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177你不过是个野种+彻底毁容【加更,激烈虐渣女,必看】
叶亦欢向前两步走到铁艺门前,伸手抚了抚雕花的石柱,依然是熟悉的花纹和回路,可当初的门铃已经换了新的,就连锁也换了,她手上的钥匙已经打不开属于她的家园,就像是父亲对她关上的心门一样燔。
她现在就像所有来曲意逢迎叶书华的客人一样,只有按门铃才能走进这座宅子。
凌南霄牵着她的手穿过花园,俗气的月季花开得正娇艳,她冷冷一笑,走在住宅门口的时候,却蓦然停下了脚步,他有些担心的扶住她的肩,“欢欢。”
“我没事。”
叶亦欢轻声回答他,抬头看了看门口那块楠木的牌匾,外公苍劲有力的行书写着两个大大的字“晓园”。
“阿霄,我们今天离开的时候,你帮我把那块匾摘下来好不好?我不想让妈妈的名字留在这里。窠”
她的声音很空很轻,像是预料到什么一样,甚至带着一丝释然的绝望。
凌南霄重重点头,“好,我给你摘!”
叶亦欢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屋里,然而他们一进客厅,脚步还没落定,一个精致的茶盏就在他们脚下炸开了花,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句怒喝——
“你还有脸回来?!”
她低头看了看那个茶盏,犹记得这一套上好的是当年母亲托人从日本带回来讨叶书华欢心的,一共五个,被她不下心打碎了两个,母亲去世之后,叶书华处理她遗物的时候又打碎了两个,脚下这应该是唯一的一个了。
可现在也变成了一地的碎渣。
叶书华负手背对他们站在客厅中央,一旁站着等着看好戏的吴茵,对着他们笑了笑,“呦,欢欢,你怎么把前姑爷带回来了?”
叶亦欢没理她,只是握着凌南霄的手,上前一步淡声道:“爸,我今天回来是有话要跟你说。”
这句话才终于让叶书华转过头,沧桑的脸上仍然带着年轻时的风华,只是眉宇间的褶皱却证明了他此时的恼怒,视线落在他们相交握的手上,更是登时来了火,指着她怒骂道:“叶亦欢,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离婚了你居然还敢和他混在一起,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做脸面,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
“我妈妈过世得早,我爸没教过我这些。”
“你!”
果然,这就是她的父亲,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会是这种结局,不是吗?现在又何必来自取其辱呢?
一旁的吴茵装模作样的安抚叶书华,转头对她训斥道:“欢欢,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一回来就给你爸爸气受!你爸爸上了年纪身体不好,你如果以后回来就是为了跟他吵架的话,那还是别回来了!”
叶亦欢冷笑,“吴姨,您也不用在这里装好人,真的,我知道您巴不得我不回来才好,您放心吧,我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反倒是叶书华有些错愕,“你说什么?什么叫以后不回来了?不回来你想去哪儿?”
“我今天就是来告诉您,我要和凌南霄复婚了,我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仰头看着面前的父亲,眼底是一派决绝,甚至带着一分冷漠,就连一旁的凌南霄也有些震动,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你敢!”叶书华一掌拍在一旁的桌子上,怒不可遏的指向她,“你是不是觉得给我丢脸丢的还不够?当初被人家赶出来成了一个弃妇,现在又巴巴的贴上去!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没皮没脸的女儿?我不同意你们复婚,你想都不要想!”
凌南霄简直无法想象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说出来的话,他从小也受过父母不少教训,可是听的最多的就是大道理,从来没听过这样难听的话。
他不能忍受自己最爱的人被人这样侮辱着,只觉得自己胸腔里有一团火气在熊熊的燃烧着,当即便要站出来替叶亦欢说话,然而却被她一把拦住了,昂首挺胸的对叶书华说道:“您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给您丢脸了,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听取您的意见,只是要告诉您一声,我要和他在一起了。”
“反了,反了!”叶书华气的手指都在颤抖,“叶亦欢,你是我的女儿,你要嫁给谁,那是我说了算,我告诉你,我已经和城南何家谈好了,明天就去相亲!”
开什么玩笑,他的公司现在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几乎已经是从根上就腐烂了,凌南霄已经不是最好的联姻对象
,他早就已经找好了退路,这丫头居然在这时候跟他说要和别人结婚?那他的公司要让谁来挽救?
