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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路何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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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丞相那边让您赶紧做事,如果沈烟一日不死,国主一日不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征伐中原之中。”不远处的小酒馆中,两个人窃窃私语。

坐在其身边的男子,面带桀骜之色,身穿一身华丽的紫色长衣,随意的喝着小酒,听到旁边的人这般汇报,这才放下酒杯,慢条斯理的道:“若是丞相不信任我暗影,那就另请高明吧,现在时机不成熟。”

“大人,不过就是一个女流之辈,还需要什么时机吗?”旁边的人有些不满意,声音索性也是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一把匕首,从暗影袖口中快速划出,抵在了那人的心口位置。

虽然酒馆中人来人往,依旧是没有看到暗影这个动作,只认为是二人有些亲密。

仅此而已。

那人急忙闭嘴,眼睛里的惊恐之色越盛。

“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我最好不要回到东晋以后听到有关我的任何负面消息,否则,你会死的很惨,相信我。”暗影嘴角的笑,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意味。

那人急忙点头。

匕首也被收了回去。

当下便是猛灌酒,喉咙处,在刚才变得异常的干涩,若非暗影收去的早,怕是大小便失禁的事情都会是发生的。

暗影起身离去,到门口,朝着沈烟刚离去的地方望了一眼,嘴角满是戏谑:“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如果这么一下子死了,那也太无聊了。”

丝毫未曾理会身后那一道快要杀死人的怨恨目光。

怨恨有什么用?暗影眉头一挑,给那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在丞相面前多说什么。

当下便是转身上马,扬鞭而去。

偌大的太守府。

沈烟坐在公堂之上,眼睛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二人,缓缓道:“这件事情过去也是很久了,本来也不用找你们来。”

下面跪的二人,是喝醉了酒的独孤尘和早就走投无路、穷困潦倒的花满楼老妈子王妈。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是小人不对。”王妈早就是吓破了胆,看着周围这阵仗,当真是唬人。

那独孤尘虽然被人揪着,不过依然是醉的七荤八素。

今日是独孤智的婚礼,自然少不了独孤尘,喝的自然是多。

“我就知道...咳...我二哥...就不会...就不会喜欢上你,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断断续续的,独孤尘神志不清的说着。

堂下的百姓一个个都是相顾无言,想要讨论,奈何沈烟就在那里,若是说话,那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沈烟眉头越发的紧皱,当下便是甩出去一根令牌:“辱没朝廷命官名誉,来人呢,先杖责二十。”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二十杖责,足够要了半条小名。

那竹板真切切的打在肉上的呻吟,让人都是忍不住的冒冷汗,看着沈烟的目光,都是充满了敬畏。

那王妈早就是骇破了胆,只是一个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各位,本官在你们心里面是怎样,我是知道的,可是不管你们怎样想,本官都是问心无愧。”

“一,本官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未曾私自处决一个案子,每一个案子,平心而论,可能会有瑕疵,但是至少,没有包庇一个坏人,没有错怪一个好人。”

“二,我无愧于东晋,大离王朝早然毁灭,这是必然,不过我们现在是东晋国的百姓,我们依旧是我们,赋税从以前的三成降低到一成,各位也是知道的。”

“第三,很多人说我查处花满楼是带有私人恩怨,可是有谁知道,花满楼的恶性,你们眼前跪的这人,仅仅去年一年,就打死了七个不愿意做皮肉生意的姑娘,惨无人道,难道不该查抄花满楼!?”

那王妈越发的磕头。

沈烟不理会,继续说:“每个人都是需要机会去改正错误的,我给了她机会,她也没有辜负我,至少这几日便是。”

