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两重难关
牧丙文说：“好了，这个不过是我自认为可以帮到你的招式。还是来一点基础训练强化一下吧，不过剩下时间不多，我怕对你效果不大，可总归要有点准备吧。”
“不！”少不凡大声道，“叔叔，我要练你刚刚那一招。”
“你是认真的吗？”牧丙文问道。
少不凡点了点头说：“如果不下决心的话，我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牧丙文叹了口气说：“可惜了，明天我就要去外地，否则就能在一旁指点你。”
“没什么，你教我的我已经铭记于心。”
“你真的懂了，不需要我再拆解一下吗？”
“是的，我用心的记下了。”
牧丙文说：“真是难得。”来他这里学习的人都付了钱，所以他有义务耐心教导。但也有不少人是教了几次都没有领悟的，面对那样的人，他们这些教练也只有赔笑继续教，总不能给财神爷脸色看吧？可少不凡竟然很快领悟了他的意思，不对，是在他的引导下自己理顺了招式的意义。实在难能可贵。
“这样吧，我让伟奇帮帮你。”牧丙文还是希望能帮到少不凡。
少不凡想起牧伟奇刚刚看自己的奇怪眼神，就摇了摇头说：“算了，你们店里是要做生意的，我总不能平白无故来打扰，放心吧，我会一个人用心练习的。”
“好吧，反正你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少不凡点了点头，看着叔叔架子上的奖杯说：“什么时候我也有这么多奖杯就好了……可惜奖杯还没看到，麻烦却越来越多。”
“麻烦？”牧丙文说。
“是啊，原本没什么事情的，我挺清闲的。但自从习武后，不，自从在学校里小有名气后，身边的人，周围的那些练武的人都开始找我麻烦了。好像是我招惹了他们什么，但我又没得罪过他们。”
牧丙文哈哈大笑道：“麻烦才刚刚开始吧，习武就是这么一回事情。特别是如果你想成为武术家，挑战你的人会不断出现。因为武术高低都是从比试中见分晓的，自然谁都想挑战厉害的对手，藉此扬名立万。我以前也是如此，在一个比赛上崭露头角后就不断有人来挑战，当时我也觉得这些是不应该有的麻烦。但后来想想，正因为有人不断挑战，我才得以不断证明自己在进步。这是相辅相成的事情，你自己也会想到去挑战别人，这是必然的途径。就像你去参加大学武术联赛，不正是想通过挑战别人去证明自己吗？”
少不凡听得一惊，幡然醒悟，说：“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么多。”而且，他确实有过想要和简文将自由对战的想法。
“说得简单一点，打篮球、踢足球，为什么要比赛呢？就是为了体现出技术，为了展现自己，为了证明自己。当然，也为了切磋技艺，为了相互提高。”
“是我愚钝了。”
“你应该面对这些挑战，更不能轻视自己的对手，每个对手都是值得尊重的。”
“我记住了。”少不凡觉得叔叔正在教导自己一些关于武术的精神。
“想必你父母要是知道你对武术的执着，一定会支持你的。”
“如果他们有叔叔这样开明就好了。”
“也不能这么说啊，我是靠这个吃饭的。”
“可你也参加了很多比赛，证明了自己，我非常向往你今天的成就和生活……我也要拿一次冠军。”
“口气不小，可你看到的只是表面。”
“表面？”
“我不过是个武术上的外行人。”
“什么？”少不凡完全听不懂了。拿了那么多比赛奖项的叔叔，怎么会是个外行人？
叔叔走到那些奖杯前，说：“确实，这些奖项证明了我是个合格的武术家，可我这个武术家的称号是大打折扣的，至少在武术界是没有名气的。”
“我不信，”少不凡说，“难道你的这些奖杯和旌旗都是假的？”
牧丙文笑道：“我精于外功不假，可我内功不行，自然是不可能进入真正的武术界。”
“你说的是气功？”少不凡似乎想到了什么。
牧丙文咧开嘴，问：“你好像知道不少事情？”
“我之前只知道有些人靠气功强身健体，后来我知道气功可以让外功变得更厉害。”
“对，只有内外双修的人才是合格的武术家，”牧丙文说，“我以外功参加一些比赛拿了奖项，但我也知道没有内功就是个外行人。我知道这个道理有点晚了，加上没有天赋，我十八岁练气功，花了整整十年时间都没有完成‘气畅蕴凝’，我知道再把时间浪费到气功上，早晚会一无所获，所以我放弃了，专心炼就外功，成为外行中的佼佼者。”
“‘气畅蕴凝’指的是什么呢？”少不凡问道。他是练气功的，自然会关心这些专业术语。
“就是可以控制身体产生内气，这还不是重点，必须让内气畅通经脉，可以自由控制气的行径，并且能凝于一点上。”牧丙文叹了口气，“如果做不到‘气畅蕴凝’基本就无法将内力转化到外功上。”
少不凡觉得自己的气还不能自由操控产生和凝聚，连气的行径还是以口诀的要求，按照周天循环。他问道：“要做到‘气畅蕴凝’需要多少时间呢？”
牧丙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悟性太重要了，或者说没有练内功的天赋是不行的。按照行话，就是‘七年气畅蕴凝，七年内气外用’，七年的时间完成‘气畅蕴凝’，然后再用七年的时间顺利做到将内力用在外功上。所以有的人从小时候就学了，有点悟性的人即便十四年办不到，就再花几年时间，总能有点成就的。那时年龄也不大，就不算晚了。”
少不凡心里一沉，难怪师父和师叔都说自己练得太晚了。我默念着：“七年气畅蕴凝，七年内气外功。”整个人有点恍惚了，十四年后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如果愚笨一点，莫非四十几岁才能有所成就？
牧丙文看得出他心事重重，问道：“怎么了？”