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钢丝绳上的舞蹈

“笃！笃！笃！”有人敲门。

耶律素帖一听，是约定的暗号，开门一看，是这次保萧仙儿郡主去流求和亲的队长萧霞抹驸马，赶紧请进，施了礼，落座叙话。

客套之后，耶律素帖直言不讳：“萧驸马，这次刺杀流求人，我们的方案已做好，你是否要再审定一下？”

萧霞抹一脸犹豫：“耶律将军，我再强调一次，我们对于流求人，只想绑架，不想刺杀！我们与流求人、与王木木没有太大的深仇大恨，我们只是贪图羡慕流求人的火器神器，想要得到样品，自已仿冒而已。当然，如果绑架成功，再威逼利诱，能让王木木为我大辽所用，那就更好。所以，千万不要闹出人命，特别是绝对不能伤及王木木。我们的郡主对这王木木已经动真情了，真要伤了他，萧仙儿不知会闹成哪样？别，得了东篱失了西施。”

耶律素帖：“驸马爷，这事就难办了！我和我手下的人现在在宋国混，我们现在等于是苏轼苏大人的雇佣兵了。他的指令是一了百了，斩草除根，把流求人彻底在宋国抹去，让历史上只有他苏东坡，没有王木木。可你要求我们全部都要留活口，这活，难度大，很难干！还有，这还不仅仅是难度大小的问题，要知道，我的手下，包括本人，在年前在杭州为苏大人和高国戚效劳时，捉拿那流求来的四仙女和四鬼女时，被对方反噬，我的近二千的死士全都成了一只耳和太监。我的手下郁闷，等着报复出气，所以，很热衷于这次刺杀。而你却却不允许我们下杀手，这活，谁来帮你干？我也对我手下开不了这口！”

萧霞抹：“唉！大局为重，懂不懂？如果，你们非要出气，那你们就把气撒在这次来的仙女花仙子和鬼女玫瑰花和宝玛公主身上吧。最多，你们把夏国的李小鹿、高丽的小智贤、倭国的伊和子、女真的完颜焘萍也一起干了，再把两个苏门叛徒参寥子道潜和华州（陕西华县）人李廌给宰了，王木木和他的两个小妾和我们的郡主千万不能伤害！伤了郡主，皇上和她的家族会发怒，王木木是宝库，他两小妾是我们威胁他的筹码，这样，可以了吗？我已退了一步了，你也退一步吧。”

耶律素帖：“驸马爷啊，你可真不懂打仗战斗之事。要知道，杀人容易，绑人困难。再说，这十三个人，我们又不熟，加之他们穿着相似，坐骑也相似，一时，还真很难分辨。你这个要求，我们如何实施啊？”

萧霞抹：“是的，我不懂行军打仗事。但是，我不管，你一定得听我的，别理会苏大胡子的瞎指挥，别你杀了王木木，惹起辽宋纠纷，你们就跟以前刺杀王安石时一样吧，你们去顶罪吧，苏大胡子继续做他的大文豪，风花雪月，贪污腐化。老实告诉你，你是没有去过流求，所以对流求的强大中神奇感受不深。你知道吗？我前年作为贺婚使团去流求贺婚时，我真是大无畏大开眼界了。小山似的巨船，灵活机动地能自行；更有多种能上天的飞行器；生活的便利，岛屿的富庶，街道的整洁，市政的科学，百姓的幸福，用具的神奇，等等等等，都不是我们能望其项背的。流求的军事实力，人家保密，我没看到。但我看到了婚礼期间他们哈佛大学的一个学生，叫小海伦的，因她是被交趾废黜的公主，现在她想回东南亚建国。结果，她认定的地域，妨害了交趾（越南）等国的利益了，于是就有了争执。这争执中的文斗这里就省略了，我就说说小海伦如何借流求的地盘立威耍大牌的。当时是玫瑰婚礼七天乐的第四天，小海伦摆擂台了，那擂台上的对联就霸气十足，上联是：上能摘星捞月，下能五洋捉鳖；下联是：大能治国安邦，小能琴棋书画。横批是：放马过来吧！呵呵，口气大不？不过人家就是有本钱，就是能任性。哦，我说过了，我不说这文斗的细节了，就说说武斗吧。

