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愿望

我跟魏明帆回到酒吧的时候客人已经陆陆续续开始离开。我这才想起，我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真是，这帮孩子凑份子钱的时候也不通知我。

送现金有点失礼，但到这个点儿了其他的也没法买。算了，先装作不知道，以后再补一份好了。

我低头看着这身新衣服，嘴角不免苦笑，“魏明帆，你送你哥哥的到底是礼物还是炸弹？”

红方过来把一个大盒子交我手上，“小柔姐，这是我们给明远哥准备的礼物，到时候你负责捧着这盒子走出来，送给明远哥。”

“可是这是你们准备的礼物……”

“反正你也算是礼物的一部分。”她说着嘻嘻哈哈地走开了。

等到魏明远到的时候所有事情都已就绪，他一进门小鬼们就齐唱生日歌，魏明帆捧着不算太大的蛋糕出来，这是明天负责打扫的孩子强烈要求的，上次小脸的派对后酒吧里确实惨不忍睹。而我，拿着装礼物的盒子，走在最后面。

我跟魏明远两人再次被围在了人群中央，中间隔着一张窄窄的桌子，生日蛋糕上蜡烛昏黄的光给他的脸镀了层柔和的阴影。

我把礼物递给他，“魏明远，生日快乐。”

他只是看着我笑。在小鬼起哄之前我赶紧转移话题，“许愿，吹蜡烛吧。”

他蹲下去，顺便把我也拉下来，把我的手握在掌心，放在嘴前许愿。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我听见他说：“第一个愿望是我希望柯小柔能做我女朋友，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柯小柔能做我女朋友，第三个愿望应该保密，不过我想你们都猜得到。”

我已经完全愣住。

魏明远拉我起来，又说：“我给你时间考虑，我尽量控制在二十四小时后再找你要答案。”

小鬼们开始起哄，“小柔姐答应明远哥吧。”

“小柔姐这是荣升老板娘的大好机会！”

“答应他！”

……

魏明远并不逼着我给结论，他护着我往一旁走，对身边的小鬼说：“不要瞎起哄，今天我生日我说了算。”

他就这样牵着我在舞池站着，身边的小鬼们吼着叫着，跟着音乐群魔乱舞。我看着眼前温柔的魏明远，心想，我到底该怎么做？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喜欢这个男人。

柯小柔喝醉了躺在酒吧的沙发上睡着。魏明远从厕所出来正好遇到魏明帆。魏明帆递一杯酒给哥哥，兄弟两就近找了地方坐下。

“哥，小柔姐会答应吗？”

魏明远撇撇嘴，很克制地喝一小口酒。他想待会儿还要送小柔回去，自己怎么也不能喝多。

“哥，其实你并不算了解小柔姐，如果以后发现，或许她的历史中有一段你无法接受的过去那要怎么办？”

魏明远仍旧只是笑笑。

“哥，我是说，如果小柔姐曾经跟已婚人士交往过怎么办？”

魏明远看了眼弟弟，表情倒没什么变化，“明帆，当柯小柔沦落到只要工作提供住处就接的时候我就经猜到她肯定遇到了什么，没有家人依靠，甚至连朋友都没办法帮太多忙，我没有天真到认为她遇到的会是什么寻常挫折。明帆，我并不意外，在我做出选择之前我做出了很多假设，其实你说的算是所有假设中最轻微的一种。”

魏明帆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如果小柔姐不答应，我磨也把她磨成我嫂子。”

魏明远没说什么，心里却是难得的有把握。他把酒杯还给弟弟，朝柯小柔所在的沙发走去。他轻轻地抱起她，在小鬼们的窃笑中走出酒吧，叫住正好经过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