“谢大人。”王妈当下便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沈烟。

“本官城东有一处田产,无人打理,也缺个管事的,你便去吧。”沈烟摆手。

王妈当下便是对着沈烟又是磕头,的确,没了花满楼,自己当真是没地方去,这几日,算是看淡了人间,那些个平日里关系极好的人,到了现在,也像个瘟神一样的躲避自己。

而自己心里一直赌咒的沈烟,却是在最危急的时候帮了自己。

虽然说这里面不乏有拉拢民心的意思,但是也是足够让王妈感恩戴德的。

所以沈烟也是很自然的接受下了这几个头。

堂下的百姓一个个也是窃窃私语起来。

方才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一直的排斥沈烟,认为她是一个暴虐的统治者。

这里面完全是夹杂了对于弱者的同情,这弱者,自然是没落了的独孤府,沈烟从头至尾都没有做错,至少在上任成为大离郡的太守以后,一直都是勤于政治,一心为民。

“各位,还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如果不出意外,今年的秋闱考试将正式举行,我大离郡包含无数个地域,人才辈出,自然需要这个机会高升,放心,今年的科举,将会由甄南业甄老爷子担任主考官,各地方早就吩咐下去、”沈烟对着甄南业早就打好了招呼,张海顺此去,想来也是可以完成任务,许多个大学士也会为自己效劳的。

秋闱考试,引自于中原大地,是大离王朝曾经的一位先哲曾经将此种制度带到大离,才有了大离如今的繁华。

要知道,以前的大离王朝不过是一处小地方,根本没有如今的疆域。

秋闱考试制度的实现,将会让整个大离王朝重新变得文明风尚起来,因为只有这样的制度,才能成为寒门学子以至于那些个公子哥们上升的唯一渠道。

公平公正!

尤其是甄南业,前朝太傅,被称为天下文人之首,享有很高的声望,甄南业不在乎谁做这片地方的主宰,听到秋闱考试可能开,所以和沈烟一直都是很熟。

东晋,丞相府。

“暗影当真是这么说的?”丞相眉头紧皱,脸上的不悦表现的一览无遗,不是在朝堂上,也用不着掩饰情绪。

座下的人,赫然是那日京城内酒楼和暗影对话的人,尖嘴猴腮,显得特别的机灵:“大人,我看暗影大人有可能是喜欢那女人,你不知道,那女人当真是红颜祸水,暗影大人怕是下不去收了。”

“你知道我的规矩。”丞相摇头,随后随意摆了摆手。

那人顿时眼睛瞪得溜溜圆,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一把穿透自己喉咙的短刀。

保护丞相的影卫逐渐显露了出来,不带一丝的感情:“丞相府规矩,挑拨离间者,杀!”

秋闱考试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在大离郡内快速蔓延,不过几日,偌大的大离郡内,就有寒门学士开始着手文章,准备考得一些功名。

因为时间仓促,所有由各县长官举荐当地文人参加京城秋闱考试,同时下达命令,凡有不公者,一律拔除其州县长官身份。

在严厉的惩处了几个触霉头的大官儿后,整个大离郡也是变得有秩序起来,文人寒士开始相继入京,各地书院也是开始慢慢的重新开张。

甄南业自然是一把手,秋闱考试的事情也是驾轻就熟,沈烟也是乐得自在,所有事情都是没有去干涉,任由甄南业去鼓捣。

大离郡,太守府。

沈烟眉头紧皱,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张海顺,脸上的阴沉,快要滴出水来。

“大人,小人办事不利,最近京城连续几起明暗,都是没有任何的进展。”张海顺第一次看到沈烟如此生气,当下便是说话,也有点儿打鼓,平日里再威风,此刻也是蔫了。

“没有进展,这些人死法相同,每次还留下一个字,连起来可是对我太守府的嘲讽。到现在,你居然跟我说没有任何进展!”沈烟甩手将案上的公文扔在了张海顺的面前。

“九月十七,太守府太守。”九个大字,九起命案,死的皆是沈烟接触过的一些人,其中有达官贵人,也是平头百姓。

张海顺的头完全低了下去,不敢有任何的质疑。

心里将那凶手全家问候了一遍。

奈何就算是张海顺,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凶杀案到底有怎样的练习,死的每一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伤口,五脏却是被生生的内力击碎。

这等功力,张海顺都有点儿发堵。

自己作为曾经大离王朝御林军的首领,见过的高手也是不少,但是却是从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击碎人的内脏。

若是说出去,足够让那些个自诩武功高强的所谓高手一个个都惭愧死,这完全已经是属于书籍中的东西了,张海顺是不愿意承认的。

九月十七?!

