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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绝命毒师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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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扈三娘被拖出了网兜,宝玛公主一看,扈三娘面无血色,躯体软瘫,没有呼吸,已经不测。宝玛公主和扈三娘关系特好,两人都是长脚螺丝,都是马将,有空就在一起切磋武艺,打打闹闹;疲劳了,也会搂搂抱抱,说些女孩子们的私房话,交换些缝艺;也嬉笑着背后对王木木议论议论。现在,宝玛公主看到扈三娘已无生命迹象,不禁一声哀鸣,窜过来抱住了扈三娘,失声痛哭,纵身一跳,飞去河岸,她也顾不得扈三娘身上的血污和脏物,放平了扈三娘,扒开了她还紧紧的捏紧鼻孔的左手,扒开了她还紧紧的捂紧嘴巴的右手,一口咬住了扈三娘冰冷的双唇,大口大口的,不管有用没用,马上人工呼吸!强行呼吸!使劲地吹!使劲地吸!宝玛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死了的扈三娘给救活过来……

现在,是17﹕12﹕35,紧张的施救还在进行。第二个被拖出网兜的是王木木和完颜焘萍俩的组合,两人也都失去了知觉,且有明显的中毒症状,已呈现中毒特有的致死性的心力衰竭和休克症状,并可见心律失常,呼吸肌出现了麻痹以致呼吸衰竭。神经系统也出现了问题,在昏迷中还伴有抽搐、瘫痪状。虽还未死亡,但也一只脚递进了鬼门关。

花仙子和玫瑰花说,他俩极危险,我们先把他俩救上河岸再说,于是一人抱一人,“呼!呼!”的飞走了……

现在,是17﹕12﹕37,现在,在小石桥的上空,大小的冰弹还在飞来,带来了不少麻烦……

现在,是17﹕12﹕39,现在网兜边上只剩下了伊和子一人了,伊和子像蝙蝠一样的挂在网兜外侧,看着有所空隙的网兜,里面还有小智贤和扈北,两人的情况都不妙,小智贤更差,她人已僵化,不能动弹,看着己死亡;而扈北还清醒,望着伊和子,气若游丝地说道:“伊公主,先救小智贤吧,先去救王爷吧,我没事,我还能支撑。”……

现在,是17﹕12﹕42,伊和子冒着满天砸来的冰弹钻进了网兜。现在,伊和子看清了僵化了的小智贤了。现在的小智贤她两手两脚撑开着,伊和子看明白了,这是小智贤在“大肉tuán”中,担心自已身体上部的四匹马会塌陷更加减小了王木木所处的“战栗空间”,所以,她就死命地顶撑着,不顾四吨多的重压,以一柔弱之躯,硬撑着,维持着一个小小的空间。小智贤硬撑着,体力大减,肢体酸痛,神经紧张,心跳过速,她,渐渐的过劳晕厥了,或说是过劳死了。反正,小智贤有一个超越自已体能的坚定信念,她为了维持空间,摒弃了一切杂念,肢体的设置固化了,她也在固化中失去了自我,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意识,只有一个僵化了的势态,一个为保护他人而牺牲自已的势态,像在地震中保护孩子的母亲。伊和子含着泪,小心翼翼地把僵硬的小智贤拖出,背在身上,也飞去了河岸。

现在,是17﹕12﹕43,在桥面上的道潜和李廌看着网兜中还躺着的扈北,显然还伤得不轻。看上去,扈北虽然还有知觉,但却没了活动能力。李廌从桥面向下爬进了网兜,看了下现场,就扬手从石桥的破洞中跟上面的道潜打招呼,要他从洞中放下绳索,然后李廌绑住了扈北,在弹雨中,叫道潜把人给拉上去……

现在,是17﹕13﹕32,小河的河岸上,躺着五个人:扈三娘,王木木,完颜焘萍,扈北,小智贤。五人都是满身的血污,这些血应该都是原来的坐骑被割杀后的血喷的。这五人,似乎是,两个已死,两个半死,一个快死,都有生命危险!或生命已经危险!生死存亡,千钧一发,外人看来,这已是四死一伤!

宝玛公主看着这五人,扈三娘是为了把空气让给王木木,她把生的希望毫不犹豫的推给了王木木,一直到她被救出,已失去知觉的她,她已经僵化了的双手,还死死地捏住自已的鼻子和捂住自已的嘴巴!宝玛看了下,判断,这个决绝的做法,无意中,使扈三娘不幸中也有小幸,眼下她只是缺氧性的昏迷,她没涉毒,她的口鼻封闭,使她没受后来的毒水的伤害。她能不能救活过来,要看自已的水平和运气了!

