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痛苦当歌唱
人猿听到黑炭的话后，仿佛一下子精神头长了不少，兴奋地扬了扬他那差不多比常人大一倍的拳头，声音高亢地用他那粗大的嗓门念起顺口溜来。
只听人猿：“学校遇脑残，
张口就吐痰！
脑残不开窍，
就要跟他闹！
出门见脑残，
欢乐把他拦!
脑残不欢喜，
打完再讲理!”
黑炭接着大声念道：“脑残不打，”
人猿声音更大：“上房揭瓦！”
黑炭：“脑残不哭，”
人猿：“老爸贪污！”
黑炭：“脑残不笑，”
人猿：“老妈上吊！”
这顺口溜在几年前就在三中流传开了，出自三中一个叫莫晨明的损人之手。莫晨明原本和万良没有纠纷瓜葛，可他为了巴结道国安的儿子道鹏运，便阴损地编了这个顺口溜来讨好道鹏运。
万良的母亲也不是上吊死的，原本流传着的是割腕自杀死的，是莫晨明乱编成这样的。
莫晨明当初也没有想到，自己随手编的这么个顺口溜能够流传得那么快，在三中流传得那么广，甚至数年后的今天还在三中经久不衰。
他莫晨明当初也没有想到，这顺口溜会给万良带来那么多的麻烦和困扰，灾难性地摧毁了万良的生活。
从顺口溜流传开的那天起，万良便被冠上脑残之名，三中的调皮学生简直快到了人人得而叫之的地步，从此万良的生活想平静都难了。
也是从那以后，万良正式开始了他那被欺负的苦难生活历程。
万良当然也早就知道有这阴损至极的顺口溜，还曾经多次因为这顺口溜跟人发生矛盾冲突。
背后念这顺口溜的很多，当面小声来两句的也不少，可像今天人猿和黑炭这样嚣张，狂妄到在万良跟前当歌唱的还当真不多
万良刚开始大概也是气疯了气傻了，怒发冲冠地紧紧握着拳头伫立在腰背深的江水中，圆瞪着的眼睛和暴鼓的眼珠似乎立马会喷出火来！
当听到后面那些有关父母的顺口溜内容念将出来时，已经快要气傻气呆的万良好似瞬间回过神来了。
“把老子的痛苦当歌唱!看我打不死你们!“他怒火憋红的脸庞上肌肉猛向后收缩，陡然间张得老大的嘴巴里叫出一声野兽般地怒嚎！
在那震慑人心的怒嚎声中，万良的身子疯狂地扑入水中，向着不远处的人猿和黑炭两个烂人急速扑游而去！
“妈呀！”黑炭被万良怒嚎和疯狂惊到了，一边怪笑一边慌忙向远处游去。
一向蛮狂的人猿也被万良状若狂人的样子所吓到，连忙退却游走，可急速扑游而来的万良对他紧追不舍。
大桥上下所有游泳的人都早已被这边不寻常的动静所吸引，看着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瘦小者被两个大个子所激怒，怒叫着在水疯狂地追击两个大个子。
谢景远在不远处不由抱怨人猿和黑炭玩得太过火，他本来是叫他们去找万良小茬，然后在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他再出来装好人劝架。
料想在人猿黑炭的蛮横面前，那万良只有吃瘪的份，谢景远出面救他一次，他肯定会对自己感激不尽，到时候再帮李尚军要来关小芳的电话，就不是多难的事情了。
可谁知人猿和黑炭这两个二货一上去就刮到了人家的逆鳞变成别人家找着他们俩拼命了，而不是他们俩找人家不是了。
谢景远精心安排的计划被这俩二货整得泡汤了。
“那辆拉风漂亮的山地自行车，被这两个二货搞得没希望了”谢景远郁闷地想到。
童耀祖和万良一起来游泳，压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这些年一直在外省，对万良这几年的情况和处境了解不够多，加上万良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方面的事情。
所以，当刚开始人猿和黑炭在一脸骚包样地在那大声念溜的时候，童耀祖还以为这两个只是犯骚包病了，在那里发神经呢，他并不知道这两人就是冲万良来的。
于是，他当时继续游他的，以为那两人跟他和万良没什么关系。
后来，在江中跟万良有一小段距离的童耀祖无意中发现万良的脸色变得厉害，他才感觉事情不对劲。
当听到“脑残不哭，老爸贪污”那句时，童耀祖也已经听出了严重的不对，加上万良的反应，他就是傻子也彻底清楚了，他也暴怒了！
就算万良没有冲过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
但看到万良的失去理智状若狂人的样子，童耀祖放弃了和万良一起去追打两个烂人的想法。
因为童耀祖知道，如果他和万良追上他们的话，只要有机会，现在已经在熊熊怒火中失去理智的万良，绝对会把这两烂人给打死！
如果真的发生了，杀人偿命，万良也不会有好结果的，这是童耀祖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童耀祖控制住了自己和万良一起去打人的冲动。
但他更不愿意看到万良吃亏，于是，他从江底捞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来，然后向万良的追赶的地方快速划游过去。
人猿和黑炭这两二货刚开始还觉得好玩，但很快发现万良这次是被他们激起了滔天怒火，跟他们动上真格的了。
他们跟万良以前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上跟现在已经快疯狂掉了的万良死磕，好在两人脑袋可能不是很灵光，四肢却是一流的发达，拼命逃起来速度还真够快的。
他们两个斜折着方向，向江对岸的下游一阵猛游，上岸后又不顾只穿着条泳裤就沿着岸边跑动起来。
万良在后面十多米死追不放，在他背后跟着拿着石头的童耀祖。
万良已经好几年没有下江游泳了，对游泳有些生疏了，在水中即使疯狂追赶也没追上这那两个身体健硕的家伙。但他这段时间天天晨跑，现在又是死命追赶，所以没跑多远竟离这两烂人越来越近了。
黑炭跑在人猿的后面，离万良最近，回头一看万良离他只有四五米了，那张怒发冲冠的脸看得格外清楚。
“我的妈呀！”黑炭惊叫着再次从江岸扑入水中，狼狈地向江对岸下游快速游去。
万良继续追赶人猿，人猿也赶紧入水，惊慌失措地向吉江的另一边猛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