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爱情?
赵红旗开始自己的淬炼之旅,每天晚上三场比赛,其余时间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室内的训练场已经远远满足不了他,他开始进入室外,在二哥的严厉督促下进行属于自己的魔鬼训练。
每天早晨,赵红旗要负重一百公斤进行十公里的山路奔跑;回来以后卸下负重,进行身体协调性训练。吃过早饭,紧接着进行上肢、下肢的训练;中午休息一个小时,开始训练搏杀技巧,一直到晚上八点钟,开始准备比赛。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每天三场比赛会在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内完成。但是半年过去了,这一百场比赛依旧没有完成。因为凡是来打比赛的对手都会询问自己的对手是谁,假如是兵王的话,毫不犹豫的弃权不再参赛。
他们知道自己跟兵王对阵纯粹就是找虐,哪怕一些想要出名的也不愿去挑战兵王。因为现在的兵王太强大了,已经有二十几个堪称杀人如麻的高级拳手被兵王一拳KO。如果不是因为兵王不杀人的话,这些家伙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种情况导致赵红旗八十五场以后开始静止不动,再也没有任何对手敢跟他进行生死搏杀。但赵红旗对此很无所谓,因为这里的黑市拳已经远远满足不了自己训练的需求,他现在在搏杀方面的训练完全靠跟着二哥对战进行提升。
半年时间里,林半妆来看了他几次,每次来都把他赢得奖金尽数收回,并勉励他一番,偶尔也会亲自指导一下。
令赵红旗没有想到的是,林半妆其实才是真正的搏杀高手。她的搏杀技能与二哥截然相反,如果说二哥是那种无坚不摧的阳刚的话,那么林半妆的就是一条阴冷毒蛇的狠辣。你不知道她的下一招究竟会击向你的哪里,她的技巧性比二哥还要强。
“你可以选择错误的对手,但绝对不能选择错误的武器。”二哥指着摆放在地上的一派冷兵器对赵红旗说道:“任意捡取一把武器向我攻击。”
地上有M9军刀、尼泊尔军刀、钢管、砍刀、匕首、刺、工兵锹,甚至还有板凳、酒瓶之类随处可见的东西。
“没有我趁手的,我用三棱刺。”赵红旗沉声道。
“不,你现在还用不了三棱刺。”二哥抓起一个板凳对赵红旗说道:“三棱刺杀气太重,如果你无法盖住它的杀气,就会被它主导你,尤其见血太多的三棱刺。”
赵红旗想到被楚八一缴去的三棱刺,心里一片怀念,但他不得不承认二哥说的话很正确。当初他捏着三棱刺的时候就有一种嗜血杀人的冲动,这就是被三棱刺本身的杀气主导了自己。当一把凶刃尽然鲜血太多的时候,死物也就变成了活物。
“当别人用板凳向你攻击的时候你该怎样做?”二哥说着,猛的挥动板凳向赵红旗砸过来。
破风声骤然响起,一个小小的木头板凳在二哥的控制下,竟然迸发出浓浓的杀气,似乎这把小板凳就是人世间第一大凶器,让人情不自禁的升出畏惧感。
面向小板凳,赵红旗身形一闪向后躲避。板凳擦着他的鼻尖扫过,一阵劲风将皮肤刮的隐隐生疼。
“废物!”二哥发出骂声,一脚将赵红旗踹出数米之远,脸上充满不满。
“呃……”早红旗捂着小腹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隔了好一会才重新站起来。
他不知道二哥究竟有多强,但他知道自己在二哥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对方的每一个攻击动作都似雷霆一击,叫人在躲避时升出由心底传出的畏惧感。
这就是气势,将杀气彻彻底底融合在一起的气势。
“用板凳攻击我。”二哥将板凳扔给赵红旗。
拿着板凳,赵红旗的眼睛里迸射出凶狠的精光,抡起胳膊向对方砸去。他的出手一点也不弱,挥出的板凳也是发出尖啸的破风声。
面向挥来的板凳,二哥一动不动,当板凳要砸到头上的时候,这次挥动手臂从上向下砍去。
“咔吧”一声,板凳从中碎裂,二哥的小臂径直击打在赵红旗的肩膀上,将其砸的朝地上半跪。
“充分利用的所学的任何技能面对任何攻击,你的拳脚可以轻松踢断一棵树,面对一个木制的板凳为什么要退避?当你的力量足以正面击溃对方力量的时候,那就用力量一举征服对方。不要总想着闪避,那样会让你丧失主动权。”
赵红旗点点头,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啤酒瓶在二哥的脚下毫无征兆的砸向他的脑袋。
闪电般出手,砍向啤酒瓶。
“哗啦”,啤酒瓶四分五裂,玻璃渣将赵红旗的手掌划烂,鲜血直流。
“啤酒瓶是板凳吗?”二哥皱着眉头说道:“有的武器可以持续进攻,有的武器只有一次进攻,这都不明白吗?”