她笑,笑容又苦又涩,“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趁着我还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一定要让我把这点价值发挥到极限。你真的有把我当做女儿吗?我在你手中不过是一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而已。”
她三言两语就戳破了叶书华的内心,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几乎是恼羞成怒的冲他们咆哮,“我能利用你,说明你还有点价值,我白白替人养了二十多年的便宜女儿,这是你应该给我的回报!”
“你说什么?”
这一次,不仅是叶亦欢,就连凌南霄也怔住了,两个人惊愕的站在原地,对于叶书华的话有些难以理解。
终于要揭开了吗?关于她的身世,关于父亲这么多年来都不爱她的原因,她终于能知道其中的缘由了吗?
她握着他的手都在微微的发颤,苍白的脸色带着一丝荏弱,仿佛是不堪一击的纸人一样摇摇欲坠,只要叶书华多说一句刺激性的话语,她就会立刻崩溃。
叶书华嗤笑一声,转身坐到沙发上,眼神轻蔑的看着她,讥嘲的开口道:“当年我出国公干,一回国,林晓君就告诉我她怀孕了,起初我并没有怀疑这个孩子,可后来我发现她和家里的一个姓温的园丁走得很近,总是坐在一起吟诗作对,那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后来那个园丁被我辞退了,她也没说什么。可到她死之前,我发现她又和那个园丁有了来往,我就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一定不单纯,所以派人跟了她几次,没想到居然拍到她公然和那个男人幽会!更令人气愤的是,她居然要把那块克什米尔蓝宝送给她的奸夫!”
“所以你就逼死了我妈妈?”叶亦欢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泪流满面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妈妈去世之前,就是因为你和她吵了一架,所以她才会自杀的,对不对?是你逼死了我妈妈!你根本就不配说她的名字!”
叶书华的面孔忽然扭曲起来,言辞也变得更加激烈,“你才不配!你以为你真是我叶书华的女儿?你不过是林晓君和野男人苟且的野种!”
叶亦欢紧紧捂着嘴,可还是忍不住呜咽出声。
这才是最残酷的真相吧?养了她二十多年的父亲,原来无时无刻不再怀疑着她的身世,可是怀疑她的同时,却又心安理得的在利用她。血缘亲情也能无情冷漠到这种程度吗?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没有值得她相信的东西?
她忽然觉得害怕而又恐惧,世上未知的事情太多,她怕前路还有无穷无尽的残酷真相等着她,她怕自己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承受更多。
“你住嘴!”凌南霄厉声喝断他的话,气的浑身都在颤抖,额头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咬牙一字一顿道:“既然你不承认她是你女儿,那你凭什么利用她?你这么无耻的人,根本不配做她的父亲!”
“你算什么东西!我教训女儿,关你什么事!”
“她是我孩子的妈妈,是我凌南霄的妻子,当然关我的事!”
“够了!”叶亦欢终于带着哭腔喊出了声,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抽噎着对叶书华说:“既然你怀疑了我二十多年,那我也该给你一个真相,不枉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这个周日,我在京都医学研究中心等你,我们去做亲子鉴定!”
凌南霄心头绞痛的望着她,“欢欢……”
她是用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样的话?她究竟有多么绝望,才能主动提出去做亲子鉴定?
亲生父亲都这样对她,她一定觉得很难过,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分给她一些温暖。
就连叶书华也有些慌了手脚,站起来语无伦次的叫她,“欢欢,爸爸……”
她抬头看着他,几近乞求道:“走吧,阿霄,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我们走!”
他紧紧地环住她的肩向外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叶亦欢又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叶书华,不带一丝感情地说:“这周日上午十点,京都医学研究中心,别忘了!”
她说完就决然离去,叶书华看着她飘飘欲坠的背影,心里忽然又慌又乱,想要开口留下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出了主宅,叶亦欢站在门口,哑着嗓子道:“帮我把那块牌匾摘下来吧。”
凌
南霄点了点头,搬了一旁的摇椅,站上去帮她取下那块楠木牌匾,上好的楠木,质感极好,抱上去都沉甸甸的,“晓园”两个字已经落了层层的灰尘,可是叶亦欢却抱在怀里不肯松手,眼泪一颗又一颗的打在上面,很快就染湿了那两个字。
回去的路上,她仍然是一路哭着的,他看不下去她绝望的样子,只好把车停在路边,任由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原来他怀疑了我二十多年……他也是人啊,难道就没有一点人性的感情吗?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
她的嗓音都是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凌南霄担忧的望着她,她还在怀孕,他真的怕她一个不小心会出点什么事。
“别哭了,以后有我在,都有我在。”
这是他唯一能说出的话了,到这个时候,他只能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守护在她的身边,始终如一的陪着她。
叶亦欢抬头看向他,盈满泪水的双眼红的像一只受了伤的兔子,哽咽的对他说:“你怕不怕?如果亲子鉴定证明我不是他的女儿……那我就不再是叶家的女儿,不是什么名门之后,有可能是一个其父不详的野种……这样的身份,你还能接受吗?”
