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取其辱
“这是怎么回事，冯慕师兄怎么和那个秦亦战起来了？”
“对啊，他们看上去，也不像有仇怨啊！”
“你们误会了，这不是决斗，这是冯慕师兄要指点秦亦呢，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原来冯慕师兄就是秦亦的引路人，是他将秦亦领进天运宗的，也可以说秦亦之所以能成为外门弟子，甚至击败郭昆，在外门排名三十，都与冯慕师兄的教导有关，可以说没有冯慕，就没有今日的秦亦。”
“这样说来，冯慕还算得上是秦亦的半个恩师了。”
一座宽敞的比武台下，人山人海，一片议论纷纷，众人都期待地看着台上。那里，有两道身影，分别是秦亦与冯慕，在对峙着。
台下挤满了观战之人，他们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秦亦而来，都想知道在击杀郭昆后，秦亦这颗新星，又会有怎样的表现。
而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快得到两人一战的消息，其实离不开冯慕的推波助澜，这也导致某种偏向性的流言出现，比如冯慕是秦亦的引路人，冯慕曾指点过秦亦修炼，秦亦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功，都与冯慕的指点有关。
这些流言，在淡化着秦亦的光环的同时，也在捧高冯慕，让人觉得冯慕在秦亦之上，而秦亦还要平白矮了冯慕一辈，一下子就成了冯慕半个弟子。
这么明显的一捧一踩，让得许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都生出一种错觉，秦亦与冯慕完全不在一个级数上。
“秦亦，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击败你，让你体验一种超快的战斗节奏，以后只要你能适应这种节奏，面对别人的偷袭时，才会游刃有余，面对别人的速攻时，才不会乱了分寸。”
冯慕满脸肃穆，一开口就是指点的口吻，对着秦亦说教。
并且，他伸出一根手指，自信道：“十招之内，我会击败你。你要做足心理准备，先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古井无波，等到你将自己的状态提升到巅峰时，就告诉我，我随时都可以开始。”
冯慕背负双手而立，站如一棵松，脚底生根，如屹立的山峰，一派高人风范，自信从容，给人强大之感。
对于秦亦，冯慕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并且是压倒性的胜利。
他与郭昆不同，郭昆之所以会败在秦亦的手下，是因为郭昆刚刚突破，境界未稳，才会输掉。
而他，在很早以前便突破了聚灵境五重，晋升二十八名，实力远在郭昆之上。
这才过了三天，秦亦的实力，很显然不会有太大的进展，这一切种种，无不在说明着一件事情，他冯慕的实力远远凌驾在秦亦之上！
更重要的是，他会在战斗一开始就动用全部实力，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甚至让秦亦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将他击倒，给人最强烈的视觉震憾！
“十招之内？”
听闻冯慕要十招之内击败秦亦，场下顿时一片哗然，冯慕敢这么说，自然不会无的放矢，再联想到秦亦是他半个弟子的传闻，人们都在猜测，冯慕之前是否就有十招击败秦亦的战绩，否则面对排名三十的秦亦，何以能如此自信？
“冯慕师兄也太强了吧，若他真能十招击败秦亦，恐怕他的实力已经接近排名二十的牧师兄了。”
“是啊，冯慕师兄也太低调了吧，这么有实力，却不显山，不露水。”
台下一片赞叹的声音。
“可以开始了吗？”秦亦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冯慕自信笑道：“我说过，随时都可以开始，如果你准备好了，我可就要出手了。”
秦亦道：“开始吧。”
轰！
话音一落，冯慕浑身涌起惊天的气势，一缕缕水汽围绕着躯干，形成一件铠甲，而他的人也如一块陨石砸了出去，步伐很大很沉，一脚一个坑，地面的青石被踏得碎裂，气势惊人。
聚灵境五重，灵气化为水汽，每一颗水珠，都带沉重的力量，他一冲而出，如一头蛮兽狂奔。
“一招！”
冯慕手中一杆大戟怒劈而下。
一片剑幕亮起，秦亦施展青莲剑诀，剑光抵挡在头顶上方。
咔嚓！
剑幕直接被大戟撕裂开来，一往无前，如一道天雷降落。
秦亦踩出掠影步，迅速拉开距离。
