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来路不明
双目对持之间，仿佛有点点雷光炸裂，楼澈和黑衣人领队彼此间的僵持，最后以楼澈悻悻地从对方手中掠过身份编号卡收场了。
领队冷笑了几声，道：“明天早上九点，在城西郊外有一间花园公寓。”
用手感受了一下身份编号卡的质感，上面除了用浮雕刻上了楼澈的名字以及一个编号21之外，几乎可以说是空空如也。
极其简陋的内容和卡片本身的工艺形成一种反常，或许也是心理作怪，但拿着这样的东西，心里面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接过这张卡片，也就等同于接受了下一场噩梦游戏的邀请，而且与以往的不同的是，先前只是经过戴藏青之手，以选手的身份去参加游戏。
但是这一次，楼澈却有了自己的身份编号，成为了一个谎言游戏师，这样子的转变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同样令他感到惶恐。
处理完工作之后，黑衣人们也没有想要逗留的意思，叮嘱了几句之后便匆匆离开了，赶着去抓下一个谎言游戏师的他们，像幽灵一样消失在楼梯尽头。
将身份编号卡收入口袋里，楼澈轻轻甩了甩脑袋，将烦躁的情绪抽空一点，然后打开了病房的门。
此时的小沁正在接受勘察，医生和几个护士搬动着说不上名号的仪器，在探测着小沁的身体情况。
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医生转过头来，带着几许不悦的脸色道：“外面怎么吵吵嚷嚷的，这里是医院，注意一点纪律。”
楼澈咬着嘴唇，并没有搭话，而是来到小沁的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关怀道：“小沁很快就能够跟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心中那份对生活的渴望又高涨了几分，小沁用力地点点头，回应道：“嗯！手术好了之后，我要和哥哥去游乐园玩，还要吃好多好吃的！”
看到那张没有人任何世俗玷污的纯净笑脸，楼澈的内心的苦涩终于得到了一些缓和，小沁尚且如此努力地活着，他又有什么资格轻言放弃？
从精神监狱到希望号，楼澈也已经不是那个天真幼稚的傻瓜了，至少以他现在的水平，姑且不能算是所向披靡，但如果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却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重新激励起一些勇气后，楼澈也信誓旦旦地回应小沁：“嗯，那你要乖乖接受治疗，哥哥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听到楼澈的话，小沁乖乖地接受医疗工作，像是洗衣板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认真的模样让楼澈忍不出笑出声来。
“哈哈，也不用这么拘谨啊，放轻松一些，就跟平常的时候一样就好了。”楼澈解释道。
小沁点点头，把弓直的背放松下来，又转过头来看着楼澈，忽然间提出一个问题：“哥哥，你要好好答谢给小沁捐赠器官的那个人哦！”
心存感激的小沁无意之间抛出了的这句话，令楼澈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关于心脏源来路的这件事情，有必要找戴藏青好好问个清楚。
楼澈点点头，安抚道：“嗯，我会好好答谢他的，知道小沁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哥哥也就放心了。”
复杂的探测工作持续了一个小时，好在小沁十分之配合，处理完了一系列的工作之后，医生和护士们也准备离开了。
当然了，最后医生也不忘了提醒楼澈一句：“过来交一下钱吧。”
楼澈略微不满地皱了皱眉，除了免责协议的签署之外，听到最多的就是这种催债的声音。
虽然不怎么爽口，可楼澈还是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而就在准备进行费用交付手续的时候，一些闲言闲语不经意之间落入楼澈耳中。
像是被两兄妹之间的谈话挑起的话题，一个护士若有其意地和同事八卦道：“对了，你知道吗？那个心脏源的事情。”
“呃？什么事情？”同事的语气十分迷茫。
护士低语道：“听医生说，那个器官的源体主人，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女生呢。”
一口倒吸冷气的声音伴随着惊讶：“不会吧？这种事情怎么知道的？”
护士沾沾自喜地说：“这有什么，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什么东西是检查不出来的？手术室那边对那个心脏进行了检测，通过数据对比，最终判断那个心脏的源体主人应该是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而且从功能指数来看，应该是个女生，要么就是非常瘦弱的男生。不过那个心脏的各项指数都很达标，源体主人应该非常健康，所以综合判断下列，肯定是正值青年的女生无误了。”
这一番话像是蚀骨之蛆一样粘附在楼澈的心里面，一种各位强烈的不安情绪异样暴躁着。
那个同事又吃了一惊，道：“不会吧？一个健康的女生，怎么会把自己的心脏捐献出来，这不应该啊。”
护士连忙点着头，语气又变得鬼祟起来：“就是啊！一个身心都很健康的年轻人，怎么会捐出自己的心脏？这可是关乎到自己生命的问题啊。”
同事的表情变得纠结起来，低语道：“应该是有什么隐情在这里面吧？”
护士又喋喋不休地说：“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听闻手术室那边已经炸开锅了，关于这个心脏来路的问题，大家的心里面都感到怪怪的……”
话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原本已经打开了话匣子的护士憋到喉咙的话语硬生生被咽了回去，从前台传来的暴动令她心头一颤。
楼澈神色阴沉如铁，手中的病历被愤怒的拳头揉成了碎片，一片狼藉的桌面像是被飓风扫荡过了一样，因为咬着牙而涨红的红眼让楼澈看起来就像是一头野兽。
他将所有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然而重新滋生的怨气又再度填充满了他的心窝，他纵然转身离去，像是对地板发起践踏的猛兽，朝着楼梯向下奔走的同时，也拿出了他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