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武者境界
唐元走进爷爷的屋里，发现老爷子正拿着一枚铜钱在那儿把玩着。见唐元进来，他没有一点要收起来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到：“自己家里就不必讲那些虚礼了，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正要躬身行礼的唐元顿时一僵——这个世界非常讲究礼仪，某些家族的小辈甚至要每天三次的给长辈们问安。唐元以前对那一套虚礼不感冒，今天心血来潮试了一下，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唐老爷子这个另类。
“听说，你和小天昨晚从许家领了两个女孩子回来？”唐老爷子等唐元坐下后，随口问到。
“是的。”唐元点了下头，装傻道：“我们已经中意很久了，昨晚没事儿就带着小天去跟许老爷子说了说，想不到他竟然同意了。”
“哈哈，是趁火打劫就直说，我又不吃人。”唐老爷子笑道：“亲手把自己的孙女送给别人当小妾，那许老头当时的心情一定很美妙。”
“呵呵。”唐元连忙赔笑，老爷子这关，算是过去了。
“他给你们讲那一文钱的事儿了吧？”唐老爷子突然问到。
“讲了，他说……”说着，唐元把许老爷子讲的事儿给自己爷爷讲了一遍。听完以后，唐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唉，许老头原来也是个痴人啊。小元，愿不愿意听爷爷讲个故事？”
“好啊。”听爷爷讲故事，这是大部分人在童年中都经历过的幸福生活，唐元上一世从小就是孤儿，对亲情特别渴望的他，重生之后很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我也从出身说起吧。”唐老爷子把背靠在椅子上，一边把玩着铜钱，一边说到：“离家的人都很念旧，许老头因为本来便就姓楚，所以隐姓埋名的时候没法把国号当姓，才跟着他母亲姓了许。而我，本来姓李，自立门户之后因为怀念，就用‘唐’字做了姓！”
“我们家，来自大唐？”唐元对于那个占据了东胜神州一大半领土的大唐，可是神往已久了。
“不错。”唐老爷子颇为傲气的说到：“而且是直系皇族，李氏！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我们不再姓李，我们姓唐。”
唐元闻言忍不住问道：“为什么？难道您在家族也……”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问这种事儿，无异于揭老爷子的伤疤，作为子孙，这是极为不孝的行为。一时间，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呵呵，怎么可能。”唐老爷子看见唐元的窘态，忍不住笑了，道：“我们李氏向来人丁稀少，所以非常注重分团结，争皇位的事儿，根本就不会发生。”
“人丁稀少？”唐元很无语，忍不住争辩到：“我父亲就兄弟五个啊。”
“是六个！”唐老爷子一瞪眼，遥望着大唐的方向怒道：“你六叔被他们给抢去做了太子！”
“什么……”唐元神色怪异的看了看自己的爷爷，暗道：你老人家不会是疯了吧？哪有抢人去当太子的！
“咳，咳。”唐老爷子冲唐元咳嗽了两声，道：“我们家有老祖宗留下的血脉诅咒，每代最多只能出生六人！”
“六人……”唐元一怔，试探着问道：“那，大唐当代皇帝绝子？”
“他连女儿都不会有！”唐老爷子笑道：“甚至等老六继位了，也不会有后代。”
唐元的大伯和四叔都有一个儿子，二伯和五叔各有一个女儿，加上他们兄弟，正好六人。唐元算了一下，忍不住问到：“那将来六叔退位以后……”
“易武、易龙、你或者小天中的一个会被抓去当皇帝。当然，如果你自愿去的话，大概都没人会跟你争。”唐老爷子神色怪异地说到：“在大唐当皇帝，你将面临一大群指点江山的老祖宗，他们自己不愿意上位，但却喜欢搞风搞雨，事儿办好了，是他们的功劳，办砸了，就是皇帝的不是……”
唐元：“……”
“爷爷有一个弟弟和四个堂姐，在大唐虽然女人也可以继承大统，但她们以注定不会有子女为借口，把大位推给了我和弟弟。”唐老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接着说道：“我和弟弟推来推去，急着退位的大伯没有办法，就把我和弟弟心爱的女人都给抓了起来，声称必须有人做了皇帝，才可以放她们出来。”
“然后呢？”唐元顿时有了兴趣，急忙问道：“是二爷爷‘舍身成仁’了么？”
“屁啊，那臭小子以走火入魔为理由，堂而皇之的闭关去了。”唐老爷子气愤地说：“我是在你四姑奶奶的帮助下带着你奶奶偷跑了出来的。”
