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司马庸的希望
愤怒永远都不应该是暴跳如雷,然后言语张狂,却尽显色厉内荏。¢£,..愤怒应该是风平浪静之下,积蓄着能毁天能灭地能量,一旦如火山般喷发,势不可挡,众生万物皆为蝼蚁,一念之间,尽皆毁之。
司马庸站起来,脸上刚才那点浮躁不见了,重新恢复以往的冰冷。他轻轻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让那套穿了很旧,看起来如同在地摊上淘来的衬衫显的略微考究整齐。
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一句话都没说,面上却浮现出一抹微笑,鬼魅,邪异,他临走的时候给赵大山等人留下两个字。
“呵呵……”
秦天宇望着他的背影,又回头挨个看了赵大山严守一曹为国一眼,他笑的很开心,说:“为毛我现在特别想唱一句英文歌呢?”
赵大山:“秦总想说什么,尽管开口。”
“nozuonodie,whytotry?”
秦天宇丢下一句话,也走了,留下赵大山严守一曹为国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曹为国皱着眉头,沉吟良久,说:“老赵,守一,你们说,咱们今天这么做,会不会有点真是作死啊。”
赵大山皱起眉头,莫名有点愤怒:“你说,怎么办?你有办法把司马庸要的那个人给找出来?两军交战,兵马已发,为国,回不了头了,拼吧!”
严守一咬着牙,道:“不错!我们把股份换的钱,投进天达私募,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就算拿不回股份,还有钱可以拿到。我就不信,法治社会,司马庸还能杀了我们不成?”
……
司马庸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被老太太教唆得见到他就如同见到魔鬼,躲着走的多多很亲近的拉着他的手喊一声干爹。
他站在一片漆黑无光的天地间,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周身方寸之地有着光明。他看到黑暗中走出来两个人头顶光环。
一个是这辈子唯一的兄弟,唯一的恩人左一鸣。一个是那位为人宽厚,性格懦弱,心底却真正善良的多多母亲。
多多抬头望着他,一如既往天真纯朴的模样,说:“干爹,我要去找我爸爸妈妈了。以后我再也不流鼻血,再也不用不想睡觉的时候莫名其妙就睡觉了。”
他撒手了,一步步走向左一鸣夫妇。
司马庸想大喊,他拼命的张开嘴,却发现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想阻拦,可是双腿灌着铅,迈一步如同顶着大山。他在现实社会中无法无天,狂妄骄纵,把所有人都看成白痴。可是在梦境中,却感受到那样一种无能为力。
微笑着的左一鸣忽然变的面目狰狞,一身鲜血,胸膛额头全是枪窟窿。左一鸣遥遥伸出惨白的手,对着他晃啊,抓啊,全是不甘心,全是愤怒。
左一鸣话里藏着血泪,喊道:“司马,快跑,别管我……”
这是当初替他挡子弹,替他死的时候喊的。
左一鸣还喊:“多多……多多……”
这是临死前唯一念想的,舍弃不下的人。
左一鸣最后阴森可怖喊道:“司马庸,我左家无后啊!我左家无后啊!我左家无后啊……你不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么?为什么不能让多多活下去……”
司马庸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
他浑身发抖从床上爬起来,翻箱倒柜找酒,烈酒,烧心烧肺,灌倒喉咙里如同着火的那种。可是酒瓶里全是空的,连墙角垃圾桶里的瓶中,都没剩下一滴。
他来到厨房,抓起料酒灌了一气,酒水洒湿睡袍领口,司马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终于稳定下来。
他给魇打了个电话。
“多多现在怎样?”
魇从不说废话,这次却卖起了关子:“我正准备和你联系。有一件天大的好事!”
司马庸皱起眉头,问:“什么好事?”
魇说:“司马庸,我到今天终于发现,你不是神,你没法万能。”
司马庸喝道:“说!”
魇说:“司马庸,你终究是个人,天嫉你,你就逆不了天。”
司马庸愤怒无比,大吼:“我让你说!”
魇冷笑一声,说:“多多的配型,成功了!”
这一句话,司马庸无数次幻象能听到。
七年了!整整七年有余!
司马庸辜负了老天的恩宠,把一身才华弃之一旁不顾,满世界跑遍,只为这一件事。可老天在商业才华上对他太恩赐,在这方面,就越加小气。
七年来,司马庸一次次失望头顶,徘徊在绝望的边缘。他早就撑不下去了,可是压在身上的使命让他没办法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所以赵大山找到他,仅仅说一句,我手里有你要找的人,他就毫不犹豫抛弃唐婉对他十年的感情出手了。
他知道很可能被人忽悠,可即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愿意错过。万一是真的呢?
司马庸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男人,在这个深夜中,在这个时刻,热泪盈眶,嚎啕大哭,哈哈大笑,状若疯癫。
手里的料酒已经光了,司马庸却觉得必须要庆祝一番。
他把自来水管开到最大,然后玩着脖子,使劲灌了一气,才问道:“跟我详细说说。”
司马庸身边有一对双胞胎高手。影负责暗中保护他,魇被派到老太太和多多身边暗中照应。
魇说:“你半年前,赵大山见过你之后,你为了让多多和老太太回来,故意让她得到一个消息,说国内有人能救多多。可是你把当初的话,完全抛在脑后。老太太却满心希望,他来到国内后,因为生活不方便,唐婉给她找了个保姆。姓刘,叫刘姐。没什么背景,很普通很平凡的一个人。和唐婉也没半点关系,只是劳务市场巧合找的。不过这刘姐,有一副好心肠。多多前后昏迷过十多次,全靠刘姐照顾。刘姐还恳求医生,让医生无论如何要救多多,几次差点下跪。老天爷眷顾多多,这个人,前段时间,真的找到了。”
司马庸激动问道:“谁?”
魇说:“不知道!”
“不知道?”司马庸顿时暴躁起来:“你竟然跟我说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连这点东西都查不到?”
影对司马庸毕恭毕敬,奉为偶像。魇显然对他不感冒。
她冷哼一声:“我是杀人的,调查,不是我的专业。”
司马庸被一句话堵的张口结舌。
好半响,他咬牙切齿,道:“找!无论想什么办法,找出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