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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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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雪盈说到学校的事情,就显得十分高兴,虽然人还迷迷糊糊的,却是讲得眉飞色舞,从当初入学的时候拿错通知书开始说起,越说越开心。

“你知道吗?我当时报考的是传播系,可是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认真看,一心以为自己是被喜欢的专业录取了呢。然后到报到的那天,我就兴冲冲地跑去传播系的大楼报到,结果那个负责接纳新生的老师也是个大迷糊,竟然还真的就给我注册了,然后分了班级,我还领了新书,直到后来上课的时候见到班主任,人家一点名,才发现怎么专业多了一个学生,而且我的录取通知书根本就对不上号嘛。只是当时报到册都已经提交了,没办法把我送回原来的国贸系去,所以老师只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又去教导科帮我领了新的申请表,走过场一样填写了一些转系的表格,然后就此从国贸系转过来,根本我在那边一天课都没有上过嘛。”

杜荀鹤听了也觉得稀奇,笑道,“可能连老天都想帮你,知道你喜欢传播系,索性就帮你到底,让你重新进到喜欢的科系里去了。不过老师就倒霉一些,那些手续应该不容易办,她当时肯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任雪盈连连点头,深吸了口果汁说道,“可不是嘛,我们老师现在看到我还是一副头疼的样子,当时好像院系主任也很不高兴的,毕竟传播系和国贸系差了好几十分,我当时的成绩去那边有些勉强的,对正常入学的同学来说有点点不公平。”

杜旬鹤笑起来,“这世上能坚持梦想的人并不多,如果违背你的意愿硬是要把你放到国贸系去,我有预感你也会做的很好。我看得出你是个会对理想坚持很彻底的人。”

任雪盈眯着眼睛笑容显得十分天真,酒醉让她能够比平时说话更直接一些,所以就连心底的疑问也会比平时更加毫不犹豫地就问出嘴来,“你怎么看得出来的?多数时候我的坚持都会被看成是盲目的认真,我之前还在想我这样的性格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你好像还是第一个认为这样的我是很好的人。”

杜旬鹤说道,“对生活完美追求的人,通常也会比较偏执和坚持,所以在触碰到底线的时候,也就比别人的发泄方式更加彻底一些,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经常喝酒的人,可是显然你现在是在用一种你并不擅长的方式来发泄你的不满和难过,一个不擅长喝酒的人,却把自己喝得这么茫然,难道我还看不出你对完美的追求是有多么彻底吗?”

任雪盈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有趣,“你解读问题的角度很有意思,我还以为很多人会觉得无聊酗酒的人都对生活彻底无望,只有你能看得出我们这样喝酒其实不过是一种逃避的手段。”她这么说着,却不免想起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要喝酒了,于是原本还讲得兴高采烈的那种愉悦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了,反倒是先前以为已经逃脱开来的郁闷和烦躁重又卷土重来了。她默然下来,只是看着面前的冰茶,手指摩挲着杯壁,却是黯然到了不行。

杜荀鹤看出她情绪的转变来,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从哪儿问起是好,于是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声问道,“我看你还拿着书包,应该今天还有课吧,怎么会跑到酒吧喝得烂醉,还差点在街上被人欺负了呢?”

只是他随口而无心的一句问话,却是把任雪盈心里的那点脆弱彻底剖开来了,她看着手边的书包,心情沉重。她是很喜欢上学的,之前和继父的日子过得再怎么紧巴巴,虽然拼命打零工赚来的辛苦钱都被继父没日没夜地赌输了,可是她还是从来都没有过就此辍学的念头,总是宁愿自己辛苦一些,也不想放弃改变命运的机会。她知道读书是她唯一的出路,像她这样没有任何积蓄和背景的人,如果能够有一纸文凭,和能够谋生的技能,也许以后还有可能改变人生的轨迹,变成有用的人,享受该有的幸福的生活。

