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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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金湘云，白武火正准备回到商千石的房间，和蒙山虎一起照顾师父时，武馆外的巷口处，却是传来一阵轻微的马蹄声。
一身便装的方忠师，披着月色从马上翻身而下，缓缓走来。
“师父的事，金山长已经跟我解释了，我知道和你们无关。”不等方忠师开口解释，白武火已经开口说道。他对这个城主府的侍卫统领，还是极有好感的，也不愿意因为莫风的原因就无谓的和对方交恶，那样只会让莫风更加高兴罢了。
“我来不是为了那件事，公平比试，你师父能够留下命来已经足够值得庆幸了。”方忠师摇摇头，对着白武火招了招手：“走，跟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白武火一头雾水，然而方忠师那一脸的凝重，却是让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午夜的端山城一片寂静，星月散落在漆黑的夜空中，将仅有的些许光亮零散的投射在城市中。
踏着月色走了片刻，方忠师突然开口：“你们，离开端山城吧……”
“哦？”白武火眉毛一跳，有些惊讶的望着方忠师，千百个想法在心中飞速闪过，却终究是没有开口发问，只是静静等着对方解释。
“小姐和你交情不浅，所以我想，小姐和京城邓家的事，你应该也清楚吧？”方忠师开口说道，虽然是在发问，语气却是像早有答案一般的肯定。
白武火也不否认，只是默默点头。
方忠师有些莫名的咧嘴一笑，摇头道：“果然……既然你都知道，也省得我多费口舌。邓家势力庞大，我们城主虽然坐镇北地重城，但还是跟他们无法相比，更何况对方还有修者作为后盾。这次邓朝贤亲自来端山城提亲，城主恐怕是再也抗不住压力了。”
“不是说，如果方小姐能够通过天门大考，就可以拒绝这门亲事吗？”白武火说道：“就算那邓家的姑奶奶可能会从中作梗，但是只要方小姐在天门大考上表现出色，城主拒绝的底气应该也足够足才是，难道又有什么变故吗？”
“嘿……小姐倒真是什么都跟你说。”方忠师嘿然一笑，语气却是低落了下来：“小姐现在不过是锻骨初阶，进入天门山肯定是不可能了。再者，今年我们端山城十强之中，除了小姐以外几乎全部都是锻骨中阶以上的人，想必其他城市也不会例外。小姐就这水平，虽然城主投机取巧让她在端山城获得名额，但是你觉得她能在天门大考上有什么作为吗？”
白武火默然。方忠师虽然说的直接，但却都是实话，方千雪的实力放在端山十强都是排在末尾，更别提在京城了。而且，就算自己拿再多的洗髓丹给她吃也没用，那丹药只能帮助突破境界的屏障，除了蒙山虎这样的天生异种，其他人使用并不会平白无故提升实力的。
正沉思之时，方忠师的声音却是继续响起，带着一丝疑惑说道：“你怎么不问城主拒绝不了婚事，和我要你们离开端山城之间有什么关系？”
“想必是那位邓公子知道我和方小姐交情不浅，吃醋了吧。”白武火笑了笑，方忠师一提起邓家，他就将这件事情和白天邓朝贤以及邓松两人那莫名的怨毒目光联系了起来。
“城主保护不了小姐，自然也保护不了我们这种平头小百姓。”白武火的语气有些挪揄，他抓了抓头发，长长吐出一口气：“那位邓公子，是要杀我吗？会是什么时候？”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和城主都能看得出来，他每次提起你的名字时那阴森的语气实在是，唉，这次算是小姐连累你了……”方忠师有些无奈的苦笑，随即语气却是一变，认真道：“在端山城里，他多少要忌惮我们城主府，不会对你怎么样，也没足够的人手给他。但是如果你准备去京城，那儿可是邓家的势力范围，谁都救不了你，所以你和蒙山虎绝对不能去京城。而且，等邓朝贤他下次从京城回来，一定会带来大批的人手前来迎亲，到时候如果发现你还在端山城，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和城主的意思，是送你们离开，走得越远越好，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吗？”白武火有些无语的看着方忠师，嘴角轻轻抽动：“那些世家子弟就那么毫无理智吗？他们的长辈也任由他们这样胡来？”