第一个打擂台的是吴哥吴三鬼的副手，他弟弟吴六鬼。吴六鬼是吴哥的一员名将，骁勇善战、刚毅顽强，是马步两栖的圣斗士，他相貌奇特，须眉分列，作横飞势，望之甚神。吴哥人都知道，他外表粗犷但心思缜密，他号葛如，意为效法诸葛孔明，常以韬略智战自负，很想在南亚大陆打出一番天地来。

吴六鬼上台了，因为那时所有的中外来宾来流求都是贺婚的，所以不能带什么笨重兵器来，都是带些小巧的兵器随着身。这吴六鬼跳上台，双手各执一吴钩，这吴钩是自春秋就流行的一种弯刀，它常以青铜铸成，是冷兵器里的典范，充满传奇色彩，后被文人称颂，成为驰骋疆场，励志报国的精神象征。

当时的小海伦睨了眼吴六鬼，说：‘吴哥的将军，你确定要使用吴钩？’

小海伦的意思其实是问，你想用兵器？你不想比拳脚？小海伦也是怕用了兵器，把对方弄得血溅当场，这好吗？毕竟今天还在婚礼七天乐之中呐。

吴六鬼则心中一乐，想，这个小丫头怕了，看见我亮兵器了，毕竟刀剑无情，那么，我要不要收回呐？不要！我就应该在对方的恐惧中实施我的脱光计划，所以，故作斯文地说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州五十州。屠尽犯上每一个，谁叫你们脸皮厚？’

小海伦不错，似乎是知道这是改唐李贺的《南园十三首?其五》，于是，顺着对方回他了：‘鬼啸月不高，将军爱吹泡；吴钩悲主子，埋首葬松涛。相看一脸蠢，恐怕快成尘；天下俱圆缺，荒野迎蠢人。东风唤美人，白日石榴新；犯我女天子，训诫臭奸人。’

当时，吴六鬼就一懔，他堂堂吴哥大将，仅口舌之争，已输于小海伦了。看着对面这个小丫头，十五六岁的年纪，典型的南方小美人，个子小巧，身材玲珑。娇小秀丽的苹果脸红润娇艳，一米四五的身高，看上去挺单薄，小巧的鼻梁，小巧的嘴，双眼则大而有神，水汪汪的，总闪着些波光，闪着倔强、闪着张扬、闪着狡黠、也闪着点幻想。

吴六鬼不想浪费时间，双手一拱，两把吴钩舞将起来，应速用近，欺身上前，就想用锐利的勾头撕扯小海伦的衣裳，让其出丑。

哪知，一开打，小海伦就顺着的己卯装束跳起了长袖舞。小海伦把长袖舞跳得像个鸟笼，自己人在笼中。吴六鬼用吴勾来撩拨水袖。当时，在台下观战的我，也在为这漂亮的小姑娘担心。哪知，台上的吴六鬼突然颤抖了起来，且马上失去自控能力，肌肉强直，吴勾脱手，站在原地半瘫了，脑残地呆呆的望着小海伦，如见鬼魅。

后，那小海伦又从从裤袋中掏出一个小东西，对准吴六鬼瞪大了的双眼挥了择，一道强光后，吴六鬼大约是阶段性失明了。接下来，比斗就毫无悬念了，小海伦刀削吴勾，火烧吴六鬼，把那个吴六鬼整治得够惨。不过，尽管本人近在咫尺，仍然没看清、没搞懂那个五大三粗的吴六鬼为什么会剧烈颤抖？为什么身上会突然起火？，我跟观战的各国使者一样，都是看清楚了，但都没看明白。这些使者有意大利的阿玛尼和薄伽丘、有吐蕃古格王室的象雄、有交趾的李道成和李常杰、有高昌回鹘的毗伽布的斤、有印度潘地亚王国的潘长江、有占婆国的娜丽雅、有高丽的朴三四、有大理的高升泰、有哈拉汗的阿里骨的佛友费尔干纳乌兹根地区的阿尔斯兰?伊列克?纳斯尔、有倭国的义家、有大宋的南方羁糜州的吉玛、有绿衣大食的麦列克?艾弗德勒、有阿拉伯帝国的巴比伦王妃、有哈桑?伊拉克、有奥马尔?海亚姆、有三佛齐王国的群陀毕罗、和陀旁亚里、有蒲甘（今缅甸）的江桑哥、有印度朱罗王国的朱四茂、有吴哥王朝（柬埔寨）的吴三哥、有俄国的弗拉基米罗维奇、有曹国舅和铁拐李等八仙、还有西夏、耽罗、吕宋、塞国、罗得国等高手。大家的看法一致，这已不是一般的武术，而是神秘法术类的绝技了。