说完不等唐元说话，又接着说到：“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因为我曾经举荐过让她去做皇帝，所以她把姐夫给我准备的一万两金票给吞了，只给了我一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铜板，还说什么里面藏着大唐亘古以来长存不灭的秘密……”
唐元：“……”
“外面的世界和家里不同，我跑出去以后才知道，原来江湖不是那么好混的——几经周折之后，我从大唐带出的东西竟然只剩那一文钱了！”唐老爷子叹了口气，接着说到：“后来我在这里遇到了许老头，呵呵，他一个人闷闷种田的精神点醒了我，我和他一见如故，成了八拜之交。可是在结拜的当天，我的那一枚钱丢了……直到半年后的盛夏，我听你奶奶说在许老头夫人的脖子上看见了那枚钱，我连夜去找许老头确认，结果他愣是说没有！”
“然后您就翻脸了？”唐元忍不住问到。
“是的。”唐老爷子道：“第二天我带着你奶奶，当着所有人的面出手抢回了那枚钱！从那以后，我们就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了。”
“所谓的世仇，就是这么来的？”唐元忍不住感叹。
“没什么好奇怪的，江湖上大部分的仇都是这样。”唐老爷子突然说到：“我准备送老五和小天去参军。”
“为什么？”唐元疑惑了：往常偶尔需要送人去参军时，唐老爷子都是随便挑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旁系子弟去充当炮灰，今天竟然准备把自己儿子和孙子送过去？
“我自有打算！”唐老爷子不想多言，转移话题道：“你还不知道武者的境界划分具体是什么吧？”
“不知道。”关于境界的划分，在这个世界不知道是有人刻意压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在书籍上，是找不到任何记载。他的那一套明劲、暗劲、化劲的说法，完全是从地球上听来的。
“因为寿命的关系，在一些人的刻意控制下，习武之人只有到了抱丹境时才能慢慢的接触到境界的划分。”唐老爷子侃侃而谈：“武者的境界从低到高一共有十二个，分别是：明劲、暗劲、抱丹、定脉、冲穴、蝉觉、罡气、归元、涅、显圣、通天、绝武！”
“这么多？”唐元想起自己跟弟弟说过化劲便是真正的高手了，不由得有些脸红，自己真是个井底之蛙啊。
“是很多。”唐老爷子感慨道：“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进入抱丹境，或许对他们来说，不知道具体划分反而更好。”
“大唐的兵马大元帅古连天是什么境界？”唐元知道的武者不多，但是从书上，他看到过古连天只手掷山的传说，这种力量如果放在地球上，可绝对是神话级别的了。
“巅峰武圣。”唐老爷子面带崇敬地说：“在世俗文人眼里，高端武者只有武圣和武神，你从书上永远不可能了解到古连天是何等的强大。”
“他真能抬起一座山？”唐元忍不住问到：“那不是神话？”
“一座山算什么？”唐老爷子也有些激动：“我们家的一些老祖宗，弹指碎星都不在话下！这个世界上没有神话，他们都是——活着的神！”
“那，武者的寿命极限是多少？”唐元带着好奇问到：“比如说，绝武境界的人能活多少年？”
“武绝天下，登峰造极。”唐老爷子毫不掩饰神色中的向往，解惑道：“他们已经极尽升华，根本不需要再用功力提升寿命了，你明白么？”
“长生不老？”唐元忍不住惊呼。在中医里对医者本身最有作用的养生之道，便是追求延长寿命，终极目标正是长生不老。
“哈哈哈哈……长生？”唐老爷子哈哈大笑道：“抱丹境界的武者只要内力不耗尽，理论上就已经可以不死了。而蝉觉境界以上的武者，自然诞生的内力就足够续命的了，只要稍微学些控制力量的法门，跟本就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抱丹……蝉觉。”唐元忍不住问道：“那自古以来长生不死的人应该很多啊？为什么听不到有关他们的传说？”
“因为他们不敢随意动手——只有在百岁以前进阶武圣的人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手。否则只要过了一百岁，消耗的内力就再也无法补充回来了。因此他们每出手一次，内力就会变得比同阶武者弱一丝，除非进阶绝武，否则没有例外。”唐老爷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到：“而蝉觉也不是那么容易到达的，我们唐家有着大唐自上古以来便不断改进的内功心法，起点比别人高了无数倍，但是能够进入蝉觉境界的人，加上我也不过四个！”
“有四个？”唐元顿了一下，忍不住问道：“那三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