凌南霄轻柔的替她拭掉眼泪,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心疼的斥她,“你说什么傻话!我娶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娶你,就只是因为我爱你!不管你是名门淑女,还是其父不详的女子,我都要娶你,我能接受的就只有你!”
这个时候她还在想这些浮华不实的东西,他又不是叶书华那种贪慕虚荣的男人,从自己的婚姻到自己的儿女,无一不是他生意场上的棋子。他是凌南霄,这一辈子要做的就只是将她娶回家,好好地疼她爱她,尽自己全力去弥补她,让她再也不要受伤。
“谢谢你阿霄,谢谢……”叶亦欢紧紧地反抱住他,眼泪打湿了他的肩头,微颤的声音几乎揪紧了他的心,“我以后就只有你了,我就只有你了……”
“好,你相信我,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一辈子都不放开你!”
“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要骗我,永远都不要骗我!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像叶书华一样……过了这么多年才告诉我这些,我真的……真的没办法一次一次的被人欺骗质疑……”
她低低的啜泣着,凌南霄却忽然一滞,猛然想起她上一次的怀孕真相,他到现在都没有告诉她,他们的第一次,那时他怕她知道了会无法接受,可现在……
他的犹疑让叶亦欢有些慌乱,松开他无措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怎么会呢?”他强牵起唇角笑了笑,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我不会骗你的,你相信我!”
这个时候不是什么绝佳时机,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不适合跟她说得更多,他怕在这个档口告诉她那些事,只会让她更加难受,他还是找一个比较合适的机会,再告诉她那些真相吧。
叶亦欢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最终还是靠在了他的怀里,轻声却又决然的说:“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否则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选择头也不回的离开,再也不会原谅你!”
她的话让凌南霄心头一跳,他心里有一瞬间的挣扎,可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
至少要隐瞒这一时,这是他现在唯一保留的真相,等过了这些日子,他就会对她和盘托出,无论她到时会有怎样的反应,他都会全盘接受,只要她不离开。
他低头看了看她挂着眼泪的脸颊,轻轻低头吻去她的泪,在心底重重的对她许诺,欢欢,等我一段日子,等我找到了能送申恬进监狱的证据,等我为你扫清了一切障碍,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请你相信我。
*
夜如泼墨,一辆黑色的法拉利458猛然穿城而过,带着狂怒和的速度快的让人心惊肉跳,就像是一只迅速敏捷的猎豹,用自己最快的动作扑向猎物,只等着咬断她的脖子,拨皮拆骨。
昏暗的路灯从车窗中映照在许扬的脸上,隐约能看得到他紧抿的薄唇和攀附在方向盘上青筋凸起的手背,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狂狷骇人的戾气,就连牙根都咬的咯咯作响,只是不停地踩着脚下的油门,一再的加快了车速。
之前警察说过的话又在耳边环绕起来,没想起一次都让他愤怒的几乎想要立刻掐死那个不要脸的贱
人——
“许扬先生,我们怀疑你和一起儿童绑架案有关,绑匪是你公司里的职员,请你跟我们回局里协助我们调查……”
“儿童绑架案”?
他简直是想仰头大笑三声,他许扬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摊上了这种人命关天的案子?
他带着玩乐的心情跟警察去了警局,到了之后才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申恬那个贱人竟然趁他这段时间忙着公司里的事务没空找她,自己指使他公司里的几个下属去绑架了Dick珠宝总裁的儿子!并且还答应那几个人,事成之后会分给他们一笔可观的酬劳。
这些日子公司里出了一些问题,他一直忙的焦头烂额,后来才渐渐摸清了一些路子,有人想要暗中做空他的公司,等他顺藤摸瓜的一直查下去,才知道那个始作俑者居然还是申恬!
他知道了这些之后,险些就掀了桌子立刻去大宅里掐死那个贱人!
