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不想当化学家的文科生不是好学僧！
陈凡这两天很奇怪。
胖子许大海嘀咕道：“凡哥，你每天天不亮就出去，到晚上才回来，扎在棚户区就是一天！怎么，有财路？”
正在客厅门口换了鞋、准备抬脚出门的陈凡苦笑道：“有赔钱的路……”
“好了大海！中午记得叫上苏慕颜一块儿吃饭。”
……
陈凡蹲在棚户区小湖周围，从地上拈起一根草，含在嘴里，百无聊赖地望着远方。
令人无奈的是：整个棚户区除了高高矮矮的棚户，就只剩下一个废品收购站、一座疗养院、以及一个破败的小学！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想在这儿搞经济，连配套的基础设施都没！
陈凡蹲在小湖旁，对着湖面打水漂。很巧的是，前两天那位穿着的确良、胸前衬衣扣子完全脱落的羊倌老头又来放羊。
老头瞧见陈凡，笑眯眯道：“年轻人，烦恼什么呢？”
陈凡这位打小，在爷爷病逝后，父早亡、母改嫁，一系列变故称得上命途坎坷。因此，从陈凡从懂事起就开始自食其力！
自食其力！简简单单四个字，却是在当今社会，对于每年毕业生数以千万人来说，当中能坐到这一点的、二十多岁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来连一成都不到！
陷入苦恼中的陈凡在琢磨着：怎么才能在创业的基础上，还能帮衬到贫困的棚户区。
老头儿看见陈凡愁眉苦脸的模样，笑呵呵道：“年轻人，老头子我没读过什么书，不会讲什么大道理。”
“可是我这一把年纪，悟出个道理，人呐，活在当下，永远记得没有过不去的坎。”
陈凡点点头。
却是在陈凡点头的瞬间，看见小湖边涌来数以千头的大耳山羊，一只只白色的山羊多得令人咂舌！很快，前来汲水的山羊们将小湖边踩踏得一塌糊涂。
陈凡恍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棚户区在基本走光了力壮的青年人之后、人烟稀少，却是小湖边净是踩踏地泥泞地。
围绕着小湖边咩咩叫的山羊，大多是母羊，一只只垂着沉淀的羊乳。
陈凡问：“大爷，这么多山羊，还都是母羊，咱们这棚户区流行养羊？然后卖羊奶？”
老头笑了，露出豁着的牙口：“这大耳山羊对饲养是食物不讲究，枯草、树叶都能粉碎了当秋冬季食物。而且发病率很低，容易养成。”
陈凡点了点头，随口问道：“那大爷，人们养那么多山羊，羊奶价钱怎么样？”
老头苦笑：“羊奶膻味太大，不好销。”
“不过，在秋季、羊羔产仔的季节！有专门的畜牧商来收奶，因为那时候哺乳期羊奶营养价值最高！他们把收来的羊奶拿去做羊奶粉，专门给有钱人宠物吃的，随随便便一罐就要五六百块钱呢。”
陈凡心里一动，追问：“平时有人来收羊奶吗？”
老头唉声叹气道：“秋冬季哺乳期母羊的羊奶是要喂小羊的，那时候羊奶价钱虽然高，但是怎么敢多卖！”
“平时呢，收购商看不上羊奶的营养价，不论价钱怎样，压根没人来收！要么拿到城里和提上兜售，要么自家喝，喝不完的只能倒掉了。”
陈凡听到好端端地羊奶竟然被倒掉，心疼道：“倒掉，真是可惜了。”
老头大概因为司空见惯了这种事儿，拍了怕身上浮土：“那也是没办法，养山羊主要是卖肉！纯生羊卖给屠宰场，一斤也能卖个二十多块钱！不错了。”
好端端的羊奶竟然没人利用！这当中应该可以挖掘下商机！因此，陈凡问道：“棚户区大概有多少养羊的，还有，养羊中能产奶的母羊大概能占几成？”
老太对于年轻人奇怪地提问没有丝毫不耐烦，但是吧嗒、吧嗒盘算着，稍一会儿回道：“除了棚户区养羊之外，周围还有相邻的两个村子，这些地儿都养大耳山羊的。”
“大概棚户区有现羊三四千头，其余两个赵村、王庄规模并不比棚户区小太多，粗略算下，大概有一万多头吧！而母羊的数量将近在六七千头。”
陈凡若有所思：“六七千头，真少了。一头羊大概一天能产多少奶？”
老头想了想：“一只成年母山羊大概一天要产一斤到一斤半吧！对了，年轻人，你问这个干嘛？”
陈凡笑道：“想钱想疯了，在琢磨下能不能用羊奶赚钱。”
老头摇摇头，否决了陈凡这个想法：“以前也有人试着做羊奶粉，可是那个外地人、在建厂后，赔了三百多万。”
陈凡没有吭声。
老头从地上起身，找了一个寻常家里承食用油的塑料桶、灌上了整整一桶羊奶，递给陈凡：“小伙子，看你好奇，送你些羊奶！虽然山羊奶膻味实在重，但是营养价值还是挺高的，不然我小孙子个头能窜那么厉害？！”
陈凡笑着接纳了：“谢勒，大爷！”然后行迹匆匆地离开。
老头回望着陈凡的背影，低头嘀咕着：“这人杂这样，怎么说走就走？”
却是在老头儿低头的一瞬间，忽然发现自己怀里静静地搁着一张一百元面值的大钞，想来是年轻人悄无声息地留在这儿。