可是想到这一天在学校里遇到的挫折和打击,她最后一点点的自信和坚持也变得荡然无存了。所有的同学都用看待怪物一样的眼神在看她,她简直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这种恶劣的处境。就算她努力地想要去辩解,却也是苍白无力的辩驳,连她自己也知道,对于既成事实的事情,过多的狡辩反而会让别人心里的猜测变成最终的肯定。她的确是在做别人的情妇,这一点并不是她想要否认就能够抹杀掉的事实。虽然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把那些照片和所谓的真相放到了学校的BBS上,可是她丝毫也不太在意这一点,反正对她来说,这件事本来就是纸包不住火,就算今天没有这个人的爆料,也迟早会以类似的状况暴露在阳光下面。人们都是有猎奇的心理的,越是捕风捉影的事情,越是津津乐道,她知道同学们都是用多么八卦的眼神在打量她的反应,现在虽然她已经逃开了,却也不难想象他们此时在多么热切地聊着这些事情,也许加油添醋之后,她已经像是一个专门扮演清纯却背后不断去勾搭各种男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孩子了。她原本就被同学们排挤,只是以前是因为穷酸,现在却是因为贱。为了钱,不惜去勾引有钱的男人,甚至甘愿成为人家的情妇的女孩子,不是贱又是什么呢?有向天天的四处散播,想必明天去学校的时候,迎接她的将会是更加严苛和嘲讽的目光,那种讽刺的目光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万箭穿心,痛楚和委屈从来不是忍耐就能够渐渐淡去的。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也或许她真的憋屈了太久,对她这种平时很少喝酒的人来说,即便是灌了那么多的酒下去,其实也并不能就此改善她的心情,所以会急切地想要找到倾诉的对象,即便坐在对面的是一个刚刚认识不过几个小时的还算是陌生人的杜旬鹤。

听到他关切的问话,任雪盈禁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身体慢慢地僵直,靠坐在沙发靠背上,却是渐渐有些有气无力起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说起这些日子的遭遇来。

“我……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然后我和继父一起生活。他是个好赌又染上很多恶习的出租车司机,平时自己挣的钱都送到赌场里去了,而且太喜欢做排场,根本就攒不到什么钱,所以我这些年都是自己打零工在赚学费和生活费,日子虽然过得很匆忙而辛苦,可是我并不太厌烦这样的生活。所有的事情都靠自己,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以忍受的事情,我一心以为等我熬到了大学毕业,也许生活的境遇就会有所改善,以后虽然未必会过得很富足,但至少不会继续这么贫困潦倒。”她顿了下,又继续说道,“可是前阵子,我爸爸发生了些事情。他开车的时候不小心刮蹭到了一个很富有的男人的车子,人家开口要的赔偿和各种补偿高达好几百万,别说我们根本赔不起,就算人家给个缓冲的时间,我就算卖血也还是还不起。当时爸爸已经被关到看守所去了,那边律师的态度非常强硬,就是压根不可能和解,而且赔偿也不会少掉半分钱,如果我们没有钱赔偿的话,律师说了,会告到底,所以我爸爸就面临着牢狱之灾。这件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当时去找了那个很富有的男人,我以为像他们那么有钱的人,也许并不会为了几百万就此逼着像我们一样的平民老百姓去坐牢,我原本想让他减少一些赔偿款,然后能够延长一些赔偿的时间,其实就算他同意的话,不管是还多少年,我一定会努力赚钱还给他的,可是这个男人却不肯。”

杜旬鹤认真地听着,帮她的冰茶杯子又注满了饮料,“后来呢?”

任雪盈苦笑道,“你一定想不到我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对我提出了怎样的要求。他说,要让我答应做他的情妇,只要我答应的话,不光我父亲不用赔偿那笔钱,而且他还会解除所有的控告,并且给我父亲一笔钱,让他过得衣食无忧。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呢?”

杜旬鹤有些惊讶会是这样的故事发展,于是忙问道,“你应该没有答应吧?这要求太无理了。”

任雪盈眼眶已经红了,声音也有些发抖起来,放在桌上的一双手也微微颤抖,“我当然……我当然是一口回绝,这样的要求我根本不可能答应,就算我过得再穷,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出卖我自己,我不是那么贱的人,怎么可能为了钱逼自己去做别人的玩物呢?”

