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怀疑
姜辰的目光，没有任何的变化。
尽管心底深处，充斥着无尽的悲哀悲凉之意，但是他没有表现出半点儿来。
他也不能表现出半点儿端倪来。
既然这里的一切，都这么的充满了算计，充满了心机。
那么，若是姜韵最开始在他苏醒的时候，就知晓了他拥有能力，这一切，依然是一个计谋，甚至于她们的交流，刻意就是为了让他听见呢？
如果这是一个计中计的话，此时，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姜辰都会暴露出很多东西来。
那么，云祈……付出的一切代价，就失去了意义。
姜辰的那一缕无形的气息，逐渐的逸散，消失。
只不过，哪怕是气息消失了，那一股意志依然存在，姜辰依然可以感应到，她们是否还在继续交流。
如今，姜辰已经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身边的每一个人了，因为，这世间，除了他自己的战魂素雅之外，再无一人，能让他真正的信任。
当然，也要除却云祈，因为，姜辰从未将云祈当成是外人，哪怕是最终姜辰知道了云祈就是女帝，都并未怀疑她。
这些经历，这所有，一切的一切，也告诉了姜辰——一个修士，依靠谁都不行，只能，依靠自己。
自己的实力强，一切，那就都可以强大起来。一切守护，才都可以守护。
姜辰直接收回了所有的气息，双眼变得无比的平淡，不论这是否是阴谋，都不要紧。
姜辰以特殊的力量，锁住了自己的境界、力量和实力，只有在死亡降临之时，才会自动的苏醒。
谁都不知道，在推衍的世界之中，姜辰实际上，在地仙域界之中，有着极为巨大的收获。
而在其中获得的好处，同样也是极多的。
还有，就是素雅这修罗战魂的存在。
如果说，还有什么底蕴的话，那唯一的，就是素雅，修罗战魂的存在了。
“素雅，能挺过吗？”
姜辰平静的询问道。
“当然，什么温馨造化丹，能比得上你心中无尽的丹道水平吗？真，虚？也许，一切并非那么简单，不然女帝不会那么费尽心思，将所有的气运集中在你身上去成全你的！而且，所有人都不看好你，所有人都想斩杀她，她为了你，也为她自己，找了一条出路，你，就是希望，也是唯一。”
素雅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
这个时候，姜辰还并不能完整的和素雅彻底的契合，只有等姜辰的境界踏入了天玄境之后，这一切，才会成为可能。
姜辰微微点头，心道：“我明白了，那么，便如……之前的那份意志那样，坚定的认定，就好了，素雅，你动手吧。”
素雅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动手了。
最后，女帝释放出了一些能力，这些东西姜辰没有获取，但是女帝也就是云祈却释放了，传承者，是素雅。
所以，素雅可以从虚拟之中出现在现实，当然，素雅手中还有些一些隐藏的底蕴，可那不是现在能拿出来的。
就像是这一次面对问心造化丹一样，是不是阴谋，都并不要紧，因为在素雅的处理下，姜辰，可以如之前那样，懵懂而无知，真与假都不太分得清。
不论过程如何，只需要她们知道，姜辰在她们手中，获取不到对应的价值，那就行了。
对于只要结果的人而言，没有结果，就没了价值。
没了价值，留着也是无用。
素雅动手了，那一刻，姜辰只觉得灵魂一颤，彷佛，他一下子丢失了一些东西，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只是，这些是什么，姜辰也想不起来。
他想不起来素雅，想不起来云祈，想不起来女帝的种种，也想不起来林雪瑶和姜韵。
不过，这一切，也都是暂时的，因为素雅不可能真的让姜辰丢失这些极为关键的记忆，那苍山悬崖之下，还需要姜辰去解救……
……
天色又逐渐的黯了下来，姜辰在这个美丽的庭院里走走停停，不时发呆，有点儿茫然失措。
他的目光之中，没什么灵性，他，就是普通的他，普通得，似乎任何一个修士，都可以将他的风采比下去。
此时，哪怕是一些下人，一些丫鬟，隐约看到姜辰之后，都会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厮，实在是没什么优点可言，除了略微俊俏之外，没半点儿气质。
林雪瑶在黑夜降临的时候，又再次的出现了。
她脸上多了一点儿焦虑担忧之色，直到，看到姜辰之后，这般焦虑担忧之色才得以缓解。
“姜辰哥哥，你还好吧？”
林雪瑶连忙跑了过来，然后拉起姜辰的手，无比关心的询问道。
“没……没事。”
姜辰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有点儿忐忑，又有点儿受宠若惊一般，完全是一派无能的废物表现。
这般，林雪瑶反而有些羞涩的笑了，她娇嗔一声，道：“姜辰哥哥，你，真是个呆子。”
“呆子……呵，呵呵。”
姜辰彷佛有点儿呆滞，随后傻乎乎的笑了，那样子，和他沉默起来、看起来有点儿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不符合。
但是却反而更为合理一些。
林雪瑶轻叹一声，心中思量了片刻，道：“姜辰哥哥，你别担心，很快就可以恢复了，瑶瑶已经找到了一枚四重造化丹，你服用了之后，境界就完全的可以恢复了，灵魂的伤势，也会因此而得以缓解，再不会成为……”
林雪瑶没有说，但是那意思，就是说不会成为废物了。
只是，真的不会成为废物吗？
而这丹药，又真的是四重造化丹吗？
姜辰彷佛没有半点儿怀疑，事实上，这个状态下的姜辰，就是一个傻瓜，又能怀疑什么？
“造化丹，造化丹……好吃。”
姜辰拿着造化丹，吃了下去，然后还舔了舔嘴唇，非常回味的样子。
只是片刻之后，他浑身血脉通红，整个人彷佛蒸熟了一样。
不仅如此，姜辰傻乎乎的表情，彷佛也有所改变，变得正色了许多，只是又一如之前那么，颇为深沉沉默，彷佛变得深邃了一些。
这般情况，不时反复出现。
最后，姜辰直接的身体抽|搐着，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