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大佬云集？
从底层打拼过的水天益深谙一个道理：以物质条件选择伴侣的婚姻，比靠感觉挑选伴侣的婚姻，要稳定和幸福。
成功的他，也懂得华夏主流价值观在于成功学，无论成功过程被多少人黑过，做过多少没良心的事，只要成功了，最后都会被顶礼膜拜。
水天益扪心自问，自己算不上好人，所以他不太敢相信穷小子的奋斗史，无论成功与否，大多都是踩着别人尸体尚未，也只有原本在最顶层的、从小没有经历过挫折的、才纯真善良。坏的富二代是少数，穷乡僻壤出刁民才是真理。
因此，第一开始，水天益的确有把女儿水慕泽许配给王少琪的打算，自己奋斗一生，不就是为了女儿嘛！水慕泽嫁给王少琪算不上太好，至少不会过得那么苦。
车队疾驰三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永成县城。
整个县城天空是灰蒙蒙的，可怜的马路护栏七拐八扭，破旧得不成样子，草丛里的吸尘植物早就盖上了一层厚厚煤尘。一辆又一辆的运煤专车“哐当”“哐当”地来来去去。
三辆霸道的金属猛禽嘎然而止，一个穿蓝色衬衣、眉心有颗痣的中年男人摇下车窗：“水董，这么早就来了，看来对进军永城、水董势在必得。待会儿县城花田居见。”
水天益哈哈大笑：“王董，好久不见，等会儿喝两杯，预祝你马到成功。”
看来，这位穿蓝色衬衣，眉心里有红痣的男人就是王氏集团的王耀民。
金属猛禽车队离开，水天益的奥迪车队随之驱动，路况越来越窄，空气也越来越清新。
摇摇晃晃、终于穿过一大丛芦苇荡、开到一个湖边，眼见水鸟展翅而过，很难让人想象：灰头灰脸的永城县城竟有这样的好地方。
一栋木结构的房屋映在湖边，挂着一个仿古的布幌子：花田居。木建筑面前，全是绿莹莹的三叶草，以及不知名的紫色野花，让整个建筑显得生气盎然起来。
当水天益带着秘书和陈凡等人进入花田居，片刻功夫，一班人以一位高个魁梧、眉毛生得赤红的男人为首、进了大厅。
水天益和穿蓝色衬衣的王耀民一同把目光望向男人，爽朗得笑声传来，男人就是豫西大成国际开放商的老板吴喜来。
商人趋利、讲究高效率的办事风格此刻尽显，一阵寒暄后，水天益、王耀民、吴喜来三人带着秘书一道儿进了早就预备好的会议室。
作为水天益保镖，陈凡随水天益的西装保镖一道儿守在门口。与此同时，属于王耀民的保镖，一位寸头男人、脖子上挂着一颗狼牙的男人望向陈凡。在一旁，则是皮肤黝黑、手臂坦露、纹满青龙的男人为首、属于吴喜来的保镖队。
老板们在外面开会，同是这行业保镖，自然都有不俗的身手。都是武痴，自然也谁都不服谁。
陈凡依在墙边，把口袋里的、也是早上出门拿胖子许大海的中华分散给众人。
挂着狼牙的汉子有些不屑，接烟时特意瞅了瞅：“只有中华嘛？平时我老板都是抽九五之尊，最差也是一九一六的。”
陈凡抿了抿嘴唇：“别嫌弃、凑合抽吧。”
倒是手臂纹满青龙刺青的男人挺好说话，扯起大嗓门：“好烟孬烟都中！想我黑龙刚当兵那会儿，五块的红旗渠都抽得带劲儿。”
陈凡笑了笑，点点头。对于陈凡分烟给众位老板保镖的行径，来自水天益的保镖们纷纷摇头。武无第二，这些保镖一个个都是好手，分承各派、都是武痴，手底下见真章。你上去就散烟，太不爷们！
挂着狼牙的寸头男叼着烟，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喂，小子，你出自哪个派系？”
陈凡愣了下，发觉是在问自己：“我啊，我没门派，自个儿瞎练的咏春。”
寸头男嗤之以鼻，说不出的神气儿：“我杨德义，学得是形意，师出形意拳大师洪洗象、是他老人家的第二代真传弟子。想我师傅他老人家，当年可是主席的贴身保镖。”
“哎，我说，你一看就是野路子出身，咱当保镖这行不能含糊，老板们都是身家过亿的人物！稍有点事儿，就得挺身而出！如果手上含糊了，自己丢了性命不说，也拖累了老板不是！”
面对被轻视，陈凡点点头感慨：“是啊，我叫陈凡，是野路子出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咱们拿老板工资，最不济也要替老板分忧，不然就对不起良心。”