杜旬鹤不觉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到任雪盈那么痛苦的神情,不觉又暗暗为她担心起来。

任雪盈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情绪却无法平复下来,红着眼眶声音颤抖地说道,“我原本拒绝了那个男人,然后去看守所看我父亲,想说去劝劝他,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想法子救他的,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坐牢,可是当我去见我父亲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答应了那个男人的要求。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多么痛苦吗?我拒绝他的要求,可是我父亲却老泪纵横地求我,低声下气地不停地求我原谅他,因为他不想一大把年纪还要坐牢,也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还得起那么大的一笔钱。他不停地求我,可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答应他。”

杜旬鹤原本放下来的心不觉又悬在半空中,“你……你后来答应了?”

任雪盈艰难地点了点头,眼泪落下来,声音抖抖索索的,“我不能不答应,因为我父亲晚上在看守所自杀未遂,虽然他只是我的继父,可却是我在这史上最亲的人了,我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可他毕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不可能不管他,所以,我做了我这辈子最痛苦的决定,同意了他的做法,于是我就变成了那个男人的情妇,而我父亲则因此免除了所有的控诉,不光无罪释放,而且不用赔偿任何的费用,相反,他还从那个男人那里得到了一大笔钱,现在已经带着钱去乡下过他的小日子去了。而我……我却必须成为那个男人的玩物,在他为我准备的金丝笼里当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宠物,随便他想怎样就怎样,根本无从反抗。”

她终于彻底崩溃,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涌出来,落在她光洁的手臂上,让坐在对面的杜旬鹤也看的有些于心不忍。他大概也猜得到后来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会逼得她这么狼狈地从学校里逃了出来,在酒吧把自己灌得烂醉。

她泣不成声,什么也说不出口,就是不停地哭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或许是哭得太累了,又加上酒醉的缘故,始终昏昏沉沉,最后竟然像个孩子似的,靠着桌子就睡着了。

看她终于安静下来,坐在对面的杜旬鹤却是心情沉重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柔弱而美丽的女孩子,从没想过她那么瘦弱的身躯竟然要承受这样沉重的负担。

隔天早上,阳光晒落在房间的地板上,跌碎成一片一片的光斑,有一些穿越了窗帘,落在床铺上,晒得棉被散发出舒服的香气来,也有些落在任雪盈露在棉被外头的手臂上,她翻了翻身,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却还是躲不开阳光炙热的亲吻,于是终于悠悠然然地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片被阳光晒暖了的温柔的色调,白色和奶色交织的墙壁,还有舒服的牛奶灯矗立在墙角,目光所到之处,虽然是柔和的却是陌生的,和她这些天醒来时看到的公寓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她不觉有些惊讶,也彻底就此清醒过来,慌张地坐起身来,却是觉得头痛欲裂,怎么都想不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啊,这该不是断层记忆吧?她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胡思乱想,怎么自己会睡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呢?昨天……隐约记得自己慌张而尴尬地从学校逃了出来,然后就去了酒吧,再然后……却是迷迷糊糊的想不起来了。

正惊讶和迷惑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她惊慌而护卫地拥被后退,却在看到进来的是托着早餐的杜旬鹤的时候,猛然想了起来。

啊,喝醉酒在巷子里遇到想要占便宜的小混混,然后是杜旬鹤的出手相救。还有自己的尴尬的道谢和呕吐。甚至连在店里和杜旬鹤的一番对话也统统想了起来,只是记忆越清晰,她反倒越发尴尬起来,天啊,任雪盈,你这辈子都不要再喝酒了,简直就是不堪回首的一天啊,所有丢脸的事情基本上全部做了一遍,就连在陌生人面前嚎啕大哭这样的事都做过了。

“那个……昨天真的很对不起你,还有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她迟疑再三,才尴尬地道谢。

杜旬鹤却是微微一笑,“看来昨天的醒酒汤还有些作用,至少没有醒过来就失忆。”

任雪盈听他这么一说,更觉得尴尬无比,简直希望地上能裂开一条缝,那她一定义无反顾地久钻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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