老头愣在当场：多好的后生，一斤羊奶可是只有两块啊！
……
陈凡所在出租屋里，悄无声息的对着厨房。
胖子许大海疯刚狂完回家，闻见满屋子的膻味，惊喜地嚷嚷道：“凡哥，你回来了？”
“凡哥，我闻见膻味了，是不是今晚上烤羊腿？”
当胖子许大海只看见厨房里陈凡对着一缸奶，彻底无语：“啊？你买了羊奶啊？这玩意儿膻味挺大的，而且人家说长期喝这个，容易把身上也沾一身膻味的。”
陈凡点点头：“尝尝吧。”
胖子许大海乘了一小碗，喝了一口，啧着嘴巴：“真够味儿的。”
被动静和味道打扰的白衣苏慕颜也从屋里走出，尝了下，定睛看着不知道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的陈凡：“的确不好喝。”
陈凡苦笑：“原本我认为不好喝的东西，大家都认为不好喝。”
……
陈凡关掉煤气灶，端着一大壶羊奶，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对着电脑。
一直到晚上吃饭过了很久，胖子许大海饿得受不了了，才堪堪起来做饭。
吃完饭后，陈凡又是一头扎在电脑跟前。
胖子许大海忍不住好奇，却见陈凡电脑窗口面前赫然开着一框框他看不懂的、貌似是化学论坛。
许大海摇着头走开了，心中YY道：难不成两块多钱的羊奶能被凡哥卖到二十一斤？
……
第二天，天还未亮，买好早点的陈凡将早饭搁在餐桌前，不等喊醒许大海和苏慕颜就出门。
这一走就是一整天，直到儿晚上才回来。
第二天如此。
第三天如此。
整整一星期都是这样。
胖子许大海忍不住好奇，逮住功夫拉住陈凡：“凡哥，这些天你神神秘秘地干啥去了？”
陈凡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同为文科生、竟然让许大海一丁点都看不懂的化学符号。
陈凡淡淡道：“我在恶补化学，想找一种办法来脱离羊膻儿。”
“事实上，从营养学角度来看，即便不是哺乳期的羊奶其营养价值也要高于牛奶，只不过人们受不了这种膻味，因此才让羊奶没有市场。”
胖子许大海哪里在乎羊奶有没有营养，却是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凡：“凡哥，开什么玩笑！你别告诉我你一个文科生、从零基础上去学化学！”
陈凡点点头，却是转身进了房间。
……
从陈凡这些天找到的资料来看。
学术上，认为山羊奶膻味来自于羊舍环境、羊体毛皮上所带有的膻味夹杂物，特别是公山羊在发情期的臊味污染的结果。即所谓“外界污染学说”。Winkler(1930)、Turner(1937)提出了这种观点。FordR.C.(1968)和DevendraandBurnsM亦坚持这一观点。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外界异味的污染，固然降低了羊奶的原有风味，但其真正的膻味是奶中某些化学成分所发出的。美国科学家Funder等人实验证明，不洁的处理降低了山羊奶固有风味，但在严格控制外界污染情况下，奶中仍然带有明显的膻味。Korvald等证实，在公山羊存在的情况下，并没有明显地增加山羊奶的膻味。SMithP.W.、公杉长美等相继从山羊皮脂腺中分离出一种具有特征性公山羊气味的物质，及某些带支链的烯醛物质，把它们加入牛奶中时，产生的气味不是膻味，而是显著的甜瓜—麝香味（Melon—MuskyFlAVour）。KoestlerG.andWegmuler把山羊奶脂肪经过皂化、强酸处理，发出了强烈的膻味，这说明膻味与臊味不一样，膻味是羊奶中固有成分引起的。
这就可以说：山羊奶膻味与存在于奶中的成分和游离脂肪酸有关。特别是低级挥发性脂肪酸，对膻味影响犹为突出。
因此，羊奶的膻味与游离脂肪酸有密切关系，但在众多的低级挥发性脂肪酸中，到底那几种脂肪酸与膻味关系最大，并且各酸之间以何种比例时膻味较浓，以及它们与羊奶中其它成分的关系如何，都有待于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这是属于真正学术上、令外国一线的化学家都难以解决的课题！
陈凡怔怔地望着资料，这位从打初中后，就没学过化学的文科生随手勾勒着草稿纸：“该怎么分离这些脂肪酸呢？”
如有贡献在分子学类的化学家知道陈凡的“突发奇想”，大概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英伦自上个世纪以来，都无法完全将这个课题攻破！更别说是将这项科技成果投入产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