大戟劈到地下，砸出一条大裂缝，碎石飞溅。冯慕并未停下，脚下步法展开，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戟刃擦着秦亦颈部扫过。
“第二招！”
锵！
大戟一记回掠，攻势无一丝缝隙，如毒蛇紧咬着秦亦不放。秦亦只得与那大戟硬撼，一股巨力传来，那大戟缭绕着水气，重达数千斤，差点将他手中的长剑震飞。
秦亦心神一凝，体内神力爆发，黑气贯通周身，随意一剑都蕴含巨力，与那大戟碰撞，一道道灵气火花四面飞溅。
“第三招！”
哐的一声巨响，两件兵刃接连交击，越来越密集，或两柄大铁锤硬撼，爆发出的声势无比骇人。
秦亦已经突破聚灵境四重，剑体上又有神力加持，与那大戟碰撞，并没有丝毫破损，若他还是聚灵境三重，才一交手，长剑就要受损了。
“第四招，雷霆怒戟！”
冯慕的大戟上，一条条电弧缠绕，发出噼啪之声，空气都被烧得焦了，一戟朝前直刺。
秦亦一剑刺出，一朵青绽怒放，剑气化为一道道光束轰出。
轰！
戟尖与剑尖碰撞，地下青石上的一层石皮被掀得翻飞了起来，景象恐怖。
这时，有雷电闪动，于乱石纷飞间横贯而过，却是那大戟扫来。
血光飞溅！
秦亦胸膛出现一道血口，连忙倒退开去。
“要分出胜负吗？”
台下人群中一片惊呼声响起，这才第四招，秦亦便受了伤，看来冯慕的实力果然强大！
秦亦神情平静，这下受伤在他的意料之中，事实上他并未动用全力，未施展明神投影，只是随意调动神力。他想看一看，自己在不动用明神的情况下，所能达到的极限到哪种地步。
冯慕一招得逞，嘴角不由一勾，笑道：“你要小心了，还有六招！”
话一落，他一跃而起，高高飞上半空，如一块大石砸向秦亦，手中大戟往下斜刺。
秦亦眼神锐利，一步踏出，迎头而上，双手持剑，以剑面贴着大戟的铁杆往上削了过去，划过冯慕灵雾铠覆盖的手掌，一缕血花飞起。
两人交错而过。
冯慕落到地下，一戟朝上划动，阵阵雷芒闪动，电弧朝秦亦劈去。
秦亦以青莲剑诀护体，稳稳落到地上，掠影步踏出，地下出现一个大坑，他冲到冯慕跟前右手剑出，左手拳动。
两人激烈地厮杀在一起，不时有鲜血飞溅而出。
锵！锵！锵！
利刃如狂风暴雨，不断碰撞。
两人不分上下。
冯慕却吃惊不已，他一直在全力出手，力求要以最短的时间击败秦亦，然而转眼间，十招早已过去，而秦亦除了一开始中了那一戟外，其余时候丝毫不落下风，与他棋鼓相当。
他掌心中都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扬言要十招击败秦亦，然而十招早已过去，却仍奈何秦亦不得。
这让他的脸面都挂不住了。
“十招已经过去了吧……”
台下的观众看向冯慕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有人见冯慕迟迟拿不下秦亦，不由嘀咕道：“不会最终还会败给秦亦吧，要真是这样，脸就丢大发了。”
冯慕隐隐约约听到台下人的谈论，脸色变得铁青起来，他没想到秦亦突破了聚灵境四重，实力会提升这么大，虽然仍与自己稍有差距，但他想短时间内击败秦亦，却是难以做到。
轰！
两道身影分开，各人身上的灵雾铠都变得破破烂烂的，衣衫上染满血迹，或自己的或敌手的。
“该结束了！”
秦亦已经不打算保留实力，当下施展明神附体，右手上覆盖上一层白色甲壳，一阵阵浓郁的黑气缭绕其上。
“杀！”
秦亦一步踏出，爆发力惊人，刹那冲至冯慕身前，白色的拳头抡动，打得空间响起咚咚的声音，一拳击在冯慕那大戟之上。
轰！
大戟化上裂开一道道裂纹，炸裂开来，四处飞溅。秦亦拳头发光，一往无前，朝冯慕胸膛击去。
冯慕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脚下步法灵动，堪堪避过这一拳，同时他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语速极快道：“秦亦，是我赐你一枚考核令牌，你才能进天运宗，你才有机会成为外门弟子，才能在外门排名三十。如果不是我，你如今还只是那个乡下地方的一个井底之蛙。如今，到你报恩的时候了，现在你马上露出一个破绽，好好配合我，让我打倒你，记住你不要还手，即便受伤了，也要忍住，到时我会拿伤药治好你的伤。”
说到后来，已经带着命令的口吻。
“滚！”
秦亦闻言，立时横眉怒目，一拳挥出，将冯慕身上的灵铠甲打得碎裂，大口咳血，横飞出去。
接着他一步踏出，如影随行，一套神箭拳不断落在冯慕身上，一路狂揍，打得冯慕在半空毫无还手之力，一路倒飞，直至飞出比武台，落到地下，满身皆是鲜血，骨头都不知断了多少。
“想让我故意输给你，以我之败，成全你的威名？”
秦亦眸光摄人，声音冰冷道：“你不过以施舍的态度给了我一枚考核令牌，我有今日的实力，全靠的是我自己的努力，与你有一文钱关系吗？不要想着贬低我来抬高你，你这样的做法实在太过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