“邓家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邓朝贤做了什么。”方忠师眼中满是无奈，说道：“邓朝贤想杀你的心思，只要他和邓松不说，又有谁会知道。更何况，他根本用不着动用邓家的力量，像那种大世家，每个子女身边自有一股可以动用的力量，凭那股力量，就足够置你和你们武馆所有人与死地了。所以你还是听我的劝，赶紧和你师父他们走吧。邓朝贤刚刚才离开端山城，趁这机会你们正好离开……”
“哦？他不是刚来端山城吗？怎么连夜就走了？”白武火眉毛一挑问道。
“邓朝贤这次来，不仅是来逼婚我们小姐，更重要的是将今年所开采出来的灵石押送到京城。”方忠师有些怏怏的说道，随即冷笑：“每次的天门大考，天门山都会有修者会莅临现场，往常这个时候，是由我们城主亲自护送灵石上京，并接受嘉赏。可是邓朝贤这小子，走后门入了天门山不算，还要抢这个露脸的机会。”
“不过，今年的灵石开采并不顺利，原本要求的灵石并没有采集完整，要迟上一些时间才能整合起来送到京城。可是天门大考迫在眉睫，邓朝贤那小子怕误了露脸的时机，带了一些品质最优的灵石就直接上路赶回京城，等过段时间我们押送大批灵石进京的时候，风头早就被那小子抢光了。哼，溜须拍马的废物，这等货色也能进天门山，真是狗屎……”方忠师忿忿说道，语气也是带着一丝无奈：“说来也怪，今年的灵石开采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尤其是最后这几个月，挖出来好多废石，要不是因为那些废石耽误了进度，哪轮得到那废材摘桃子……”
方忠师语气不忿，白武火却是脸色微红，矿脉挖出来的那些废石，显然是因为自己那天在矿脉里疯狂吞噬灵力而造成的，只是这秘密可是不能对方忠师直言的。
“他就一个人带着灵石回京城？你也可以陪他一起去啊，也可以代替城主府露一下脸。”白武火眼珠一转，心中隐隐有些莫名的猜测，开始不动声色的套着方忠师的话。
方忠师丝毫没有感觉自己被套话，邓朝贤不地道的做法，的确是让他憋了一肚子气。忿忿的吐了一口唾沫，不吐不快的说道：“他怎么可能带我们城主府的人去，那上品的灵石数量也不多，一小袋子而已。那家伙直接带了几个从京城来的心腹就回去了，连邓松都没带，恐怕是要留着他监视我们随后押送灵石的行为吧，真是无耻！”
“的确是无耻小人。”白武火点头附和，随后不经意的问道：“灵石那么珍贵，邓朝贤他就带几个心腹，不怕路上出事吗？”
“轻骑上路，又没人知道他带着什么，能出什么事。”方忠师嗤笑一声，道：“更何况，他还是带了一个通窍境的高手，就是今晚早些时候，打伤你师父的莫风。”
“莫风？”白武火眼神一凝，有些吃惊的问：“他怎么会跟邓朝贤在一起的？”
“谁知道他怎么和邓家扯上关系的。”方忠师摇摇头，说道：“今天名额争夺战，龙山学院丢了那么大的人，估计要好几年恢复不了元气，端山城是呆不下去了，我想他是准备放弃这边的基业，准备搭上邓家的线到京城发展吧。”
“呵呵……那今晚他故意挑战我师父，就是为了出那口气，顺便也给邓朝贤交上一份投名状是吗？”白武火冷笑一声。
听出白武火声音中的冷厉，方忠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劝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过也别想那么多了，他现在背靠邓家，就连我们城主府也要忌惮三分。你们现在自顾不暇，还是尽早离开，不要节外生枝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白武火微微低下头，将自己的表情掩在黑暗之中，语气一片平静：“谢谢你来提醒我，不过离开端山城的事情，我还需要回去和师父他们商量一下。”
“这次的事情，真是无妄之灾，城主大人也交代了，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方忠师拍了拍白武火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会为你们找一个好地方安置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