赵红旗点点头,他明白二哥在用最浅显的方式教他最精髓的道理。面对不同的攻击,要用不同的方式去面对,绝对不能拘泥不化。这就跟战术一样,必须要活,如果不用活,哪怕你将孙子兵法倒背如流也无济于事。
“不要以为只有刀枪棍棒才是武器,只要你愿意,你身边的一切都是武器。”二哥摘下一片青草叶,将茎脉两边的叶片拨开一点,用一根手指架住,闪电般向下拉动。
“嗖”的一声,草叶中间的茎脉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去,犹如暗器一般。
“这就是身边的武器,如果你的速度达到极限的话,可以让它扎进人的心脏。记住,人的身体力量固然要强横,但武器的选择也极为重要。一把好的武器,会让你的战斗力凭空多出数倍,甚至几十倍。”二哥将一柄钢管捡起来,扔给赵红旗说道:“钢管以及类似钢管的武器随处可见,却是最有用的武器它是你身体的延伸,不需要太多的技巧,所要的是速度与力量。”
二哥又从地上拿起一把小巧的匕首,摆出攻击姿势。
“唰”,钢管以大力破开空气的尖啸声响起,狠狠抡向二哥。这一棍携带的力量被赵红旗用到极限,如果被砸中,绝对骨骼断裂。
迎着钢管,二哥的身形猛的动了。他的身体在按照顺时针方向转了一圈避开钢管,正手握住的匕首闪电般刺向赵红旗的脖颈。当刀锋贴着赵红旗脖颈皮肤的时候,他的手稳稳的停住,一动不动。
“控制力量,你无法保证一击就会干掉对手,不遗余力很危险。”
在二哥面前,赵红旗觉得非常挫败,他可以感受到自己飞快提高的搏杀水平,但是对二哥来说依旧是一个孩子般脆弱。
二哥收回匕首,拍拍赵红旗的肩膀说道:“不用灰心,你日后的成就必然在我之上。现在你在我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是因为你的训练还太缺乏。我能教你的只有的技巧,技巧的应用还需要你在绝境中体验。八十五场比赛,还差15场,这十五场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二哥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香烟递给赵红旗一根。
面对香烟,赵红旗摇摇头拒绝。他本身就没有烟瘾,同时抽烟也会最大程度影响肺活量。所以他不抽烟,也不喝酒,每天保持最旺盛的精力进行训练。
“抽吧,其实抽烟并没有想象中危害那么大。完全禁欲并不是一件好事,人活在世上应该给自己自由的释放时间。你想做,就去做,不然,在生存中学会生活。”
二哥将两根香烟点燃,递给赵红旗一根,拉着他坐在草地上。
“二哥,你从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赵红旗问道。
“从前?”二哥摇头笑笑没有回答,却转过来询问赵红旗说道:“半妆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你身上,你怎么看?”
