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我想念他
“一生只有三个月吗?”我有点吃惊,一生这么长,却要用三个月的时间,去选陪伴终身的另一半,好草率。
“对,一生只有一次机会。”达沓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很难,所以我们的族人,一旦对某个人动心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相当执着。有时候完全没办法在很短的时间内,让对方了解并同意这门婚事,就只能抢了。
所以,发展到现在,抢婚已经成了我们村里默认的习惯。因为这一生,也不过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去地面邂逅一生的挚爱和宿命。”
“默认吗?”难怪刚刚那些人,看到我们这些陌生人却不在意了。
“丢丢,我们并不坏,只是三个月太短,当真是没办法面面俱到。”达沓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但我能保证,你们最后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因为我们村子里没有任何勾心斗角,没有任何疾病痛苦,没有任何灾害,是天生的世外桃源。”
我简直无语了。
他们喜欢自说自话的习惯,不仅女人有,男人也有啊。
“丢丢,我希望你能在打赌的这一个月里,好好的了解我们的部族,和这块女神创造的土地,你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达沓的炽热的目光,又落在了我脸上。
万文玉大声地冷笑,推了推眼镜,说:“说的再好听,真相也不过是,勉强别人感情,拆散别人的家庭。”
达沓一听,马上摆手解释,说:“并不是这样!我们只是在寻找喜欢的人,而且他们来到这里之后,也爱上了这里。”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一厢情愿的喜欢,会破坏别人原有的幸福?”我也没有办法再给他好脸色看,这种扭曲的三观,我欣赏不来。
他垂下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你们一定会喜欢这里的,这里说不定就是你们的新幸福啊。”
“新幸福?”我真的是有点急了,愤愤不平地说:“你自己也说,喜欢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也说你们执着,那你们凭什么认为别人就不是一辈子,就不执着?”
“因为,因为……你们一定会喜欢这里!”他似乎就会这一句,咬死了不松口。
“即使我们喜欢这片土地,并不代表我们会喜欢抢我们来的人!达沓,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们抢了的那个人,也是别人的挚爱和宿命啊!”
我气的发抖,他们打着挚爱的招牌伤害别人,抢走别人的挚爱,这种部族,居然说自己不是坏人?
“挚爱是抢不走的。”达沓突然就变得很严肃,看着我,说:“能被抢走的,都不会是真的宿命,她们的宿命是我们,才会被我们带回来,这就是命。”
“算了,我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我摆摆手,不想再多说。
真的没有必要和他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纠缠,这一个部族的三观都和外界的不一样,说不通的。
我们不欢而散。
看完神书往回走的这一路上,我们三个都没有交谈过。
到小屋门口的时候,金花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气鼓鼓地看着达沓,说:“首领让我看着他们,你怎么就带走了?”
我觉得有点儿奇怪,明明之前说神书的时候她是一直都在的,怎么现在突然就翻脸了呢?
“阿姐生气了吗?”达沓怯怯地看着金花,紧张地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又绕回来,嘱咐她说:“你送他们回去,我先去找阿姐道歉。”
金花瞄我一眼,冲万文玉笑笑,刚想说话,目光就定在了我们身后。
她愣了一会儿,扶额,无奈地说:“要么就害羞的,谁也不见,要么就主动的跟在人后面。开窍明明是件好事,这么躲着可不就跟没开窍一样吗!”
说完,她坏笑着看着万文玉,不说话。
万文玉完全无视她,不仅一句话不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跟个木头似的,全然无感。
金花跟他对峙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撇撇嘴,带着我们回了房间里,说:“旁边房子还住着人呢,你们要吃要喝要解手,说一声就行了。”
然后,她拿着一个铜壶,给我们新沏了一壶茶,关上门出去了。
这话听着好像是一句体贴的关怀,实际上是想要告诉我们,这栋建筑里还住着其他人,我们是跑不掉的吧?