沈烟看着张海顺下去了,缓缓的坐在椅子上,眉头也是越发的紧皱。

那一天,正是秋闱考试揭榜的那一天。

他到底要做什么!

沈烟可不会认为那人会是简单的想要给自己恭贺一下,用九起凶杀案来证明存在感,这绝对是一个嗜杀的狂人。

正在愣神,刚刚退下去的张海顺又是上来,道:“大人,外面有东晋特使来。”

沈烟当下便是收拾心情,吩咐张海顺将客人带到前厅,自己兀自穿了官府,朝着前厅而去,心情有点儿荡漾,东晋特使,或许是战无名有消息传来了。

这些日子,自己可真是累得不行。

前厅内,身着紫色锦衣的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脸谦卑,手中折扇随意一摇,显得异常的儒雅。

周围伺候的丫鬟个个都是脸红心跳,倒茶的丫鬟差点儿将茶水溢了出来,花容失色,直接跪在了那紫色锦衣中年人前面,满脸的哀求:“大人,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人随意的扇了扇衣袖,微微一笑,明眸皓齿,声音却是有些沧桑:“不碍事,下去吧。”

那丫鬟急忙是收拾了杯具,快速的退下了,太守府不同于别的地方,规矩森严,这也是甄南业所倡导的,沈烟也不能够去改变什么,索性也就不管了,不过也乐得如此,那些个丫鬟们,倒是小心的很。

毕竟,沈烟也不是什么善人。

沈烟姗姗来迟,看到那人的面孔,也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下,急忙是定住心神,缓缓的坐在了主人所做的首席上,慢慢平复心情。

玉面郎君。

沈烟头一次想到了这个词,三十岁的沧桑感,却有着二十岁少年都不能企及的美貌,纵然是美如独孤智,在此人面前也是差了一筹。

怕也只有战无名那妖艳,能够和此人相比了。

不过此人身上最吸引人的,还是独特的儒雅气质,仿佛是饱受经书洗礼,一副大儒的样子,让人由不住的感觉到心境微妙起来。

“在下御清风,东晋丞相座下门生,见过太守大人。”御清风起身,作揖。

沈烟眉头却是一皱,这声音,似乎是哪里听过,忽然,脑子中快速的划过一个声音,指头忽然抬了起来,直直的指向了御清风:“你是...”

“御清风。”或认为沈烟未曾听明白,便是重复了一遍。

张海顺看着沈烟这不文雅的做派,当下便是咳了一声,发现沈烟没反应,当下便是歉然的对着御清风笑了笑,上前在沈烟面前低语了一句:“大人,注意影响。”

沈烟急忙是整理了心神,将心头的想法压了下去,可能就是自己认错人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当下便是含笑:“对不起,让御大人见笑了。”

“无妨,这一路,我也是看到了大离郡的风土人情,在太守大人的治理下,果真是蒸蒸日上,怕不久,就会成为我东晋国一处富裕的郡望了。”御清风笑笑,眼睛盯着沈烟,一闪即逝,没有任何的留恋。

沈烟轻笑,也是拉起了官腔,都是些官场上的事情,说话也是三分明,七分暗。

沈烟受过甄南业的教导,也是懂得怎么打官腔。

二人这边笑哈哈,那边张海顺也是听了高兴,知道没自己什么事情了,便是让那些个丫鬟跟着自己一起撤下了。

屋子里面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沈烟本来谈笑的脸颊也是冷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御清风不懂太守大人的意思。”御清风仿若一脸迷惘,不懂沈烟所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看沈烟那副样子,仿佛是看到了旧日相识。

不过看那样子,这旧日相识怕也是关系极为不和谐的人。

“你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沈烟冷笑。

御清风脸上迷惘,扇子也是停了下来,似乎完全听不懂沈烟在叨叨的说些什么东西。

沈烟看着这无辜的面容,尤其是那张俊逸脸上的迷惘之色,心里面暗自想着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

自己从未有见过那人的面容,不过这声音,这感觉都极为相似,自己有着足够的直觉去认为他们其实就是一个人。

沈烟终于是安静了下来,收拾了心情,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让张海顺替御清风准备了客房,自己回公堂上办公务去了。