之前他就已经拿到了申恬羊水穿刺手术的检验结果,事实证明那贱人肚子里的种果然不是他的,也不知是把哪个奸夫的野种安在了他的头上,可是被蒙在鼓里的母亲看着她日渐大起来的肚子,病况也渐渐好起来,他看在母亲的份上,所以才没有立刻了结那个贱人,而是选择让她继续快活两天,想等母亲的病情稳定之后,再将申恬接到桃城,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这个女人。
谁知这个女人偏生狗胆包天,居然把爪子伸到了他的公司上面,想要做空他的公司,从而获利。
上一次叶小瑜被人下.药的事情他还没跟她算账,这接下来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无不是在不停地挑战着他的底线,让他简直是忍无可忍!
他就知道像申恬那种女人是留不得的,那女人就像是扯不掉的狗皮膏.药,又像是染了毒的蛇蝎蜈蚣,留下来只会给自己一再的惹麻烦,到最后让他也无法脱身。
之前他是看在母亲的份上留她一条贱命,现在?
许扬用力握紧了方向盘,眼尾狭着一抹冷厉的精芒,阴狠的几近嗜血。
她做初一,那他就做十五!他要是再让这个女人逍遥下去,那他许扬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许扬的车很快就开到了许家大宅,车子还没停稳的时候,他就已经下了车,用力的摔上车门,阴沉着脸色大步走向主宅。
这个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很少这么晚还来大宅,帮佣李婶看到他也有些惊讶,尤其是看他脸色也不大好,急忙战战兢兢的迎了上来,“大少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他也不啰嗦,开门见山道:“申恬呢?!”
“少奶奶在房里呢,要我去叫她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
少奶奶?
许扬在心底嗤笑,这贱人还真是会标榜自己的身份,就以她那千人骑万人跨的身子,也配被人叫少奶奶?
今天的大宅安静的很,许晨有自己的房子,一向不回来这里住,母亲周世莉最近身体转好,也是时常出去打牌聚会,因此家里只有几个帮佣,看他气势汹汹的,也都知趣的躲进了房里,偌大的宅子里倒是极其清净。
这样更好,家丑不可外扬,趁着母亲不在,他先收拾了这个贱人再说!
许扬大步走上楼,刚踏上楼梯口,正对着楼梯的那扇暗红色的木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身影从门后闪出来,入眼的便是粉红色的VIcToRIa‘s·secReT吊带睡衣,七个月的大肚子被隐在睡裙之下,脚上是一双chanel的山茶花系列拖鞋。
还真是会享受啊!
“李婶,是谁啊?”
娇媚的女声慵懒的开口,申恬有些不高兴的撩了撩头发,尽管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可她身上那份风韵却没有丝毫的减退,没有穿胸衣显得愈加丰满了一些,反而是给她又增加了一丝别样的风情和韵味。
只是她肚里的孩子是个野种,就凭这一点,他也绝不可能让它留下!
此时的许扬没心情去欣赏她的搔首弄姿,在看到来人之后,申恬自己也是一愣,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可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冲他谄媚的笑了笑,“呀,阿扬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许扬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扯住她的长发,将她用力摔在了墙上
,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有脸叫我的名字?!在我家住的很心安理得嘛,啊?!”
他的狠戾让申恬有些心惊肉跳,可还是极力稳住自己,佯装无辜的对他强笑着,“阿扬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听不懂?那我就一笔一笔的算给你听!”许扬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又收紧了一分,额头上的青筋都突突直跳,看得申恬慌乱无比,“你当初找人给叶小瑜下.药,准备让人强.奸她,还有你在我公司里懂得那些手脚,你真当老子是傻的,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
他的力气太大了,申恬只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被他挤了出去,脸色几乎涨成了猪肝色,嘴唇也渐渐青紫起来,艰难而又痛苦地挣扎道:“阿扬……你……听我说……”
“你还敢说!”
许扬松开了她的脖子,她痛苦地呛咳起来,眼角都溢出了泪水,然而还不待她缓口气,许扬又转而将她压在了二楼的栏杆上。
申恬半个身子都悬空着,雕花的木栏杆也不知能不能撑住她的重量,她侧眼就看到了下面惊人的高度,吓得哭喊起来,“阿扬,阿扬你放过我,求求你……”
她的哭声很快就引来了楼下的帮佣们,众人只见得自己大少爷将身怀六甲的少奶奶按在栏杆上,脸色凶狠的吓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一句,都胆战心惊的站在楼下看着。
“放过你?”许扬的眼里酝酿着狂怒的风暴,恨不得就此将她从这楼上扔下去,“还有你肚里这个野种,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他的来历?你在外勾三搭四,不知怀了哪个姘头的种,也敢安在老子头上。既然不是我的种,那我现在就帮你解决了它!”