茶香四溢,但我实在是没有品茶的心情,焦虑不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万文玉也没有比我好多少,他面色凝重的看着关着的屋门,一言不发。
“喝茶吗?”他坐在桌前,对我招了招手,让我坐过去。
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不是喝茶的时候,他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只是,不知道和茶,有什么关系。
我刚坐下,他就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四个字——隔墙有耳。
然后,他倒了一杯茶递给我,用正常的音量说:“尝尝看,茶还不错。”
但他的手指,却在桌上快速的写着,为我分析着我们的情况。
他说——
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根据达沓今天所讲述的故事,以及他一直强调我们会喜欢上这里来看,这一族的人,压根就不打算让我们回到地面上去。
搞不好,我们四个加上秦中宝,都会被她们强行扣下来。
其实他分析的这些,我多少也想到了,只是在心里哄着自己,不愿意相信,现在他挑明了说,我的确有点不能接受。
我也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写道:能用一个月的时间,找到出口吗?
万文玉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写着:恐怕他们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不会给我们一个月。
我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水……”
“茶水好喝吧?”万文玉紧皱眉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还好吧,有点苦涩。”我也看着窗户,点点头,写着:水修的解药能持续一个月的时间吗?
万文玉沉默了。
我们窗外,有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嘻嘻哈哈的打趣声,非常和谐。
而此刻被关押在房间里的我们却是一片阴霾。
如果水修不使用灵力,封印的的时间会长一些。他写完,又快速写道:我们联系不到外界,是拿不到解药的。
我愣住了,就算一个月过去又怎么样,不出去,就联系不上他的师兄师姐,解药,怎么给我们?
只能等出去以后吗?我写着。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回答我:很多材料,需要出去才能找到。
我想了一会儿,写道:那我们现在先找到宝宝,再去找出口,解药的事儿看情况再说吧。
这个没办法的办法,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我看着万文玉,飞快地写着:我很担心水修,心里很慌乱。
倒不是担心他的安全和贞操,毕竟有傲吉在他身边,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但是,我心里就是特别的想他,思念他。
我并不知道自己在焦躁什么,或许是这里的环境,让我感到不安吧。
万文玉站起来,走到窗前晃了晃,回来,写着:想他,就去看呗。不能光明正大的看,难道还不能偷瞧了?
但是,他写完这句就把桌上所有的水迹抹掉,没有再继续对话的意思了。
这里的白天,并不算长,很快,就入夜了。
万文玉推开窗户,探头看了一会儿,推了推镜框,冲着一个方向勾了勾手指头。
我正好奇他在做什么,就看银花她害羞地,翻着窗户进来了。
呃……
我看着站在万文玉面前,通红着脸颊的银花,彻彻底底的败给了她们这一族的三观。
害羞还翻窗,翻窗还害羞?
到底是主动的羞涩,还是羞涩的主动啊!
银花瞄一眼万文玉,低头扭着自己的衣角,好像在说什么,可惜我一个字都没听到。
万文玉在她身边走了几步,抬手一掌就劈晕了她,嫌弃地说:“好女孩怎么可以跟痴汉一样尾随呢?”
“你,你,这,这……”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万文玉也没准备让我给出任何评价,他指着到底地上的银花,说:“换了她的衣服,去找水修吧。”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我感激地看着他,用口型说了一句谢谢,就欣喜的去解银花的衣服。
从我换衣服,到我换好了我们两人的衣服,万文玉一直面对墙静静地站着,连一句“好了没有”都不曾问过。
我换好衣服,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手臂。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伸出拇指为我点了个赞,然后把银花抱起来塞到床上,让她脸朝着墙,假装是我在睡觉。
接着,让我面去墙角,面对墙壁蹲着,假装是在害羞。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推开了门,对外面的那些侍卫说:“我很无聊,想打牌,但银花不会,你们谁愿意陪我玩?”
“我会!”
“我玩!”
“我!”
看守的女侍卫们,统统跑了进来,最后一个进来的,居然是金花,她边走边说:“银花,你蹲在哪里做什么?”
说着,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说:“妹子,你也不要太沮丧了。他能让你进屋,这就是一个进步,没事,不会打牌就不打,你啊,就好好的在这里看着秦丢丢吧。”
说完后,她又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我会在牌桌上,帮你看着其他女人的,绝不许她们勾搭我未来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