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傲慢的江雪漫
江雪漫沉吟思索。
胡小仙忽然间眼睛一亮，说：“我想到另外一句话，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江雪漫问：“什么？”
胡小仙说：“本宫不死，尔等连妃子都做不成！”
江雪漫眉头皱起来。
胡小仙说：“雪漫，她什么意思？不会……不会……不会是她也喜欢苏子遥吧。那可是她亲弟弟啊……”
“别瞎说！”
江雪漫让胡小仙不要瞎说，自己却瞎想起来。越想脸色越白，好半天，冷哼一声，说：“真嚣张。”
胡小仙说：“对，真嚣张。”
江雪漫说：“仙儿，劝我追苏子遥。”
胡小仙目瞪口呆：“啊？……”
江雪漫自言自语：“江雪漫，你和苏子遥之间有一百步，他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你就不能走一步吗？”
胡小仙呆若木鸡。
江雪漫又说：“不骄傲的江雪漫，也是江雪漫。”
胡小仙却从江雪漫身上看到的全是骄傲。她清楚江雪漫的心思，人就是这样，唾手可得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恍然间失去的时候才发现真好。江雪漫心里想挽回苏子遥的感情，甚至曾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苏子遥稍微有一丁半点的妥协，她都会投怀送抱。可是自从整天看着宋晴大晚上往苏子遥房间跑，心思早就乱成一团。
吃醋的人就不理智，特别是骄傲的人，更加容易走极端。
所以江雪漫给父亲打了电话，说要离开江城，越远越好。
胡小仙清楚苏无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江雪漫离苏子遥远点，可是效果很显然适得其反。苏无双的嚣张恰恰好激起了江雪漫的骄傲。
她望着江雪漫脸上的倔强，忍不住感慨：“骄傲的江雪漫，才是江雪漫。”
江雪漫说：“走。”
胡小仙愣愣问：“干嘛去？”
江雪漫举步向前，说：“回班，我绣了一年三个月的十字绣，还差收尾，该送给他了。”
胡小仙跟上去，有点担心，说：“幸福来的太突然，无双姐说的也没错。苏子遥最近压力太大，我知道你独有三千恩宠，想争一口做本宫的气。可是这口气出了呢？你真的和苏子遥在一起吗？还是仅仅想要报复？你不怕真的成为压垮苏子遥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雪漫止住脚步，低头仔细沉思着到底是为了和苏子遥在一起，还是为了报复苏无双。
好半响，她神色逐渐释然，越来越明白。
她自言自语：“苏子遥，你不需要在最好的时候遇见我。我在最好的时候遇见你就好了。我跟我爸说要离江城越远越好的那一刻，才知道，你在我心里哪个地方。”
人生是什么？
是一条狭仄的地下通道，昏暗，潮湿，四周弥漫着水气，老砖砌成的墙壁沁着水珠，地面上结着冰，有冷风从前后吹来，彻骨冰寒……
苏子遥觉得人生就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昂起头眯起眼能看到通道尽头的一点亮光，几乎看不到半点希望。
可是即便如此，也总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期望。
他沉下心安静的学习，日子一天天过着，离高考越来越近，一切都很平淡很安详。有一天，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在教室埋头对付着一套文综试卷，神情专注认真的就好像是吃麻辣烫的宋晴。前后左右的同学可不认为苏家大少有一鸣惊人的能力，表面上不说，心里都笑话他临时抱佛脚不知天高地厚。
门口有人喊：“苏子遥，外面有人找。”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关苏子遥的事，风吹草动都会被很多人关注。几乎全班男生女生都回头瞅他。
苏子遥皱了皱眉头，很介意有人打断他的思路，更介意成为焦点，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高中生涯，因为他的战场，不在这里。可想了想，还是放下笔走了出去。
门口站着胡小仙。
苏子遥问：“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
胡小仙说：“我怕你躲起来。”
苏子遥问：“我为什么要躲？”
胡小仙说：“那前天我打电话约你，你怎么不出来？上个星期三下午，我远远的喊你，你为什么不理我？还有……”
苏子遥不想听她再说下去了。自从半个月前，苏无双离开后，这妞着了魔一样，三天两头来找他，见面第一句话就开始八卦：宋晴昨天又去你那了？在你那待了多久？你俩发生啥没？
……
苏子遥不知道胡小仙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和宋晴。这些问题绝对不是江雪漫让问的，他太了解江雪漫了，那个骄傲的妞恐怕就算亲眼看见他和宋晴走进一间卧室，也一定会转身离开，面无表情。
苏子遥干脆利落说：“有关宋晴的事情，我一概不回答。”
胡小仙白了他一眼，道：“切！谁稀罕似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如果不是希望你和雪漫在一起，谁管你和宋晴怎么样。”
苏子遥说：“找我什么事？”
“放心吧，今天不问宋晴。”胡小仙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那张俏脸距离他不足十公分，娇嫩的小嘴几乎挨着他的耳朵，这姑娘惦着脚尖，身上有清香，又不像是香水，她说：“我告诉你个秘密。”
苏子遥侧开身子，不动声色拉开距离，等着她说。
“雪漫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她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忍不住。”胡小仙嘟着嘴，俏脸因为兴奋有点红扑扑，像是忍不住偷喝爷爷藏酒的小萝莉。
苏子遥愣住。
三年来他给江雪漫送了很多礼物。过年送，元旦送，圣诞节送，他生日送，江雪漫生日送，情人节送，七夕送，连六一儿童节都没少过……
苏子遥已经记不得自己给江雪漫送过多少东西了。可几乎没看到过江雪漫几个笑脸。而现在，江雪漫竟然给他准备了一件礼物。
这件礼物的分量，在苏子遥心中，甚至比一百万一千万都重要。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班级的，魂不守舍，坐在位子上傻笑，自然没办法用心做题了。整整一下午都是如此。
晚上补习结束，宋晴离开时问：“胡小仙找你干什么？”
苏子遥说：“没事。”
宋晴就不问了，低着头安静的出门，在楼下胡同口昏暗的路灯下徘徊了一会儿，深吸几口气，挥舞着拳头为自己加油，笑着离开。
苏子遥给苏无双打了个电话。
“姐，你听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句话吗？”
苏无双说：“意思是铁棒磨成针吗？”
她特意把“铁棒”两个字发音很重，带着调侃，带着邪恶。
苏子遥笑着说：“老姐，你好邪恶。”
苏无双问：“三模考第一名了？”
苏子遥说：“哪啊，三模下个星期才开始考。”
苏无双问：“那什么事把我弟弟的铁棒磨成了针？”
苏子遥说：“姐，我和江雪漫的关系，可能有了突破。”
电话那边沉默了有五秒钟，苏无双语气没了玩笑调侃，但是出奇的平静：“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