笑本身也没多少心理压力，他一个本该死掉的人，能多活一辈子，已经是万幸，都已经稳赚不亏了，多活几天算几天，算算日子还有三个月呢。
“陈公子，别担心，老夫的师傅乃是一代奇人，说不定我那师傅会有什么办法。”苍圣医老眉紧皱，安慰道。
“苍老头你就别扯了，你那师傅谁不知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莫非，你有方法联络到你师傅？”青牛一拉圆木凳，一屁股坐在苍圣医对面，问道。
苍圣医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期待我师傅可以在三月内回来吧……”
“喂喂，苍老头，据说你从医五十多年，救治过的所有病人也只有两人不治而亡而已，难不成你叫我笑哥做第三个？”青牛等着苍圣医。
“咳咳，那啥……”陈空笑打断了正欲解释的苍圣医，抠抠脸颊，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死就死了有什么，反正所有人死后都是那么一抹黄土，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而且，说不定地府的妹子比这人间更水灵也说不定呢？”陈空笑脸上露出坏笑，见青牛欲言又止，面色不变，又说道：“大不了我临死的时候去西界绝杀之地碰碰运气，说不定运气好，浴火重生也有可能啊。”
青牛与苍圣医相视一眼，无数安慰之语皆化作一丝轻叹，他们知道，陈空笑故意表现得无所谓，就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苍圣医心中叹息一声：如此至信至善之人，为何被传得那么不堪，若陈公子当真死了，却是一大憾事啊……
他们两个人不知道，陈空笑是真的觉得无所谓。
“时候不早了，苍老头，我们就先告辞了。如果你那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来了，一定一定要通知我和笑哥。”青牛与苍圣医挥手告别。
而两位保镖，陈空笑让他们也隐藏在暗中保护，毕竟高调不是自己的特点，初来乍到，想活下去，必须要谨慎低调。
青牛与陈空笑走出苍府，行走在街上，青牛欲要搀扶陈空笑，却被陈空笑挥手拒绝：“我受够这些人怪异的目光了。”
“驾驾，驾！”一匹枣红马拉着马车，在闹市上疾驰，骑在枣红马上的粗壮大汉不断抽打着枣红马。
看到无数百姓惊慌失措的样子，粗壮大汉粗犷的哈哈大笑。
“草你大爷的，这货太特么嚣张了！”青牛愤愤不平。
陈空笑点了点头，心里倒没什么触动，不公平的事情很多，管也管不过来，作为杀手，各扫门前雪，保持一贯冷酷，才是生存之道。
陈空笑正在思索解毒方法，没有人希望早死，所以陈空笑还是想将体内的毒素解掉，可惜似乎并没有什么一针见血的好方法。
人定胜天，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会有办法的，陈空笑倒是看得很开。
“驾！驾驾！”粗壮大汉驾着枣红马进入密集的人流中，速度依旧不减。
人流像潮水般避之不及，面具摊、包子摊、挂饰摊统统被人流冲倒在地上，被万人踩踏，场面一片哄闹。
唯有两名六七岁的小女孩站在闹市中心，蹲在地上毫无所查的摆弄有些破旧的小布偶。
“小姑娘，快闪开！”旁边有好心的大妈不忍心两位可爱天真的小丫头惨死在车轮下，连声喊道。
“啊？”看起来年纪略大一些的小女孩抬起头来，满脸无辜，随即，看到马不停蹄的马车正向她们冲来，并且毫无刹车之意，小女孩的脸上刷的一下变得惨白，顿时充满了无助。
“危险！”青牛大喊一声，实在看不下去，怒喝道：“麻痹的，赶马的那个车夫，你若不停下，本少诛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