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把清秋换？那知无雨又无风！
汉华国，洛阳城外附近的偏僻密林里，一个瘦弱的少年倚靠着参天古树。双腿盘起而坐。
初夏已颇热了，少年的后脊上已经泛起了一层又一层冷汗。树上的知了频频地叫个不停。少年抬头看看天，知道今天的训练他已经输了，不免心生暗淡之色。
天空白茫茫一片，却并非冰天雪地的那般白，却比大海那般蓝。
无奈之中，少年只好闭上眼睛，等待着师兄的到来。
“锵！”一柄剑钉在古树上，紧紧地插入树干。而恰好是钉在少年头上方，少年又再次惊起一层冷汗。
莫怀华从天而降，冷声说道：“将剑拔出来。”
“是，师兄。”少年站起来册过身去将钉在树上的剑拔了出来。
莫怀华手中化出一把长剑，剑锋冰寒刺骨，在烈日下映映有辉。
“接招了，师兄！”少年拔出剑来，剑芒漫天，而那莫怀华也只是吃力抵挡，但是神情并没有任何慌乱，一直在寻觅着少年的攻势的欠缺。
“刺-啦”莫怀华一剑刺了过去，直指少年眉心！而这攻击竟擦破了空间，发出撕纸一般的声响。
而少年无法将剑拉回来，只的以攻破攻，而此招式就必要看谁的剑快，谁先打到对方便孰先嬴了。
铮！
莫怀华的剑虚刺在少年的眉心，而少年的剑的确刺中了莫怀华，但是，莫怀华却将纸扇拿出，挡住了此剑的攻击。
“师兄，你耍赖！”少年愤愤不平的说道。
“哪有。”莫怀华收起冷漠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属于舞象年华的自信神色，“回去我跟师傅说你今天跑步通过了，以此来补偿你好不？”
“不好！”少年果断地拒绝，接着说“我要吃酥山，莲子糕，还有点酥山！”
莫怀华脸露苦笑之色，对于这个舞勺之年的师弟真心没有办法“好好好，买给你吃。”
中都洛阳
“哟，公子跟小少爷来了。吃些什么？小店经营食品有有了新花样……”食点店门前一口齿伶俐的小侍介绍道。
“不必了，两份酥山，五盘莲子糕，一盘点酥山。”莫怀华挥挥手说道。
少年乖巧着跟着莫怀华进了食点店，择了一偏隅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等着食点上桌。
“听说了么？夷狄军打过来了，我朝开是征收青壮汉了，你去不去？”邻桌的一名普通百姓说道。
“去，当然要去。且不说为国效忠，吃吃军营里的饭也是极好的。”另一个百姓说到。
我汉华人自古便不乏有热衷于为国捐躯而无畏的人，闻外敌侵入，拍案欲斩者犹若牛毛之多，北上百里斩一敌者更是摩肩擦踵，而托孤与邻，与亲者更是络绎不绝。
自此，我朝民间便盛传一句话：千里托孤斩雄敌，勇也。犯我汉华者，宁杀错，不放过！
人，必须要有上进心，国家亦是，若无上进之雄心，必然落伍与他国，其国威必为他国所犯。
而汉华也有李甫，赵宦，蔡元长，贾世宪等大奸大恶之辈，但是汉华性格绝非是这些人，而是那些在外夷铁骑下抗争的那些人。纵观汉华数千年历史，曾三次被蛮夷所占领，但却有文宋瑞，史宪之等人所肩扛。
而汉华性格到底是什么，是顽强！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性格。
所以汉华领土虽被外夷所征服，但从未屈服！
少年与莫怀华相对无言，各自吃着点心。
等到两人皆吃完点心，莫怀华突然感慨万分沧桑地说道：“走罢，回府。”
少年听话地点了点头，跟着莫怀华走了出去。
胥府
“公子好，小少爷好。”两人匆匆的进入胥府，不停的有侍女，管家频频问好。
少过了一会，两人来到了内院。
与之前的外院相比，内院少了些冲天的富气，多了些淡泊明志。
莫怀华轻轻推开一扇木门，带着少年走了进去，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二人眼帘。赫然便是那北冥将军胥鸣。
“师傅。”“爹爹。”莫怀华与少年相继喊道。
胥鸣依旧盯着书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之前的他似乎无二，但是仔细一瞧，便会发现胥鸣脸上更多了一丝黯然。
“嗯，今天的训练怎么样？”胥鸣没有抬起头来，说道。
“师弟跑步完成，然后与我练剑，拼持了三十回合。”莫怀华恭敬的说道。
“嗯，不错。”胥鸣这才抬起头来，将少年胥弗唤了过去，慈爱地摸摸了他的头。
“那师傅，晚辈便先去后山找师祖询问不懂的地方了。”莫怀华轻声说道，仿佛是害怕将这温馨的一幕击碎。
“嗯，去吧。”胥鸣点了点头，随后又问起胥弗今天的训练进度。
胥府，后山
“半缘先生。”莫怀华恭敬的致礼道。
此时半缘子背对莫怀华。盘坐在一莲花台上，而莲花台下便是一片湖泉，映衬着莲花台。
“大道不一，万人便有万人道。而你今天则看到一幕家国道。此国道亦是不同，对于大奸大恶之辈，国道便是捞银子之道，而对于书生儒士来说便是一展抱负之道，而对那些忠臣便是‘朝闻道，夕可死矣’之道。如是那句话，大道不一，万人便有万人道。而你却只能挑其一条前人走过的，路道宽广之道。这才是你之道。”半缘子那布满沧桑的声音传来，醍醐灌顶般流入莫怀华的脑海中。
莫怀华一阵沉默，而半缘子自然不去打扰他，任其领悟贯通。
“先生。”莫怀华将短暂的沉默打破，而声音也不知为何变的极为沙哑，“我懂了，天下众人莫不是走着前人铺好的路，而我们也只能跟着走下去。不过，先生。不知血洗莫格山的那位，走的那条路？”
半缘子听闻此话也是一顿，思考了些许时间。回答他道：“他无路可走，所以。没有路让他走。”
莫怀华仔细地品味着半缘子的这番话，似懂非懂的说道：“先生，既然他无路可走。”突然莫怀华猛地一顿，接着说“那他便是创了一条前人没有的路？”
半缘子听闻后，身子不知道怎样便转了过来，盯着莫怀华看了一阵，盯得莫怀华心惊肉跳，心想：“莫不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并没有惹怒半缘子。
半缘子这一刻仿佛一点神色都没有。宛如一具死尸，但眼睛瞪着大大地证明他还活着。
“你说对了一半，说错了一半。”半缘子没有再盯着莫怀华看，而是闭上了眼睛，“他的确走了一条没有前人走的路，但是这路人人皆走过。换种说法便是，他将各家前人的路融汇成了一条路，他自己称之为‘仙路’！”
“好狂妄的说法，但也却符合那位做事的风格。仙路，嗯。人人皆可走，人人皆可成仙！。”莫怀华心中暗自想到。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急忙开口说道：“不知师弟将会走什么路？”
话一出口，莫怀华便觉得自己太过于唐突了，半缘子毕竟不是什么神仙，旁人的人生他怎么会看清。
“你师弟他。”半缘子倏忽猛地睁开眼，开口说道“他会走一条前人未曾走过的路，并非什么仙路。而是属于他自己的路！”
半缘子说的很快，快到莫怀华都没有听清半缘子说什么。但是他却隐隐感觉到本应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色的半缘子在说这段话的时候，
变得十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