太仆院。

独孤智坐在石凳上,手里轻轻的捧着一本书籍,轻轻的翻阅,右手边热着茶水,四溢的香气弥漫着在略有些狭小的庭院内。

海棠怯生生的走上来,轻声唤道:“夫君,该吃饭了。”

“你先去吧,我看完书再来。”独孤智面色不变,至始至终未曾看过海棠一眼。

海棠仿佛是习惯了一样,不过心里面也是发苦,坚持几次,接连被拒绝后,这才有些忧郁的离开了,院子里面再度只剩下了独孤智一人。

“大人,你一直冷落海棠,怕是会惹人非议。”不知什么时候,沈秋阳已经站在了门口。

“她嫁给我那天就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对她有任何的感情的。”独孤智面色依旧冷,放下手中的茶盏,回过身子,问道:“怎样了?”

“东晋特使御清风在太守府,怕是我们能下手的机会了。”沈秋阳身子微微的弯了下来。

“御清风这个人,在东晋也是名头响当当的人,死在我大离,怕是沈烟也没法交代。”独孤智要的就是让沈烟离开大离郡,这样自己才能够有复国的希望。

沈烟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怕。

明明是一个女人,却又经纬之才。

独孤智已经慢慢的有些感觉到,自己的位置有些动摇了,不是表面上太仆的位置,而是曾经大离王朝皇室的位置。

那些跟自己很好的大臣,不知道什么原因,继而连三的被罢官,要么被收买。

百姓更加不用说,谁当皇帝对他们都一样,何况沈烟一边施加威信,另一边却是安抚百姓,秋闱考试更是让沈烟一举博得天下文人的尊重。

独孤智是不可能看着沈烟继续下去了。

只要御清风这个东晋国的有名之人死后,沈烟罪责难逃,就算是战无名,也不可能让她继续留在大离郡,到时候来了别的东晋国的大臣来接替这个位置,独孤智都是有办法解决。

“暗杀御清风不难,我听说他不懂武功,只是一个大儒,唯一难办的就是张海顺手下的那些护卫,当真是有些难办,因为御清风的身份,现在可谓是包了一个严实。”沈秋阳眉头有些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他张海顺同样是这样,你还记得张海顺老家就是在清水镇。”独孤智莫名的笑了。

沈秋阳当下也是明白,也是冷笑一声:“就看张海顺怎么表现了。”

“对老人家别那么暴力,我们只是胁迫张海顺,没必要弄出人命。”继续拿起书来看,独孤智轻声的吩咐。

沈秋阳点头离去。

院子里再度寂静了下来。

“阁下,待了这么久,是应该出来了吧。”看着沈秋阳离去,独孤智头依旧是低着,却是莫名的说了一句话。

“不愧是独孤府的人,果真非同常人。”一身紫色的暗影悄然出现在独孤智的身边的石凳上。

“不知道来我太仆院又和见教?”见着来人,独孤智还是皱了皱眉,自己刚才也就是感觉到心里不舒服,才喊了那么一句,没想到真的有人,这藏匿方法,当真是玄乎。

“你们想要杀御清风?”紫衣人正是暗影,依旧蒙面,但是气质依旧隐不住。

独孤智反问:“你来我府上是为了这个?”

“也就是顺带听到的,不过你们想要可别小看了御清风。”暗影有些冷笑。

“不劳阁下。”独孤智低头,不再理会。

暗影讨了没趣,按照以往性格,绝对会杀了独孤智,但是丞相有令,不能对独孤智动手,当下也就是忍住了。

“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了。”暗影心中冷笑,看着自负的独孤智,嘴角的戏谑越发的明显。

夜渐渐的深了。

“大人。”保护御清风的护卫队看到张海顺,当下便是行礼。

“小姐看弟兄们辛苦,托我给你们带来两坛子美酒,来,大家一起喝。”张海顺面色平常,拿出了手中两坛女儿红。

那些个弟兄们不疑有他,稍微一犹豫便是开始喝了起来。

张海顺亲眼看着所有人都喝了,方才作罢。

“哎,我脑袋怎么这么晕啊,哎...”护卫们一个个眼前冒金星,感觉到身体一阵的倦意袭上心头,当下便是支撑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张海顺朝着外面摆了摆手,数十个暗影快步的上了御清风的房顶。