见这叫陈凡的年轻人穿得挺精神，脾气一点都没有，寸头男点点头：“野路子就是野路子，真刀真枪杠上了你才会发现自己的不足。你心态不错，改天有机会我指点你两招，咱们这行的，是要有真功夫。”
一直蹲在地上抽烟，露着青龙刺青膀子的黑龙抬眼瞟了寸头男杨德义一眼：“半路出家就没真功夫？口气有点大了啊。我黑龙十岁学八极拳、十八岁入伍当兵，改学军体拳，算是野路子吧！但TM我从当兵到现在、过招还真没怕过谁！”
“呀嘿，怎么滴，来连连？”说着，寸头男杨德义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身高不输杨德义分毫的黑龙也站了起来。
这是一句不对胃口，就要比个高下的节奏。
气氛陡然变了，属于杨德义那边的保镖、以及属于黑龙那方的保镖纷纷站了起来，一方一边，泾渭分明。
陈凡咳嗽了一下：“唉我说，今天咱们来呢，都是本着护着咱各自老板周全来的。”
“拳脚无眼，真打出个好歹，自己身上受亏不说，老板面子也挂不住不是？”
经陈凡这么一劝，原本冲动得双方气势一滞，两拨人摇摇头散开。
黑龙将烟蒂扔掉：“算了，我这是给陈凡兄弟面子。”
杨德义冷笑一声：“真不知道谁给谁面子！面子是自己挣的，手底下见高低，怕打架还当毛线保镖啊！”
陈凡知道劝不住刺头儿杨德义，转而拉住黑龙：“黑龙哥，算了，算了，老板们都在开会，闹出动静影响不好。”
听到这儿，黑龙眼中戾气稍微缓和：“我知道。”然后悻悻转到一旁。
陈凡是个和事佬，又是年轻人，这次水天益出行的保镖、按照水天益的意思都要以陈凡为首。这些早年跟随水天益的保镖们原本就不服气，分散坐得七零八落，压根没把陈凡放眼里。此时，纷纷摇头，嘀咕：“M的，两方人想打个架、比个高下，你拦着干嘛，婆婆妈妈的，耽误老子看戏。”
“真不知道董事长怎么想的？细腿长腰的，又不是拍电视剧动作片，这压根就不是保镖的料啊！”
“嘘，小声点，你知不知道，这家伙在董事长千金那儿非常讨巧。”
嘀咕声说什么地都有，陈凡索性掏出手机，假装没听到。
从上午十点多，一直蹲得陈凡腿都发麻，转了好几圈，让烟瘾算不上大的他抽了小半盒之后，会议室的门才打开。
水天益、王耀民、吴喜来三位董事长握着手，结束了这场会议。
就在董事长们出来之前。
各路保镖纷纷涌上前，明面上是为了腾出位置、好让自己董事长安稳出来。实则是为了刷保镖的存在感。陈凡看得忍不住笑了：要知道，保镖地位算不上尊崇，但好歹也是天天跟董事长一起出行的，自然是吃香的喝辣的，而且薪水不低。可是，大白天的，又是国内，哪有那么多电视剧演得、动不动便是生死考验。通常情况下，保镖们呆在董事长身边好几个月都没一点意外情况。
最夸张、还是脖间戴着狗牙的寸头男杨德义，双臂伸直，背部因竭力发力而呈现弓形，撇住门口，时不时警惕着四周情况，弄得真跟有刺客要行刺皇上一样！黑龙暗骂一声：别人都是装孙子，你TM是真孙子。可说归说，黑龙也是抢到门口右侧，当仁不让地护驾！
另一边，早想在董事长水天益面前表现的保镖队老人儿，也都涌着围上去，其中就有早年便是道上享负盛名的大哥麻子。
好家伙，三伙保镖将三位董事长堵在了门里面。
三伙保镖各不相让，你挤我扛，你拉我扯，谁都不服谁！看样子，如果是不保镖们的金主儿在眼前，绝对当场打起来。
好在水天益喝到：“孔二麻，你引着你的人到一边去。哄哄闹闹成什么体统！”
原来这麻子叫孔二麻，陈凡正心想着，却听见孔二麻道：“老板，凡哥的意思，您知道的、他担心您。”
正说着，纹着青龙刺青的黑龙和寸头杨德义扛了起来，两人怒目相对，眼睛瞪得如铜铃，争执在门口一左一右，谁也不服输！
站在人群后面的陈凡冷笑：好一个麻子，当老子是个没脑子的大老粗？明面上，孔二麻是替陈凡讨好，意思是陈凡担心老板安危。事实上，陈凡站在人群后面，会让水天益生出恶感：觉得他是个滑头，不敢去争锋靠前，躲在后面，光说不做。
水天益皱了皱眉头：“让路！”随之，王耀民喝住杨德义，吴喜来喝住黑龙。这样才让出一条道儿。
显然、老板们谈判没有那么愉快，态度最分明就是高个魁梧，眉目生得赤红地吴喜来。说来好笑，面对利益，水天益和王耀民不可能同进同退，甚至二人抛价的时候，各自耍了点小猫腻。但两家差点就成为亲家、对于开发商起家的吴喜来，两人可是一直对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