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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灼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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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一说完这句话,脸色变得有点狰狞。跟之前的和颜悦色,游刃有余相去云泥。黄老蔫儿脸色惨白,知道要出大事了。林希吾很听话,接过白元一的字条,迅速卷好。左手在右肩头一划,口中微动,金光一闪自如飞来燕立刻出现在他的掌心。林希吾右手中指轻轻抚摸了几下金燕的小脑袋。这般精灵鬼立刻会意,叼起他手中的纸卷儿旋即飞去,没等众人缓过神来,已从窗帘的缝隙钻了出去。随后向着青篱州方向飞去。方本善只是被晃了一下眼睛,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他现在倒是没有任何情绪了,只能听命于人了。

而胡言则不忘开句玩笑:“幸好窗子是打开,要是关着的,那只小家巧儿岂不撞成个大头翁了,哈哈..”他说完见几个人神色凝重,还是一脸紧张,随即也收敛了笑容。他修为尚浅,哪里知道炎王的厉害。不过他只是偶尔听其他修为高的人提起过,玄火灵宫乃是华州以西的长烈州荒漠中的一个小宗派。他修行了九十多载,但还从没遇到过玄火灵宫的人,更没听说过什么炎王。但他从大家的表情里知道,这个炎王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白元一见金燕飞走了,心里算是安稳了一些。转头又看了看方延,还是那样,尸体般铺在床上。表情又恢复了原貌,随后大家一起下楼,只留下方本善一个人在屋子里照看着。

到了一楼大厅坐定,金睛虎急忙凑过来:“白仙元,没什么事了吧?”白元一面沉似水:“恩,总算没啥事了,耽误大家吃酒了,呵呵。”说完又冲林希吾他们特别是胡言使了个眼色。胡言又不傻,只是爱冲动而已。一看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也就装作跟没事人儿一样大模大样的跟大家坐在一起。这时,日头已过晌午。金睛虎又吩咐方顺重新排摆了酒菜,席间大家只顾吃酒话好像变得少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金睛虎见一般的客人都逐渐离去了,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他又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子:“白仙元,您是为我们老大家里的事来的吧?”

“恩,明天又到日子了!哎,近些年总是不得消停。”白元一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阿丑这几天没啥事吧?”林希吾听金睛虎起了头,便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问了出来。

就这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个痛快。

黄老蔫儿独自喝着自己的血酒,并不多言耳朵却仔细地听着。胡言听得也很入神,偶尔插几句嘴。金小豪则只顾大口吃喝,整个中午都没吃好,看来是饿坏了。

他们提到的那个阿丑真名叫杨丑,是龙虎盟五虎之一杨威天的独生女。是的没错,是独生女。

这里顺便先说一下五虎:老大就是赤面虎杨威天,为人忠厚,重情重义,通晓地理,涉猎广博。修为在五虎里面最高,龙虎榜排名第十五位。是凌蒙大陆最有名的铸剑高手之一,也是千均坊的坊主。龙虎盟所有的日常开销,全靠千钧坊来维持。

老二就是席间这位金睛虎金云溪。通过刚才的事大家也看出来了,此人城府极深,精于算计,但对兄弟别无二心。龙虎榜排名第三十位,是龙虎盟四大护法之一。驻守在华州北边的金石关,与游苍州隔山而望。

老三银须虎:银景河。为人低调,不问世事。很少抛头露面,精通医道。驻守华州之东通向青篱,御勇的银沙关。很多年来,这几个州关系融洽,所以每日几乎无事。他便可以静心修炼功法了。由于其淡薄名利,所以并没登上英雄台打龙虎榜,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修为并不比金睛虎差。

老四铜头虎:铜劲川。性情刚烈,比胡言有过之无不及。经常惹出一堆祸事来,最后还得其他兄弟几个出面给摆平。所以他最服兄弟。他负责驻守铜泥关,边上就是工峡滩。滩内多铜泥,是炼制武器,法器的基本原料。近年来,因为城内千钧坊生意越来越好。所以炼制剑器所需铜泥量与日俱增,经常一天到晚的去监工,运送。忙得焦头烂额,经常醉酒后发牢骚。但是此人最信命,曾多次去青篱州灵机殿叫人解卦,但每次都是一样的卦:生有猛虎之力,莫坐真龙之位。若得千金之喜,可享齐天之福。后来他也就死心了,老天眼睛是雪亮的,你给划个道道,咱就顺着走吧。所以每日劳作如牛,赢得几个兄弟的信任跟赞许,他也很是满足。在修为上有几个兄弟的帮助,也有不少长进。龙虎榜勉强排到最后一位,第五十位。

老五铁臂虎:铁寿山。镇守华州西边的寒铁关,他负责把采集的寒铁运回城中供千钧坊锻造剑器使用。

那寒铁从何处来呢?因为,关外就是西林界河。而河对面就是西林界,是一片独有的区域,很少有修真者涉足。听为数不多去过那里的人说:界内多沙漠,奇热无比,经常有地火出现。以致于西林界河的水每半年会沸腾一次。所以每年都有不少寒铁被河水冲刷出来,寒铁乃地心离火精炼所致,所以是很珍贵的炼器材料。