对于王木木,宝玛判断,主要是中毒。王木木是为了给已经晕厥的完颜焘萍渡气,他没有拉下面罩,没了保护,吸入了毒水,情况很糟!王木木还有心跳,但心率不齐,宝玛公主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己见呼吸中枢有喉头水肿,或支气管痉挛及肺水肿等症状引起的粗糙音。在大肉tuán里,空气本来就少,王木木又要顾忌到完颜焘萍,其急性中毒可能造成的肺水肿更使氧的摄取减少,使机体缺氧中毒。宝玛地担心,王木木他中毒不轻,即使恢复了的知觉,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大问题。海盗出身的玫瑰花肺活量特大,现在也顾不得什么了,她正趴在王木木的身上,在给王木木作口对口的转送纯氧的人工呼吸。

对于完颜焘萍,宝玛判断,这个小姑娘年龄小,所以,一开始,她就闷晕了,也中了些毒,也有生命危险,但相对而言,她不是最令人担心的。有伊和子在做人工呼吸,这里,她不是问题最大的一位。

对于小智贤,她原因不明地失去知觉了,她虽然受压有四吨多,但由于铠甲的优秀,她受的挤压和憋屈不厉害,她恐怕是受了太多的冰弹的间接打击,在坚持中,又大口的吸入了毒水,疲劳加中毒,疲劳晕厥,使生理机能崩溃,脏器运转过劳,人家不干了,螺丝钉一罢工,就只能死了!花仙子现在正全力以赴地抢救着小智贤,她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温婉谦和的小闺蜜。

对于扈北,宝玛很担心,大家现在刚看清,扈北满脸的血不是死马的血,是她自已血。扈北在被压在网兜中时,她的手脚都被死马和上面的王木木压住了。扈北想救人,又不能动弹,几经挣扎,终于能转动自已的脖子了,她手脚不能动,她就用嘴,她就用牙齿,一点一点的在啃网兜的网线,她哪管网线粗硬扎舌,她哪管冰水有毒呛嘴,她哪管死马的血污粪尿恶心,她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了,她意志坚决、倔强固执地要为救助王木木而不懈,嘴唇破了,牙床碎了,口角裂了,牙齿崩了,她还硬忍巨痛,不休不止,死不松口。

宝玛她觉得扈北的神志还清醒,但是面色极难看,出奇的难看,灰白灰白的,没一丝血色,刚才,她张了几下口,也没说出什么。宝玛抓过扈北的手,搭了下脉,皱起眉头,说,道潜大师,帮个忙,赶紧把她的铠甲给卸了!……

今天,哈佛的全身铠甲可是立了大功了,如果没有这精美的坚挺的全身铠甲,那摔在网兜中的人,不要说气路被阻,呼吸不畅;就是人和马之间的互相重压、撞击,也会使人的胸腹无法活动,即便有空气,也将窒息而死,就如活埋人,即使把人的脑袋留在地面上,人还是要憋死的,因为他的胸腹都己被泥土撑住了,不能自由呼吸了。今天,这全身铠甲的另一大功,就是它将任何点打击都化解成了面推动,力量不能减小,压强可大大的减弱了。所以,最后落入网兜的、受到一次次的冰弹打击的小智贤,只会被打击得站立不稳,跌倒翻滚,但不会鼻青脸肿,不会皮开肉绽,不会骨折股裂。但是,现在,要抢救这些人时,就有点问题了,坚挺的铠甲仿碍了人工呼吸,要做胸部按压,就不行了,就必须脱了才行,可是脱了铠甲,那飞来冰弹怎么办?……

现在,是17﹕14﹕12,刚才,萧仙儿领命要扑灭现在在向这里抛射冰弹的东南西北四个民宅,但现在,她就李小鹿一个帮手,怎么办?和李小鹿一商量,哈佛的极端武器并没有配备给她俩,她俩就去桥上,取了些李廌和道潜坐骑上的一些东西,想,寓学于战,实践出真知,今天我们要试手了。萧仙儿,指着一个比较面熟的辽人问:“走!快走!快带我们去那个专门抛射毒心冰弹的那一抛弹点!”

