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神医?
老太太王银屏静静地用汤匙喝着燕麦片,却是懒得跟孙女争执。
水慕泽此刻还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头发蓬乱,捧着保姆刚烤好的一叠蛋挞、起身而出!
“哎,这丫头……”
老太太伸着的汤匙伸在半空中,不明白了:自己孙女儿这么优秀,怎么就看上了陈凡那普通小子!
……
水家别墅门前,大理石桌旁,白色的玉兰花安安静静。
有风微恙。
无风也无雨,淡淡的花香却萦怀而舞。
陈凡安静地坐在那里,眼神里一片静谧,像是融入这花香里。
陈凡不悲也不喜。
不远处,几个月前的白色风车早已被水天益派人拆掉。在这个院子里,曾是陈凡闪现在狙击枪下,拼了命、将自己和父亲的性命从杀手身边夺回。
水慕泽知道陈凡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宽慰他,眼中带着内疚:“小凡。”
陈凡抬头,露出干净的笑容:“怎么出来了?进去吃饭。”
“等一会儿还要出发去爬山,饿着肚子可走不远。”
水慕泽抿了抿嘴唇,将手里的盘子端放在石桌,裂开嘴、笑颜如花:“这葡式蛋挞烤得很好吃,你尝尝。”
陈凡:“呃,其实你不用追出来的,我根本没往心里去。”水慕泽宽慰自己的小心思,以陈凡的心性,不用猜就明白。
水慕泽大概是因为被拆出心事儿,一时间有些局促!却是问:“小凡,你的真不生气?”
陈凡“呵”地一声笑了:“你是你奶奶的亲孙女儿,她这样做,是一心为你好。”
“如果调换位置、我要是有奶奶,大概她老人家也会这么做。”
水慕泽小脸上一脸认真,纠正:“可是,她说话也太伤人了。”
陈凡一脸平静:“她没说错。”
水慕泽:“可我知道,你一定会一鸣惊人的!”
陈凡以少有的不谦逊,笃定道:“那一天很快会来的。”
……
或许水慕泽不知道,或许连陈凡都不没有察觉到,抑或许根本没有人发现:
这位很年轻的年轻人,已经不需要时刻地表现着他的自尊。
这个年轻人,也开始永远不会在自卑中孕育自尊。
蛰龙,终会有乘风蹈海的那一天!
一个男人,心有傲骨,却学会不争,只需要在某些关键时刻,让人眼前一亮,便是不错的男人!
这份心态,若是有,大概只有在跪过、败过、浮沉过,然后成过事、大笑过、坦然的七老八十年岁、阅尽沧桑的上位者身上才有的世故!
水慕泽挽着手,还是有些看不明白:这个男人,真的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到最后,水慕泽还是被陈凡催促着进了屋。
吃完饭,早上刚刚六点多,暗中筹划好相亲策略的老太太王银屏絮絮叨叨地催促着出发!
这一会儿,大概是因为陈凡出气的好脾气,也碍于孙女儿的颜面,老太太也不没在说什么了。
……
水慕泽、陈凡、老太太三人以及两位随从一道儿驱车上山。
到了平山山脚,众人弃车爬山。
崎岖的山道,保镖在前面开路,身体硬朗的老太太居中,再然后是水慕泽和陈凡走在最后面。
一路上。
水慕泽跟陈凡说说笑笑,呼吸着远离雾霾的空气,倒也惬意。
只是走在前头、满头银发,穿大红色老年运动装的、踏着一双登山鞋的老太太不时撇撇撇嘴,她很是堪忧:哎,这些年真的是把孙女儿保护得太好了,几乎不跟异性接触!现在造成这么个情况,也只能怪自己和天益!
想到这儿,老太太暗骂水天益那个没尽到当爹责任的儿子身上!
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前面开道的大个子保镖开始额头有些冒汗,毕竟连续走了一个多小时。
老太太王银屏挺让人吃惊的,虽然一直喘着气儿,而且用上了助力拐杖,却是硬生生没让队伍停下来。
水慕泽换上一身银白色、料子闪亮的运动衣,虽然有些气喘,却是额头汗涔涔,连带着脸蛋上粉嫩一片,说不出的骄人。
倒是一身灰色短袖、廉价运动裤、慢跑鞋的陈凡,登山时因消耗体力而产生的一点异样都没有。
“哎呦!”一声传来!
陈凡和水慕泽一同抬头!
却是兴致勃勃的老太太一个趔趄、仰倒,顺势躺在一块向阳处、平滑的大石头上。
走在最前头、也挨着老太太最近的两位保镖慌了神,一个就地扶起老太太,扶起这位联华集团董事长亲妈!一个手忙脚乱地翻起背后的医用应急箱。
水慕泽和陈凡忙赶上去。
水慕泽焦急地问:“奶奶,你怎么了?”
