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小把戏
这块废旧的场地之前是一个水泥厂,后来随着中陵市的发展,人们生活环境要求的提高,这些曾经为了发展立下汗马功劳的企业,被毫不犹豫勒令搬迁。
唯有这些空旷破败的厂房,孤零零的矗立在荒地上,叙述着昔日的辉煌。
黄炎经历过的残酷训练不是白给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给沈懿使了个眼色,示意跟他走。
两人在黑色的夜空里像是幽灵一般,没有去厂房,而是直奔到了荒废的宿舍楼。
钢铁产业向来没有缺钱的说法,虽然只是临时的宿舍楼,但盖得很不错,并排四栋,每一栋都十几层高,四周随处可见全都是破损的窗户和成堆的垃圾,在昏暗的月色下,说不出的凄凉。
黄炎虽然只进来了十几分钟,可是却像是在这里生活十几年一样,到处都是轻车熟路的,带着沈懿娴熟的避开各种障碍,直奔最后一栋。
废弃工厂是建在山脚下的,最后一座宿舍楼紧靠着山,外面是一圈两米多高的围墙。
黄炎带着沈懿扒着墙头,腰部一用力,翻过了墙。
“这再往前就进山了?”沈懿看着身后的高墙,皱着眉头说道。
黄炎咧嘴一笑,自信满满的说道:“命,你放心吧,别的事情不敢说,可要说在追踪一道上,我可还没有输过谁呢!他们这点小把戏,自以为聪明,但是要想瞒过我的眼睛,基本上是痴人说梦!”
沈懿看他如此自信,就不再是多说,示意他继续。
这个山并不高,一眼就能望到顶,撑死就五十米,更加形象一点的话,就差不多三十多层楼的样子,不过密密麻麻种的全部都是树,这是当年钢铁厂为了减少灰尘,特意种下防尘的,此刻已经物是人非了。
黄炎没有选择登山,先在树林中转悠了几圈,最后在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前站定了脚步。
“就在这里了。”他指着大树,信心满满的说道。
沈懿没有冒然开口,而是转过身子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道:“没看出什么玄机,还请你不吝赐教。”
黄炎嘴角掠过一抹得意之色,指了指身前的大树,道:“其实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下三滥把戏而已,其实很简单,就在这颗树上。你还记不记得在西游记里有这么一段,敌人被孙悟空识破之后,跑到了一处树林里,围着一棵大树绕了几圈就不见了踪影。”
沈懿拍着下巴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段,可那都是特技,当不得真的。”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所有的艺术都源于现实,并且高于现实么?旁门左道里,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你瞧好了。”
黄炎双手抱着树,像个猴子一样,一蹭一蹭的爬到了树顶,然后跳了下去,绕到了树后面,在地上轻轻跺了一脚,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像是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沈懿微眯的眼睛中亮光一闪,走了过去,学着黄炎的模样,像一只笨拙的猴子,一蹭一蹭的朝树上爬。
片刻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原来在树皮的表面,有一处明显的塌陷,如果用力往下按的话,能够按下去。
他心思何等机灵,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这多半是一个小机关,只要轻轻一按,下面黑漆漆的洞口才会露出来。
不过虽然说得轻巧,但是一般人哪里会抱着这些大树细致的一颗颗观察,就算是偶然看到了,肯定也会当成是哪只害虫啃得。
“命,你果然厉害,居然这么快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窍。”黄炎竖起了大拇指,满脸敬佩的说道,心中刚刚升起的些许得意,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沈懿摆了摆手,说道:“这还要多亏了你,给了我灵感,不然的话,我恐怕也猜不到。”
“我给你的灵感?”
“是啊,你说你的身手不算差,这棵树虽然算得上粗壮,可是肯定为难不住你,你干嘛不直接跳上,还要蹭着往上爬,我就知道了这里面肯定有情况。”沈懿指了指大树,笑着解释道。
“你呀,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厉害。”黄炎啧啧称奇,然后满脸正色的说道:“我刚才这一路过来,新鲜脚印只看到了一对,而且看尺寸应该是女的,你的哪位朋友多半已经是被控制了,你有个心理准备。”
沈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率先跳了下去。
罗君宝趴在地上,一双眼睛中全都是死灰之意,宋凤华按他肩膀拿一下,可不仅仅是要把他弄趴下,为了防止再出意外,同时也用暗劲封住了他的力气,这会儿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
身上的痛苦,他根本不怎么在乎,真正让他难过的心里的伤痛。
咚!
在周围万籁俱静的时候,漆黑的地下室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声音,罗君宝不能动,可脑袋却不碍事,可惜的是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即使他努力瞪大眼睛,也看不到半点东西。
被黑色影子包围的中年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喝出了一道利剑般的黑气,朝发出沉闷声音的地方瞟了一眼,身子一颤,一条黑色的双头毒蛇从他的袖子里吐着暗紫色的芯子爬了出来。
沈懿落在地上之后,先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
和罗君宝不同,触到了炼血境边缘之后,他的视力又一次获得了质的飞跃,虽然没有达到传说中“夜视如白昼”的地步,但已经相当恐怖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勾着脑袋的罗君宝,稍微安心了一些。
紧接他就看到了那群身着黑袍的诡异家伙,莫名没来由的,一股寒意窜上了他的后背,好像被某种天地盯上了一样。
不过这种感觉很短暂,仅仅一瞬间就消失了,沈懿眼睛一眯,如果凑得近的话,就能发觉他的瞳仁已经变成了天蓝色,就地一个懒驴打滚,一柄锋利的匕首擦着他的后背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