如果说，打擂台，大家对小海伦初步的有了个这是个神女或是妖女的看法，那么，接下来的‘海上钢琴师’，小海伦与海天互动，已经让人无话可说了。那天，午宴后，我们各国代表来到了流求的淡水河的出海口，漫步在观海大道的坡堤上，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来看一个小小的女王，究竟还能显示出多大的法力，如何的如其所说在海上将船当作钢琴来弹。

当时，小海伦的手下人给中外来宾每人发了36张卡片。每张卡片上有从A、B、C……X、Y、Z到0、1、2……8、9，共36款，并对应着海中的36条木船。其时，36船，六行六列，间隔百米，成正方形。船上竖着大旗，旗号为分别为A、B、……8、9。来宾可用这些卡片随意表达自已的意见，决定海中船只是燃烧，或爆炸，或自沉，或飞天，或平安。

小海伦汇总了来宾的意见后，站在海边，远离千米，先是独舞了段傩舞，然后作法了。她随手向空中一抓，赫然凭空的一条小红蛇出现在手中了，那蛇还在扭曲转动，口吐红信。小海伦将这条小红蛇放在写有“烧毁”仙令的符纸上，并用这符纸将这蛇包好，放一边，待用。小海伦又向空中一抓，手中又出现了一条小蛇，不过是huáng色的，小海伦用“爆炸”那符纸包裹了那蛇，搁置待用。接着，小海伦又先后的抓了条小青蛇、小白蛇、小黑蛇，也分别用余下三纸包了蛇，搁置待用。

小海伦将大家要求烧毁的船号包着的小红蛇投入了大海。未几，海上相应的船只冒烟了，并能看见有几条大黑蛇在海中窜动，接着，大火骤起，指定的船只烟飞灰灭。后，小海伦又如前，念念有词后，我们来宾指定的船只都轰轰的炸碎了；又，小海伦的挥了挥手，相应的船只又自说自话的在海中自沉了；再，更大的震憾来了，小海伦一人员合十，相应的船只就很奇妙地飞起来了！看不懂啊，木船又没翅膀，它们怎么飞天啊？如此这般的，小海伦很神奇地一一按照来宾的意愿，让远处海中的船只或烧或炸或飞或沉。你说，这个小海伦是不是已经出神入鬼了？这种能遥控的隔山打牛、隔海施法，我们有办法抵抗吗？她能烧船炸船，她为什么不能烧皇宫？她为什么不能炸我们的大军？

还有，最最令人恐惧的是，小海伦是谁？她其实只是哈佛的一个学生而已，而王木木贵为教师副校长，那不是法力将更巨？法术将更多？所以，我再强调一遍，对付王木木，面对面的硬来，肯定会输得惨不忍睹。只有利用其松驰无戒备时，我们才可能得手。所以，究竟怎么搞，你们看着办，得多动脑筋，千万不能蛮干，知道吗？”

耶律素帖：“这活难干，按你这样说，他们这么厉害，那我们去绑架他们，不就是找死吗？”

萧霞抹：“所以啊，你们不单要多动脑筋，还要多多利用各种资源，物尽其用，因势利导，全都是为了活捉王木木，为了咱辽国科技翻身！”

耶律素帖：“哪我们还有啥资源可利用呐？”

萧霞抹：“苏轼啊！他现在因为在西湖疏浚项目上贪污腐化，人家弹劾他，他正焦头烂额，这时，王木木的消失，对他绝对是天大的利好！所以，你们应该去寻求他的支持。而且，把他给缠进来了，事后你们脱身也好、脱罪也罢，都会容易得多……”

耶律素帖：“哦，我明白了……”

萧霞抹：“……”

耶律素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