老太太咧着嘴,疼得不想说话,指了指脚踝。
两位保镖中的瘦高个儿翻出云南白药,又取出止压带等家伙什。
老太太大概是疼急了:“哎呦……”地叫出声来!
两位保镖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眼前这位可是董事长的亲妈!出了问题,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水慕泽急道:“下山去医院吧?”
众人正在焦急间,
陈凡问道:“老太太,你没摔倒脑袋吧?”
脚尖都不敢挨地的、陷入巨疼中的老太太一听,气不打一出来:你这小子,还想我老太太摔个好歹是吧!
因此,老太太很没耐心地摆摆手:“死不了。”
陈凡:“如果没摔倒脑袋,就不用下山,这只是扭住了脚踝,舒展一下筋络就好。”
水慕泽还没吭声。
却是两位早就吓坏了的保镖面面相觑:开什么玩笑,伤筋动骨一百天,舒缓一下筋络就好?哪有那么简单!
为首的瘦高个字保镖摇摇头,看向水慕泽:“大小姐,还是赶快给老太太上一些云南白药,赶紧下山送医院吧。”
陈凡解释:“老太太只是刚刚扭住,喷云南白药治表不治本,这儿离山下一个多小时,等送到医院筋络就阻塞,那时候,别说是老太太,就是年轻人的筋络阻塞了,也要躺个一两个月。”
说着,陈凡对着明显新来、有些脸生的瘦高个保镖道:“送山下来不及的。”
瘦高个保镖刚给老太太喷上云南白药,正忙着呢,抬头质问道:“如果出了事情,耽搁老太太的病情,你付得起责任?!”
陈凡没吭声。
却是老太太痛苦的呻吟声更大了。
水慕泽一脸焦急,终于一锤定音:“小凡,你帮我奶奶舒缓下筋络。”
陈凡点点头,俯下身,准备按住老太太的脚踝。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摇头哆嗦道:“别碰!已经疼得快掉了!”
“我知道,你就没安好心,巴不得我老太太有个什么好歹。”
陈凡好尴尬,水慕泽又焦急又无奈:“奶奶!你说什么呢!”
蓦地!
陈凡却是眼神望向老太太身后,一脸惊奇:“咦!水董,你怎么在这儿?”
水天益?
这时候,不光是老太太、就连保镖和水慕泽都被陈凡的话所吸引,下意识地往前看。
“咔!”一声脆响!
却是陈凡将全身内家劲经过阳脉循转一周天,暖洋洋的内家劲经手上积蓄,汇集掌中,推在老太太崴住的脚踝上。
瞬息间!
老太太只觉自己脚踝烫得要跳起,痛裂感由头至底,顷刻冷汗湿透全身!
“你这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就没安好心,想弄死我还咋的?”
“可怜我那傻乎乎孙女儿,眼上糊了狗屎竟然看上你了!”
“你说你心咋就那么毒呢!”
“……”
老太太骂骂咧咧、口无遮拦,絮絮叨叨的还在继续。
水慕泽听得满脸通红,此刻,能说点什么?或者是说点什么好呢?真教人无奈!
老太太越说越气,唾液星子飞舞!
陈凡平静地看着不知不觉气得站起来,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的老太太:“筋络刚刚舒缓,别一直站,活动下。”
被陈凡一语惊醒!
老太太发觉自己的脚不疼了,走一步,竟然发现没太大不适。蓦地,老脸通红!
水慕泽一脸惊讶地看着王银屏:“奶奶,你可以走路了?”
两位保镖望着负手往前走,并不解释什么的陈凡,嘴巴张开得能塞下一颗鸡蛋:神医也没这么神吧!
其实这对于陈凡来说很好解释!或许这位脑力卓绝的年轻人,也不通医典,却是从小在爷爷教育下,熟读“百脉注疏”。对于人体诸大主脉、支脉,对于人体七百多个繁复如星图的穴位,早已了然于胸!甚至就是来一位行医大半辈子的老中医,如果只是跟陈凡论教穴位,估计会生出医典白读一声的感慨!
至于老太太的扭伤,原因很简单,就是处于脚踝处的“足太阳之筋,结于踝”的筋络扭了,及时疏通便无碍。可是平常推拿正骨的医师即便懂得这个道理,也很难有陈凡雄浑的内家阳劲。
眼见自己奶奶明显经陈凡帮助、早已不碍事,水慕泽气恼地一跺脚:“你说让我怎么说你好!”说着,往前追赶陈凡。
老太太低头,默默然。
走在前路,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的陈凡,心平气和:“老太太,前面好像有个度假山庄,我们可以在那儿休息下。”
被陈凡提醒,老太太猛然想起来,前路“度假山庄”正是自己约定相亲的场所。
老太太叹息一声,吩咐俩位保镖:“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