“大小姐,对不起了,百善孝为先,忠义难两全,张海顺对不起您。”张海顺略有些自责。

“我说,你也就别这样了,等我们办完事情,自然有你的好处,把你这些个弟兄全给解决了,那沈烟再聪明,不还是不知道不是?”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小厮站在自己旁边,略有些不屑的看着张海顺。

张海顺怒视一眼,不过也是蔫了,说的是这样没错,不过要是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心里面肯定是受不了的,等干完了事情,就直接收拾东西赶紧逃命。

沈烟那么聪明,一旦让发现,自己肯定是小命不保。

那小厮也是笑笑,没有说别的,因为需要放哨,便是穿了张海顺提供的门前护卫的衣服,警觉的在四处注意起来。

防止有哪个不开眼的跑了进来,打扰到要办的正事儿,到时候,要担责任的可是他。

屋内一片平静,御清风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拿着一本《三略》在那里研读,可能因为读了太多遍的原因,所以读起来,只是举着,并未多看,不时的用毛笔在书上标注着自己的感受。

旁边是御清风所带的贴身丫鬟帮他点了香油,灯火在夜色下显得有些摇曳。

“少爷,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睡吧。”旁边丫鬟哈气连连,明显是有点儿撑不住了。

御清风摆了摆手,略显儒雅的脸上露出一抹清风般的微笑:“你去睡吧,明日还要去太守那里,万不能失了规矩。”

丫鬟略有些欣喜,当下便是蹦跳着离开了。

御清风的眼睛却是眯了眯,嘴角划出一抹深意的笑:“有趣的事情快要发生了,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正在此刻,门再度被推开。

以为是丫鬟回来,便是要斥责几句,转身却是对上了一双略有些寒意的双眸,嘴角一扯,便是笑道:“沈姑娘好高的雅兴,这么晚不去就寝,来我这里作甚?”

“御清风,御大人可是国主身边的红人,这次来我大离郡,我当然要好生招待。”沈烟皮笑肉不笑,没有了旁人,自己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自己一定是认得的。

“好生招待?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这么晚来,沈姑娘难道是...”御清风略有些打趣的问道。

沈烟瞪了一眼,回身坐在旁边的床上,道:“今晚我睡床,你睡地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沈姑娘,男女有别,您这样住在我房间里,怕是不妥。”御清风着实不愿,虽然与美人共度良宵是好的,但是凭什么自己就是睡地上。

“如果我走了,我保证你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别废话,熄灯,睡觉!”沈烟说话间,已经和衣而睡。

御清风看着这等无赖,当下也只能是跟着睡在地上了。

只是看沈烟的眼神有点儿异样:“难道人不是她派来的?”

夜渐渐的深了。

两人都是假寐,未曾睡着。

沈烟是因为有任务在身,而御清风却是因为睡不惯地上,想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当下便是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外面一片寂静,春天的虫子也都是不鸣了,夏日慢慢的交接,不时能够听见些暖风吹过的,扫着屋檐的声音。

“噗嗤。”一道血芒在夜色中异常的鲜艳。

先前讽刺张海顺的小厮,一刀砍了府里打更的下人,嘴角冷笑:“真不长眼睛,也怪你运气背。”

“奇怪,怎么到现在都不动手?不过就是一个书生而已,有必要费这么久?”那小厮也是疑惑,知道是沈秋阳的亲兵,当下不屑之色越发的盛:“丞相府也都是一群废物。”

这些刺客都是沈秋阳训练的死士,专门行使各式各样的刺杀任务。

他们有足够的耐心,所以在确定屋内的人彻底睡着以后,才摸了进去。

他们并未察觉到沈烟进来,而地上的御清风更是没有料到。

因为夜色太深,屋内没有烛光,走在前面的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从御清风身上踩了过去。

