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是人？是鬼？
“看看阳台吧，这里除了我爬楼时，不小心踩了一下，现场还没被破坏！”
我随手拉过窗帘，打开阳台的门，紧接着一口豆浆就喷了出去。
“还说你没破坏，你看看你，哦……”吴胜楠带着手套，凑上前来看了一眼，立刻扶着我，捂着嘴干呕起来。
三四平米的阳台上，散落着一滩滩暗紫色的血块，六七具尸体倒在血泊里，有猫，有狗，有鸡，每一个都是开膛破肚，腿脚被砸成血肉模糊的扁平状，肠胃内脏扯得到处都是。
九月初，天气还热，红红绿绿的一堆苍蝇，趴在上面，此时被我们惊动，嗡嗡乱飞。整个场景惨烈至极，虽然是朝阳初升，却如平地里挂起一道冷风，让人毛骨悚然。
我挥挥手，将吴胜楠扯了回去，指了指唐瑶瑶，吴胜楠捂着嘴点了点头，将唐瑶瑶带到一旁安抚。
“应该是鬼魂干的！”林峰上前仔细的检查一番后，吁了一口气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地道。
“周哥，这七楼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赤手空拳地爬上来的，以你的身手都不能消除痕迹，还有什么人能做到？”林峰理所当然地道。
我拍了他一巴掌，道：“我那是没准备遮掩痕迹，鬼魂除非修成猛鬼或鬼煞，否则身体都是虚的，是无法搬动这些的。只有那种秘术五鬼搬运术能做到，但是，你看看这些死去的动物，里面居然还有公鸡和狗，差点道行的鬼魂，遇到阳气十足的公鸡血和狗血，躲都来不及，哪里会靠近？所以，一定是人！”
“是人？”林峰惊声道。
我将林峰拉了回来，自己小心翼翼地踩着血迹之间的缝隙，走到了阳台边缘，仔细看了看后，目光停留在靠近墙壁的阳台角落，那里有一道淡淡的勒痕，上面还沾着一些红色的细毛。
目光下移，阳台的内侧，虽然被人随手涂抹，看起来像是旧的痕迹，却能清晰地看到几个不浅的小洞。
我指了指这两处，对林峰说道：“虽然有意遮掩，但很明显这是射绳枪留下的痕迹，那红色的细毛，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绳索摩擦留下的。”
“射绳枪，怎么回事？”方正宏道。
我点了点头，道：“这里没有监控，我想应该是有人在楼下用射绳枪，把绳子射到七楼阳台，利用抓钩固定住。然后背着这些处理过的猫狗等物，踩着墙攀绳而上。我想，为了消除痕迹，他应该穿的是很软的鞋子，所以墙上找不到攀爬的痕迹。”
“看来是林晴的鬼魂和她背后的人来复仇了！”方正宏沉声道。
我摇了摇头，道：“看着像，但是里面又很多蹊跷之处……”
“怎么说？”方正宏将我让进了房中。
“首先，阳台的尸体和鲜血，看着像是传说中的厉鬼作祟，其实不然。作案之人，虽然极力消除了痕迹，只留下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勒痕，但公鸡和狗这破绽太大。”
林峰疑惑地道：“周哥，他到底是为了遮掩，还是有意暴露啊，我怎么听糊涂了？”
“当然是遮掩，你要明白，发现公鸡和狗的破绽的是我，如果没有我这个内行的人在，像你刚才一样，岂不是被糊弄过去了？显而，作案之人，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本来不是破绽的破绽，也成了最大的破绽！”
“有道理！”方正宏点头道。
“第二，前门的鬼魂，拥有不低的灵智，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敲门，然后骗开房门，入室杀人。如果是为了复仇，她弄个鬼锁门，算是怎么一回事？困而不杀么？”
方正宏点头道：“这鬼锁门和刚才一样，也是建立在不清楚你的存在情况下，才留下的破绽！”
我接着说道：“无论是前门的鬼魂，还是阳台的人，其实都能开门行凶。可他们偏偏都没有，一切的行动，都在房门外戛然而止！”
“难道，他们想先吓疯唐瑶瑶？”林峰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唐瑶瑶道。
我摇了摇头，道：“这个先不说。我再说关键的一点，针对唐瑶瑶的行动，和那些自杀案件，完全是两个思路，两码事。非要说和林晴有关的话，那昨晚就是复仇案件的续集。一个鬼魂，两条犯案思路，一个集中在一个月的时间，一个却跨度数年之久，作案选择对象，作案手法，这两者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方正宏吁了一口气，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过，好在我们将人皮骨殖被监控以后，没有自杀案件出现。”
“说到人皮骨殖，我倒是想起来了，方队长，你赶紧让人看看人皮骨殖还在不在？我始终觉得，林晴的鬼魂，一定是和人皮骨殖在一起。”
“哼，怎么可能不在，我的同事，一直昼夜不停的严密看守，他们没有电话打来，那就肯定没事！”吴胜楠走上前来道。
方正宏看我一脸严肃，也不多话，打了个电话过去，几分钟后，传来回复，人皮骨殖还在。
“人皮骨殖还在，那就不是林晴了，可不是她，又是谁，唐瑶瑶说了，那声音明明是她的……”我眉头皱成了一团，摸着下巴思索道。
方正宏一挥手道：“先不管了，现在唐瑶瑶这边是重要的突破口，必须严密监控起来。”
“方队长，我隐隐有种直觉，林晴这里，只是一个饵，并不是事情的重点！”我看着他道。
方正宏摆了摆手，道：“可是，现在整个案子都陷入了僵局，没有丝毫进展，我们只能先从这里突破，希望那鬼魂不会轻易放弃复仇！这样，今晚，我们在楼下暗中布防，小吴，你和周默今晚就留在这里，应付突发情况！”
“不是吧，方队长，我可不是你手下的兵，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啊，我还得工作啊……”
“给你……”
吴胜楠劈头盖脸地扔来一个东西，我拿在手中一看，居然是个协警的工作证。
“我晕，你们警察的工作效率也太快了点吧，居然连工作合同都代签了！”
吴胜楠白了我一眼，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看就算我们不给你这个名头，你也会自己屁颠屁颠地送上门来吧？”
说完，还先后看了我和唐瑶瑶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我和唐瑶瑶对视一眼，同时闹了个脸红，我刚想说些什么反驳，突然听到校园后方操场传来一阵出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