那个被点名的辽人,看着萧仙儿,搓手顿脚的的焦急样,心想,不错,正合我意,我们辽人,什么时候要听夏人的使唤了?所以,他就带着萧仙儿,扑向了现在是徐禧领军的北边位置的民宅,而且,这个辽人知道,相对的,这个柿子比较软……

现在,是17﹕14﹕32,北位的民宅,冰弹还在飞出,而且,都是飞向桥面的毒心冰弹。萧仙儿在一帮辽人的簇拥下,破门而入。庭院里正在劳作的辽人一愣,都在想,我们的郡主怎么来了?我们的其它岗位的弟兄怎么来了?……

现在,是17﹕14﹕34,冲入北位民宅的萧仙儿大声疾呼:“停!都给我停下!这里谁是主事的?滚出来!”……

现在,是17﹕14﹕35,萧仙儿的话音未落,一旁,阴恻恻地走出一人,说:“谁啊?私闯民宅!来人啊,给我把这两丫头给拿下了!呵呵,这两丫头不错,挺正点,还送货上门,外围来的?晚上本官尝新后,会犒劳各位的……”

现在,是17﹕14﹕36,这个阴恻恻的人,就是宋国在永乐大败中被夏国秘密俘虏的徐禧;就是现在在为夏国效力出差至此的徐禧;就是忘了辽夏一致的要活捉王木木的原则,想起了当年永乐大战王木木不肯交出他的哈佛学生兵给他用,致使自已打了大败仗的王木木,所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管别人打什么算盘,他都想让王木木早死!后来,赵福来游说自已,按赵福的说法,他义父苏轼和太国舅高公绘,他俩都希望王木木早死,既然如此,自已又多了根主心骨,自已当然就非置王木木于死地而后快了!

现在的徐禧,跟九年前的徐禧大不同了。徐禧自秘密地投降了夏人后,宋神宗出了个高招,秀了一把“闻禧死,涕泣悲愤,为之不食”。后又“赠徐禧金紫光禄大夫、吏部尚书,谥曰忠愍。官其家二十人。稷工部侍郎,官其家十二人”。宋神宗神啊,他这话你看懂了没有?他是在说,徐禧你死了,没有尸首,我们就给你搞个衣冠冢;“官其家”嘛,就是个动词的“吉”;“二十人”嘛,就是“廾”“口”人,即“廿口”人。合一起,不就是个“禧”吗?(注:“喜”字上面是个“吉”字,下面是廾口,即廿口人。)

宋神宗断了徐禧的活路了,如此,徐禧活着,就如死了一般,没有传承,没有来历,也没有后勤,虎啊眯,我是谁?无奈,为苟延残喘,徐禧在夏国改姓更名了。姓,既然投降了人家党项李,就随了夏国的国姓姓李了;名,想想自已,命苦如斯。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如无根浮萍,随水飘零,一年十二个月,月月如此,岂不清寒清冽,也罢,我就一个“清”吧。(注:“清”字右边的“青”,下面是个“月”字,上面是“十”和“二”。)于是,徐禧就更名为“李清”了。

但是,在一般不知内情的人眼里,比如现在这里的夏人和辽人的眼里,都不知徐禧叫徐禧,都只知徐禧姓李名清叫李清!而在知根知底的高公绘、赵福、萧霞抹跟前,管你是李清、张清,你就是个徐禧,糊弄谁也别来糊弄我。

现在的徐禧,也就是李清,阴恻恻地从一旁走出,大冬天的,别人都以为他喜欢装逼,学着诸葛亮,羽扇纶巾,手中永远有一把扇子;其实他是怕遇到熟人,紧急情况时,可以犹把折扇半遮脸。因为他不单是李清或是徐禧,而且,他还有时是那样一个李清,有时是这么一个李清。

现在这个李清,拿着一把折扇,扇面上横的竖的斜的弯的,画着一串串的雪花,长条的雪花,聚合的雪花,横竖勾划,拼出了个“秘”字。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雪花“秘”扇啊!在这“雪花秘扇”的扇面上,还有一首诗:“弓背霞明剑照霜,秋风走马出咸阳。未收天购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李清”。

画是好画,字是好字,扇是好扇,诗似乎也是好诗,值得一看?那就回味回味?不对啊,好像人不是好人。

在萧仙儿身后的李小鹿突然间跳了过来,她凝视了“李清”一会,傲气凌人地喝道:“跪下!哪里来的夏国奴才,见到本公主还敢摇扇子?还敢装斯文?还不请安?”