只感觉到脚骨被一阵异常浑厚的内力贯穿,在瞬间崩裂。

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身后那人也是机灵,不理会他,以为地上的人是埋伏,快步向前,抽出长剑,一剑劈在了床上。

沈烟早就等了许久,当下便是灵活闪开,凭着感觉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心口。

顿时,那人直接被踹飞,不知死活。

许久,屋内一阵的碰撞声。

烛光再度亮了起来。

沈烟哑然的望着屋内横七八竖的刺客,惊异的望向了御清风。

“你真是多管闲事,我是东晋状元出神,可是有名的双状元,还需要你保护吗?”略有些不屑,御清风直接推走了沈烟,自己上床睡了。

地上全是尸体,御清风兀自睡得开心舒服。

沈烟不由得有些恶寒:“这人当真是...”

变态两个字沈烟并未说出口。

吩咐张海顺将那些尸体处理了,沈烟也是离去。

张海顺面色复杂,看着沈烟没有看自己,心里面也就安心了一点,认为没有被发现,回身处理尸体。

“不管什么原因,背叛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你还有一次机会。”沈烟冷冽的声音传来。

张海顺当下便是转身忙磕头:“大人,都是小人的错,只是那贼人压了小人的母亲,小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告诉沈秋阳,最好给我乖一点,不然,我不介意惩一儆百。”沈烟目光不带一丝的感情,居高临下,仿佛主宰一般的下达命令。

张海顺及忙磕头,知道事情败露,而且还知道是沈秋阳所为,当下便是安心了许多,反正不是自己告密,自己也不算背叛,那沈秋阳断然不会拿自己的父母说事了。

快步离去,沈烟不带有一丝的眷恋,心里面却是越发的肯定,御清风肯定不是那么简单,自己虽然刚才看不到,但是感觉到那雄厚的内力,普天之下,今生前世,她沈烟只知道有一个有这样的功夫。

那是一个传奇,杀手界的传奇。

沈烟依稀记得,自己前世父母双亡,流落街头,便是因为那一神秘人的指令,才走上了哪一条道路,他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那双眼睛,怎么也改不了。

面对敌人时候,如同是利刃一般,绞碎反抗者的心;对待朋友,那双眼,如同清澈的泉水,儒雅幽静。

而屋内睡着的御清风则是苦笑:“这女人当真是有点儿彪悍。”

三十余岁,御清风什么没见过,刚才那一幕,经历过无数次,自然是无惊无险。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御清风自己在掌握事情,可是刚才,却是沈烟指挥他。

太守府的事情,自然很快便是落在了沈秋阳的耳朵里面,此时坐在首位上,眼睛微眯,仿佛在思考对策。

“大人,这次一定是一个以为,只要给属下一次机会,肯定有机会杀了那个御清风。”当晚那小厮,牙齿狠狠咬着,仿佛是十分不甘。

“有些事情,只能做一次,失败了,就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了,我培养你们这么久,难道还没有学会?”沈秋阳略有些严肃,看不出喜乐,不过那小厮只感觉到背后有些凉意。

“大人,属下不敢。”那小厮也是知道规矩,当下便是跪下磕头。

“我手底下是不养废物的,你们一队人全死了,这件事情可能也暴露了,我可不能给别人留下把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沈秋阳转过头,喝了一口茶,异常的清闲。

当下那小厮就像被剥去了精气神一样,摊在地上,眼睛空洞,没有去哀求,只是略有些发苦的站了起来,从身上掏出匕首,一匕首贯穿了自己的喉咙。

“拉下去吧,把地方清理干净,等会儿可能会有贵客临门,”沈秋阳笑笑,并没有多大的震动,只是挥手让门外的人进来处理了。

仿佛是见怪不怪,那些个门外人,一个个都沉默不言,低头办事。

而沈秋阳则是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略有些笑意的望着太守府的方向:“你知道是我又能怎样,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是独孤智让我做的,最后倒霉的还不是那个蠢笨的皇帝,这大离郡,本就该属于我沈家,丫头啊,你最好别糊涂了。”