他说完,又将她向外推了几分,申恬只觉得身子在半空中摇摇欲坠,一时间怒火在胸腔中愤然燃烧起来,甚至已经高过了求生的***,尖利的指甲狂乱的在空中抓着,很快就划破了许扬的手背。
她奋力的挣扎着,看着许扬脸上阴戾的神色,她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大势已去,索性豁出命去,忽然剧烈的狂笑起来。
她笑得又尖又利,就像是黑夜里鬼哭狼嚎的鬼魅,声音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长发在半空中飞散着,脸上是狰狞而又挑衅的神色,淬了毒一般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许扬。
许扬蹙了蹙眉,厉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怜,笑你可悲!我是想找人办了叶小瑜,我是要做空你的公司,这个孩子也不是你的,但那又怎样?你一个得了弱精症的男人,说白了,你现在根本就不能算作是男人!你才是真正的没种,许扬,你活该没后!”
她的声嘶力竭让许扬更是恨得几乎要咬断牙根,一把扯起她的长发将她拉在自己面前,一字一句的问她,“当初找人害小瑜,又把这桩事栽赃到我头上的,就是你这个贱人,是不是!”
“是我又如何?”申恬挑衅的看着他,眼角没有一丝惧意,“我就是不想让她好过,我就是要看着你们互相憎恨,凭什么你们一个个过的都那么好,凭什么!怎么样?她现在恨你恨得要死,许扬,连最后一个爱你的人都没有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啊?”
申恬歇斯底里的笑起来,许扬忽然想起了当时叶小瑜绝望的对他说离婚时的样子,想起了她和钱源相拥相抱的样子,心里那股火霎时燃烧的更甚。
他也有可以幸福地机会的,可是都让面前这个女人给毁了!
许扬浑身颤抖的看着她,忽然扯起她的长发,劈手给了她狠狠的一个耳光,他这一巴掌下了十足的力气,申恬被他打的眼前猛然一黑,脚下踉跄了一步向后栽倒过去,却一下撞倒了身后的古艺瓷瓶。
瓶子霎时碎了一地,她整个人都扑倒在了碎片之上,身上立刻划出了一道道的口子,可她来不及去想那些疼痛,只觉得脸上有些刺痛的微痒,很快就有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流了下来,入鼻的是一股辛甜而又浓烈的血腥味。
一道尖利的血痕从她的左眼角一直穿过鼻梁划到右嘴角,血痕慢慢开裂,不过是顷刻,她的脸上就已经是鲜血淋漓,申恬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头皮阵阵的发麻,脸上全都是粘稠温热的液体,她甚至不敢去想那是什么。
半晌之后,她才颤抖着右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沾满鲜血的掌心让她瞬间瞠大了眸子,惊恐而又尖利的嗓音几乎划破了许家大宅的屋顶——
“啊——”
“我的脸,我的脸——”
她撕心裂肺的喊声穿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然而许扬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冷着脸色看着满身满脸是血的她坐在地上,没有半分同情或是可怜。
鲜血越流越多,申恬的脸上很快就已经被血色染得辨不出本来的面目,她不停地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净,血液顺着她尖俏的下巴滴下来,一滴一滴的染红了她的睡衣,她的脸上,身上,手上,以至于手臂上都是刺目的血红。
她不停地抹着脸上的血迹,可是却越抹越多,嘴里反复不停地呢喃着那句话,“我的脸……我的脸……”
楼下的帮佣都已经吓呆了,以至于连客厅里什么时候走进了人都不知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二楼的场景,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申恬此时的思绪已经混乱了,她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许扬,眼角眉梢都没有一丝同情,甚至弯着唇在嘲笑她。
就是这个男人,是他毁了她的脸,毁了她的一切!
她已经失控了,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的扑向许扬,歇斯底里的嘶吼道:“我跟你拼了!”
然而许扬早已洞悉了她的动作,眼尾精芒一闪,敏捷的躲过她,申恬却已经不受控制的从陡峭的二楼楼梯上翻滚了下去。
“啊——”
七个月大的肚子在楼梯上跌跌撞撞,只有她痛苦地嘶吼声不停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整个过程也不知发生了多久,或许是一秒钟,又或许是一分钟,待申恬从最后一节台阶上翻滚下去的时候,众人们就只看到她滚过的地方已经连绵成了一片血迹。
许扬转头看向楼下,视线落在门口那个人身上的时候,瞳孔骤然紧缩在一起,失声叫了一句,“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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