突然问道这个问题,令赵红旗有些不知所措。
“别人都不了解半妆,但我对她太了解了。你的父亲在她心里是英雄,而你在她心里是男人,懂吗?”二哥的话越来越离谱。
“我……”赵红旗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对林半妆的感情很复杂,但是绝对没有上升到男女感情方面。这个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林半妆在他跟前更多扮演的是慈母与姐姐的角色,他享受这种被无微不至呵护的感觉。
“嘿嘿……”二哥绝无仅有的露出个八卦的笑容,对赵红旗说道:“你说要是半妆给你做媳妇怎么样?”
“二哥!”赵红旗的脸瞬间涨红,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向严肃的二哥说出这种话。
“正面回答,要是她给你做媳妇你会怎样?”二哥变得严肃起来,如同家长一般。
“我……我不知道。”涨红脸的赵红旗摇摇头。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需要她的呵护,如果有一天需要你来关系呵护她的时候,那就娶她吧。半妆不想你成为英雄,她想你成为男人。不要觉得她曾经对你父亲怎样就觉得心里有疙瘩,那只不是小女孩对英雄的仰慕罢了。知道吗,你卧床的几年她寸步不离的照顾你。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你跟你的父亲很像,但到了最后你就是你,你不是小女孩眼中的英雄,你是一个成熟女人眼中的男人。她对我说过,从没见到哪个人的性格会如此坚韧。你瘫痪四年,可曾有过痛不欲生?可曾有过绝望?你没有,你很平静,除了刚开始难以接受意外。你要知道,绝望与痛不欲生都需要时间的积累,在希望彻底失去以后才形成。不可否认你有希望,可你并不为希望癫狂,而是选择用这段时间沉淀。这才是男人,也是半妆看重你的地方。”
“二哥,我们不会有你想象的那种事,真的。如果真要我说的话,林教官待我像慈母,像姐姐,我的确也离不开她。但是你说的事却绝对不可能,否则是一种极大的不尊重。”
“是吗?”二哥似笑非笑,吐出一口烟雾说道:“红旗,拳场的那些女郎漂亮吗?性感吗?”
“漂亮,性感。”赵红旗点头承认。
“那你喜欢她们吗?”
赵红旗摇摇头,尽管那些女郎很漂亮很性感,但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在梦里见到的女人只有一张面孔,那就是林半妆!”二哥盯着赵红旗的眼睛,非常肯定的说道。
听到这话,赵红旗愣了一下,脸变得更红了,但他还是点点头。
“而且你做春梦的对象就是林半妆!”二哥又扔出一句。
“你……”赵红旗的脸都快滴血了。
他承认二哥说的话,而且自己也做过那样的梦,对象就是林半妆。可那样的梦让他感到无比羞愧,那是对林半妆的亵渎,是可耻的。
“哈哈哈哈……”二哥大声笑起来,似乎说中赵红旗压在心底最深处的事极为开心。
“赵红旗,心理学上有个说法叫恋母情节。你虽然是个男人,可在女人面前一点经验都没有。你不知道林半妆在你心里究竟占据怎样的位置,也不知道林半妆为什么离开龙巢陪伴你。因为你的父亲?屁,这话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能够让一个女人寸步不离跟着你,只有一个原因:爱情!”
爱情?赵红旗觉得脑子有点乱,林半妆对他是因为爱情?可能嘛?
“她带你回过家,见过老爷子。这足以说明一切,因为半妆从不会带男人回家,如果带回去的话,那就意味着她已经下定决心。”
听到这话,赵红旗立刻回想起林半妆带他回家的景象。开始云从龙很是不悦,但是林半妆直接生气了,记忆中她根本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要生气的女人。
“你怎么会对她如此了解?”赵红旗盯着二哥。
“了解?她的所有心思我都了解,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二哥站起来,凝视远方轻声说道:“因为我是他亲哥,一母同胞的二哥。”
听到这话,赵红旗整个人被震住了,直接失去说话的能力,呆滞的盯着二哥瞬间变得极为沧桑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