而西林界内就有个炎王宫,宫主叫郎显。有不少高手在他面前都乖乖俯首称臣。此地域的人行为较为神秘,很少跟外面打交道。他们秉承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郎显在四十多年前来华州打过一次天地龙虎榜排名第十二位。

铁寿山的排名仅次于..仅次于林希吾。排名三十九位。此人悟性一般,但其体质极好,修炼以武入道。练就一身骨破金钟之术,已达百炼之境。

“那百炼之境是何境界啊?”声音极为好奇。

“你别问那么多,你好好筑你的基!!”金睛虎酒喝得有点多了,又加上最近烦心事不少,听到这里甩手就搧了身旁的金小豪一巴掌,声音清脆。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我都说了那么多遍了,酒喝多了,早晚会误事的。可惜金睛虎是听不到的。

金小豪刚把一只鸡腿放进嘴里还没咀嚼,就被他老爹这一巴掌给搧到桌子上。鸡腿直接杵进了嗓子眼里..

金睛虎猛然间惊醒:出手过重了!急忙从金小豪嘴里拔出鸡腿,关切地问道:“我儿,你没事吧?爹酒喝得有点大了,下手重了点。”

“呜呜呜——我就是在吃鸡啊,你干嘛打我脑袋,我自己会吃!”起先金小豪都被打蒙了,瞪着两只惊恐的小眼睛看了看他爹,心说:难道我不是你亲生吗?你这是干嘛?要杀我灭口啊?后来一听他爹说喝大了,才一委屈哭了起来。

大家伙都憋不住想笑,胡言干脆哈哈大笑起来:“行!棍棒底下出孝子,不过啊。这属于搞偷袭吧?”黄老蔫儿捂着脸趴在桌子上,身子一阵起伏,笑得别提多猥琐了。

“我是叫你好好筑基,谁叫你吃鸡了..”金睛虎慌忙解释。

“我没说话啊,筑什么基,我一直在吃饭啊。”金小豪边抹眼泪,边吃鸡腿。这会儿也尝不出什么香味来了。

“那谁问的?是个娃娃声音啊?”金睛虎说完就看向四周。心里还在低估:难道我听错了?

“我问的啊?你不是说你们家老五已达百炼之境了吗?啥叫百炼之境啊?”那声音很熟悉。

金睛虎一回头,顿时一怔。

“臭小子!你怎么..你没事了?”黄老蔫儿抬起头来一看是方延,激动的问道。

“我能又什么事,就是睡了一觉,挺舒服的。现在就是有点饿了,下来吃点东西。吃饱喝足还回去补觉儿呢。”说完他从金睛虎身后转到黄老蔫儿的座位边上,用屁股挤出半个位置坐下来,拿起盘子里另外一直鸡腿啃了起来。

大家相互看了半天,还是没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中缓过神儿来。

方延不管别的,边吃边拿鸡腿冲金小豪晃了晃,随后又大口吃起来。

金小豪气得用脚直跺地,把地跺得噔噔响。哦..不对,感觉脚底下有点硌得慌啊。

金睛虎沉着脸望着金小豪,左半边脸一阵抽搐:“你小子这是趁机报复老子啊?”

“爹,爹,爹!我不知道踩到你脚了啊,你先吃吧,我回家找我娘去。”说完跳起来扭头就跑出客栈大门,顺着三羊街一路跑回了家。

大家这会都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金睛虎也被大家感染了:“哈哈,这他妈臭小子,真有我当年的劲头,从来不吃亏。”

酒喝多了,不是好事吧。平日里满口之乎者也,仁义道德。酒一上头就他妈,他奶奶的都搬出来了。

大家都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了问方延感觉如何。方延回答挺干脆:就是睡了一觉,现在挺精神的。

白元一表情复杂,不过现在已经时间不早了。他还要赶着去千钧坊,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所以就没有再说什么。又坐了一会起身跟大家一一告辞。走时把那手帕还给了老板娘。老板娘走过来,发现方延醒过来了。又是一阵哭天抹泪。随后还是跟白元一赔了不是。说什么自己是平头百姓,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感谢救命之恩一类的话说了一大推。白元一也没多说,他也还糊涂着呢,所以寒暄了一阵就直接告辞了。

随后林希吾也起身告辞走了。黄老蔫儿噙了口酒长吁一口气,看了看旁边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的金云溪,低声问道:“臭小子,你是不是装的?跟我说实话。”

“我装什么了?我就是睡了一觉而已。你是不是喝多了?”方延满脸堆笑跟没事人一样。

黄老蔫儿这才放心,随后起身拍了拍方延的肩头:“父母养你这么多年不容易,好好孝敬他们,听他们的话,知道了吧?臭小子!”说完黄老蔫儿轻叹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对了。明天你得给我讲讲什么是百炼之境!”方延用声音去追黄老蔫儿消失的身影。但是可惜,黄老蔫儿头也没回就消失在三羊街的拐角处。

“喝..来喝..”金睛虎现在是完全醉了。边说着边起身就往外走。

“等等,你还没结帐呢!我说金大护法,你不会是装醉想溜吧?”方延有点小生气。

“谁说我醉了?没醉!不就是结帐吗,拿去,够不够,不够还有!”金睛虎撇着个嘴,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手里拿着十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抛。

“不够!”方延道。

“够不够?”那只手很是宽绰。

“不够!”这口气也很坚定。

“够不够?!”那只手非常大方。

“不够!”这口气有点兴奋。

“够不够?!!”那只手有点不耐烦了。

“不够!不够!”这口气也有点不耐烦了。

“切..全拿走!”那只手真不耐烦了,稀里哗啦把银子包翻了个顶朝天。

“不够!还是不够!”这是想逮着蛤蟆就得攥出尿来啊!