午时,饭毕。

沈秋阳早然烧了一壶上号的娘子茶,摆了两个杯子,旁边也没人侍奉,自己十分悠闲的喝着小茶。

许久,门被推开,没有迟疑的坐在了沈秋阳的对面。

一身修身青衣,淡雅芬芳,头上随意别了略有些简陋的八角簪子,眼睛平视,语气有些淡漠:“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自然是这样的,太守大人是来我沈家探望老祖奶了。”沈秋阳故意打着马虎眼,仿佛什么都不懂的无辜表情。

沈烟皱眉,语气更加冷冽:“已经让张海顺警告过你,再怂恿独孤智对抗我太守府,我会让现在的沈家一无所有。”

“太守大人果真有胆魄,不过您别忘了,我是你父亲,这里也是你家,做出这等事情,怕是名声也不会好吧。”沈秋阳不正面交锋,只是转话题。

沈烟嘴角的冷笑越发的盛:“大义灭亲,这名声,怕是好的很。”

“这件事情就是我沈秋阳做的。”沈秋阳一改常态。

沈烟愣了下,随后再度冷笑:“不准备把独孤智拉下水吗?”

“你什么意思?”抬头,沈秋阳眼睛里面是浑浊的冷意。

沈烟看着沈秋阳这老狐狸终于是有点儿松懈,当下便是转过身子,负手而立:“世人不知,可我还是知道的,这大离郡,野心最大的,不是灭了过后的独孤府,而是你,沈秋阳。”

“你最好把话想明白了,饭可以吃,话可不能乱说。”知道自己略有些失态,沈秋阳急忙整理自己的想法。

沈烟转身,毫不畏惧的盯向了那双老眼:“如果我说清楚了,你沈家也就彻底从大离郡灭了,我念你二十年养育之恩,以及对老祖母的疼爱,否则,仅刺杀东晋特使御清风,就足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还知道自己是沈家的人。”冷笑,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沈烟往前探了一步,对着沈秋阳咬耳朵:“沈相爷,现在可不是以前,我是太守,你是百姓,说话最好想明白了说。”

随后也是全然不顾沈秋阳那杀死人的目光,快步而去。

临到门前,停顿了一下脚步:“娘子茶属于大离郡官方控制的销售品,下次还是打听清楚点。”

沈秋阳看着沈烟傲然离去,愤怒的要跳出三丈,这丫头,完全是在要挟自己,娘子茶是自己产业下的一个支柱,是比较赚钱的,若是让沈烟查了去,那可要亏损好几成的利益。

太仆院。

独孤智扛着锄头,在花园内清理杂草,只是醉温之意不在酒,走动见,全然不见有任何的小心,踩坏了不少的花草。

“老爷,该歇歇了。”海棠有些担心,从早上开始就看到独孤智在除草,到现在都未曾吃过饭,怎么叫都是不听。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独孤智的话有些冷,看着海棠的眼光,只有怜悯:“嫁给我那天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宿命。”

海棠眼睛黯淡了下去,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揉着衣角,身子有些不自主的紧缩在一起:“当初我并没有骗老爷,那汤药就是太守大人送的,可是您最后对着百姓宣布的都是我...”

“过去了,别提了。”笑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独孤智扔下锄头,跨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海棠。

海棠还愣着,刚要说什么,却看到抱着自己的人,眼睛从没有看过自己,可以的家装温柔,目光望着那门外。

海棠回头,眼神再度暗淡下来了。

沈烟。

一袭青衣,仿佛天地间,都失去了色彩,明亮淡雅,加上那为官的气势,让人感觉到一股震撼感。

海棠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越缩越小,随后便是将头埋进了独孤智的怀里,仿佛是一直乖巧的小猫。

既然他要演戏,那就陪他。

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他用来报复沈烟的一个工具。

从一开始的感激,到后来突然的成婚,都是为了去刺激沈烟。

对于自己,他没有一丝的爱意。

成婚那晚,他喝得烂醉如泥,新娘盖头,至始至终都没有掀开,嘴里喊得,都是沈烟的名字。

她海棠又能是什么呢!

海棠想哭,但是忍住,她要陪他演戏,怎么能哭。

沈烟的目光,不悲不喜,声音异常冷淡:“如果有下次,不管是因为谁的策划,你独孤府都不会在大离郡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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