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何必改日
“不就吃个饭么?不需要那些,快快给我端来,忙了一早上了,什么都没吃,饿死了。”说着就要抢飞丹手里的饭菜。
飞丹灵巧地一躲,“小姐,这可不行,这也有奴婢一早起来做的,能保小姐事事顺意。”
夏如歌也不忍心辜负飞丹忙了一早的心意,只得沮丧地坐下。
飞丹先夹起夏如歌面前的开胃小菜,“奴婢给这起名叫节节高升,祝小姐能‘高升’。”
夏如歌被她逗笑了,这就是一盘凉拌竹笋,这丫头居然还费心给它起了个名字。
“小姐,我知道在宫里肯定不比在这儿舒坦,不过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飞丹声音有些哽咽,夏如歌侧身想要安慰她,眼神瞟过她手里筷子,发现银质的筷子接触到竹笋的部分全部变黑了。
“等等。”
飞丹被她吓了一跳,忙调整好情绪,“小姐,怎么了?”
夏如歌拿过她手里的筷子,递到她面前。
飞丹惊讶地看了看变黑的筷子,“小姐,这……”
夏如歌目光深邃,“一定是有人下毒。”
“奴婢去查清楚这件事。”飞丹拿着筷子就要向外走。
夏如歌拦住了她,“先不必声张,我自有打算,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到是谁做的,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飞丹点点头,将这些饭菜全部倒掉,没有深究这事。
夏如歌看着那筷子在心底冷笑,看这筷子变黑得如此严重,想必分量下的不小,如此恨她的除了她夏依梦还能有谁?
而夏依梦那边还在等着归雁阁传来消息,却迟迟没有动静,夏依梦有些坐立不安,便派下人去探听消息。
没想到,夏如歌居然已经安然无恙地坐上马车去参加宴会了。
夏依梦心有不甘,居然又被她躲过了。
不找机会教训她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恨!夏依梦叫来身边的丫鬟,小声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夏尚书和夏天瑜已经先一步离开,夏如歌和飞丹单独坐着马车去往皇宫,一路上飞丹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嘱咐她一会要注意的地方。
这场名目上是宴会,实则是为了给太子选妃的一场变相的选秀。
“小姐,一会儿进宫,见到宫里的娘娘啊,和一些大臣们一定要行礼,断不能失了礼数。”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念得我头都大了。”
飞丹怀疑地看着夏如歌,心想,以小姐的性子,进宫以后千万不要和人家打起来啊。
忽然,马车停住了。
夏如歌敲了敲马车壁,“怎么回事?”
前面无人应声,夏如歌预感不好,对飞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飞丹领会,不再出声,连呼吸都放慢了。
轻挑开马车的帘子,一把剑刺了过来,夏如歌一闪身,躲过了剑尖。
趁那人晃神之际,拽着飞丹冲出了马车。
夏如歌这才看清形式,那马车的车夫不见踪影,五个黑衣人将二人团团围住,这五人蒙着面,也不识身份。
以她的身手对付三个人没问题,可带着飞丹动作难免有些受阻,她既要与那几人打斗,又要保护飞丹不受伤,着实有些困难。
夏如歌没办法,只能拖延时间,以待有人路过能来救她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劫了我们的马车?”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花钱卖你的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夏如歌心中有了计较,将手背到身后,把袖中匕首在几人看不见的地方塞到飞丹手里,示意她先走。
飞丹会意,也没推辞,接过匕首,准备找个好时机冲出去。
夏如歌趁几人被她分散了精力,突然一脚踹到了面前的两人,让飞丹赶紧离开。
飞丹握着匕首,也没那么害怕了,赶紧趁着这机会跑出去。
其中一名黑衣人见飞丹跑了,提剑便追。飞丹哪里有他速度快,很快就被追上了。
黑衣人一剑砍向飞丹,夏如歌心一惊,身边四个黑衣人也不给她脱身的机会,眼看着那剑就要落下,只听得“咣”一声黑衣人居然脱手将剑掉在地上。
夏如歌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来的及时。
南宫瑾刚好撞见黑衣人在追飞丹,于是出手相救,将黑衣人手中的剑打掉。
黑衣人见突然出现一年轻男子,怕事情败露,都提剑攻向南宫瑾,招式狠辣,直中要害。
却都被南宫瑾一一化解,三下五除二便将几人打倒在地,只剩下躺在地上哀嚎。
夏如歌抓起其中一人的领子,将匕首贴在他的脸上,声音阴沉,“说!是谁派你来的。”
“女侠饶命,小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我就把你这张脸一刀一刀的划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黑衣人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心里欲哭无泪,怎么什么倒霉事都是他的!
“我说,我说,是夏家二小姐,夏依梦给我们钱让我们结果了你,说事成之后会给我很大笔银子,就不用再出来做这害人的勾当了。”
夏如歌目光阴冷,果然又是她!
南宫瑾在一旁玩味地看着她,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夏如歌审问完也没有再纠缠那些黑衣人的意思,拉着飞丹上了马车。
黑衣人见她没对他们动手,连滚带爬的赶紧离开了这里。
这时,马车的车夫从旁边的草丛里跑了出来,身上还挂着绳子,不住地向夏如歌请罪,“对不起小姐,我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们绑了去,把我丢在草丛里也没理会我。”
“走吧,别误了时辰。”夏如歌声音淡淡地,丝毫不在意他说的话。
如果不是串通好了,怎么能一点声音都没有?恰好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未免太巧合了。
车夫和夏依梦做了什么交易她也没兴趣知道,这里也没有其他的车夫,想赶到皇宫还要靠他驾车,这时候深究也没有意义,不过这笔账她迟早会讨回来!
忽然想起马车外面还站着南宫瑾,于是拨开马车车窗上的帘子感谢他道,“今日之事多谢了。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何必改日,今日我就有一事想让你答应。”
“什么事?”
“不要去参加宴会。”南宫瑾目光恳切。
“除了这件事,其他事都可以。”夏如歌别开目光,看向别处。
“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加?”南宫瑾不解,难道那个太子妃之位有那么重要?如此多的人都趋之若鹜,她也是这样的吗?
夏如歌被问得不耐烦,又没有办法解释她是为了进入太子府查清太子与她父亲的关系,这样才能搞清楚母亲的真正死因。于是只能沉默不语。
“你果然也是贪慕虚荣的女人,算我看走了眼。”南宫瑾见她不回答,对她失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