“不够?不..不够明天我派人再送一些过来,我金睛虎从来不欠人钱..不欠钱..”说完金睛虎晃晃悠悠走出客栈。

方延数了数,足足有一锭二十两。刚把银子装到包里,方顺正好过来结帐,看到鼓鼓囊囊的银子包,眼睛差点没从眼眶子里掉出来:“这..”

“嘘..酒钱是多少?”方延急忙冲方顺打手势。

“一共是三十六两零二百钱..”方延没等方顺说完,从银子包里数出四十两银子拍在桌上:“多出来的是你的。”

“什么..我的?真的..”方顺有点不太敢相信。心说: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看来我们少爷病了一场,变成大善人了啊,不对。心里又一想:留着先不用,免得以后再敲诈我的时候,没钱给他,就当在我这先存着吧。方顺对他这位少爷是加了一万个小心。

楼上传来他父母的吵架声:“你个废物点心!老娘天天从早忙到晚,你在这里睡觉!儿子好了,自己出去吃饭,你都没发现。”

“是吗,真的啊。媳妇啊,别生气,我是心累啊。哭晕了,我哭晕了..”

方延把银子剩下的银子收好,偷偷走到自己房间里,把银子藏起来。一头躺倒在床上,眼泪簌簌而下。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痛苦,这样反而让他更加难受了。可恨的就是现在的肠胃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感到意外,他真的感到很意外。他也很后悔,他特别的后悔。

他在楼上醒来的瞬间虽然只听到了白元一他们的最后几句议论,但是他明白了一切!

他真后悔听到了那几句话,床上的被褥被他咬出了几个洞。眼泪还是没有制止。

“方延?又死哪里去了?你个小阎王!方顺去外面找找去!”楼下传来他娘的叫喊声。

方延急忙擦干眼泪,舒缓了几口气。打了声招呼急忙冲出自己房间,跑向前面大厅。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三羊街上行人变得稀疏。很多人都忙着进来登记房间。今天生意还不错,就空余两间客房。方延他娘挺高兴,一边拨弄着算盘,一边催促身边的方本善快点登记。方顺忙里忙外,倒水沏茶也没有闲工夫。

方延趁他爹娘不注意偷偷溜进了他们卧室里——找血手帕。

找到以后,方延把血手帕紧紧攥在手里。眼睛紧紧地闭上,直到这一刻,他真信了。他是捡来的,一股钻心的疼痛使得他又缓缓睁开迷离的双眼。

那片手帕攥在他手里,却像一把尖刀深深刺入他的内心。等会了很久,他才把手帕收好回到现实中来。到柜台边上低着头佯装累了,跟他爹娘打了声招呼就又跑回自己房间一头扎进被褥里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方延迷迷糊糊走下地,可能是被尿憋醒了。推开房门,今夜没有月色。想回屋去拿火折子,心想还是算了,自己家里随便找个犄角旮旯解决了就算了。说来也奇怪,今晚出奇的冷,一想到这里心里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一边走一边跑向屋子对面的影壁墙,心说就在墙根底下解决吧。

不行,那不成小狗了?继续跑过影壁墙,走出月亮门。正要转身通过石板甬路时抬头一看:一轮血月斜挂,层云都被染透。又是一股冷风袭来,血月边缘的云层好像湖中水纹一样,层层荡起来。一种奇怪的沙沙声响起,没过多久,方延就看见从对面跑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满身血迹。看不清面容,走路极为不自在,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方延眼睛极力睁大,双手捂住嘴巴。急忙躲进月亮门洞里,生怕被那人发现。那女人从他身边匆匆跑过去,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方延刚要起身,又跑过一个人来,好像是在追赶前面那个人。

也是个女人,这个女人面露狰狞,微微泛绿的鬓角两侧跳动着两条幽蓝的火焰。一身猩红的罩衣像一团鬼魅的火焰。方延身子有些颤抖,他急忙低下头闭上眼。后背紧紧靠着墙壁,使劲地倚住它。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是最安全的。

过了许久,没了声响。方延这才站起身,把眼睛睁开。

突然,一只雪白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嘴巴鲜红如血,两只眼睛阴冷地望着他。方延已经不能在后退了,他挺直身子极力向后靠,赶紧闭上了眼。又过了一会,没任何动静。就在他又睁开眼的一刹那,那张脸张开了血盆大口“呃——“一声长长的嘶嚎,马上就要把他整个人给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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