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梦初醒
中年男子走进院子后看到院里的景色,眼中掠过一丝诧异,道:“想不到这么个地方居然被打理的如此精致,杨小姐心思玲珑啊。”
杨素素笑了笑,道:“都是按着自己的想法瞎折腾的,倒教伯父见笑了。”
中年男子笑道:“杨小姐过谦了。在屋里躺久的人总是喜欢这充满野趣的地方,就先在这院里坐坐吧。”说完领着美丽女郎来到葡萄架下的石桌前坐下。那几个保镖一个跟着侍候,其他三个都留在车里等候,并没有跟进来。
杨素素去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坐垫,递给美丽女郎,道:“伯父身体不好,身下衬个东西比较好,别着了凉。”
中年男子接过女儿手里的坐垫,起身垫到石凳上,笑道:“杨小姐有心了。你忙去吧,不用招呼我们。”
杨素素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先坐,我去准备饭菜。”
在云腾提着一壶刚烧开的热水准备给这父女二人沏茶时,美丽女郎挥手制止,然后接过身后黑衣保镖递过来的一包茶叶,示意自己来。
云腾在中年男子身边坐下,笑道:“大叔,您贵姓?”
中年人道:“免贵,姓沈,沈连城。”又指了指身边专心泡茶的美丽女郎,道:“我女儿,沈惜瑶。”
沈连城谈兴很浓,沈惜瑶性子寡淡,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不语,沈连城和她聊了几句也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就转而和身边的云腾说话。他知识渊博,天文地理无所不知,而云腾很少能遇到这样阅历丰富而又善谈的长者,一老一少聊得很是投契。
不知不觉,杨素素的饭菜也准备好了,几个人就移步到屋里大厅。云腾准备到厨房去帮杨素素上菜,沈连城却叫到:“小伙子,来,陪我喝两杯。”
杨素素闻言道:“沈先生叫你你就过去坐吧,我们忙得过来。”
云腾点了点头,来到沈连城右边坐下,问道:“沈先生,您想喝什么酒?我去给您拿。”
沈连城摇了摇头,此时沈惜瑶缓步来到沈连城左侧坐下,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轻轻地放到了桌上。
沈连城拿起瓷瓶看了看,笑道:“这还是我昏迷前亲自在锦山省汾酒厂打来的原浆,算起来也有将近十年了。”
沈惜瑶没有搭话,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沈连城面前的小碟子里。沈连城吃了一口,轻声道:“你长大了!”
沈惜瑶喝了一口汤,缓缓地道:“你昏迷的时候,我才刚刚十六岁,今年已经二十五了。”
沈连城微笑道:“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就将近十年过去了。我感觉也就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外面的世界却已经是沧海桑田,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沈惜瑶道:“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世界了,你未必习惯!”
沈连城笑了笑没有答话,低头起开酒瓶,一时间,酒香四溢。云腾从沈连城手里接过酒瓶,把两人面前的酒杯倒满,只见清冽的酒液微微发黄,还带着少许的粘稠。准备给沈惜瑶倒酒时,沈惜瑶摇头表示不用。
沈连城端起酒杯向云腾微一示意,道:“清醒的感觉真好!”像是对云腾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然后一饮而尽。
云腾从这父女两人的对话中听出来,沈连城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昏迷了很多年,最近才刚刚恢复意识。于是也端起面前的酒杯,道:“沈先生,祝您身体健康,早日康复。”说罢也是仰头一饮而尽,只觉一股浓香在舌尖炸开,灼人的热流顺着喉咙滑落,云腾觉得这酒少说也有六十多度,可是却并不呛口,不由得赞道:“果然是好酒。”
沈连城哈哈一笑,道:“那就喝个尽兴,来,再干三杯!”云腾举杯陪他饮满三杯。
沈连城呼出一口长气,道:“痛快,我沈连城喝酒就喜欢痛快之人。小友,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
云腾笑了笑,道:“我叫云腾。白云的云,腾飞的腾。”
沈连城瞬间一怔,默念道:“云,你也姓云……”
沈惜瑶道:“爸,这天底下姓云的人多了。”
云腾看了看两人,诧异道:“沈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故人而已。他也姓云!”沈连城夹了筷子蚝油生菜放入嘴里慢慢咀嚼,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波动,问道:“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云腾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嗯,从吴州市来的。”
沈连城皱了皱眉,道:“吴州人?你父母就是吴州当地人?”
云腾笑了笑,道:“我是在吴州市儿童福利院长大的,父母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更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了。”
沈惜瑶抬头看了看云腾,显然是不相信这个看似乐观开朗的阳光少年居然有着这么坎坷的身世。
沈连城眉头舒展开来,道:“是我冒昧了。我自罚三杯。”说罢掂起酒瓶倒满了面前的三个酒杯。
云腾忙道:“闲聊而已,沈先生不必介怀。”
沈连城摆了摆手,干脆利落地把三杯酒都喝了。
沈惜瑶盛了一碗汤放到沈连城面前,道:“少喝点!”
沈连城拿起汤勺喝了两口,感受着女儿默默的体贴。
这时,门口忽然又闯进来一伙儿不速之客。
“让开,让开!老板娘出来!”
云腾和沈惜瑶抬头望向门口的喧嚣,看见十来个男子杀气腾腾地涌了进来,其中两个人身上缠着绷带,步履蹒跚,眼中散发着仇恨的光芒。
门口沈连城的保镖,见人家是来找老板娘,并不是要对自己的老板不利,也就没有横加阻拦,跟进来一边提防,一边看着自己的老板寻求指示。沈连城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几个黑衣保镖就不再理会那些男子,走到沈连城身边站定。
“大哥,就是这小子打的我们。”被云腾踩断手的男子冲领头的那个理着板寸脖子上挂着粗大金链子的汉子喊道,声音中满是委屈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