“李清”正享受着高人一等、颐指气使的满足感。现在,不知从哪里跳出了个小丫头,对自已指手划脚,很是不敬,心中当然不快,于是就出言不逊了:“哪里来的野丫头?想阻碍本指挥行事?来人啊,给本宫拿下了,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本官留你一命,晚上在床上好好的开导开导你,哈哈,本官新鲜劲过后,会把你赏给下人,集体来开导开导你这个不知高低的野丫头……”

这里要说明一下,李小鹿,作为一个夏国公主,皇后的掌上明珠,虽然是个拖油瓶,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瞻仰的。故,即使是夏国京城中的中高级官员,不识其面目,也是很正常的。但,皇后有这么一个年龄段的美丽的公主,叫李小鹿,则是众所周知的。而李小鹿,作为一个深宫中的学霸公主,她知道张元,她知道吴昊,她知道李清,她也知道徐禧,尽管徐禧是夏国的一个秘密,但,李小鹿是公主啊,七大姨八大姑的,她听了不少花边新闻。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宋人,也是汉奸。但李小鹿,也就知道知道而已,她从不会跟这些人有任何交集。对于她所知道的“李清”,她知道李清原是宋朝陕西边军的一个小武官,曾经到汴京出过一趟子公差。他是在仁宗时期的嘉祐二年(1057年)的宋辽间的麟州之战,即史称的“断道坞之战”中。作为十七八岁的府州军小校的李清就是在这次战役失败后陷没西夏的。这跟徐禧的经历很像,不过,李清投夏时不过只是宋军中的一个小武官,而徐禧已是宋军的总司令。李小鹿知道,十年前,李清他四十多岁时,在夏国做到了翊卫司马军副都指挥兼御围内六班直副都统。这个职位相当于宋朝的侍卫马军副都指挥使兼御前忠佐马步军副都军头。虽然不过只是五品官,但麾下也有数万精锐,加之又典禁兵,可以说也是位不高而权重了。李清是很感激夏主的,这种感激,甚至远远地超出了他自己的故乡情怀和那一点点的夷夏之防。但是,李清与梁乙埋姐弟这种为了巩固权势就可以背弃祖宗(梁氏兄妹是汉人,但为了讨好党项封建主,就废除汉礼而恢复蕃礼)的人不同,他心中始终还是有着一丝华夏情节。他效忠夏主,但另一方面也始终认为宋人才是世界上唯一真正的文明人。他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能让夏国变成一个完全汉化的国家,不行蕃礼行汉礼,废除西夏党项文用汉文,他一直在为此努力着。他的坚持得罪了不少党项贵族,他最为后族没藏家不容,遂被秘密杀害,但为防忠于李清的将校反噬,并不宣告,只说是软禁。可时日一长,难于掩饰,毕竟李清是汉人,有一定的汉学基础,夏人仿冒,不能尽善。后来夏国有了徐禧,徐禧又在宋神宗的死封下无法开展工作,退而求其次,徐禧就时时奉命客串李清,以解夏国需李清时的窘迫了,当然,这是夏国的顶级机密,何时需挪用替代,何时去变脸变色,仅为太后一人掌控。至于李小鹿,她并没刻意去关心过李清,只是,李清红了,有点故事了,在后宫中,她也就有所耳闻了;李清闲了,没有新闻了,她也就淡忘了。现在,眼前这个人,自称是李清,而先前内部消息说这人就是徐禧,李小鹿自已判断,这人的气质身板,不像是身经百战的战神李清,这人轻浮的步履,色厉内荏的举止,绝对是个眼高手低的文官。那么,“李清”之名该是眼前这个人冒名顶替用的假名,他是想借用李清的神威,也是想掩盖自已的行踪。呵呵,东西大不同,我看懂了,他耍那个折扇,也是在人家注意他的扇面时,从扇骨的缝隙中来窥视别人的表情和是否是自已的熟人,哼,这是一个很阴险的人。李小鹿一想明白,看着“李清”徐禧还阴笑着在打量自已,不由得扬手就是一鞭,而且是带有高压电的一鞭!口中还怒斥道:“呔!哪来的假李清!胆敢欺骗我夏国公主!说!老实交待!要不,你就看我神鞭!看我不抽得你灵魂出窍!五官失调!……”

这个“李清”,他哪懂得世界上还有高压电的一说啊。他是文官,身手不敏捷,没能避过对方的寻的,虽然后退了一步,让了一下。可,呼的一下,鞭梢就划过了他的脸颊。现在是大冬天,大家都穿得很严实,外露的肌体只有脸颊和双手。电鞭不能攻击绝缘体,李小鹿这一鞭却是恰如其分,再厚的脸皮也挡不住高压电,“李清”突遭电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从未有过的打击、发自内心的震颤,使他做出了一生从未有过的表演:他失声尖叫!五官失调!还不由自主地在原地做了三个猴跳!似是灵魂已经出窍!然后就激烈地打着摆子倒在了地上,边抽搐着,还边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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